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嫁-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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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要送安檐穗子的,算是对他的一点小回报。
到了黄昏,璀璨的红霞披降下来,庭院的花草树木皆镀上了层红灿灿的光。
景氏终于回了榭园。
她一回来就叹气,有些疲惫坐在炕上。
凌青菀连忙过来服侍,亲手将丫鬟端过来的茶,递到了母亲手里。
“娘,今天累了吧?”凌青菀半蹲在母亲脚边,给她捶腿。
景氏见她这么有眼色,不由笑了,心情舒缓了很多。她这么一舒缓,眼睛里也添了几分神采。
“不累,就是烦。”景氏喝了口热茶,这才开口,仍是叹气道。
“烦什么?”凌青菀问。
烦昨夜被弄破的院墙,烦去太原府的礼物,还是担心凌青菀姐弟俩的远行?
凌青菀想了很多,眸光落在母亲脸上,很想知道答案。
结果。母亲说的答案,却令凌青菀意想不到。
母亲说:“三郎打哕,你说是小病,我也给他请了大夫。大夫说,需得喝七八天的药,才会慢慢好转。这才喝了两天,你二婶就不停来跟我闹。非说大夫没用。要换个太医”
景氏方才回屋之前,二奶奶贾氏刚刚去找过她了。
二奶奶非要景氏去找个太医。
太医哪里容易找?
请得到太医,不知要赔多少人情进去。当然。这人情都是给小景氏的。虽然景氏和小景氏亲密无间,也不好总是拿些破事去烦妹妹。
以后,家里人都学样,大夫开了方子不好好吃。都闹着要请太医来瞧,这还有个头?
若是二奶奶夫妻俩谁生病。景氏理都懒得理会。
偏偏生病的是孩子,就叫景氏狠不下来心。孩子腑脏娇弱,耽误不起,万一真有过三长两短呢?
每年亲戚朋友家。不知夭折多少孩子。
孩子不好养活的!
景氏不是怕二房的人闹,她就是怕孩子出事。不管大人如何,孩子都是天真烂漫的。
“不用去请。”凌青菀对母亲道。“那天我给三郎把脉了,他是吃饱之后跑得太急。才导致打哕的。大夫没有说错,认真吃七八天药,就会痊愈,您别听二婶的话。”
景氏看了眼凌青菀,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信凌青菀的话。
凌青菀道:“娘,您派个人去拿三郎的药方,给我瞧瞧,我分析给您听”
景氏点点头,就喊了丫鬟闲儿,让她去趟二房,把药方取过来,给凌青菀看。
闲儿道是,应声而去。
片刻之后,闲儿回来了。
她回禀景氏:“大|奶奶,二奶奶说药方丢了。她还说,正不巧把药方弄丢了,明日的药也弄丢了,不知该怎么办。让大奶奶去请个太医来看看。她还说”
“还说什么?”景氏问。
景氏觉得好笑。大夫开了药方之后,景氏派人去抓了七八天的药,都放在二房。
若说药方丢了,倒也可能。
药怎么会丢?
凌青菀想看药方,反而给了二奶奶新的主意。她咬定药和药方丢了,不知还能编出什么瞎话。
再请大夫,她的药方还是要丢。她会一直折腾到景氏给她儿子请到太医为止。
“她还说,不知大|奶奶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心,明明请个太医是举手之劳,却不愿意给三少爷请。”闲儿道。
闲儿学完这话,神色含怒。
二奶奶这话,就好像一个穷人对富人说:反正你家里有的是钱,分我一百两好了,又不多,不会影响你的生活,还能救我的命。
闲儿觉得真可气,二奶奶这脾气甚是怪异。
“丢了药方,是她那个做娘的错,怪不着我。”景氏突然就狠心了,不再过问。
二奶奶又不傻。她还有闲心这么闹,说明孩子尚未病重,没什么大碍。二奶奶就是想折腾景氏,弄得景氏不得安宁而已。
二奶奶最近对景氏积怨颇深。
假如孩子真的严重,二奶奶只怕也没这个心思去计较。
二奶奶闹得越凶,说明孩子越没事。景氏想明白了这点,就不再同情那孩子了,拿出平素对待二奶奶的方法,不管不问。
转眼间,到了三月二十三。
这天,天气仍是晴好。
安家派了小厮,来告诉景氏:“夫人说,马车在金华门,等着姨太太家的马车,让姨太太也走金华门。”
