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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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清一拍桌子:“你既叫我一声小兄弟,可见不是只知繁文缛节的人,那我不妨明着告诉你一声儿。我不愿意和你成为兄弟。”
话说得这样直白,他总该听懂了?
脱欢不怒反笑。道:“不愿意就不愿意,那我不叫你小兄弟,你告诉我你姓甚名谁。”
周芷清冷笑,放下一个铜子。起身要走。脱欢手下就想动,被脱欢制止,紧跟在周芷清身后。道:“你心虚了吧,一会儿看似谦卑。一会儿看似冷傲,实则是你心中有鬼。”
周芷清简直不想再和他说什么了。
是,她确实心中有鬼,可关他什么事?他不依不饶的凑近了做什么?
此时周芷清已经牵了马,手里拿着鞭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脱欢。
脱欢却没那个自知之明,还不依不饶的道:“怎么样,你给我带路,我不追究你的秘密。”周芷清要抬手,脱欢一把就攥住了周芷清的手腕:“你别以为你能打倒我。”
确实,周芷清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近不了脱欢的身。
她手腕被钳制住,人便落了下乘,只能退一步道:“好。”
脱欢松开周芷清的手,哈哈大笑,道:“中原人就是矫情,早些答应不就是了,非要挨一耳光才肯委委屈屈的应承。”
结果话才落地,面门前一阵冷风袭来,他的笑声戛然而止,下意识的后退,伸出手臂一挡,周芷清的鞭子结结实实的落到他的手臂上。
周芷清下了狠劲抽,虽未抽到脱欢的要害,可这一下也够疼的。他皮糙肉厚,不觉得痛是一回事,但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抽中,那是事关颜面和自尊的大事。
脱欢当即面色青黑,手臂一卷,就势把鞭稍如同卷线轴一样卷到了自己手臂上,稍一用力……眼前这小小子又瘦又小,能有多大力,别说就他一个,两三个捆成一团,他也能把他们都抻过来,到时还不是想怎么揍就怎么揍,想揍哪揍哪儿?
可惜周芷清没他想的那么大义,这一鞭子抽下去,见脱欢脸色瞬变,浑身都散发着勃然怒气,立刻就把鞭子一松,拨马就跑。
脱欢还以为能有一场激战呢,不想这小子就是个怂货,周芷清一跑,他立马气乐了,唾了一口,撒腿就追。
周芷清正跑的起劲,就觉得这马忽然停了,暴躁的直踢。她意识到不好,还没想对策呢,肩上已经多了一双手,被人往后一拖一曳,整个人就倒摔下去。
脱欢一等周芷清落地,翻身骑到她身上,挥拳就打:“小子,敢打我的人还没出生呢,你倒吃了熊心豹子胆。”
周芷清毫不示弱,瞪大眼睛道:“是你自己欠抽,怎么怪人抽你。”
“我……”脱欢拳头停在半空,眨了下眼,有点儿不明白周芷清的逻辑,想了想问:“你小子是不是活腻歪了,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从前他也是这般,打人就打了,哪里需要什么理由,几时轮到他,他竟然也要问打他的人是何道理?怎么越想越觉得有趣。难得还遇到一个和自己志趣相投的人。
不等周芷清回答,脱欢自己乐得和个傻瓜似的,最后一揪周芷清的衣领子,道:“小子,和我脾气,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周芷清……这大个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周芷清回过神,猛的一拳捣过去。脱欢也不理,将她的手握住,大喇喇的道:“行了,你可别当我怕你,再打我可就还手了。”
周芷清恼羞成怒的喝斥道:“你滚下去。”
脱欢也才意识周芷清面色紫红,是被自己压的,不禁嘟囔道:“就你这小身板,也太不禁揍了些。”说时站起来,借劲把周芷清拎起来,还颇为诧异的道:“咦,你的手怎么这么小,和男人的手不一样……”
周芷清一等站稳,立刻抽出手,见她又挥动着手,脱欢也就退后一步,道:“想不到你人不大,脾气还不小,不过对我脾气,你放心,以后有我罩着你,谁也别想欺负你。”
周芷清冷冷的哼了一声:“不稀罕。”
脱欢倒不傻,他也知道周芷清是顾忌他的身份,便笑哈哈的解释:“各为其主,这你不能怪我,打打杀杀,那是他们的事,和你不相关,我又没怎么着你,你总不能凭白迁怒我吧。”(未完待续)
第138章、叫花
第一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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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脱欢等人一行,周芷清虽然得到的是世人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但毕竟安全了许多。脱欢等人进京,却是奉了大汗之命,前来觐见陛下的。
鞑靼如今地广人稀,却各方势力盘踞,马哈木的日子并不好过。他想借大周之势,平定各地势力。如果不能,互相牵制也是可以的。
大周也这么想,毕竟中原和鞑靼不论是从生活起居还是从饮食习惯,都大不相同,鞑靼就是个根肋骨,啃吧,啃不动,费时费力费财费人,反倒得不偿失。放弃,他有事没事就到边界挑衅,杀人屠村抢猪马牛羊粮食布匹,也够烦人的。
所以脱欢此行,大周是极为赞成的。
脱欢是个热情爽朗的性子,如果抛开他的身份来说,周芷清倒是不介意和他做兄弟。可没有如果,再说周芷清不愿暴露身份,一路上只说自己姓周。脱欢是个脸皮厚的,完全不知道尴尬做何解释,周芷清不答,他就死皮赖脸一直问。
听周芷清说姓周,忽的大声道:“啊,对,听说京城有个周扒皮,和你什么关系?”
