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秀舍-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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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霞知道后很是惊讶,心想老天,这是什么跟什么,她才不要嫁给什么姓贺的人。再说当年姓贺的人和自家来往密切又不是冲着她来的,明霞心里很明白。贺钧眼里看中的是青竹,如今为何要将她也牵扯进去,要是真成了,以后过的将是什么日子,明霞才不愿意受这个委屈。不管说什么她也不答应。
明霞天性洒脱,才不顾什么女儿的娇羞与矜持。径直走到母亲房里,张口就说:“什么姓贺的,我也不稀罕。娘也别白费力气了。”
白氏倒一怔,忙道:“你都十几岁的人了,张口跑出的是什么话。也不注意下。”
“我注意什么,天生就这样。只是想告诉娘一句,别乱牵什么红线。”
白氏呵斥了一句:“胡来,这事还轮不到你来发话,有我呢。”
母女俩正对峙着,少南和青竹两人走了来。明霞气呼呼的看了眼青竹,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毛丫头,口无遮拦了,知道有些话真是要说出口的话,一定又会带来一场风波。只和白氏道:“反正我讨厌那个姓贺的,娘别将我和他扯上什么关系。”说完这句扭头就出去了。
白氏气得牙痒:“都要说婆婆家的人了,还是一点教养都没有。对父母也敢这样大眼瞪小眼,大声嚷嚷,像个什么话。”
青竹心想看来明霞自己不愿意,那么这事回旋的余地还有很大。正这样想的时候,白氏却突然道:“青竹,你是做嫂子的。你抽空劝劝明霞。越发的不知好歹。你们年龄相近,说话也容易。”
青竹瞠目结舌半天,心想这要她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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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训导
白氏扔下这话到底让青竹有些无所适从,只好推卸道:“娘明明知道我说话没分量。小姑她又不会听,再让我去劝说,这不是白费力气么?”
白氏道:“你是她嫂子,说几句又怎么呢。反正你们年龄也差不多,那些女儿家的心思都明白,也比较容易沟通。”
青竹这才知道自己置于尴尬的境地,心想此刻要求少南帮忙说话,好像也不大能开口。
这几天家里都在忙着采买和请人来做厨,琐事不断。二十二这天,青竹和少南一道回了夏家,告诉他们这个喜讯。夏家的人也无不欢喜,蔡氏念叨着:“好孩子,你是熬出头了。以后记得拉你兄弟一把。”
那时夏成还在学里没有回来。蔡氏忙招呼青梅做几道好菜给少南庆贺。
在夏家呆了大半天就回来了。由于回来的路上没有赶上车,累得青竹腿肚子酸疼。
才到家没多久,白氏就叫青竹去帮忙记下礼单,青竹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还是少南说:“你歇着吧,我去也一样。”
“那好,劳烦你了。”青竹迷迷糊糊的躺了一会儿,心想缓缓也好。
这边永柱和少南说:“那杨孝廉是什么人,我们都不认识,但见他也送了礼来。”
少南想了想,也理不出个头绪,在他的记忆里好像没这么一号人。永柱又道:“今天你们才出门时,左家老三来找你说话。我见他好像有些低落的样子。”
少南说:“他心情复杂也正常。回来的这几天我也不好去拜访他。要是没有发生那件事,说不定他也中了,如今是怎样的天地谁也未可知。不过是运气差点而已。他还在学堂里当先生吧?”
“是呢,教一群小学生。日子过得还比较清苦。你们俩是一块儿长大的,当初被陶老先生一同看好,没想到会这样。”
父亲的话让少南想起以前的那些事。半天没有开口。
“这里田家也说送班戏来,我给推辞了。”
少南笑道:“这样就好。太闹腾了也难受。再说排场摆得太大了,我心里负担也更重。还得计划春闱的事。”
永柱知道儿子的志向并不满足现况,他是一百个支持,低调些也好。
白氏将这些礼钱来回的数了一遍,心满意足的说:“看来本都有了,不过只怕来的人会比预计的要多些。还得多预备几桌。对了老宋那边你打过招呼了吧。”
永柱道:“我让少东过去说了,她也答应明下午就过来帮忙。”
白氏点头道:“很好。”白氏现在担忧的不仅是后日的事,还有关于明霞。这几天好像都不大对劲,也不怎么和人说话。白氏问了也白问。养的这些儿女叫她偏心谁呢。手心手背都是肉。
“前些年我做寿,你在省城买了疋绸子回来。这些年也没穿,白放着可惜了。不如过几天你们去贺家时带上它吧。我见这些送来的东西中。还有一盒上等的笔,你带去给贺家小子。”
少南满口答应了。
永柱在旁边道:“你是真的想促成这门亲事么?”
