良田秀舍-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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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正欲往别的屋子去,翠枝却突然叫住了她:“家里就妹妹么?”
“是呀,才大伯出去了。”
翠枝见也没旁人,突然走到青竹跟前,低声和她笑说道:“这个姓贺的小子倒有些意思,对我们家的事很是上心。也爱往我们这里跑,刚才我见他看你的神情,似乎对你有意思。”
青竹诧异的看了看翠枝,很是惊讶的说:“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呀,大嫂。再说他是知道我的身份和处境,又怎么可能……”话未说完,可能是太激动的关系,忍不住一阵咳嗽。
翠枝见青竹满脸红晕急忙辩解的样子有些好笑,忍不住继续逗她:“这有什么,你和小叔子又还没正式的圆房行礼,妹妹又是一等的人才,他又未娶妻,对你有意思也很正常。”
“大嫂快别说了,要让别人听见算个什么呢。”青竹红着脸走开了。胸口却扑扑的乱跳,不禁想起与贺钧点点滴滴的过往,要真是如此的话,以后该怎么面对他呢。除非他亲口承认,青竹又不好找他当面去要答案。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和离
因为分家的琐碎翠枝和白氏大大吵了一架,不过总算是各自生活,不在一口锅里吃饭了。
虽然是分了家,但明霞还是成日带着豆豆和刚学会走路不久的小静婷玩。两个小姑娘也经常在这边吃饭。
差不多十二岁的明霞和以前似乎没什么两样,依旧贪玩任性,有时候又大喇喇的像个顽劣的少年。白氏不高兴的时候教训几句,高兴的时候也由着她去了。
年还没过完,明春又从马家跑了回来。此次和往回似乎都要闹得厉害,当她将衣服挽起来,露出被马元打得紫青的胳膊时,永柱和白氏都惊了一跳。
永柱咬牙说:“我看也不用在一处过日子了,这样将就下去迟早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家里多你一个人吃饭又不是养不起。”
明春听见父亲如此说,紧紧的拽着永柱的衣角,缓缓的跪下,未语泪先流,苦苦哀求道:“到底是爹心疼我,我实在不想再回那家了,请爹爹收留我,断了这桩姻缘吧。”
永柱跌足叹道:“儿呀,你且安心吧。”
白氏在一旁看见也觉得心酸,可心里想的却是这都怪明春的命不好,哪里有不一过的道理,只要她再忍忍,就一定能守得云开。白氏让明霞收拾一下屋子,让明春暂时和她挤在一处。
这里永柱和白氏商议:“这事我看也不能再拖延下去,女儿被打成哪样,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你让少东跑一趟,请了他马元来,最好是将马家太太也给请来,我要做个了断。我们项家的女儿还没有卑贱到任人欺凌的地步,我活了五十几年。这个老脸也不要了。”
白氏惊讶的望着丈夫忙道:“你打算怎么做?”
永柱斩钉截铁的说道:“都走到这一步了还能怎样,好在明春还没替他们家养下儿女,要和离也没那么多的顾虑,以后两家再也不要来往了。”
白氏犹不大相信,又劝解道:“你不要老脸,可明春还年轻,还要脸面呀。这样离了,村里人难保不说三道四的,你让她怎么活。依我看,将亲家母和女婿请来当面说清楚。也劝劝明春,还是在一处过日子,大家都忍让些。没有过不去的坎,何必闹得这样僵。再说离了马家,以后谁还敢要明春,就是有人肯要的话,也不见得能找到马家这样好的人家……”
“我晓得的。当初你就是看上了马家的钱财,让女儿往火坑里跳,如今她想要出来,你还是惦记着那点钱财,我们家现在的日子又不是不能过,你怎么就忍心看着明春被他们马家的人给活活的折磨死。”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都怪我,当初要结这门亲事,还不是你做的主。如今都赖在我的头上……”白氏气愤不过。
老两口为了明春的事拌了一会儿嘴,永柱知道自己争吵是争不过白氏,只好偃旗息鼓的离开。白氏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暗骂马家的人不是东西,好好的一个闺女这才几年时间让他们给糟蹋成这样。
明春姐妹和青竹都听见了上房屋里的争吵。直到永柱出去了,明春才走到白氏的房里。见母亲正坐在床沿上抹眼泪。明春顿时觉得很过意不去,忙上前说:“娘,对不住,都是我太软弱了,让你和爹为我操心。”
白氏哽咽道:“这以后可该怎么办呀。”
明春蹲下身子,头埋在白氏的腿上,轻声说道:“只求后半辈子能给二老送终,别的我也都不在乎了。”
“傻闺女,你爹的意思是想一拍两散,以后项、马两家再也不要来往。你是怎么想的。能放下吗?”