周芷清恨不得把脱欢那张大嘴用针线缝了,这么好奇做什么?最可恨的是他猜的十成十,周芷清恼羞成怒。
脱欢打量着周芷清,见她不答,点头道:“周品要处斩了,你也姓周……”
周芷清喝道:“你闭嘴。”
脱欢安静了没一会儿,又拽着周芷清说话:“我能帮你。”
周芷清想也不想的道:“不需要。”
脱欢啧啧感叹:“真心狠,那可是你……啊,对。我闭嘴。”
周芷清简直又气又乐,掉了脸自己闷头生气,最后气又消了,她重新转过来问脱欢:“你能救周大人?”
脱欢点头:“能。”
周芷清不耻下问:“怎么救?”
脱欢道:“我听闻他有两个女儿,都是豆蔻芳华的年纪,我娶其中一个不就成了?”
“……”周芷清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半晌才丢下两个字:“晚了。”
这是什么鬼办法?也就是她足够蠢才会信他的话。
脱欢却不干了。追着周芷清问:“为什么晚了?”周芷清不理他。他就赖在她的房间:“你不说我今晚就不走了。”
周芷清被缠的没法,只好道:“周家只有两个女儿,现如今都嫁人了。”
脱欢哦一声。却上下打量着周芷清。他的眼神极其犀利,仿佛已经隔着衣服将周芷清看透。他能把周品的事打的这么清楚,就没理由不会知道他只有两个女儿,周芷清假冒周家子嗣。他一定早猜出来了。
周芷清虽然自知身份早晚会暴露,可此刻也只能掩耳盗铃。死不承认。在脱欢有如实质的眼神下,周芷清强忍心中惊悸,才没有失声。
脱欢哈哈一笑道:“嫁人又如何?我想娶。”
周芷清只能附赠脱欢两个字:“你滚。”
快到京城了,严真瑞那边一直没动静。和脱欢等人在一起。周芷清也就换了他们的衣裳。路上也没发现可疑的人追踪,可周芷清还是不放心,特地把她从宴王府带出来的那身衣裳扯的七零八落的。想扔在路边。
脱欢看着心性粗疏,其实脑子非常好使。见周芷清抱着一身碎衣服来回转磨磨,便抚着络腮胡子道:“你想毁尸灭迹?”
周芷清瞪他一眼。她不是想毁尸灭迹,恰恰相近,她想把这身衣裳放到最显眼的地方。
脱欢一眼就明白了她的心思,抢过衣裳,道:“这有何难,交给我了。”他一刀就劈了一个女人。
周芷清虽未尖叫,脸却白了,她冲上去就咬脱欢的手腕,血都咬出来了,也不肯松手,脱欢忍无可忍,一手刀下去把她劈晕踢到一旁。
自那之后,周芷清就不怎么和他说话,她不再对他报有任何幻想,所谓不是一路人,就是说的他们两个。或许他对她有所怜惜,可那不能弥补他们之间的差别。他做事就以自己的性子,根本就没有该不该杀之类的说话,只要他想,杀死成千上百的人,他也不会有丝毫的不忍。
他是鞑靼人,她是中原人。她再恨皇帝,可家国不变。不是现在,也会是以后,她终究要和脱欢敌对相立。
那个时候,他杀她也和杀这中原妇人一般,毫不犹豫,没有任何理由。
她是屈服于他的强势威逼,可未尝没有与虎谋皮的意思。现在才明白,这根本就是不可实现的荒谬也不算晚。
周芷清半夜从客栈出门,连马都不要了,悄悄离开了脱欢诸人。
近乡情怯,周芷清都没敢进城门。不进城门,还能自欺欺人,爹爹尚在,母姐安好,可进去了,就要面对即将被处斩的父亲。
她在城外盘桓了一天。
到底还是天快黑了才混进城中,此刻她浑身狼狈,和个小叫花子一样,在陈家门口,被人拦住:“唉唉,你找谁?”
