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福妻当自强-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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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十号的时候,将自己关在小黑屋中至少二十天的周先生终于出来了。
他刚出来的时候,安宁差点没认出他来。在进去小黑屋里面之前的周先生翩翩儒雅,称得上是帅大叔一枚,走在街上还是有几分吸引力的。但是现在的他,下巴处长满了青色的胡茬,头发凌乱油腻,至少二十天不曾洗过,身上更是散发着一股的味道,同最初可谓是截然不同。
唯有一双眼睛依旧亮的惊人。
他潇洒地撩了撩衣袖,大笑几声,笑声之中满是畅快,拱手向安宁道:“幸不辱命!”
他在这一刻的身姿,又同初见时的气度重合在一起,闲云野鹤,不受拘束。
安宁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是因为这些天全身心投入雕琢之中才会如此,她微微一笑,说道:“先生辛苦了。”看到周楼现在的样子,她对周楼的作品越发好奇起来。要做好一件事,心无旁骛是最重要的。很显然这段时间的周楼完全做到了这点。
“我进去看看一下好了。”
周楼却阻止了她,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等我先进去收拾一下再说。”
一想到里面乱糟糟的场面被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看到,莫名地有些丢脸。
安宁噗嗤一笑,说道:“周先生顺便好好梳洗一番吧。”
她虽然每天也有让人抬热水进去,但显然这位最多就是随便擦一下脸而已,就连吃饭也是匆匆赶来,其余时间都在雕琢玉石。
也怪她一口气给他太多的玉石,导致这制作下来,工作量比想象中还要大。周先生又不是不假人手的人,他的作品根本不喜欢让别人碰,也没有所谓的弟子。按照那解石的李师傅的说法,想当他弟子的倒是不少,但他一个都看不上,要么嫌弃这个长得不够端正,那么嫌弃那人手指不够修长白皙。反正总能找出一堆的理由,到现在都四十岁了,一个弟子也没有,在这些大师中也算是怪胎。
安宁对此倒是很能理解,天才嘛,有点怪癖是正常的。
这也是周先生如此尽心的原因之一,一方面是安宁给的玉石皆是好的,冰种飘花、紫眼睛、墨翠……一样样都是少见的,由不得他不见猎心喜。另一方面便是因为安宁即使在知道他一些奇怪的毛病后也很是习以为常的态度。殊不知,安宁这是因为前世见多识广,这才习以为常。
周楼这一洗,便洗了一个时辰,等再出来的时候,又是清爽整洁的模样,他似乎不喜欢留胡子的样子,原本那青色的胡茬早就已经被他给刮掉。
他将那红木箱子给拎了出来,这里面便是他二十多天的结晶。
安宁接过那箱子,发现还真有点沉,玉容和桂圆也在旁边期待地看着。
箱子一打开,里面又分成了好几个箱子,整整齐齐叠在一起。安宁这才明白,为何他当初还向她要了好些红木的木材。那些木料最终被她给做成了一个个的首饰盒。
每个首饰盒上的花纹都不同,有百鸟朝凤、有映雪红梅、有竹篱茅舍,每一个风格迥然不同,华贵、清雅、大方……足够满足不同类型的喜好。
安宁一样样拿起来,放在桌上,打开。前三个首饰盒都是紫色玻璃种的一整套头面,一展开来,流光溢彩,花纹栩栩如生,让人一双眼睛完全看不过来,恨不得再多长几双。
除了三套完整的头面,剩余的紫眼睛被做成了十来个的手镯,还有好些零零散散的簪子和耳坠,耳坠基本都被做成小动物或者花纹的形态,有兔子、有小猫、有考拉、有紫藤花、有丁香花……这些东西即使是拿来送人也十分拿得出手。
只是看一眼,安宁便不得不感慨周楼的本事,他做的东西每一样都栩栩如生,生动到了极点,即使是小小的耳坠都像是拥有了自己的灵魂一样。所雕刻的海东青仿佛随时都要振翅飞翔一样,那种动与力的美让人沉醉其中。
灵气十足。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到其他更合适的评价了。
周楼道:“你想要的手镯自己选,给我留两个作为报酬即可。”
即使周楼拿走了两个,那么剩余的手镯也还有十个。安宁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道:“周先生先拿吧,我看着每一个都好,根本不需要挑拣。”她说的绝对是实话。
周楼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神色,随手捡了两样收起,也不留下来,直接抬脚走了,干脆利落极了。他还不忘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先去休息一下。”
这段时间他一直沉浸在这工作之中,几乎每天休息都没超过三个时辰,一口气完成工作后,原本紧绷着的弦一下子就松了下来,自然就撑不住了。
安宁连忙向他道谢。
周楼摆摆手,不在意地离开了。
主仆三人相视一笑,又欣赏着剩余的东西。打开第四个首饰盒,里面所装的却是一对用紫眼睛雕琢而成的玉佩,两个玉佩大小相仿,从样式来看,一个是男子佩戴,另一个是女子佩戴的。每一刀都像是自然之刃划下,浑然天成,一点所谓的人工痕迹都没有,也不知道那周楼究竟是如何做成。
安宁一看便知道周楼这是按照她当初的要求,特地做了给蔚邵卿的玉佩,只是她原本只要求做一个,却没想到周楼直接做了一对,还明显是情侣款。
这玉佩做的太好,上面还雕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若是送给蔚邵卿,她莫名地有些不好意思,若是不送的话,又白费了这好好的玉佩。
安宁将玉佩拿在手心,咬了咬牙,决定还是送出去好了。
她将自己的那块玉佩收好,蔚邵卿的则仍然留在盒子之中。
安宁当时给周楼的一共有三块的冰种,一块是纯色的,一块是飘花的,这两个成色十足,纯色的那块被周楼按照安宁的吩咐,全都拿来做玉牌,每一个玉牌上都雕琢着马蹄莲,然后下面刻着编号。
玉牌每一块大概有二十克的重量,安宁原本担心不够,让周楼至少做五十枚出来,没想到他直接做了一百枚,还有剩余。
玉容心中十分清楚安宁的用意,拿起编号二的玉牌,说道:“这样的东西,一片在外头也能卖个两三百两银子,姑娘正打算拿来做贵宾卡?”