明春抬眼望着白氏带着哭腔说:“我做梦都想离开那个魔鬼,娘,你就别和爹吵了,也让我过几天自在日子。以后不再嫁人就陪在你们面前我也是甘愿的。”
看着女儿一脸委屈娇弱的样子,白氏也很心疼。想想还没出嫁的时候,女儿生得面庞丰润,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人,如今见明春脸上颧骨高凸,眼窝深陷,这到他们马家不过四五年的时间,模样已经大改了。心里便阵阵的酸疼。
喊一声“苦命的儿”便将明春紧紧的搂在怀里,母女俩抱头痛哭。
明霞站在门口看见这一幕,心想大姐果然是被夫家给打怕了,以后都要回来住了么。不免想到大姐的性子可真是软弱,被欺负到这个地步,颇有几分瞧不上的意思。
永柱让少东去捎话,果然第二日一大早,马家太太带着马元和一个还未出嫁的女儿登门了。永柱和白氏也都做好了应对的准备,白氏让青竹帮忙弄一桌像样的饭菜,明霞帮着青竹打下手。明春躲在房里不肯出来,任由父母替她做主。
堂屋里的气氛有些压抑,马元原本就有些惧怕他这个岳父,因此也有些坐不住,说要去找明春说话,却被永柱喝止住了:“你找她做什么,还要去折磨她不成,这是项由不得你姓马的胡来。”
“不是的,爹。我只想和明春好好说会儿话。”马元一个激灵,当真有些怕这个岳父。
马家太太在旁见了,脸上可没什么好脸色,冷笑道:“亲家这说的是什么话,小两口的连见一面也不行吗?我们都上门了,那明春干嘛还躲着,也不出来见见我这个婆婆,项家的礼数可真是好呀。”
白氏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忙递了茶碗过去,赔笑道:“亲家太太别生气,喝口水暖暖身子。”
马家太太却不理会白氏,只低头摆弄着手腕上一对金灿灿的金镶玉的镯子,压根不曾理会白氏。
白氏见状,只好讪讪的放下了茶碗,白讨了没趣,尴尬的坐了一阵子,后来又借口要去灶房里看看,便就出去了。
这里永柱已经喝了半盏茶的样子,见时机差不多了,才开口说道:“明春是我们亲生的女儿,好不容易养了十几年,就给了你们马家。我们也没求她以后尊享荣华富贵,不过平安的过一辈子就是她最大的福气。以前祖上也有往来的情分,有些话实在不大好说出口。不过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地步,我当爹的,不得不替女儿着想,因此请了亲家母和女婿来有一事要告诉二位知道。”
马家太太见永柱说话倒还顺耳,忙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愿闻其详。”
永柱看了马元一眼,此刻这个女婿在眼里竟是那么的刺眼,让人讨厌。语气不卑不亢的说道:“为了我们明春的未来着想,也为了女婿以后着想,我看这桩姻缘还是和离算了。”
“什么!?和离!”马家太太刚捧了茶要喝,才揭开盖子,还没喝到嘴里,突然听见永柱这一说,甚是惊讶,碗里滚烫的茶水洒了出来,正好洒在她新做的鸳鸯缎子的撒花大袄上,一连惊叫道:“呀呀呀,这衣裳可没法穿了。”
马家小女儿忙掏了手绢替母亲擦水渍。马元生怕母亲烫着了,赶着去看。马家太太如此狼狈尴尬的样子,永柱只淡漠的瞟了一眼。
正好青竹和白氏端了饭菜来,要请马家人一处用饭。马家太太那里还顾得上吃东西,再说也没胃口。白氏忙请马家太太到里屋去换衣裳,马家太太那里有备换的衣裳,板着脸说:“你们项家可真会办事。”
马元又拉着永柱的衣袖说:“岳父大人,我会和明春和好的,让她跟去回去吧。”
“你打了她多少次,只怕你自己也忘了。我断不会让她跟你回去。无异于再让她往火坑里跳。说出话的泼出去的水,哪里有再收回去的道理,你最好去找人修一封文书送来,我也好遣人去将明春的东西给搬回来。离了谁不能过活,我们项家也还吃得起这碗饭!”
