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家福女-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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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功夫费,那价一算出来,居然有三百两之多。
“于是,她筹不到钱,就想着把自己给卖进去了?”九月鄙夷的撇嘴,亏她还认为阿月是个聪明的孩子,没想到居然这么蠢,“她倒是挺值钱的。”
“哪儿啊。”张义摇头,“林老爷心善,有心怜悯那小丫头不易,允许她在林家做工偿还,只是,她除了这些手艺,也没别的做会的,就让她留在府里做了粗使丫环,林府的粗使丫环月银也不过六百钱,这一算……”
一个月六百钱,三百两……九月无语了,这得还到什么时候?
“那阿安去做什么?”九月皱了皱眉,不会又搭进去一个吧?
“他是想筹钱。”张义摸了摸鼻子,“我劝过他,他坚持,他说,阿月是他的家人,他不能不管,这段日子旷的工,东家可以从他的工钱里扣。”
“这说的哪门子混帐话!”九月冷哼一声,“当我是那周扒皮么?”
“周扒皮是谁?”张义好奇的问。
“一个专门剥削长工的小气老男人。”九月撇嘴,冷静的说道,“你去找阿安,让他问问林家的意思,要多少钱才能放人,他不够的到香烛铺里支,当初,我答应我的生意会分他一份,如今这生意,真正属于我的也就是香烛铺,再就是这祈福巷属于我的份子里面,拿出一成给他,再不够,就算他欠我们的,让他以后做工来还,我这儿,总比林家要好吧?”
“……”张义顿时默然,这儿,当然比林家好千倍万倍,“是。”
271渐渐浮现的黑手
葛石娃受了伤,暂时安置在齐冬月那边养伤,雕蜡的人便空缺了出来,那几个伙计也只是一个分一个工序,这一块,葛石娃一直攥在自己手里,平时是为了保密,可这会儿却显出弊端来了。
九月暂时接上了这空缺,只不过,她在这儿,几个伙计似乎很是拘束。
这样做了一日,九月自己也觉出不自在来。
一个屋子,四五个人工作,七月底的酷热,让屋里散发出一股子难闻的味儿,香料的味儿混合了汗味儿,让她一阵一阵的憋闷。
入夜,九月也睡不着,便开了窗点了灯坐着想事情,她决定把制香和制蜡的人分开,最好能流水线化。
若要流水线化,光这个后院是不够的,必须要扩大,好在,这一排的院子都能利用起来,打通了墙,把房子重新盖成车间模式。
写写画画间,月已西移,九月这才搁下笔,拿起面前的纸细细看了一遍。
她对这些车间式的东西并不懂,看过的也不多,只能凭着自己的想像把制香、制蜡的所有东西安置下去。
这样一来,这边的院子不对,隔壁两个院子打通,修一间两层的房,一楼用来制香,二楼用来制蜡,这样,人员分散,一人掌握一个工序,能提高产量,还不用担心泄密问题。
当然了,这两样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工艺,有些天份或聪明才智的人也能自己琢磨出来,不过,进入这车间的人必是她的人,再不济也是签了卖身契的伙计,要真出来一个这样的,她还能吸收过来培养成雕蜡艺人。这样,对自己的扩展也是有好处的,将来。香烛铺就不用只局限在康镇,还可以走向全县、全天朝。若可以,全世界也行啊。
还有更更重要的一点,铺子里卖的货物便不用向别人进货了,自己就能搞定。
九月确定没有遗漏时,才收起了纸笔,伸了伸腰去休息了。
翌日,九月就让张义找人去大祈村通知祈稷。那边的院子已经在收尾,让他接下去带了人来这儿开工。
九月自己则开始巡看这几家院子,每个院子里都住着铺子的管事和伙计,往那边去。还有两家是租出去的,自然不能动人家的院子,那么,也就只能动这两边的院子,两间院子。倒也足够,到时候再弄个食堂,让舒莫雇上几个厨房管着,住宿统一安排……
祈稷很快就来了,同行的还有杨大洪和柳七。
在三人的参与下。九月再次修改了图纸,因为制蜡需要用到灶,放在二楼总归不太合适,所以,两个院子合成一个,把后院和前面铺子隔开,后面只留一个门进出,其余的皆连成“口”字型的屋子,而香烛铺这边也改动了一下,以后就作为大食堂,至于楼上两层,三个院子连成一片,依然从香烛铺这边隔断,这边楼上就安排舒莫以及以后的仆妇们居住,那边则安排伙计们住。
大概的雏形定了下来,柳七几人便有数了,带着图纸回去,商量着用料和人工,这些,自然不用九月操心,她只消做好这边的事,让伙计们腾出空来。
