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原配嫡妻_3uww_com-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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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站在他身侧,他的这句话自然也听到了,多少年从未从仁和帝嘴里听过这句话,他是明君,百姓安居乐业,朝堂上各方势力牵动却不敢乱动,他做得很好,唯独一件事,那件事,永远见不得光。
黎婉思绪繁杂,想了一路,石真真递了证据定是栽赃陷害了,而栽赃,她想了许久,除了岭南那件她不知道的事情外,朕想不清楚能往秦牧隐身上栽赃什么。
回到府里,去了秦牧隐的书房,全福全顺守着,纵使秦牧隐出了事,他身边的人处理事情一丝不苟。
全顺和全福对视一眼,侯爷的书房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夫人进去的次数也就一两次,那时候侯爷在,黎婉进去他们不能说什么,现在侯爷不在,全顺和全福不知道如何做了。
黎婉将他们挣扎的表情看在眼里,情况紧急,她没有心思解释,“将书房的门打开,你们守着,无论谁求见一律不见,有人进府也直接拦下。”她不记得这辈子秦牧隐和承王有没有信件往来,仁和帝的表情透露了一些东西,定有她不知道的事。
全福全顺没动,黎婉目光变得凝重起来,“侯爷现在被关押了,外边情势严重,你们要是做不了主去问大管家和二管家。”秦牧隐身边的人永远按部就班,大管家二管家功不可没。
她的话一说完,全福全顺见看见急急忙走来的大管家,两人松了口气,“大管家来了?”
全付点了点头,抬手,“将书房的门打开吧。”
两人不再迟疑,黎婉踏入房门,随即扭头,“将门关上,全付,你盯着府里的人,从此刻开始,不准任何人进出府。”
“是,夫人。”
秦牧隐的书房打通了旁边一间屋子,变得更大更明亮,关好门窗,黎婉在屋里转了一圈,熟门熟路的走到一处画前,取下画,轻轻一按,退出来一个柜子,里边有秦牧隐和承王平时往来的信件,她拿出来,厚厚的一沓,她将信取出来粗略的看了一遍,有几封信上的内容模棱两可,是秦牧隐写信给承王说南边局势百姓疾苦,其中提到了戚大将军府,还涉及南边的风土人情以及戚大将军府的一些情况,收信人是她的话旁人只会以为是平常的家书,可是信是给承王的,事情就变得微妙起来了。传到皇上跟前的话还真的会以为承王和秦牧隐勾结。
这时候外边传来了动静,黎婉心跳得极快,她前脚回来后脚就被人盯上,她被跟踪了。正了正神色,尽量控制住颤抖的手,快速掏出火折子,点燃烛火,看着手中的几封信化为灰烬,之后,她铺开纸,照着秦牧隐的语气重新将那几封信写了一遍,她的字和秦牧隐很像了,可是如果仔细研究还是能看出差别来。
外边的动静愈发大了,黎婉将书信还原放回原来的位置,看上去和之前没差后才松了口气,上辈子刘晋元凭借的便是这些书信,岭南的那件事肯定不止表面的简单,黎婉推开门出去,院子里站了许多人,为首的是大理寺少卿,黎婉理了理发髻,故作好奇道,“什么时候北延侯府是人想进就进的了?”
大理寺少卿是舒岩走后提拔上来的,姓张,黎婉注意着他眉色,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张大人来可是有事?”
张冲微微躬身,随即挺直了脊背,沉吟道,“有人说秦侯爷与承王勾结意图谋反,下官前来搜集罪证,还请夫人行个方便,不知道夫人关在书房里做什么,大白天的一个人在书房,莫不是在销毁罪证?”
