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民国-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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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早就出发了。”他理了理戎装的衣领,将目光停留在了她柔美的脸上,瞧着她那双水眸愈发得澈亮,愈发得澄静。他轻叹了一口气,道:“苏儿,可不可以下碗面给我吃,就像是在我家时那样。”
她怔了怔,无声地看着他,半晌,才见她半阖了眼眸,“对不起,现在不可以了。”
他笑了笑,倒像是早就了然了一般,伸手去触碰她柔嫩的脸颊,她侧身一躲,他只徒留到了一抹空气。他转过身去,出了房门,却在门口与另一个身影相遇。
“上官少帅。”他算是打了个招呼。上官少弈也不作其他,朝他礼貌一笑,便将他视为了空气,踏入了房内。阮煜勾了勾嘴角,转过身去,身影隐没在了那片月色之。
程墨苏瞧着屋外有了动静,便探出小巧的脑袋张望起来,见是少弈回来,赶忙下了楼梯,迎上他那灼灼的目光,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是要解释些什么,还是要诉说些什么。上官少弈却冲她一笑,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她只觉得那淡淡的烟硝气味包裹住了冰凉的身体,静静地便笑了,“这一个月没有见着,你好像又瘦了。”
他皱了皱眉,笑望着她,道:“要我说,是你瘦了才对。”他的语气不浓不淡,倒是有些疏离。她低下头来,他就跟上一句,“一听你说瘦了,我倒是觉得有些饿了。”
她长长的睫毛无声一颤,那清澈如水的眼眸是一片润泽的光晕,“那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吃牛腩粥好不好?”
“好。”他静静地答道。她便转身进了厨房,他收回眸光,淡淡一笑,伸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回了房间去。等她做好了牛腩粥,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瞧着她瘦弱的身影,他心头滑过一丝疼意,卧室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屋外的月色越来越好,微风吹拂在百叶窗上,风铃发出簌簌声响。
他吹了吹那色香满溢的粥,淡淡地尝了一口,黑如点漆的眸满是赞赏,“还是和从前一样好吃。”她心自然欣喜,捧着那杯刚刚沏好的热茶,指尖便也蕴着一股暖意。那袅袅的热气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俊颜,她低垂下眼帘,却听到他一声叹息。
她的心便被这叹息紧紧地揪住了,他漆黑的眸透着淡淡的冷气。她想问问他是怎么了,却听他的声音缓缓地道:“墨苏,明天开始我便要专心练兵了,可能不能时常回来瞧你和凌恒。”
“我明白。”她点了点头,这次姜尚豪派给少弈的都是一些残兵,他必须要投入最大的心力,才能够练成,她知道他心的压力与痛楚,声音清婉柔缓,“少弈你放心去练兵,我会将家里照顾得妥妥当当。”
他瞧着她柔美的模样,将调羹放在碗里,那牛腩粥吃去了一半,他却也不管不顾。只是将她抱了起来,放在宽大又绵软的床榻上,瞧着她娇弱的模样,他也不敢用一丁点的力气,只是轻轻地捧着她,如同手掌上的珍珠。
他轻轻抚过她如瀑布般的发丝,一眼便望进了那澈亮的眼眸之,只觉得那玫瑰色的唇缭绕着让他梦萦的气息,她半阖着眸子,感受着他炙热的气息。他的吻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上,那粉红色罩灯散发出迷离的光芒。他附在她的耳边,喃喃着她的名字,一遍遍地唤着,好像要确认她还在他身边一样。
她环绕住他的脖颈,眼眸散发出优雅的幽香,在静谧的夜增添了一抹淡淡的素丽。上官少弈滑过她细腻的肌肤,轻轻解开旗袍的纽扣,干燥的唇落在了她的锁骨上,她淡淡一笑,满室的缱绻与芬芳。
而后的两个月时光,他们便不曾见过面,她只从报纸看得见一点他的消息。
凌恒闹着要去军营看爸爸,她也知道现在是要紧时刻,不能松懈半分。只是这样苦苦地等着,却也不知何时才能盼到他回来。
只听说他又招募了新兵,只听说他对那些新兵开始了美训兵方式结合的训练。
她伸了手懒腰,顺手理了理紫色的睡袍,转身让风吟去拿报纸来。风吟却支支吾吾了起来,好像报纸上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那般,她心一动,直觉以为是他出了事情,忙将报纸抢了过来,却在看到那照片和标题后,猛然一怔。手机请访问:
第两百六十九章 反击
“这……这说得是哪门子的浑话!”她握住报纸的手缓缓地颤抖着,这篇文章大篇幅地报道了她与阮煜的事情,却都是胡言乱语,写得过分。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连白皙的肌肤都燥热起来。