白氏道:“现在也不算晚。我看也合适。”
永柱道:“可是明霞那里似乎不怎么愿意。”
“所以我才要让青竹过去说服她。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等到以后再后悔就来不及。”
永柱却想,可是至少也得顾及下女儿的心思吧。硬要将她塞给一个反感的人,只怕这样的别扭过一辈子也不是办法。
在白氏的再三催促下。青竹不得不主动找明霞谈话。
她走到姐妹俩的门口,见明春和明霞正坐在床沿边两姐妹正翻花绳。青竹想,外面都忙乱了,这两人倒是闲情逸致,诸事不管。
青竹也不正眼看明春,就径直和明霞说:“明霞。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这还是头一回青竹主动找她说话,明霞觉得有些诧异。看了眼她大姐。忙起身道:“哦,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青竹想当着明春到底不方便这才道:“是娘吩咐的。”
明春滴溜溜的将两人看了几眼,冷笑一声:“什么好话也不让我知道。”说着又用胳膊晃了晃明霞:“去吧,叫你呢。”
明霞只得跟着青竹去了小书房,青竹关上了房门。挪了张椅子让明霞坐。
明霞暗忖,看这阵势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想来应该没什么好事。
青竹在开口前先盯着壁上的一幅字画看了半晌,在脑中组织好了语言,这才缓缓说道:“娘的意思,让我来劝劝你。”
明霞倒不觉得意外,忙道:“劝我做什么,我又没做什么错事。再说我干嘛要听你的说教。”
青竹被明霞这句呛得,索性直截了当道:“别说你,我也觉得尴尬。虽然在这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了这些年,但你心里想什么我完全琢磨不透。论理我是没资格来对你说教。既然娘吩咐了,我也不得不开这个口。关于贺家那边你是真不愿意么?”
明霞凝视着青竹的脸半晌,忽而冷笑道:“我的嫂子,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别人我不知道,不过我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什么都瞒不过我,当年大姐一心想要拿你和姓贺的人的把柄,最后成了一场笑话。不过我却早就看出来了,姓贺的人之所以往我们家跑那么勤,不是为了二哥,而是为了你。别把我当成猴子一般的耍。我也不想淌这浑水。有什么意思呢。”
惊奇的换成了青竹,她呆怔了片刻,顿时觉得哑口无言。原来明霞她早就瞧出了端倪,所以前些天才那么斩钉截铁的拒绝白氏的心意。
明霞见青竹渐渐的红了脸,便取笑道:“如何,我没说错吧。虽然我不知道嫂子你是怎样的心思,不过那姓贺的我却早就看明白了。别说我,大嫂也知道。如今又回过头来想要将我塞给他,这算什么意思。”
青竹渐渐的垂了头,她从来不知原来明霞这般的口舌伶俐,她一脸的窘态,原本准备了好些话,这叫她如何继续呢。
“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姓贺的也搬出了平昌。大家还要过几天清静日子,我不想闹得乌烟瘴气,所以请你……”
青竹话语未完,明霞立马打断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尽管放心,这事我绝不会和二哥说。再说我也不是那起爱搬弄是非的人。娘那边一直坚持要促成此事,不如我请嫂子帮我说几句话,让娘打消这个念头。”
青竹疑惑的点点头:“我也不知能说上什么。不过你既然拿定了主意,自然也不好让你跟着犯难。不用将你也牵扯进来。”
明霞笑道:“嫂子是个明白人。我的将来都在你手上,那么就拜托了。”她站起身来,欠了身子就准备告辞。
青竹伫立在窗下,心想这还真是件麻烦事,她没有任何的底气和理由能够说服明霞。这件事倒将她置于了两难的境地。
明霞开了门,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槛,青竹开口叫住了她。
明霞回头来问:“还有什么话?”
青竹停顿了一下才开口:“即便心里不愿意,也不用大张旗鼓的叫板。做父母的也是要脸面。你若是能心平气和的将自己的苦恼都说出来,说不定她老人家还能听进去一二。”
明霞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是这脾气。一时半会的也改不了。”
都说禀性难移,青竹倒能体会。
后来青竹去回白氏的话,将明霞转达给了白氏,又添了几句:“看样子这门亲事撮合不了,还是让秀婶给她另觅良缘吧。”
“她是小孩子脾性,你却是个明白人。怎么也被她牵着鼻子走。这事先这么办,我已经备好了东西。二十六你和少南一块儿进城去拜访下。不用说得太露骨。打探下他们家的口风,我再做下一步的决定。”
青竹杵在中间算个什么事呢,见白氏如此兴冲冲,明霞又是一百个不愿意。甚至将贺钧中意她的话也搬了出来,这叫青竹如何是好。偏偏这事又不好和少南商量,只好祈祷朴氏已经给贺钧定下了门亲事,这样的话就省了许多麻烦。
少南回到房里时,只见青竹呆坐在灯下出神。少南忙上前搂着青竹的肩膀,柔声问她:“你怎么呢?还不睡觉吗?”
