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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素衣民国-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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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我夫人的那一刻,眼睛就好像粘在了她身上。你又不是没有老婆,一直盯着我的苏儿看个什么劲!”

    她恍然一怔,浅浅一笑,礼貌拒绝,“对不起,上官少帅,我实在不会跳舞。”

    他黑如点漆的眸滑过一丝难掩的无奈,透过耀眼的灯光,他似乎能看见她的笑靥,她的迷茫。若是她当真不是墨苏,若是她当真忘记了过往,他又该守着什么回忆活在这个世上。他看着她窈窕柔弱的背影,向前慢慢地走着,听着那清澈柔婉的声音,如低声的诉说,轻柔的歌唱。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各位请便吧。”

    他张了张嘴,却想到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去制止她的脚步,只能站在原地,灼灼的目光随着她缓缓远去。

    身后一个清脆纯净的声音突然唤了一句,“墨苏!”

    所有人都转头看着那个人,叶蓁蓁挽着萧佐为的手臂,微卷的发丝垂落腰际,耳垂上的珍珠坠子闪闪发亮,脖颈上的水晶吊石透明轻盈。她难掩心下的激动,忙抓住程墨苏的双手,“今早听懿汀姐姐提起,我本来还不信,可当真是你,你回来了!”

    “小苏。”萧佐为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她低垂的眉目,那浅笑的容颜,染成桃李般的晕红,一如往昔地俘虏住了他的魂魄。

    苏龄并不说话,如水的眸子也没有一丝波纹的荡漾,这幅如止水般的重逢倒是叶蓁蓁始料未及的。她心下一慌,瞥了一眼苏龄身边的阮煜,道:“是不是这个阮煜拿什么东西威胁你,你才不敢与我们相认呢?”

    她灵机一动,脱口而出一连串的法语,“墨苏,现在你回家了,有我们保护你,你受了什么欺负,尽管与我说!”

    苏龄仍是没有反应,半晌,才浅浅一笑,沉吟道:“这位夫人,你刚才说的话我并不能听懂,但可以肯定的是你们确实认错人了,我叫苏龄,而不是程墨苏。”



第一百九十九章 扫墓

    叶蓁蓁不可置信地咬着唇畔,屏住呼吸,如葡萄般晶莹的眸子瞪得大大的,“你就是墨苏!不然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你为什么不理会我们,你知道我们有多伤心吗,我们……”

    “蓁蓁!”萧佐为唤了一声,伸手箍住已经快要失控的妻子,温和的眼眸中噙了一丝疼惜,“你别闹了,你现在情绪不能有太大起伏,我们回去吧,过几日也要回上海了,今天必须要好好休息。 ()”

    叶蓁蓁摇了摇头,定定地看着苏龄那双水色的眼眸。她的记忆停留在那些法国的日子里,开心的时刻总是萦绕在她的心头。她本以为人去楼空,今又不知佳人逝否。看着面前的苏龄,只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这位夫人,我当真不是程墨苏小姐,请你们不要再为难我了。” 苏龄调转开眸子,低垂着视线,白皙的手心停留在半空之中,玫瑰色的唇畔轻轻起合,“煜少帅,我累了。”

    “好,我陪你上去休息。” 阮煜忙牵住她的小手,带着她回了房间。

    叶蓁蓁不甘心的泪水决堤而下,萧佐为忙揽住她,替她擦拭着泪花,听着她喃喃的声音,心疼不已。上官懿汀看着面前这尴尬的景象,身旁的姜雅庭沉着声不发一言,朱夜枫面上是难测的儒雅笑容,上官少弈深邃的眸光格外冰冷,如寒潭一般。

    她笑了笑,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道:“萧夫人,听说你怀孕了呢,真是恭喜万分。”

    叶蓁蓁怔了怔,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渍,低声感谢。姜雅庭也适时地加入进了话题来,“真是凑巧,我也有孕在身,恐怕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以后还能一起长大呢。”

    气氛终于有所缓和,所有人都尽量其乐融融地交谈,觥筹交错间隐没了凄凉的月色。上官少弈默默转身离去,深邃的眸光凝视着窗外干枯的玉兰树。明年花开,还能不能是去年的颜色。

    一夜无话,一夜未眠。

    苏龄轻轻地将水蓝色窗帘扬起一条缝隙,冬日冷淡的光线却仍是能刺痛她的眼睛。她梳洗一番,现在协议已经签订,她马上就要和阮煜回西北去了,没有任何理由再留在这里。

    她转身看着墙壁上的一幅幅画卷,水色的眸子湿了一半,却不想让在地上睡熟了的阮煜看见。蹑手蹑脚地出了门,款款下了楼梯。而阮煜则在她关门的瞬间睁开了眼睛,目光带着一丝自嘲般的痛苦。

    她看着叶蓁蓁正悠闲地坐在客厅抿茶,倒是不觉一怔,笑道:“你好。”

    “你好,阮夫人。” 叶蓁蓁站起身子,便来拉她,她默了默,不解道:“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叶蓁蓁扬起笑脸,声音飞扬,“陪我去一个地方。”

