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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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清拉了长条凳,也不嫌脏,径直坐下,懒懒的道:“家书,两封。”
韩渠下意识的应了一声,也坐下来,铺平了宣纸,开始磨墨,心里却忽的想通了前因后果。从前只知纠缠自己的周二姑娘是酷吏周品之女,竟没把她和最近周品打入死牢,周家大小姐和有了婚约的未婚夫退婚又由妻成妾,周二姑娘被送给宴王一事联系起来。
怪不得她要写家书。
虽说一家人同在京城,但已经咫尺天涯。周品在狱里,她一个小姑娘家,定然是进不去的,姐姐和母亲,又都各有各的难处,她自己都形同坐牢,怎么去见?
韩渠心地柔软,一旦对周芷清抱以了最大的同情,连说话的语调都轻柔了许多:“都写给谁?写什么?”
周芷清倒不多悲伤,她没有把自己的苦处和人抱怨的习惯,况且韩渠于她,早就失却了从前的新鲜感,她不过是真的要写两封家书罢了。
周芷清道:“不必写抬头、落款,只写两阙词即可。”
“啊?哦,好。”韩渠不解,不写抬头,哪知道写给谁?不写落款,就算到了对方手里,她又知道是谁寄与的?可周芷清的语气,他下意识的就没想着否定。
周芷清轻声念道:“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月下*。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韩渠听的心口一紧,狐疑的望了一眼周芷清:“这,就这么写?”
周芷清点头:“嗯。”
不像家书,像,情书。这位周二姑娘行事还真是……毫无章法,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韩渠不敢自作多情的以为她是故意这么念的,就为了念给自己听,可到底一颗单纯的少男心怦怦直跳,下笔都有点抖,直到写了一半,这笔才稳下来。偷眼看周芷清时,她目光沉凝,不知在想什么。
韩渠收了笔,道:“好了。”
周芷清抬手:“我瞧瞧。”
韩渠的字不错,很有筋骨,周芷清点了点头,搁到一旁,又念了一首词:“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落灯花棋未收,叹新丰孤馆人留。枕上十年事,江南二老忧,都到心头。”
韩渠一笔挥就,周芷清照旧拿起来看了看,却是将未干的墨迹随手一折,连风先前写的那一张,都撕了个粉碎。
韩渠扎扎着手,只来得说了一个“喂”,知道她刁蛮惯了,到底不敢反抗,只怒目而视:“周二姑娘若是觉得在下写的不合心意,那便另请高明吧。”
周芷清随手一扬,碎纸屑糊着一团墨迹,飞的老远,她眉目清楚,就像一尊精致的玉人一般,道:“我想过了,你写的家书,根本送不到,他们不会允许有字的东西私相递送,这样,你帮我画两张画像。”
压根不给韩渠拒绝的机会,立即站起身,道:“一张画像送到周家,一张送到陈家。”说罢转身就走。
韩渠怔了下,跳起来叫她:“喂,周二姑娘,这银子太多了,用不了这么多的。”说罢他又后悔,明明他不愿意给她作画,可被她眼底的轻愁所晕染,竟然心软了,出口的不是拒绝,反倒是俗物。
沈轻罗步子不停,只道:“把你应得的留下,剩下的……送到长盛街大槐树下那家院子里吧。你若没有栖身之地,也可以在那儿住下来。”
第044章、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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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周芷清的一举一动都被禀给了严真瑞。听到她过周府、陈府而不入,他手里拿着邸报,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听到她突然下车要写什么家书,严真瑞手一顿,终于抬起了沉肃的眼眸。
听说她轻声念叨了两句什么,最后把写的家书又都撕了,严真瑞那浓黑秀长的眉才缓缓落下来,问:“写的什么?”
那侍卫已经呈上来一撂纸。
有两张是周芷清撕了的又重新粘好的,另两张则是重新誊写的。
严真瑞来来回回,仔细看了一番,哼了一声,没做任何评论,又问:“那书生是谁?”
这侍卫双肩一耸,道:“是个穷酸书生,姓韩名渠,字映荷,曾祖韩朝曾出任过南平太守,其父韩安为襄州同知,五年前便已经病故,家道中落,他这才一路北上来投亲……”
对于谁是韩渠,严真瑞一点儿都不关心,他只是觉得这个“韩”字听着有点熟悉。是了,他和周芷清初见,不就是她正在纠缠着一个姓韩的书生么?