风吟赶忙扶住她,忧心道:“小姐,你知道那是胡说的便好,这世道这样得乱,你就由那些人说去吧,可千万不能因此作践了身子。”
她淡淡地推开风吟,双手环着自己的手臂,那丝绸旗袍淡淡的凉意透过她的肌肤,传到她的心里,透澈的水眸噙着一抹哀伤。别人怎么说她,她已经不在乎了。可是这报纸上对少弈的言论让她极为不满,将少弈说得一无是处,就好像是……
她咬了咬玫瑰色的唇,抑制住快要淌下的泪来。只听楼下大门微开的声音,她心里知道是他回来了,本是一喜,却又忧虑起来,转身跑回屋子里面去,坐在梳妆台面前,瞧着镜子中面若桃蕊的脸色,不由更加羞怒,俯身便哭了出来。
“风吟,墨苏怎么样了?”他也自然是看到了那篇报道,心里担心墨苏会承受不住,便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风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小姐看了那篇报道,心里恼恨得不行,现在进了屋子,怕是在那里哭着呢。”
他叹了一口气,只道了句,“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准备两份早餐来,过会儿我与她下去吃。” 风吟赶忙应了一声,他便递去了戎装外套,理了理衣领,推门走了进去。
程墨苏听着动静,不由抬起水色的眸子,转过脸来,他英挺的面孔刹那间充盈了她的目光,她眼眶一红,竟又要哭了出来。他不由一怔,赶忙握住她纤细的皓腕,瞧着她绝美的容姿,那眸中透着淡淡的娇柔,玫瑰色的唇畔紧紧绽开一团悲伤。
“墨苏,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闹什么小孩子脾气。”话语虽是责备,可却带着浓浓的无奈与宠溺,他黑如点漆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抵住她的额头,笑道,“你要是再哭,我可要好好罚你了。”
“罚我?罚什么?”她止住眼泪,疑惑地瞧着他。他扬了扬唇角,趁她没有防备便吻了上来,她面上一红,赶忙推开他,嗔了开来,“你……你真是……”
“墨苏。”他也不再言笑,只是扳正她的身体,瞧着她面上清雅的轮廓,“那报纸上的言论你不必在意,我不会信的。”
她一听这话,心中的伤感又一瞬间被激发了出来,淡淡地瞧着他,眼泪噼里啪啦地就往下掉了去,“你不信,可总有人会信。那些事情全是胡扯,我与阮煜什么都没有发生。若真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可能还好好地端坐在你面前呢?”
“墨苏,我知道你的意思。”他慌忙哄着她,瞧着她乌黑睫毛上沾染的泪珠,那双眸中的清澈雅致如同澈亮的湖面一般,他帮她拭去泪珠。她却一个劲地摇头,声音低柔,“如何说我,都不要紧,我知道你不会信的,可是这却对你的名誉有损,你以后在军中如何立下威仪来?你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要被这些小道消息戳脊梁骨,是我断断不能忍受的。”
他缓了眸色,心中淌过一丝暖意,他的墨苏总是如此,什么事情都会只考虑到他,而把自己放在了后面。他的目光如玉石般透亮与干净,静静地望在她身上,轻轻一笑,“不要紧的。”他牵住她的小手,道:“先去吃早饭,晚上有个宴会,要你一起出席。”
她怔了怔,心里立即明白过来了他的意思,玫瑰色的唇角噙了一丝浅浅的笑,倒也不恼了。她甚至可以想得到是谁做出这样的事情,她要让一切在今晚结束。
他瞧着她缓过了心神,便牵了她去饭厅用餐,吃完饭后,两人又陪凌恒玩了一会子,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去。
“好久没有一起作画了。”她瞧着上官少弈研墨的样子,不由淡淡一笑。上官少弈也回视着她,随手在纸上画了一个身影娇弱的美人来,又点缀上了青山绿水,那女子虽仅仅只有背影,却在这一片山河中,在这一片白纸淡墨里,动人得分外美好。
她知道他画的是谁,不由面上一红,在天空中随意勾勒了几抹淡淡的云,让这景致又平添了一分温软。她斜斜倚在窗棂上,瞧着窗外,微风将她的青丝扬起,她淡淡一笑,“我们画中的景致如此静美,可这现世却如此凋敝。”
他心中一紧,随着她的话语,“早晚有一天,那些日军会被我们驱逐出境了的,这画里的样子,你迟早可以见到。”
两人就这样你一笔我一笔地画着,天色也不觉得黯淡了下来,她换了一件素色印荷花旗袍,挽了他的臂弯,一同出了门去。手心不自觉地沁出了一层汗珠来,他看着她的样子,她朝他淡淡一笑。
所有将士们自然都读过今早的那份报纸,看向上官少弈与程墨苏的目光自然带了几分别样的色彩,但两人晏然自若,谈笑风生,与往常无异,那些将士们也就没了打听八卦的意思,只当是报纸胡扯八道。
程墨苏水色的眸子轻轻地扫过人群,落在远处的一个点上,夏依香瞧见她在看着自己,对叶关枚低低说了一句什么,便径自向她走了过来,朝她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上官夫人,好久不见了。”
“是,好久不见。” 程墨苏心中明白这是夏依香搞的鬼,这件事若是只言及她,她会不理不睬。可事情波及到了少弈,她便无法原谅这夏依香的所作所为。
夏依香见她若有所思,不由笑道:“怎么了,上官夫人,是不是今天的报纸让你很不开心呐?”