自己的铺子这么多,安顿几个管事的和伙计自然没问题,很快,那边两间就腾了空,至于香烛铺这边的后院,暂时不动。
毕竟,杂物房里的事情不能中断,以后起房子的工匠们也要有个吃饭的地方。
银子倒是不用担心,如今祈福巷已经运作得上了正轨,这点儿修房子的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祈喜已经知道了九月要忙铺子里的事,让祈稷托来了口信,让九月莫要担心家里一切云云,同时,也说了水家几次上门被她推拒的事。
九月才算稍稍放心,她怕的就是这傻八姐心切与水宏的亲事,会被水家人给绕进去,现在看来,也是她关心则乱了。
忙碌了三天,老魏带回了赵家的消息,那天的事情出了之后,赵母和赵老山的媳妇当即昏厥,后被刑捕头的人安排进了小衙门一间空屋,还请了大夫去施救,来追捕的几个捕快也是怕家属闹事,便对他们说了赵老山在县衙时的表现。
却原来,赵老山初时的表现还算可以的,一副死心的样子,接受了对他的判决,可后来,有个人去探监,据说是他的表哥,给狱卒塞了银子,就见到了赵老山,从那天开始,赵老山便开始烦燥,两天后,他突然口吐白沫,浑身搐抽,狱卒大惊,忙抬了他去看大夫,结果,赵老山在大夫看诊之时打死了大夫,敲晕了狱卒,逃了出来,随行的捕快立即追击,还是被他逃了出来。
“赵老山的表哥?”九月挑了挑眉,只怕又是哪儿冒充的吧?挑唆赵老山逃狱来寻她麻烦?可是,她何时有过这样的仇人 ?'…'难道是张师婆的余党?
“赵家人说了,家里亲戚没有表哥,表姐倒是有的,表弟也有。”老魏摇头,“刑捕头已经和几位捕快回县衙了,赵家人那边,他们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对你,倒是没什么说法,只说赵老山怕是被人利用了,求刑捕头他们为赵家主持公道,而且,还要求把赵老山的遗体带回去安葬,这个,却是没有被允许,几位捕快的回答是要禀过知府老爷才能有所决定,如今,赵老山被安置在义庄。”
这么热的天安置在义庄……九月叹了口气,与赵家人的这点儿事能这样落幕是最好的了,她没有更多的精力去与他们纠缠不清。
老魏说完这些事,倒也没有离开,他知道九月身边没有得力的侍卫,加上两次遇袭已经表明有人已盯上了她,所以,就干脆光明正大的留在铺子里当了护院。
至于齐冬月,则一直没有露面。
同一天晚饭后,阿安终于出现在了九月面前,看到九月,他微微动了动嘴巴,却没有说出什么来。
“事情处理完了?”九月看看他,微笑着问,有些事,没必要说的太清楚,彼此心里有数就行了,“你这几天不在,张义快忙不过来了,偏偏葛大哥又受了伤,你回来得正好,先我顶一下这边的事,我好回家一趟。”
“嗯。”阿安默默的看着她,心里百感交集,这一次,若不是她及时出手,只怕他和几位兄弟姐妹都难逃林家的毒手了,他们家竟那么黑,居然想让他们全部人为林家卖命……想到这儿,阿安的眸微微一热,他忙低了头,应下后就要转身。
“阿安。”九月却突然喊住他,狐疑的打量着他,她怎么觉得,他走路不太方便?“你受伤了?”
“没。”阿安没有抬头,也不敢多说什么,语气有些微颤,他来之前已经处理过身上的伤了,没想到还是被她看了出来。
“没?”九月挑眉,目光扫射着他的背以及腿。
“真没。”阿安心里一慌,竟落荒而逃,这一逃便显出了他腿上的伤。
九月瞪着阿安离开的身影,好一会儿才无语的摇了摇头,又去找张义,阿安这小子居然瞒着她,以为她看不出来吗?好歹也是认识了一段日子了,难道她还不知道他走路的习惯?他这会儿,分明腿上带了伤嘛。
张义听到九月的话,又免不了神情有些古怪,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就去了药铺,给阿安买了些疗鞭伤的药膏送了过去,九月对阿安的关心,让他都有些希望自己也能受些伤好让她关心关心了,当然,这也只是他的一点点儿小心思,他更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帮手,自然不会真去弄些伤出来。
等到阿安敷了药,跟着张义出来,就看到了九月站在院子里。
他们如今都是管事,就住在他们要管的铺子后面,阿安原本管的是老人用品店,所以,就挨着花圈铺子,这会儿看到九月,他下意识的就要退回去,张义好笑的按住了他的肩。
“干嘛?我会吃人吗?”阿安的这小小举动惹火了九月,她不由瞪了一眼,问道。
“怎么会呢。”张义呵呵一笑,“那个,我先回那边,阿安,你这段日子的事,也该好好和东家说说。”
“你也别走,我有话跟你们说。”九月瞥了张义一眼,这小子分明是心虚嘛,之前阿安不让他告诉她这些事,他说了,现在是想溜?