    她抽回手心,淡淡拒绝,“我与夫人并不相识,夫人还是找别人去吧。”

    “你难道不想看看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那个人吗?” 叶蓁蓁葡萄般晶莹的眼睛一眨一眨,似星辰一般,“还是你其实是在害怕,因为你们两个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夫人你说笑了,早前听闻程墨苏小姐已经去世了,你又带我去哪里瞧她呢。”

    叶蓁蓁的笑意愈发明显,唇角的弧度也越来也张扬,“当然是墓地了,你陪我去给她扫扫墓。”

    苏龄怔了怔,低垂了眉目,没人能看得出她情绪的起伏,半晌,才听她细若蚊吟的声音淡淡地道了一句,“好。”

    两人叫了一辆车,那微微颠簸的路段倒是让叶蓁蓁有几分不适,下了车便去一旁吐了起来。苏龄赶忙帮她顺着气息,她抬起眸子,笑颜灿烂,对着肚子道:“你这坏孩子,只会这样折腾你的母亲,等你出来了,我定要好好收拾你。”

    “你……”水色的眸子漾起一丝涟漪,她微微惊喜,“你怀孕了吗?”

    “是呢,已经有三个月了。”她微微一笑,站直身子,“不过我身材好,压根都看不出来呢,嘻嘻。”

    苏龄看着她的笑容,连带着自己也欣喜了几分,唇角漾起两个浅浅的梨涡。

    叶蓁蓁伸出纤纤素手一指,那块墓碑在阳光下格外明显。她随着叶蓁蓁的脚步,慢慢停留下来,眼波流转,微微一怔,“旁边这块……上官临……”她喃喃出墓碑上的人名,不觉慌了心神,只是面上还保持着冷静。

    “你没想到吧。” 叶蓁蓁看着她弥漫起水汽的眸子,“那日上官少帅给我们派了电报,说是要让我们主持葬礼,将他与墨苏合葬。我与佐为哥哥都吓得不轻,忙赶了过来。经过了多方劝阻,才令上官少帅打消了与墨苏同死的念头。”

    酸涩浸润了长长的睫毛,她淡淡地扯了扯嘴角,掩饰住心焦,“你与我说这些,是要做什么呢?”

    “墨苏,我觉得你不愿回到他的身边,不愿意和他相认必然有你的道理,但我觉得你们之间仍然存在着许多误会。” 叶蓁蓁认真地打量着她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道,“他娶姜雅庭那是局势所迫,姜雅庭怀孕也是用了一些卑鄙的手段,他心里只有你。你如今这样出现在他眼前,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你可曾考虑过他的感受!”

    苏龄不再说话,淡淡地看着墓碑上“吾妻墨苏”那四个字,满涨的情绪在胸口回荡,他是怀着怎样的深情与怎样的痛苦,刻下了这一行又一行。他与墨苏的距离,好像近在咫尺,却又被阻隔出一片天堂。

    “他还在等着你,尽管你归期茫茫。” 叶蓁蓁静静地开口。

    她纤细的指尖微微地颤动着,那些美好的日子流失于手掌。红烛的泪光悄然荡漾,摇曳出一片心伤。

    她笑了笑,带着满腔的愁绪与倦意,“我听了夫人说的这些,当真有些感同身受了,但……”她抬起水色的眸子,眼光灼热了她的心伤,“但我终究不是程墨苏,我只能回到我本有的生活中去。”



第两百章 忘情

    苏龄站在窗口,淡蓝色的旗袍装点出一片忧郁,她紧了紧身上的披肩,雪颜上那水色眸子轻轻荡漾。 犹记得晨曦初露,睁眼便是他注视她的温柔目光。她可以躲在他的怀里,面上挂着淡雅如出水芙蓉的笑意。她总是让他费尽心思地庇护,却终究逃不开重重迷雾。

    阮煜不知何时踱步到了她的身后,狭长的双眼微眯,沉默地看着一旁的寂寥,挑了挑嘴角,装点出一幅逍遥的模样来,“回来了?萧夫人与你说了什么,你这般得沉重?”

    “没什么。”苏龄垂下眉目,那些画卷上满腹的诗情与她终究渐行渐远,本就不属于她的光阴她又怎能强求。

    阮煜窒了窒,伸手握紧她柔弱的肩头,目光中滑过一丝阴郁,“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你还忘不掉他!我告诉你,我可没有那样大的耐心等你,被我看上的女人,终归就是我的!”

    “阮煜,你放开我。”她倒也不挣扎,只是如水般清澈的眸子透着一丝隐约的不屑。

    他微微一怔,哈哈大笑起来,“程墨苏,你少用这样眼神看我。是,我就是阴险的小人,比不上你的上官少弈光明磊落!”

    窗外白雪潇潇,遮住了苍穹上那不冷不热的日光。离愁别绪,花前月下,曾经的美好交替纷扰。她水色的眸子微微颤抖,玫瑰色的唇轻咬,贝齿微露,“过去的事情我本打算全部抛弃,你却非要让我想起,你是什么意思?”

