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福妻当自强-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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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熟悉的马蹄声,然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直接撕下脸上的面具,塞到怀里。
安宁抬起头,看见蔚邵卿向她走了过来,火把的光芒下,他身姿越发清俊挺拔,像是从画上走下来一样。
安宁忍住眼中的泪意,站了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尘土,对着他微微一笑,“多谢。”
不管蔚邵卿是出于什么原因,愿意前来解救她,她终究要感谢他,感谢他愿意到来。
蔚邵卿微微颔首,“走吧。”
也不盘问什么,直接让安宁一起离开。
……
说来也是安宁的好运气,蔚邵卿并非专门前来找她,不过是恰好从宜州回来,打算去宣州的路上。也许是因为这条是必经的路线,所以两方人才会撞了个正着。远一点,或者早一点,都没有这样恰好遇到的运道了。宜州正好是南夏和大周的交界处,若没有意外的话,安宁本来也会同表哥他们一起前往宜州,再通过宜州去南夏。
安宁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旬洲,若是顺利的话,大约七天以后就可以回到玉山村了。表哥他们当时离开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绕了一点的远路。
遇到蔚邵卿后,虽然还没天亮,但是安宁也已经睡不着了,便跟着蔚邵卿他们一起上路。蔚邵卿他们所坐的都是马,并不会为了她而特地弄出一个马车。这对安宁而言,是件痛苦的事情。虽然过去这段时日,她也是跟着学了骑马,但水平实在一般,只能勉强不掉下来罢了,在大多数的时间内,她还是以坐马车居多。
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蔚邵卿愿意救她,将她送回去,她已经很感激了,所以根本不会提出额外的意见。
当蔚邵卿问她是否会骑马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就点头。
这一逞强的后果就是,第一天骑马下来,她的大腿内侧都快被磨破了,唯一让她庆幸的是,实践出技术。她的骑术也在这样的赶鸭子上架中得到了一日千里的进步。
尽管强忍着疼痛,但在走路的时候多少还是暴露出来了。她忍功再好,也没办法做到在磨出血的情况下,还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路,更何况蔚邵卿是何等细心的人。
“你不会骑马。”他皱着眉道。
安宁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嘴,“会骑,只是不是那么擅长。”
“明天我就跟你准备一辆马车。”
“真的不用了。”安宁情急地打断他,“我现在技术已经好很多了,而且,我也想要尽快回家。我失踪这么长时间,我娘一定很担心。我家里的葡萄酒估计也酿的差不多了,都可以卖了。坐马车,还是太耽搁时间了。”
现在都已经进入十一月了,天气也开始变冷。幸好表哥他们当时离开的时候,衣服首饰都给她留下,所以说安宁并不用担心着凉一类的问题。
蔚邵卿看着她倔强的神态,“我们并不急着回去。”
也不知道她一个小小的身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量能够忍住这些疼痛。
“可是我着急啊。”安宁微微露出点笑意,“所以真的不用担心,只是第一天才不习惯,明天就好多了。”说起来,蔚邵卿给她准备的马已经是其中最温顺的了,不然她估计还要更加受罪呢。
蔚邵卿看着她的表情温和了许多,“你骑马时,仍然有些地方不太对,若是骑久了,肯定更加受罪。趁现在天还没黑,我现在教你骑马,把那些纠正过来。”
也就是说要对她进行系统的培训了?
安宁想想也是好事,若是平时,她哪里能够有这样的机会,于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只是安宁她错误估计了一件事,那就是所谓的培训是手把手地教导骑马啊。
当蔚邵卿让她和他坐上同一匹马的时候,安宁觉得,自己那时候的脸色一定不是很好看。
蔚邵卿印象中的周安宁总是言笑晏晏的从容模样,即使进了青楼这种地方,也能够大大方方地调戏楼里的姑娘,全然没有自己是女孩子的自觉,现在让她同她暂时骑同一匹,反倒脸僵了。
他难得起了逗弄的心思,微微一笑,“怎么?怕了?”他倒是没有起什么旖旎心态,安宁长得再可爱,也就是个丫头片子。
安宁觉得蔚邵卿之所以总是不笑,一定是因为清楚自己笑容的杀伤力。美色当前,本来是赏心悦目的事情,对方的语气又实在有点气人,激起了她好胜的心态,她仰起头,丢开了那点的不自在,“学就学!谁怕谁!”