安宁笑了笑,“虽然看似我们吃亏,但最后赚的仍然是我们。能够拥有贵宾卡的,除了我挑选出来的那些,其他的至少得消费满一千两才能申请。”申请能不能通过还得看她呢。她可不打算随便谁来申请都让通过,那就失去了物以稀为贵的原则了。
而且一百枚安宁也没打算全部发送出去,至少在三年内,她最多只发放前五十枚。
纯种的冰种被拿来做贵宾卡,飘花的则是拿来做成了三套的头面和一些簪子挂坠。另一块成色稍差的冰种同样如此,墨翠也是按照安宁的要求,做成了三尊三清神像,那神像衣袖翩飞、仙气盎然,随时都要飞升一般。这三清神像便占了安宁所给他的大部分墨翠(她自己自然也有留下一半原石收起来),剩余的部分也只够做一堆的情侣玉佩了。
又见情侣玉佩,安宁已经懒得吐槽了,也将那玉佩送首饰盒,到时候连同那紫色的一起给蔚邵卿。不过这墨翠所做的玉佩可不仅是这对,还有其他五个,却也是安宁特地交代,让周楼制作的,为的便是能让家里人手一个。
品质稍次的冰种则做了两套的头面和一堆的首饰。
安宁便让玉容和桂圆挑选自己喜欢的手镯,两人也不客气,各自选了一个,立刻戴在手上,爱不释手的样子。安宁又往里面捡了一对的玉簪和耳坠给她们,自己收着两套头面。还选了给红枣和珍珠的——她们两个的则比玉容和桂圆少了一对的耳坠。
剩余的那些安宁便交给玉容,让她安排下去,她之前就说过要送那些丫鬟礼物的。那些东西分一下,每个丫鬟至少能够分到一件,一时之间院子中都喜气洋洋的。
安宁将三清神仙、玉佩、一套的紫色玻璃种头面和一套的冰种飘花头面拿去给她娘,桂圆知道这肯定是个好差事,加上两套头面加起来分量十足,便上赶着接了这活。
没一会儿,周李氏便杀了过来,语气又是喜悦又是责怪,“我都多少岁了,哪里还需要这些,你自己留着才好呢。”
安宁指了指满满一桌子的东西,说道:“娘,我自己还有不少呢。”她打算留两套的玻璃种头面,一套的冰种飘花,一套的冰种。
周李氏见状,才满意点头道:“你这些东西都得好好收着,等你出嫁的时候,摆出来多体面啊。”
她都已经可以想象出她女儿晒嫁妆时的场景,乐得脸上像是绽开了一朵朵的菊花。
安宁让玉容收起大半头面,在她娘旁边坐下,说道:“我那边还有三套的冰种头面,正打算分给慧姐儿、贝贝和三嫂。玉佩我们家里每人一块,卫先生的话,她教导我多年,所以我打算给她一套的冰种飘花,娘你看如何?”