    “哼,我本来是想让你看看上官少弈是如何宠爱别的女人,好让你死心。哪里知道那些故事都是姜雅庭自己编出来的谎话!”他好看的狭长眼角透着一股狠意。

    程墨苏倒是觉得好笑,水色的眸子融入一股笑意与温暖来,“那天你偏要我到餐厅里去陪你吃饭,就是因为少弈与姜雅庭也在那里,是吗?”

    “哼,这上官少弈不好好看着自己怀孕了的夫人,倒是一直盯着你,让我好生不爽,连协议都不想要同他签订了!”他哼了一声,倒像一个受了气的孩子,而不是战场上那个挥斥方遒,杀人如麻的少帅了。

    程墨苏淡淡地笑着,清雅的幽香顺着她的笑意融入空气,似溪流般清澈与甘甜。她静了心,那双水眸思量着事实,叹息着生命。误会与错过,不甘与放心,全成了一片混沌,哪里可以泾渭分明。

    爆炸那日的早上,她刚刚苏醒,浑身无力,只听见朱夜枫偷偷进了她的房间,在她的抽屉里放了许多药盒,心里立马明白起来。其实她是误饮了朱夜枫敬给上官少弈的酒,这才昏迷过去。医生诊断出她服用了大量药剂,朱夜枫怕上官家的人追查下去,便伪装成她自行服用过量药物的模样,掩人耳目。

    好不容易恢复了力气与清醒的意识,她才能缓缓坐起身子,但走路仍是费劲。那时上官家所有人都去参加聚会,空荡的房子只剩下形单影只的自己。她只能摸索着下了楼,本意是去屋外吹吹风,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却刚刚走出府邸的门,便听到剧烈的爆炸声音,她也受了殃及,昏倒在路边。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听救走她的婆婆说起的。

    那婆婆在城中卖一些专门从山上采摘的草药,恰巧路过府邸门口,看她昏迷不醒,周围又有诡异的日军,便趁那些人不注意,将她运上了马车,带去了郊外的村子里。

    经过了那次爆炸,本就虚弱的身体再加上受了惊吓,倒是一日不如一日。可婆婆却对她极好,费尽心思地照顾她,每日为她诊脉煎药,她也急于回去与少弈重聚,自然也好得快了些。

    完全康复之时,她辞别了婆婆,怀着欣喜回了新北城,却得知少弈带了敢死队去炸毁了日军在奉省的武器库,心中自然牵挂他的安危。又打听出来他现在去了宁天市,这又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可谁也没料到,当她赶到的时候,恰好遇见少弈与姜雅庭正在举行婚礼。

    她万念俱灰,只当当年的承诺成了一纸空言,也未弄清事情的缘由,便独自离去。由于忧伤过度,她的身体又每况愈下,想起了婆婆常给她用的草药,就自行上山找寻,也是在那座山里,她遇见了身受重伤的阮煜。

    她将阮煜带到了婆婆的村子,那时管制很严,西北与东北军刚刚作战完毕,阮煜不服从中央调遣,自然成了通缉要犯,又因为姜尚豪得知阮煜负了重伤,下令对北方三省的消炎药进行严格控制。

    她不可以见死不救,除了每日陪婆婆采药以外,还冒了许多风险去取消炎药,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发现有人跟踪自己。待阮煜好转起来,她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踪迹,就随他去了西北。两人刚开始是以兄妹相称,她也知道自己在所有人眼里已经成了死人,姜雅庭也已经有了上官家的骨血,她就更加没有必要再回去打破这些人生活的格局。

    阮煜自然对她很好,曾是众人口中风流潇洒的名将,如今为了她遣散了所有红颜知己。可那些与少弈共有的韶光仍在心头,无法抹去。他建议她换个名字,换个身份,忘掉过去,从头更新。她默了半晌,竟是答应下来。

    阮煜突然握住她柔软冰凉的指尖,将她从回忆中拉扯出来,他看着她那双水色的眸子,心里压抑的苦楚一股脑地爆发出来,“我那时让你重新取一个名字,换一种身份,好让你能忘记他。可是你根本就不打算忘记他,程墨苏,上官临,你们名字最后的一个字拼起来就是‘苏龄’,我当时竟然没有发现,真是讽刺!”

    “发现了这些事情,我就把你骗去了那个餐厅,你如我所料做到了不动声色,我本以为你决定忘记了他,可是你告诉我,从见到他开始,你一再展露的笑颜是什么,眸间一直荡漾的感情是什么,你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程墨苏眉眼清澈纯净,不理会他的声音,只觉得心下烦乱,暗自观览身心。几端思绪与情愁,又有何处可以释然。



第两百零一章 相惜

    阮煜逼视着她如画般的眉眼,心口的感情牵动起过往的回忆。 

    他突袭东北,却被手下出卖,身负重伤。在几个亲信的掩护下,他逃到了山上,心知上官少弈手下的申铭量会将他带回去,逼他服从姜尚豪,不禁愤懑不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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