侍卫不敢隐瞒,道:“就是那位韩公子。”
严真瑞脸色登时就黑了,怒斥道:“岂有此理。”
她还真是贼心不改,小姑娘家家,偏不学好,非要学登徒子当众调劲美少年,这都嫁了人了,还不安份,竟然路上巧遇了,还要纠缠。
侍卫不敢抬头,心中暗暗叫苦。
好在严真瑞并没迁怒,他只得苦着脸继续往下说。听说那韩渠竟当真画了两张周芷清的画像,气的严真瑞一拍桌子:“把他给本王抓回来。还有那两幅画,务必不能落到旁人之手。”
打发了侍卫,严真瑞传召府内暗卫:“她在做什么?”
周芷清一回来,用过了午膳就睡着了。
严真瑞对此只有一个字的评价:“猪。”吃了睡,睡了吃,她竟仿佛真的没有任何心事一样。
当然,这一评价周芷清并不知晓,否则她一定会叫屈的。
当晚周芷清被传召侍寝,严真瑞对她比平日格外狠。周芷清被他压榨了三次,可他还生龙活虎,一副随时要撕了她拆穿入腹的模样,周芷清都快吓死了。
她知道这是严真瑞生气的预兆,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宁死也不做糊涂鬼,周芷清抵死不肯就范,手脚并用,将严真瑞踹到一边,半死不活的道:“王爷,我不成了,再折腾下去,我就要死了。”
说是踹,那只是周芷清的自我感觉而已,就她那绵软的力道,连只蚂蚁都碾不死,严真瑞火气折腾的差不多了,也该和她好好算算帐了,借势滚到一边,哼笑道:“就要死了?刚才是谁喊的说自己已经死了?”
周芷清双颊通红,那个时候理智沦丧,他又百般缠磨,苦苦相逼,她到底说了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只知道投合他的喜好,怎么才能让他快点发出来她便胡说八道什么,这会儿哪敢回想?
周芷清便装死。还是别跟他计较了,说不定计较来计较去,就把自己计较死了。管他是因为什么生气呢?他不提,她就当不是因为她。
严真瑞却一手把她拎了过来,问:“说说,你今天逛的成果如何?”
周芷清抬起双臂,抱住双肩,浑身一阵阵酸疼漫过来,她就跟溺水的人一样,挨着松软的床榻,只想这会儿就去梦周公,便有气无力的道:“就是透透气。”
“听说你遇见了从前一位故人?”
周芷清噌一下睁开了双眼,眼底的光芒比宫灯都亮,激的严真瑞双眼一眯:你激动什么?说中心事了?
周芷清眼仁一缩,立即绽出一个笑来:“谁说的?这是诬蔑,栽赃陷害、血口喷人,我要和他当面对质,看看到底是谁想要害我。”
“嗤。”严真瑞撩起周芷清的长发,吹了一口气道:“你倒理直气壮。”
“本来就是。”
严真瑞扯着她的长发,满意的看她蹙眉,随着他的力道离他又近了些,道:“也难怪你今天这么高兴,也算完成了当日的夙愿。本王怕你久等,日夜难安,故此叫人把那个韩渠和他的两幅画都给你拿回来了。”
周芷清:“……”
谁要他多事的?他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讨厌呢?他知道讨嫌两个字怎么写啊?有机会她一定把这两个字刻在他后背上,让他体验体验究竟讨嫌是什么意思。
周芷清将长发从他手里救回来,悻悻的道:“哦,王爷多心了,我根本不稀罕他画的破画,不过是想借他的笔,给我娘和姐姐送个信儿,报个平安而已。”
严真瑞点头:“这个容易,明儿我便着人送两幅你的画像过去。这样吧,横竖本王也没什么事,久不作画,手都生了,本王今夜又有兴致,这就叫人准备,本王亲自替你作画。”
周芷清受宠若惊:“怎敢劳动王爷?不是有那韩公子现成的画吗?管他画的像不像,送过去,我娘和姐姐自然知道是我,不必了,不必了。”
笑话,严真瑞满眼都是精明的算计,谁知道他这假好心里又埋着什么伏笔?
严真瑞说一不二,哪管周芷清拒绝,备好了画笔、画料,他将白绢一铺,拿着画笔,先上下审视了周芷清一番。
周芷清只觉得脊梁骨都在冒冷气,退后两步,道:“王爷盛情,芷清极为感激,有劳王爷,我不敢打扰,先,先去梳洗……”她撒丫子就想跑。
严真瑞手一扬,周芷清膝盖一软,直接就跪倒在了严真瑞脚底下:“本王替你劳动,你不陪着怎么行?”
周芷清还满地找呢,到底什么暗器?也不疼,就是穴道一酸一麻,她就这样了。总不能他点穴的功夫已经出神入化,隔空就能点人的穴吧?
不想严真瑞提笔问:“你把这画当作家书报个平安,要不要把本王捎带上?”