张义只好站住。
“阿安,你把林家怎么结识阿月的事,细细告诉我一遍。”九月站在阿安面前,一袭浅绿色的衣裙,亭亭玉立,晃了少年们的眼,却也让他们觉得,今晚的九月,脸色太过隐晦不明,似乎,她在生气?还是不安?
阿安看了看她,没有犹豫,把这段日子的事说了一遍,说的比张义细,甚至,他还轻描淡写的说了自己挨鞭笞的事。
林家……九月瞬间冷了眸,看来,真如齐冬月所有,林家早就开始行动了,只不过,目标是她身边的人。
“这些钱,我会还……”阿安说到最后,低低的补了一句,当作结束语。
272待嫁女儿心
“阿安。”九月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这一句话,淡淡的看了看他和张义,说道,“我们之前合作的时候,说的很清楚,我的生意,必不会少了你的一份,如今,祈福巷的份子我虽占的不多,可我占的这份里面,却是能自己做主的,你也别嫌少,那些是你应得的,就算有超过的部分,也是算你预支的,以后拿工钱慢慢补上就是了,你们两个,助我于微时,以后我若发达,必不会忘了你们,那些见外的话,到此为止吧。”
张义敛了笑意,眼中多了一份光芒。
阿安沉默不语,但,紧攥的拳头显然已说明了他把她的话都听进去了。
“行了,好好养伤,赶紧好起来。”九月扫了他们一眼,嘀咕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接二连三的出事,葛大哥受伤,你又受伤,而有些事,我姐夫和吴伯是插不了手的,张义一个人顶着,还能顶多久?”
“东家,我能行的。”张义忙表态。
“我知道你能行,但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九月笑道,“林家和郝家,多盯着些,还有阿月他们,要是愿意可以到我们这儿来租铺子呀,正好,我们这儿也没有竹制品的店不是?”
“好。”阿安总算抬头看她了,目光黝深。
“累了,我回去歇了。”九月打了个哈欠,冲他们挥了挥手,回去了。
这一夜,她睡得倒是安然,林家的事在她心里留下阴影,不过,她就是那种既然决定了不多愁善感便不会纠结某件事很久的人,反正现在想也没用,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堰。
反倒是阿安和张义,一夜无眠,闲聊到天亮。张义还向阿安问了许多他如何认识九月的事,阿安虽然话不多。却也说得简明扼要。
两人都被九月的话触动了,她待他们如斯,他们自然会还她十倍百倍,甚至更多。
很快的,阿月等人应阿安的话来到了镇上,经此一事,阿月的傲气几乎被打磨的一丝不剩。她变得圆滑,面对九月和张义,也没了当初的那种抵触,反倒流露些许愧疚。
“九月姐姐。”倒是阿茹。一如既往的热情,看到九月就扑了上来,“阿茹好想你哦。”
“阿茹。”九月笑着把她抱了起来,“阿茹长个子了哦,还沉了呢。看来,有好好吃饭哈。”
“那当然,我现在一餐就能吃一大饭呢。”阿茹夸张的张着双手晃了个大圈,接着就挣扎着要下地,“九月姐姐快放我下来。你现在抱不动我的啦。”
“是呀是呀,可沉了。”九月笑着放下,揉了揉阿茹粉粉的脸蛋儿,“我们这儿还有一位小妹妹呢,你要不要和她玩?”
“阿茹不玩,阿茹要帮忙做事的。”阿茹却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一本正经的回答,“不过,我可以休息的时候找她玩。”
“好。”九月摸了摸阿茹的头顶,微有些心酸,阿茹是个懂事的孩子,这么小就……
“谢谢你。”阿月站在那儿,咬了好一会儿的红唇,上前对九月道了谢,脸微有些红,“我以前……”
“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别犯同样的错就是了。”九月淡淡一笑,对阿月,她没有太多的话要说,“也许,你不必谢我,要谢就谢阿安。”
“我知道。”阿月低了头,“是我太不懂事,以后,不会了。”
“嗯。”九月点点头,转向阿安,“大爷呢?怎么没一起来?”
“爷爷说等安顿好了再来。”阿茹抢着回答。
“一会儿去铺子里给大爷选一辆轮椅,算我送他的。”九月笑着摸了摸阿茹的头,看着阿安说道。
阿安目光微闪,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他本想说他可以自己买,可细一想,又接受了她的礼物。
九月将他的表现看在眼里,很满意,也没有拉着他们多说,只让阿安带着他们去寻吴财生安顿,如今余下的铺子倒是有一两个还能腾一腾,拼出一间给他们做竹器铺也是可以的,毕竟,这活儿还是她当初介绍他们做的,能看着他们把铺子开起来,看着她曾经的点子发光发亮,也是一种乐趣。
又过了两天,葛石娃坚持回来了,阿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