好歹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总不可能比一个古人还古板吧,再说了,这具身体都还不到十岁呢,谈名节问题还太早。
说罢,直接上马。
蔚邵卿沉默了一下,“再来一次,刚刚的动作不标准。”
老师发威,安宁只能乖乖下来了。
单单上马的动作,她就重复了十多遍。蔚邵卿作为老师,还是十分严格的,有一点差错都重新来过。
安宁骨子里是一个十分倔强的人,老师越是严厉,她便越是认真。
虽然在学习过程之中,不可避免会有肢体上的碰触,但两个人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得心无旁骛,反而有了一种风光霁月的感觉。
蔚邵卿坐在安宁身后,告诉她耳、肩、胯、脚跟要保持一条直线,还让安宁要放松肩膀。
安宁努力想要放松,但越是想要,越是容易紧张,握着缰绳的手也不自觉用力了几分。脚下的马似乎感染到她的情绪,或者是因为安宁握太紧了,马竟是有些不听使唤了起来,突然急窜地跑了起来。
安宁越是握紧,马就越是乱闪,场面一时之间变得惊险了起来。
“别急。”一道温和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同时身后的蔚邵卿伸出手,接过了她手中的缰绳,正好是处于一个将她包容在怀中的动作。
即使是在这种时候,他仍然不紧不慢地说着骑马时的要素,仿佛胯下惊慌的马匹于他而言,不算什么严重的问题。
安宁下意识地将他的话收进耳中,直觉地照做。小腿膝盖和大腿的内侧用力夹马,身体前倾,跟随着马的跑动节奏起伏。她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种很神奇的状态,之前明明如何做都做不好的,现在却似乎像是突然开窍了一般,自然而然地将这些要点都做了出来。
马跑得飞快,风呼啸而过,刮在脸上有轻微的刺痛感,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淋漓酣畅的痛快感,仿佛在这样的状态之中丢掉了所有的包袱,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在这一刻,她甚至忘记了身后的蔚邵卿,忘记了周家,身体感官只残留着骑马本身纯粹的愉悦。
“做的不错。”淡淡的嗓音中带着欣赏。
安宁回过神来,发现她同蔚邵卿靠得很近,因为拿着同一个缰绳的缘故,在外人眼中,是十分亲密的拥抱动作。
刚刚跑的时候没感觉,现在尴尬的情绪倒是涌了上来。
蔚邵卿见她小小的耳朵泛起了红色,微微一笑,缰绳紧了紧,马便停了下来。
他一个纵身,潇洒地下马,牵着缰绳,慢慢走着。
安宁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牵着马走回原地。
她心知,自己在刚刚惊马的情况下,之所以没有做出惊慌失措的举动,是因为有蔚邵卿在身后。
“多谢。”她郑重其事道谢。
“这也是徒弟学得好,老师教起来才有成就感。”以蔚邵卿的性子,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语殊为不易。
任谁都喜欢被夸奖,何况是被一个美男夸张,虚荣心更是杠杠的。安宁不自觉微笑了起来。
蔚邵卿回过头,正好看见夕阳的余晖落在她脸上,她的笑容更是显得温柔圣洁,眼中像是有着细碎的星光。他心中微微一动,不自觉眯了眯眼,将这副美好的场景印记在脑海之中。
一时骑得太开心的后果就是,大腿内侧被磨得更加厉害了。即使不回帐篷里看,安宁也可以猜到那边肯定是出血了。
一拉扯,便疼得她忍不住想龇牙咧嘴的。
蔚邵卿倒是想扶她,安宁很有骨气地拒绝掉了。不过蔚邵卿还是送给了她一瓶白瓷瓶装的药膏,让她用来涂抹。这药膏质量真心不错,黑乎乎的,手指一抹,便散发着草药的清香。安宁用清水洗了洗那个地方,冷得直龇牙,然后往手心倒出一些药膏,往受伤的大腿贴了贴,不仅没有意料之中的痛楚,反而有种冰凉的感觉,连原本的痛感都减少了几分。
好东西啊!