“不,真不用了。”
“嗯,用,一定要用。”严真瑞举着笔就扑了过来,单手将她扣在身下,一把就扯开了勉强罩在她身上的轻薄衣衫。
周芷清尖叫:“笔,笔上还有颜料呢。”
第045章、误会
周芷清知道严真瑞是个疯子,她怕他真的会把他和她画进春宫画里,到时候真给母亲和姐姐送过去,那她就不必做人了。
恐极之下,只得答应极其丧权辱国的条件,由着他折腾。
周芷清昏睡之际,还在想:希望他能说到做到,别再拿作画这事再来要挟她了。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她床前挂着一幅工笔人物,画中人不是别人,就是她自己。她还庆幸呢,嗯,果然就她自己,可等到看清了画中人一丝不挂,以及那迷醉而妩媚的神情,周芷清气的差点没晕过去,顾不得浑身酸疼,上前一把将画蜷了,咬牙切齿的道:“骗子,大骗子,浑蛋,大浑蛋。”
严真瑞听说她把画撕了,也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我昨夜画了两幅。”
周芷清气的面色通红,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严真瑞轻描淡写,语气极其忍耐的道:“这话正是我想问你的。”
周芷清眼眸一垂,再不敢装傻,苦着脸认错:“我错了,我再也不叫人给我作画了。”
作画二字已经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她打死都不想再提这件事。
看在她还识时务的份上,严真瑞哼了一声。
这便是不予计较了,周芷清耷拉了会儿脑袋,又还了阳:“王爷,那幅画,能不能赏还给我啊。”搁他手里就是把柄,早早晚晚他会拿出来要挟她,还是放到自己手里最稳妥。
严真瑞挑眉:“不懂得欣赏的人,赏了你做什么?本王可是辛辛苦苦了大半夜才画了那么两幅勉强满意的,你几下就给撕了个稀碎,不尊重本王,本王为什么还要赏你?你当由着你作贱本王,本王会很高兴?”
周芷清只好赌咒发誓,再三保证:“这次绝不会再撕了。”
严真瑞点头,勉强满意,要吩咐人去拿。周芷清心都立起来了:“不劳旁人,我亲自去取。”也不知道被人瞧见过没有,她要死的心事都有了。
严真瑞看的好笑,道:“你放心吧,从作画到装裱,都是本王亲力亲为,未曾假于人手。”
那还好。
严真瑞又敲打她:“那位韩公子呢?要不要留在王府?闲时给你写写家书,画幅小像?”
周芷清手头齐摇:“我又不写家信了,放他走吧,放他走吧,以后我有什么事,只求王爷一个人就成了。”
这马屁拍的还算舒服,严真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放过了周芷清。
她是个闲不住的人,这几天又兴冲冲的跟针线房的嬷嬷要了几件严真瑞的一年四季的衣裳板样。
换成旁人,那肯定是不给的,可周芷清顶着王爷新宠的名头,在王府里做事就要顺畅的多。看她每天兴冲冲的在芷芳园里又是叫人剪衣服样式,又是帮人穿针引线,又乍乍呼呼的学着缝衣服,众人都当她要给王爷做衣裳,借此讨好王爷。
连严真瑞都作此想,他摸挲着下巴,半信半疑的心道:难道这丫头忽然开窍了?居然想金盆洗手,真的收心做个贤妻良母?
这样没什么不好,严真瑞反倒是求之不得。有个贤惠的妻子,是每个男人的梦想,严真瑞也不例外,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终究是熨贴的,甚至嘴角都带出了笑意。
一连半个多月过去,听暗卫汇报进度,说是做成了两套夹衣、两套大袄,两套春秋衣裳。严真瑞不由的满怀期待:这小丫头就不是个能藏着掖着的人,怎么不见她到自己跟前献宝呢?难不成要等着都做完了,一块送过来?
想像着她抱着一个大大的包袱,笑意盈盈的在自己跟前一并打开,歪头朝自己讨赏……嗯,这场景挺值得期待的。
周芷清甚至还悄悄的量过他的鞋和脚的尺寸。
严真瑞听说她又叫人帮她做起了男人的鞋袜,这心里越发痒痒:孺子可教,她竟是要给他从头到脚,做全套的衣裳鞋袜啊。
她这么识趣,赏她点儿什么呢?对,她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的要去见周品吗?那就满足她吧。
严真瑞状似不经意的对周芷清道:“你明日收拾收拾,去瞧你爹吧。”
这消息等的周芷清都快心力憔悴了,虽然来的如此晚,可她还是很激动,眼里含着泪,在床榻上认认真真的给严真瑞磕头:“多谢王爷。”
严真瑞不许她磕,道:“你就这么谢本王?”
“呃……”那要怎么谢?周芷清发誓:“我愿意给王爷为奴为婢,做牛做马,一定尽忠于王爷。”
想要做他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