景氏打发了小厮些钱,让他回去转告小景氏,他们马上就可以出发了。
景氏雇了三辆马车,装了两车的各色礼品,满满当当;另一辆给凌青桐坐。
凌青菀还是乘坐安檐送她的马车。
凌青菀和凌青桐,各自带了两个丫鬟服侍;负责送礼的,是景氏身边的甘妈妈和徐妈妈,她们也各自带了一个小丫鬟。
晋国公府这边,加上车夫,一共十四人。
凌青菀觉得人不少了。
到了金华门一看,安家排场比他们大多了。
***(未完待续)
第067章同行
第067章同行
晋国公府的马车,从石府门口路过,往金华门而去。石庭独坐外书房,侧耳倾听外头的动静。
马车骨碌碌远去,石庭这才慢慢回神。
他修长消瘦的手指,轻轻在书案上敲击,一下一下的,非常缓慢。院子里安静极了,静谧无声。
“归雁,去叫陆公劭。”石庭沉吟良久,出声喊他的小厮,让他的小厮去把他的管家陆公劭叫过来。
归雁应声道是,立马去了。
片刻后,院子里想起了快捷而又轻盈的脚步声。陆公劭快步而来,脚步轻巧得声息敛半。
“五少爷,你唤小人?”陆公劭恭敬问道。
石庭点点头,道:“我要出趟门,你去准备准备,最好弄得声势浩大的样子。”
“五少爷去哪里?”陆公劭问清楚。
“去太原。”石庭道。
陆公劭微讶,抬头看了眼石庭。石庭的面容逆着光,看不清他的情绪。他坐在那里,表情收敛,语调低缓,完全不动声色。
“五少爷,老太爷吩咐之事,您的职责在京城。像太原这样的重镇,咱们家早已有人着手。您贸然跑去,只怕下面的人不知出了何事,会乱了方寸。”陆公劭劝他,“况且,咱们在京里进展缓慢,家里人已经不满了,您应该更用心在京城。”
“你去准备。”石庭不为所动,“等我从太原府回来,了却一段往事,京城的事就能办妥五成。”
“什么往事?”陆公劭不明所以。
石庭从未涉足北方,也没有去过太原府。他和太原府到底有什么渊源?
不过,隔壁晋国公府的二姑娘,今天启程去太原府。难不成,石庭要去追随凌姑娘?
英雄难过美人关?
石庭也不像这样的人啊。
他们住在昭池坊,别说晋国公府,就是整个街坊里,所有人家的动向他们都知道。
“我曾经有一个朋友。她去世多年。埋在太原府,我想去祭拜。”石庭道,“原本想清明去的。只是耽误了。最近一切按部就班,不需要我坐镇京师,我需得抽空去趟。”
陆公劭更是一头雾水。
不过,他们家五少爷行事隐秘。是家族子弟中最罕见的,也是能力卓越的。否则。老太爷也不会这样信任他,让他担如此重任。
他什么朋友,陆公劭没必要追问。
“以什么名义去?”陆公劭问,“就说去祭拜故人吗?”
“不必。”石庭道。“说去祁州置办药材,路过太原”
祁州在盛京的正北方,太原在西北方。根本不同路。去祁州哪里需要路过太原?
这是欲盖弥彰。
“京里不少人留意您的动向。您如此绕弯到太原,必然是别有用心。旁人能猜测出来。”陆公劭劝石庭。
“无妨,就是要欲盖弥彰。”石庭道,“别人越是猜测咱们,越会重视咱们。就怕他们不重视,不怕他们怀疑”
陆公劭见他主意已定,难以更改,就不再劝了。
“小人这就去准备。”陆公劭道。
陆公劭办事迅捷。
晋国公府的马车刚刚到西边的金华门时,石庭的马车也到了。他带着五辆大马车,大摇大摆,挡住了晋国公府的路。
凌青城看到是石庭的小厮,就停车和他打了招呼。
石庭也下车。
凌青菀隔着帘幕,听到大哥和石庭说话。
“去趟太原府,见位老朋友;再去祁州药市。”石庭对凌青城道。
凌青菀眉头微蹙。
凌青城惊讶道:“这样巧啊?我们府上也要去太原府,倒是同路。石公子路上照应一二啊。”
石庭颔首。
他的眸光,往凌青菀这边的马车轻掠而过。
景氏和凌青菀同坐一辆马车,送凌青菀。听闻此话,景氏撩起了车帘。
石庭就过来,和景氏见礼。
最后,大家在金华门口聚集。
安家的马车早就到了。
安檐站在马车旁边,正在调治马车队。他带着六辆大马车,都是小景氏要送太原府的礼物。
小景氏和安栋也在送行。
安栋一脸的不悦,恨恨看着安檐,几欲开口,还是不甘心的样子。安檐不搭理他,就是不让他去。
小景氏瞧着这俩兄弟,很是好笑。
“姨母”安檐见晋国公府的马车到了,立马上前行礼,搀扶景氏下车,非常殷勤。
景氏微笑,心里很受用。
小景氏就酸溜溜想:“对我都没有这样好过,对丈母娘倒是巴结得很,生儿子有什么用?”