“这有什么不开心的。” 程墨苏淡淡一笑,水色的眸中添了一分冰凉,“我的生活没有丝毫改变,而那散播谣言的人却什么都没得到,我为什么要不开心呢。”
夏依香的脸色变了变,又听她继续道:“叶夫人,其实不用去打听,我就知道这是谁做的事情。你与你的丈夫一直针对我和少弈,不过那是基于你丈夫不知道你的曾经。你说,如果我把你对少弈是由爱生恨这件事情告诉他,他还会不会听去了你的枕边风,为你做事情?”
“你!”夏依香眯了眯眼睛,没想到一直温顺的程墨苏竟然会如此反攻。
第两百七十章 未来
程墨苏淡淡地笑着,水色的眸子透着宁静澈亮的目光。 那素色印荷花旗袍上刻印着的洁白,将她白皙的皮肤映衬得如同雪般晶莹透亮,她玫瑰色的唇轻轻地扬着,与那锦簇的香气融为了一体。
“叶夫人,你是瞧着如今我父亲去世,觉得我孤立无援才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是吗?”她眸子中是瞬间盛满了的凉,秀美的眉间是淡淡的冷。
夏依香勾了勾嘴角,勉力维持着自己的心绪,才好不让那片冷冷的眸光杀死自己。程墨苏淡淡地看着她,又道:“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程家虽然没落了,可以往我结交的都是什么样的朋友,你心里也清楚。我请他们帮帮忙,让你和你的丈夫蒙上不白的言论,倒还是没有问题的。对了,我有一个朋友在财政部任职,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叶将军是否一直恪守原则,不多贪一分一毫呢?”
“程墨苏,你!”
“叶夫人,直呼别人的姓名可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她的声音虽然柔婉,但每一个字句间却是难得的坚硬,那素雅的容颜现在寒彻到了骨子里,让夏依香额角出汗,手心紧攥,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程墨苏缓缓瞧了她一眼,便懒得再多看她一分,“若是下次我再见到如此诋毁少弈的报道,那你可就别怪我无情了。”她转身离去,只留夏依香怔怔地站在原地,恼得雪白的脸颊一片通红。
上官少弈瞧着她说完了话,挑了挑眉目,来到她的身边,看也不看夏依香一眼,就好像这个女人是不存在的那般,直直揽了程墨苏的肩,附在她的耳边,轻声笑道:“我的墨苏什么时候如此伶牙俐齿,把那叶夫人吓成了那副样子?”
她面上一红,嗔了他一眼,他淡淡一笑,揽着她到了舞池中央去。落地窗半开半阖,那完好的月色透过窗棂投影在两人身上,他握住她纤细的腰肢,那股清淡的幽香暗暗浮动在他的呼吸之中,她的面颊也如粉嫩的蕊般绽放出光彩。灯光铺注而下,那房间如此明亮,而他们两个人也如此动人。
她随着他的脚步款款起舞,思绪却一直回荡在那深远的记忆中。她想起了第一次与他跳舞时她的探究与他的推拒,第二次跳舞时他的柔情与她的蜜意。他眉目飞扬,她眉眼如画,那样得完美眷好,让所有人移不开半分目光来。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她面上更红,轻轻捻起裙角,微微欠身,他淡淡一笑,将她横抱起来,在众人羡艳与暧昧的目光中,缓缓道:“各位玩得尽兴,我与夫人就先告辞了。”她埋在他的胸口,不敢去听身后那些笑声,只觉得脸颊红得发烫,而头顶那片月光,却洁净得微凉。
“我们这样中途离开好吗?” 程墨苏垂着长长的睫毛,覆盖住那水色的眼眸。
他轻轻一笑,眸子里噙着宠溺,抱着她上了车去。那车直驱府邸,她的面色在月光下愈发洁净。他与她回到房中,轻轻放下阖上窗户,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她换了一件淡紫色西洋长裙,那大大的裙摆蜿蜒而至她细嫩的脚踝。他的手在她的腰间盈盈一握,只觉得那纤细让他没有来由地疼惜。
她靠在他的肩头,眸光澈亮,身体倦得厉害,竟就这样昏睡了过去,他也并不移开,任由她这样靠在自己的怀里。直到第二天清晨,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许久没有睡得这样安心与舒服。
她赶忙离开他的肩膀,不好意思地垂下眸子来,“我怎么睡着了?你……”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