卫先生可不仅只是教导她棋棋书画四书五经,连带着还私下给她开小灶,安宁现在在解毒下毒上也是一块好手。尽管最初卫先生来到她身边只是受了蔚邵卿的指示,于她有师生之实,安宁自然也愿意以诚待她。
尊师重教早刻入了这时代人的骨子中,所以周李氏丝毫不会觉得这至少价值四千两的礼物太过昂贵,反而点点头十分赞同,“这是应该的,卫先生于我们家的确有大恩。你和慧姐儿在教养上能不受人诟病,也是托了她的缘故。”
加上卫汀然还时常指点周李氏应对那些人情往来,所以周李氏对她非常有好感,她还道:“再添上一个玻璃种的手镯好了。”
这手镯实在好看,周李氏在桂圆送来的时候,直接就往手上套了上去。
安宁自然没问题,反正她这里手镯有不少。
周李氏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安宁啊,你做了这么多头面,花了多少银子,要不,娘给你五千两贴补一下好了。”她闺女哪里都好,就是花钱太大手大脚了。
安宁笑道:“娘,不用了,我之前卖了一些不喜欢的玉石原料,卖出了五千多两银子,这些首饰的大头主要就是那些翡翠玉石,这些东西我们都有的,所以只需要出金子、银子和木料即可。这几样东西,可花不到一千两,总的来说还赚了一笔呢。”
周李氏闻言才松了口气,没亏就好。不过买个石头都能开出这些好东西,她家闺女就是有福分。周李氏还絮絮叨叨地同她说要先将这些玉佩和神像拿去三清观里开光后再带回来。
安宁自然可有可无,若是开光一下就能让她娘安心的话,那也无妨。
周李氏同她说了一些话后,便喜滋滋地走了,不时地摩挲着手腕处的手镯,显然是喜欢到了极点。
安宁将该送的一些首饰整理好以后,开始同玉容商量起了络子问题。单单将玉佩太单调,还是打个络子上去比较好。
对于墨翠的那块,安宁早就想好了配色,这墨绿近黑的颜色十分好搭配,无论是石青色还是月牙色都能很好地衬托出玉佩本身的美。安宁想起蔚邵卿更偏爱月牙色,便直接选了月牙色,然后打算打个简单别致的柳叶花样。
只是在紫色玉佩上,安宁和玉容便有了分歧。
“我觉得黄色的好,黄色和紫色搭配,颜色融洽,玉佩的紫色又不会被黄色给压一头。”
玉容摇摇头,“这颜色太明艳了,少爷估计不会喜欢的。”少爷偏爱的一直都是清浅的颜色,从他平时的服装就可以看出,甚至所佩戴的首饰,大多数也都是用石青色等浅颜色的线打出来的络子。
不过……若是送的人是姑娘的话,说不定少爷根本不会反对吧。玉容这样一想,反而有点期待起蔚邵卿佩戴他平时不可能会佩戴的东西,立刻倒戈,“我们先试试看这搭配的效果。”
“我觉得打个钻心梅花的络子如何?”
玉容点点头,“可以试试。”然后就看着安宁翻找出一堆的线,然后打起了络子。
在女红这块,络子并非安宁所擅长的,她平时绣荷包做裙子会更多一些。虽然她也可以将这工作交给玉容,玉容就挺会打络子的,但是出于一种微妙的情感,安宁却想要自己亲自来打。
柳叶花样的络子挺容易的,样式清雅又简单,安宁打了两个以后便做得挺像模像样的,她将打好的柳叶络子穿过玉佩,月牙色的络子上隐隐有墨绿的光华流转,碧玉清澈剔透,飘逸与温润完美结合。
安宁一看就很喜欢,决定到时候也给自己那块打柳叶花样的。
只是在打钻心梅花的络子时便有些难度。梅花的样式本身不算特别好打,钻心的就更困难了。安宁跟着玉容学,打得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跟着线一起打结了。
好不容易花了快两刻钟时间才打好一个络子,打出来的络子却歪歪扭扭的,一看就像是小孩子做出来的。安宁自己都没脸将这东西配上去。只好继续练习努力刷熟练度。
这一练便练了整整的一天,练得安宁的眼睛都要红了,就连睡觉的时候,都在梦见自己在打络子,醒来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种梦太可怕了。
经过两天的联系,她付出了兔子眼的效果,终于刷了不少的熟练度,虽然比不过玉容的,但勉勉强强也可以了。如果是以前那个是幼稚园作品,那么现在便是初中生。玉容的话则是大学士,若是李艳的话,那便是博士毕业生了。
她将钻心梅花的络子小心翼翼系在玻璃种玉佩上,明艳的黄色,神秘透亮的紫色,玉佩精致中带着华贵。
安宁将这两个玉佩轻轻放在盒子之中,估量着蔚邵卿回来的时间,便上了蔚府。
七月份的天色黑得比较晚,在安宁出门的时候,天边被夕阳的颜色染成了绚烂的成色,大片的火烧云布满了天际,美不胜收。
微风带着一些热意,吹拂在身上,安宁眯了眯眼,将散落的发丝拢好。
她到蔚府的时候,蔚邵卿还没回来。安宁闲闲没事做,便干脆到书房里看书。上次蔚邵卿就曾吩咐过,她若是要进书房的话随她,所以蔚家和蔚丙不曾拦过她。
玉秀还端了一份的点心和一壶茶过来,安宁笑着向她道谢,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上次没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