“岳父大人!”马元心想难道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么,又想请母亲帮忙说几句话,却见母亲怒气腾腾的起身来,就要往外走:“你给我有骨气一点,别在这里丢脸。这样的媳妇不要也罢,我就不信除了项明春,你就娶不到别的老婆。要文书有,回去就让人写好了送来,我看你们明春以后还怎么嫁人,就当一辈子的下堂妇好了。”
又忙拉了马元就要回去。
永柱心想这样说破了也好,别过头去不愿看见这一幕。白氏忙追了上去挽留道:“亲家太太,用了饭再走吧,再好好的商量商量。”
马家太太带着儿女气呼呼的走了,今生今世再也不想踏进项家一步。
白氏站在院门张望了一会儿,遥遥的见马家人走远了,回头看时,却见明春呆呆的立在檐下,正拿着手绢抹眼泪。白氏顿时觉得心酸,几步走了过去,拉着明春的手说:“孩子呀,让你受委屈了。回来也好,只有爹妈才会真正的心疼你。”
永柱憋着闷气,忙叫青竹帮忙摆饭菜。
青竹答应一声,心想做了好些菜,如今马家人都走了,剩下那些如何吃得了。不禁又回忆起明春出嫁时的情景来,那么热闹的场面,这才几年光景,却是这样的收场,还真是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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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蜚语
拿到了文书,永柱找人将当初明春陪嫁打的几堂家具都搬了回来,马家人虽然不满,但这些都是明春的嫁妆,他们也没权利处置,只好眼巴巴的看着,任由人搬走。
重新回到从小长大的地方,虽然住的不是以前的旧屋子,但对明春来说能够摆脱马元那个魔鬼,顿时觉得重生了一般。
明春来家没几日,村里那些传言就渐渐的扩散开来,有的传言明春是个扫把星,去了马家没几日,马家的运势就越来越不好;有的是说明春生不出儿子来,被夫家嫌弃才被送回来的;也有人说是她撞见马元偷腥,气不过跑回来的……种种传言,瞬间就在榔头村蔓延开来。
渐渐的这些话自然又传到了项家人耳朵里,白氏愤愤不平,心想明春这以后该如何过日子呢。明春更是连院门也不曾出,整日在家不是睡觉就是闷坐,诸事不管。
“这是要闹哪样,大姑子过得不好,她很开心嘛,整天大嘴巴似的就在外面传明春的事,真是的,看来是得给她点教训看看。别以为分了家我就管不着了。”当白氏知道是翠枝在背后传明春的事后气红了脸,直说要去找翠枝理论。
翠枝正在自家院子的石板上洗衣服,突然见白氏怒气腾腾的走来了,心想必定没什么好事找上门,缓缓站起身来,问道:“娘有什么事吗?”
“当然是有事要找你。”白氏站在院子里挽好了衣袖,大声嚷嚷:“我说你这个人就那么幸灾乐祸吗,明春她碍着你哪点了。凭什么你要到处去传她的话,如今被外面议论成什么样了,你这个烂嘴巴,能不能给我消停一点!”
“什么,烂嘴巴?娘嘴里当真不会跑出什么好话。你的意思是外面传大姑子的那些话都是我说出去的?”
“不是你还能有谁。外面都说是你传的,我只问你的话,你是不是想大家都没好日子过,是不是!怎么这么狠心呀,明春碍着你哪点呀,吃了你的,还是穿了你的,你就这么不待见她。”
面对婆婆的声声责骂,翠枝总算是明白过来,为何婆婆会生这么大的气。她几时出去传过明春的事,明春过得好不好又与她屁相干。
“为什么口口声声说是我传的那些话,娘也不用冲我大吼大叫的。弄清楚了真相再来吧。”
“不是你,那么是如何传到我耳朵里的,别人都说是你传的,你还不承认。我知道你讨厌我这个老婆子,想要分开过。好,现在也如你的愿了,可明春又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就这么作践她,难道她的命还不够苦吗?”
翠枝气得面如金纸,身子哆嗦着。想要解释一番,想来想去,才想到她好像有那么一次和枣花她娘提过一句关于明春的事。那个枣花娘又是个爱搬弄是非的,哪知就传成了这样。
“上次枣花她娘来这里玩,问起大姑子的事来,我只提过一两句,哪知她会拿出去乱说。娘不相信我。就去问枣花她娘。”
白氏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翻了桶里才洗好的衣裳。似乎还不解气,对翠枝吼道:“还说不是你传出去的,只嘴硬。你就给我安分一点,我还想过几天清静日子,别再给我添乱了。”说完扭头就走了。
翠枝弯腰去拾衣裳,骂咧咧道:“还真是晦气,这日子过得和以前有什么差别,凭什么有事就来问我。哪个烂了舌头的臭娼妇才爱传这些。”
白氏发了一通火回来,青竹正坐在灶房的门槛上理菜,见她气呼呼的样子,心想这又是怎么呢。
白氏气得口干舌燥,要找水喝,见青竹坐在那里便要支使她:“去给我倒碗茶来。”
青竹正削红薯皮,弄得一手的泥,也不愿起身忙说:“我这里不得空,大伯娘自己去倒吧,还得去洗手,不是耽误了您老人家喝水吗。”
“你……”白氏待要冲青竹发火,心想真的是要在一天之内将两个儿媳妇都给得罪了不成?忍了忍倒没敢怎样,自己去找水喝了。
青竹依旧忙手上的事,心想这明春和离回来住着,仿佛给家里添了不少的麻烦,如今不仅成为村民们纷纷议论的对象,如今就是她出门也总会有人来找她问话,真是的,那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明春此时睡醒才起来,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一副海棠春睡才醒的模样,拿把梳子站在对面的檐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