她感慨道,一边把药膏小心翼翼地收好,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在经历过第一天骑马的坚信后,也许是因为骑术的长进,也许是因为习惯了,也许是因为药膏真的起作用了,安宁后面反倒适应了下来。看着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咬着牙不仅不拖累队伍,吃穿皆不挑剔,蔚邵卿那些护卫不免都高看了她几分。
其中一位还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安宁扬了扬下巴,一脸的骄傲。
蔚邵卿看着她小小的脸庞上眉飞色舞的神情,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也不由多了几分笑意。
在路过并州的时候,一路上特别能够吃苦从不抱怨的安宁难得提出了请求。
她告诉蔚邵卿,她想要寻找一个被砍掉手的无辜人。她也不隐瞒,将自己如何把手绢送出去,又如何牵连到别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尽管这几天以来,蔚邵卿未曾问过她关于表哥的事情,但安宁觉得不可能一直安安静静到宣州,还不如自己提出来呢。
她只是想要打听出那个人,然后弥补他,倘若他愿意跟着她回去,她便给他安排一个衣食无忧的工作。倘若他不愿,她便给他足够的银钱,到时候置办几十亩田地,后半生也就不需要人操劳了。安宁相信那人的身份应该不算高,不然表哥不可能会毫不犹豫地出手,他们一路上还是挺识相的,从不招惹一些身份贵重的人。
至于补偿的银子,表哥给她留下了不少的首饰,到时候变卖一些就可以了。
蔚邵卿并没有拒绝,而是在并州上停留了一天下来打听这件事。
当天下午,就有人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来到他们面前。
安宁的视线落在那人身上,惊讶地发现他的两只手都是完美的,她疑惑地看向蔚邵卿。
蔚邵卿语气平淡,“你是否捡到过一个包着石头的手绢?”
他其实没有刻意大声说话,言语之中也有一种让人不敢小觑的气势,那是上位者习惯了高高在上所养成的一种气场。
那人也就是普通的小市民,唯唯诺诺道:“回老爷,是这样没错。在六天以前捡到的,那手绢上还写字呢,只是小的没有文化,实在看不懂上面的内容。后来就有两个人找我把那手绢给要了回去,还给小的五两银子呢。”
也许是因为进来之前被交代过的缘故,这个人说话很老实,半点隐藏都不敢。
安宁看他的神态不像作假,有些茫然,“你的手没被砍下来?”
那人哆嗦了一下身子,惊恐地看着安宁——这个小姑娘长得标致可爱,怎么说出的话语这么可怕啊。
安宁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她当时差点以为她就要害死一个无辜的老百姓了。
蔚邵卿听她声音,便知晓她的想法,让手下人将他带了回去,还示意给那人一点银子。
那人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乐得不住跪在地上给他们磕头。
若是平时,安宁肯定会让他起来,但是现在……
她脑海中浮现出表哥威胁她时的场景,以及那块浸满血液的手绢,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所以,他那时候是骗她的?只是为了吓唬她的吗?
“看来那人只是为了吓你,让你乖乖行动罢了。”蔚邵卿说道,从周安宁的一些只言片语来看,那个人,对她不可谓不爱护。只是他到底是谁?
周安宁苦笑道:“可是我那个时候确确实实是当真了。”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做了一个噩梦,她心中对于表哥的心情经过这件事后,更加复杂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无法讨厌那些人,尽管那些人不顾她的意愿,想要把她带回南夏。
“你可知他们的身份?”蔚邵卿沏了盏茶水,倒了一杯,推到她面前。
安宁心知戏肉来了。她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我只知道他们是南夏人,打算把我带回南夏。”
蔚邵卿点点头,尽管没有查不到那几个人的身份,但出身南夏这点是可以猜出的。
“这件事,似乎还同我一位先生逍遥子有关。”她抿了抿嘴,脑海中闪过了表哥对她的那番吩咐,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的疑惑和踌躇。
蔚邵卿并不催促她,只是静静地充当一个聆听者的角色。
片刻之后,安宁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咬紧了下唇,挤出了几个字,“他们想要火药的配方。”
意外之外,情理之中。
蔚邵卿此时只有这个感受,他黑沉沉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安宁,仿佛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点的神态变化,“那么你说了吗?”
安宁摇摇头,“他们是南夏人,我是大周人。”她没有说的是,火药的方子根本就是那位表哥告诉她的,她出身二十一世纪,火药对她虽不陌生,但专业不同,让她种东西没问题,让她发明火药这些,她还真没辙,只记得现代火药中除了硝、硫、还有碳,具体的配方就不清楚了。
“所以他们才打算从你口中得到,因为你不愿说的关系,便打算带你回南夏,打算来日方长吗?”蔚邵卿从这刻意放出的假信息中自顾自脑补完一个完整的谋划。
安宁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还是低头好了,不然万一被蔚邵卿发现了怎么办?
表哥的这一番交代,倒是很恰当地将安宁同南夏给撇清了关系不说,安宁瞬间成为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形象,这无疑对她在大周的立足很有好处。
她的眼睛被茶水的雾气氤氲,多了几分水汽。其实那个人真的对她很好,好到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生怕她受到委屈。甚至那个浸血的手绢也只是为了吓唬她而已。只是她知道,她是周安宁,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周安宁,不是他的表妹,更不是他的未婚妻。
她吸了口气,努力不让声音流露出半点的异样,“那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