周芷清吸了口气,道:“我要见周姨娘。”
要说找陈大人,门子或许还能冷嘲热讽,说陈大人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可一提要找陈姨娘,这门子便不说话了。陈府只有这周姨娘一个女眷,大人待她态度微妙,可阖府的人却都或多或少受过周姨娘的恩惠,昧着良心说她不好,这有点难度。
门子上下打量周芷清:“你是周姨娘什么人?”
周芷清道:“不是什么人,只是替她妹妹给她送个信儿。”
门子一伸手:“拿来。”
周芷清瞟了他一下,冷冷的道:“你告诉你家姨娘,就说她妹妹一切安好,切勿挂念。”说罢转身就走。
这门子啐一口道:“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小叫花子,脾气还挺硬,是你求着我传话,还敢这么倨傲……”说是这么说,到底不敢耽搁,进了二门,等了半晌,遇见一个婆子,说了半天好话,才答应把话递给周芷兰。
谁想这婆子把话先送到了陈涵正那里。
陈涵正顿了下,挑了挑眉,最后还是平静的道:“唔。”不过是句话而已,陈涵正道:“去告诉你家姨娘去吧。”
等到婆子走远了,陈涵正才忽然放下笔,似是想到了什么,内心一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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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起疑
第二更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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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兰才沐浴完,丫鬟正殷勤的服侍她擦拭长发,还讨好的道:“这会儿都进秋了,京城早晚相差大,姨娘还是小心,别染了风寒才好。”
周芷兰只沉静的嗯了一声。
另外一个丫鬟进来,低声回道:“姨娘,外面刘妈妈求见。”
刘婆子是在外院服侍陈涵正的管事婆子,周芷兰轻易不敢怠慢,听说这么晚了她还来,定然是陈涵正那边有什么吩咐。是以周芷兰只讶异了一瞬,便恢复常态,叫丫鬟替她拢了头发,披了外裳,道:“请刘妈妈进来说话。”
刘妈妈是个极精明的人,她明知道自己在周姨娘跟前不会多得宠,可她就是有本事把周芷兰奉承得极妥帖,起码两人达成了某种默契:刘婆子是陈涵正的人,周芷兰也要倚靠陈涵正为生,两人不可能是同一战线上的朋友,但也不会是敌人。
周芷兰等刘婆子行了礼,便笑道:“妈妈客气,这么晚了还劳烦你跑一趟,看座。”
刘婆子笑着应承了,道:“姨娘慈善,惯会体贴,奴婢便是多跑几趟也是应该的。”
周芷兰笑笑,叫人奉茶,还特意问了刘婆子是否用过晚饭,听说她还没来得及,又叫人上了一杯牛乳和一叠桂花糕。
刘婆子谢了再谢,喝了牛乳,拈了一块饼,满口赞誉:“这牛乳一点腥气都没有,果然是姨娘兰心慧质,这桂花糕也好。是姨娘的手艺吧?爷在外院,可吃食上却总也不顺口,非要吃了姨娘做的菜才能多吃几口……”
周芷兰谦逊两句,又叫人包了一包桂花糕,叫刘婆子拿回去给她孙子吃。
吃饱喝足,刘婆子也不再卖关子,遂身子微倾。道:“奴婢来前。在二门处碰见外院的小厮。”她提了一个名字,见周芷兰神色了然,便继续道:“他说今儿傍晚府门外来了个小……小伙子。年纪不大,十四五岁,瘦弱矮小,衣着邋遢。形容狼狈……是来给姨娘送口信的,说是姨姑娘一切安好。切勿挂念。”
周芷兰听刘婆子一开口,眼神就变了,待听到最后八个字,脸色越发苍白。她下意识的咬了一下唇。感觉到疼了,才沉静的笑道:“哪里来的小叫花子,也敢信口胡说?再有这样的事。叫人……”喉咙里疼的如刀剐,她却快速的接下去:“把她打出去。再也不许登门。”
刘婆子见周芷兰神色俱厉,也不敢托大,站起身垂首请罪道:“是,都怪奴婢疏忽,没问清事情的原委,就擅自来打扰姨娘,无端端的惹了姨娘烦心,都是奴婢之罪,还请姨娘保重自己,别跟奴婢计较。”
周芷兰此刻哪有心情和一个婆子计较,她只想号啕大哭一场,可此刻由不得她任性,因此勉力笑笑,安抚刘婆子道:“妈妈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过是不想让不相干的外人给大人添麻烦,尤其还是打着我的名号。我是有个妹妹,可妈妈想必也知道,她跟着宴王爷去了西北,她虽说性子有些跳脱,却也是重规矩、识大体的人,断断不会随随便便叫人给我捎口信,来个信物都没有,骗人也不是这么骗的,妈妈说是不是?”
刘婆子点头道:“姨娘虑的是,奴婢该死,下回再不敢污了姨娘的耳朵。”
周芷兰倒笑了:“妈妈可别再自责了,也是我性急,以后不管谁上门,总是要问清楚了才是,别耽误了爷的前程要紧。”若下回真的什么都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