大家都下车,各自说了几句话。
石庭没有等他们,先往西边而去。望着他的马车扬长而去,掀起尘土飞扬,凌青菀又是一阵蹙眉。
她对石庭这次的同行,感觉不太好。
“一路上,要照顾好菀儿。”小景氏反复叮嘱安檐。
安檐道是。
“别忘了我的鞠杖。”安栋反复道,“二哥,你别忘了啊。打好了之后,可以先让下人送回京师,不必你亲自带回来”
对太原府,安栋唯一的念头就是鞠杖。
“知道的,你放心。”安檐道。
“千万记住啊,这次我不去,可都是为了你,你别忘了我的鞠杖啊”安栋还在唠叨。
安檐眼眸一紧,似锋刃劈过来。安栋有求于他,后面的话就咽了下去。
安檐今天心情很好。他穿着青灰色的骑马装,有点类似软甲,上面仍缀了铜片。不同于往常的严肃,他眉眼舒展。其意风发。
很多人在场,他并不怎么看凌青菀。
目光掠过凌青菀的时候,他眼神柔和。
说了几句闲话之后,大家各自上车,凌青菀姐弟辞别母亲、兄长和姨母,跟着安檐的马车,往西边而去。
安檐骑马。
高头大马。安檐后背笔挺。驱马缓行。他先往前头,去安排好领路的马车,然后才慢下来。走到了凌青菀的马车旁边。
他驱马和凌青菀的马车并步而行。
薄薄的车帘,余光可以瞥见外头那高大的身影,一路随行。
凌青菀尽量让自己不去看他。
安檐也不特意瞧车里,就是这么亦步亦趋跟着。时刻保护着他。
行车一天之后,到了傍晚。达到一处小镇。
安家早已有人沿路打点好了一切,故而,他们包下了一家小客栈的西院。
有七八间上房,凌青菀住了中间的一间。凌家的管事妈妈,分别住在凌青菀的左右间。
安檐住在最靠楼梯的那一间。如果有人上下,他会第一个知道。
住房安顿好了之后。厨房做了晚膳。
安檐亲自去后院,吩咐下人照顾好马。要把马喂饱了。他自己的马,他亲自去喂。
在军营里呆过的男人,对自己的马都有特别的感情。
他喂完马,回到客栈的时候,晚膳已经做好了,大家各自入座,等着安檐回来吃饭。
摆了三桌,安檐、凌青菀、凌青桐及两家管事的妈妈们,坐了一桌。其他丫鬟们一桌,小厮和马夫、护院们一桌。
大家沉默不语把饭吃了。
饭后,店家上了热茶。
安檐这才问凌青菀姐弟俩:“坐车累吗?”
“我还好。”凌青菀道。
凌青桐则道:“无趣得很。二哥,你为什么可以骑马,我却要坐车?”
“你会骑马吗?”安檐问他。
“会啊。”凌青桐兴奋道,“明天我跟你骑马,可以吗?”
“不行。”安檐面无表情道,“咱们的行程,已经和太原府通知过了。在京西南路,到达河东路之前,我已经派人安排好了客栈;达到河东路,舅舅也派人安排好了。你年纪小,骑马跟不上,会耽误咱们赶路。一旦耽误了,两头接不上,大家都不便。”
他说得很仔细。
凌青菀轻轻看了眼安檐。她还以为一路上是姨母派人安排的,不成想是安檐自己。
他处处细心。
“哦。”凌青桐兴致全无,眼睛里的兴奋也慢慢熄灭。
“等到了太原府,我带着你去骑马,确定你能赶得上。回来的时候,你就可以骑马了。”安檐又道。
“真的?”凌青桐立马又开心起来。
“当然。”安檐道,“如果你愿意的话,你明天可以和我同乘一骑。”
凌青桐惊讶看着安檐。安檐面无表情,神色严肃,可是凌青桐觉得他一点也不可怕,反而很亲切。
他愿意带着凌青桐骑马,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好!”凌青桐几乎跳起来,“多谢二哥!”
安檐微微颔首,没有再说什么,依旧是一张冷峻的脸。
凌青菀看着他们这样,唇角微翘,有了个淡淡的笑意。
“妈妈,你们都累了一天,先去歇息吧。”安檐对同桌的几位妈妈道。
诸位妈妈也颇为敬畏他,似乎觉得他是冷血无情的将军,对他的话奉若圣旨,全部上楼了。
丫鬟们也走了。
几个护院没动,远远坐着,保护着安檐和凌青菀他们。
“桐儿,你去玩吧,我和你姐姐说说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