左一个罪证右一个罪证,黎婉目光一凛,“有人说?不知道张大人口中的有人是谁?我刚从宫里回来皇上都还没说话,张大人就带着人直接闯进了北延侯府,我倒是觉得奇了怪了,张大人来可是皇上的旨意?如果不是,张大人今日的作为,全付……”
“老奴在。”黎婉刚叮嘱他不得让任何人进出府,还没吩咐下去,张大人就带着人冲了进来,现在不是起冲突的时候,全付思量后守着书房不让进,而且,奇怪的是,张冲的目标不是其他地方正是书房。
“今日张大人没有皇上旨意就敢擅自闯进侯府,将侯府的脸面置于何地,你身为大管家,平日怎么处理硬闯侯府的人就怎么处理张大人,记得声音小点,别惊着了老夫人。”
黎婉声音不疾不徐,说到最后还微微带了笑意,张冲觉得莫名,他收到上边的意思,等黎氏一回府就冲进去杀她个措手不及,秦牧隐将书房看得牢,里边肯定有猫腻。
张冲没料到黎婉一下就转过弯来,他,的确没有得到皇上的旨意,不过,只要找出了证据皇上不会因此怪罪他。
全付听黎婉发了话,当即沉声道,“来人,这人硬闯侯府冲撞了夫人,将此人拿下,关进柴房,若是不从,挑断手筋脚筋。”
北延侯府的老侯爷可是以武立业,下边的人哪会没有拳脚功夫,张冲发现,冲进来的时候容易,想要退出去就难了,尤其全付那句挑断手筋脚筋真吓着他了。
张冲带的人都是刑部的押差,有点身手,黎婉站在一侧,全福全顺守在她两侧,黎忠卿在刑部做了好几年,押差的身手她也略知一二,双方的人一打起来,黎婉嘴角的笑更大了,“张大人,我留你一条命,全付,护着张大人,别让他受伤了。”
语声未落,张冲肚子就被人踢了一脚,踢他的人正是全付,全付三五两下就控制住了他,张冲气血上涌,此时,他的手被全付反扣在背后,身子被死死压住跪在地上,黎婉就站在石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秦夫人,我敬重你是柔弱女子,没想到你心思如此歹毒,来日到了皇上跟前,我定要将今日的事如实禀告皇上……”还没说完,身子就被往前一按,倒在了地上,“秦夫人,你……”
“全付,将人押下去,随我出去一趟,光天化日,大理寺和刑部敢带着人硬闯侯府,这件事我定要进宫让皇上主持公道……”黎婉神情肃然,身形在簌簌秋日中略显得单薄。
张冲听到这话就知道要坏事,到了皇上跟前他站不住理,张冲脑子立马清醒过来,现在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秦夫人,我想其中定有误会……”
黎婉嘴角抽了抽,她还真要感谢张冲,他不来,黎婉还担心没有理由进宫呢。
黎婉吩咐将张冲带下去,叮嘱全顺,“你去一趟吴家,将吴家三夫人请到铺子里,我有话与她说。”
吴家在京城不参与党争,庞芷盈却是好收买的,不管岭南有什么阴谋,她只有在他们之前将风声露出来,这件事黎婉找不到人了,除了庞止盈。
全顺身形顿住,他不知道黎婉打什么主意,可是,他的身份去请吴家三夫人……
黎婉好笑,“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想法子将三夫人引出来,不惜一切代价带到铺子里去。”
吩咐了全顺,黎婉交代全付,“将他们看紧了,不管谁硬闯,格杀勿论。”
她手里有了人其他的她不必在意,说完,黎婉补充了一句,“书房不必派人守着了,有人进出侯府的话你派人跟着,什么也不要做。”
接下来就是引蛇出洞,黎婉猛然惊觉,平时,秦牧隐给她讲的兵书上的战略开始发挥出来了,脑子里不自觉的就有了应对的法子。
“全顺,吩咐你的事不能办砸了,人手不够让全付给你几个人。”
全顺点点头,黎婉让紫兰跟着一道,要将庞芷盈引出来,只有全福全顺还不够,靖康王开始出击了,她不能联系承王府的人,黎婉回屋里收拾了一番,换上了朝服,北延侯府的伯爵不低,她的朝服一次也没穿过,黎婉穿上身,胸前贴得紧,还好,不至于穿不上。
庞芷盈的性子一点都没变,初见到黎婉惶惶不安,之后,双眼泛着精光,黎婉将一匣子银子推过去,说了她的要求,庞芷盈点着头,没有半分被人挟持后的恐慌,交代好后已经是傍晚十分了。
靖康王算计得好,却有忘记了,有时候,逼得越紧反而会露出更大的破绽来,张冲就是一个例子。
仁和帝睡下没多久就被人扰醒了,他还想回到那个梦里,恼怒地看着叫醒他的宫人,面色不耐。
“皇上,北延侯府的秦夫人来了,说是要告御状。”黎氏在宫门口闹的动静大,他担心不叫醒皇上,没人敢做这个主。
仁和帝头疼地揉了揉额,“不清楚告御状的代价吗?请她依照规矩来。”
“这……”宫人迟疑,告御状之前要先受十米长的锥刺之痛,黎氏的情况特殊,真出了事……
“她要是没这个胆儿就滚回去。”如果说仁和帝之前对黎婉还有些好印象此刻全无,妇人就是妇人,秦牧隐不过入了狱就坐不住了,什么法子都想得出来。
宫人不说话了,小心翼翼退了出去,外边天色不早,仁和帝也没了睡意,靠在床上,遇着张大夫进来,仁和帝问他,“黎氏在宫门口告御状,她也算得上你的主子了,可有什么话要你传达?”