青竹摆手说:“别碰我,真是烦死了。”
少南蹙了下眉头又问:“有什么烦恼和我说说。我帮你想主意。”
青竹看了眼少南,心想这叫她如何开口,摇头道:“算了。我真是作孽,干嘛要摊上这档子事。”
少南倒猜到了青竹为何事烦恼,忙开解道:“其实我倒觉得这是件好事,你也不妨想开些。”
“你也这么说。难道你就不顾及下你妹妹的心思?”
少南笑道:“她能有什么心思,不过傻丫头一个。”或许在少南的心中,这个妹妹永远还是小时候的样子,惯有些男儿习气。
青竹咬咬牙,想着算了,我和你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欢庆
终于到了十月二十四这一日。
鸡啼第二遍时,项家人大部分都起床了。院子里还架着大蒸笼,笼里的粗陶碗蒸着各式乡野间待客最普通的大碗菜。
虽然请了五六个人来帮忙做厨,可眼下的事却不少。这天在青竹的建议下,让少南穿了身簇新的茄灰色茧绸斜襟直裰,倒衬得有几分温润儒雅的样子。可当来客多的时候,他就被硬生生的拉去应酬。
这边白氏和翠枝、青竹要应酬来的些堂客。
昏天暗地的忙乱了大半天,直到来客纷纷散去,青竹才顾得坐下来喝口茶歇息一下。
春桃捧了碟杏仁酥来请青竹吃。
青竹看眼:“这个谁送来的?”
春桃笑道:“二嫂不知道么,是二嫂娘家带来的。大伯娘吩咐要给二嫂留些,不然只怕早就被二姐他们给吃了。”
青竹只觉得晕头转向的,青梅和夏成来的时候她也打过招呼,不过也没顾上说什么话,这里他们又回去了。心想也不能自在的和姐弟拉拉家常。
热闹了大半天,等到宾客走得差不多时,剩下了一堆事还要等着处理。
这边小书房里,少南正和左森说话。也没人上前去打扰。
左森不过比少南长几岁的样子,今年也才刚刚二十出头,可不知什么缘故,看上去像是三十几岁的人了。这几年憔悴了许多。
左森感叹道:“到底是你,如今是真出息了。中了举,整个榔头村都热闹了起来。我这辈子是没什么希望了。”说起往事来,左森依旧充满了埋怨和懊悔。为何偏偏到了他这里就倒了霉。
“中了举又如何呢,关键还得看明年的春闱,也不知能不能闯过。左兄也知道的,好些举人等了一辈子也没等来一个候补名额。所以前途依旧是一片迷茫。下个月起。又得闭门不出在家温书了。过了年就得起程入京去。”
左森鼓励道:“好好的考。成功了,我也替你高兴。”
少南笑了笑,毕竟是儿时一起长大的玩伴。以前在学堂里也经常一道上下学。两家有个什么事都是相互来往的。
少南想起左森的儿子来便说:“我瞧见你家那小子,和你小时候长得可真像呀。现在你所有期望都在他身上吧。”
左森叹道:“是呀,我就指望儿子了。一心想要培养出个人才来。他今年三岁了,慢慢的也让启蒙,只是资质似乎不怎样。”
少南听了这话忙笑道:“他也才三岁,能有什么多么深的资质,真那样的话当真就是神童了。”
左森苦笑了一下,心想他有那么多未完成的梦想。都寄托在儿子身上,也不知儿子以后大了能不能体会到他这片苦心。
左森看了眼跟前这个发小,心想如今他是一片坦途。本来还比他早些出来的。如今却有些不大好见面了,总觉得有股无形的自卑感。要是三年前没有发生那件事,他左森的人生一定是另一番光景。就是在家等着候补也比现在过得惬意。
这些年来,他连睡觉也睡不安稳,也时常噩梦。总是被惊出一声冷汗。生怕官兵又要带他去问话。牢房里的恐惧他是早就体会过了,那真是一场恶梦。
是呀,若真只是一场恶梦就好了。
少南想起了白天来的那位杨举人,和左森道:“这个姓杨的,我记得几年前,在你家的席上见过一次。也不知他从哪里打听到我的事。还特意送了礼来。”
左森想了好半天才道:“这个人我原本也不大熟悉。只记得当年他中过举,做几年官。如今在家休养。听说家资不错,又养了几个儿子。听闻个个都还好。”
少南始终没什么印象。
左森和少南没聊几句就要告辞,少南挽留道:“用了晚饭再回去吧,反正隔得又不远。”
左森忙推辞道:“哪能呢,还有一家大小,再晚些的话怕他们担心。”
见左森执意要走。少南一路送出了院门。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