仁和帝疑心病越来越重,梦境太过真实,好像是真的发生过的,被身边之人背叛,他阴冷一笑,长公主不过死前胡言乱语,他不会当真,可是被人背叛了,别怪他心狠手辣。
张大夫上前跪在地上,伸出手按住仁和帝的手腕,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脉搏上,淡淡道,“夫人做什么事自有她的用意,皇上不必介怀,夫人和侯爷伉俪情深,对夫人来说侯爷就是她的天,可是,夫人管理侯府以来遇事冷静,像高御状这种事,在京城中怕是头一人了吧。”
十米滚动的锥刺之痛,男子都无法忍受,何况她是一介女子,张大夫说得云淡风轻,心里却已波涛暗涌,依着黎婉的身份,要见皇上的确有些困难,可是宫里有锦妃娘娘,她去锦妃宫里之后锦妃再来给皇上吹吹枕边风,什么事情都好办了,她却选择这种,弄不好……
张大夫心底叹了口气,黎婉处事的性子真有几分像秦牧隐了,果断坚决,对自己够狠。
仁和帝皱了皱眉,他之所以见黎婉想看看她如何胡言乱语,没想着她有几分脑子,这一次,若不是她高御状,仁和帝想了想,他是不会见她的,一次就够了,再而三,就有撒泼强词夺理的意味了。
过了两刻钟,出去的公公折身回来了,张大夫给皇上扎针,手里的动作一顿,瞬时,旋转针,渐渐将针扎进了仁和帝肉里。
仁和帝闭着眼,听到动静他当然明白怎么回事,闻言,冷冷道,“黎氏可回去了?”
公公皱着眉头,声音带着不忍,“皇上,秦夫人已经忍过了锥刺之痛,坚持说要见您,您看看要不要她直接回去了?”
张大夫的手微微一颤,不过,同样震惊的仁和帝睁开眼,没有发觉,“十米长的针锥子她忍受过来了?”
公公点了点头,黎婉穿的是朝服,身上已经腥红一遍,仁和帝意识到他好像做错了什么事,兀自拔了针,吩咐宫人,“伺候朕宽衣,将几位阁老,六部尚书,安王,承王,靖康王叫进宫来。”
十米长的针锥子,黎婉躺在上边滚了十米,仁和帝看了眼不紧不慢的张大夫,“你为什么不着急?”
“夫人做什么事都思量好了,我们做奴才的没有资格评判,只是希望皇上看在老奴是北延侯府奴才的份上允许奴才给我家主子看看。”张大夫的请求中规中矩,仁和帝点了点头,左右离六部尚书来还有一会。
“你去吧。”
黎婉痛得呼吸都不顺畅了,她明白皇后会帮她的忙,可是,皇上明显不相信秦牧隐是无辜的,若是相信她说了那一番话会让人放他出来而不是还要关在牢里查看,她只有告御状,皇上不是担心寒了边关戚大将军的心吗,她将事情闹大,百姓自有定论。
靖康王势力大,黎婉不清楚还有哪些人是靖康王府的人,上辈子的思绪太过沉重,黎婉不会允许那件事发生,秦牧隐必须出来。
她魔症了,紫兰说得对,她心里的感觉强烈,不救出秦牧隐,之后的机会就小了,她不能放任秦牧隐被关在牢里,那是她心中的底线了。
躺在地上,周围的宫人都不敢上前搀扶她,黎婉的手腰间胸口,腿上,不用想密密麻麻的都是针眼,她咬紧了牙关,看着昭阳殿的方向,她执拗,才会想方设法嫁进侯府,她执拗,才会宁肯侯府没有子嗣秦牧隐身边都没有小妾通房,这辈子,她还是执拗,执拗地想给秦牧隐幸福。
听到脚步声,黎婉睁开眼,见着张大夫跪在她面前,黎婉咬紧了嘴唇,晶莹透亮的眸子有片刻的聚拢,“张大夫,你来了,给我扎一针可好?”
张大夫医术高明,黎婉只想要一刻钟的清醒,扎针是回神最好的法子。
张大夫给黎婉磕了三个响头,第一次,他心悦诚服,他跟在仁和帝身边伺候的这两日,发现仁和帝脉象乱了,心绪不稳,做梦时爱说胡说,而那些胡说,是对侯爷和承王说的。
“承王和秦逸阳勾结意图谋反罪证确凿,将两人拿下,北延侯府所有人全部处死,承王囚禁在云锦宫,一辈子不得外出……”说得断断续续,张大夫却听得心惊肉跳,皇上对侯爷和承王有了杀意,虽然清醒过来他忘了,表现出纠结的样子,张大夫不清楚他纠结的是要不要处置侯爷还是要不要杀了侯爷。
“张大夫不必如此。”
这一辈子,北延侯府会好好的。
张大夫忍不住热泪盈眶,轻轻扶起黎婉,稳了稳情绪,“皇上让奴才先给您诊治,皇上吩咐人宣众位尚书阁老入宫,您犯不着这般。”
侯爷南下帮靖康王挡的那一刀,伤得极重,夫人现在这般,张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褐色的药,“夫人,您将这个吞下,身上的灼痛感会减轻许多。”
黎婉回以一个笑,张嘴含下。
张大夫急忙召来两个宫女左右扶着黎婉,刚开始,黎婉好像手臂快断了,之后,身子没了知觉,张大夫解释,“夫人伤得重,奴才给你麻痹了全身,不过脑子还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