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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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真瑞一个示意,就有侍卫腾身而起,三两下就轻盈的落到了周芷清跟前,说声得罪,伸手将她双臂倒背,就给拖了回来。
两个嬷嬷忙上前,重新抓住周芷清,道:“姑娘还是安份些吧。”
周芷清衣服被扯开了一个口子,隐约露着手臂,钗环早就掉了,长发在风中飞扬,只有眼睛明亮灼人,像陷阱里做困兽斗的小老虎。
严真瑞上前,抬手捏住周芷清的下颌,迫使她抬头仰望自己,轻声问道:“你当你自己是谁?”
两人离的这么近,彼此能闻见对方的气息。周芷清身上是淡淡的馨香,如兰花如茉莉,颇有点缠绵的意思。严真瑞身上则是浓郁的龙涎香,有一股不容忽视的霸道。
周芷清吃痛,想要说话,却需费几分力气,再想想自己果然谁也不是,如今更是成了谁都可以捏死的小蝼蚁,不禁又伤心又不甘。
严真瑞道:“瞧得起你,你是本王的女人,瞧不上你,你就是本王的暖床奴婢。本王提醒你最后一遍,既进了王府,就只有一条出路……”
周芷清摆弄了两下也不能逃脱,只得恨恨的道:“你要我服侍,可以,可我不受这两个刁奴的欺凌……”
两个管事嬷嬷怔了一怔,后怕的偷眼看严真瑞。都当这位周姑娘进了府便被王爷晾着,只当王爷不喜,可她当真被王爷宠幸了,就不是自己这些奴婢能欺负的。以周芷清这高傲不容人的性子,只怕一旦得势,务必拿自己开刀,好可怕。
看严真瑞神色不变,两个嬷嬷又放下心来。她二人不过是奉命行事,府里最重规矩,并无过分之处。
严真瑞呵呵笑了两声,戏谑的道:“只由着本王一个人欺负?”
周芷清怔了怔,狐疑的视线打量了一回严真瑞,心道:你是不是傻啊,脑子有问题?我哪句话是说由你一个人欺负了?我……
严真瑞瞅了她半晌,又忽的一笑,道:“周芷清,你聪明是有,就是太不识时务了,看来本王得让你明白明白什么是这府里的规矩。”
严真瑞语调中透着森冷,周芷清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身子一僵,长长的睫毛颤巍巍的抖动着,似是十分惧怕的样子,她有些艰难的吞咽着,低低的道:“你,你又要打我了?”
什么叫又?好像他打过她好几回了似的。
严真瑞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周芷清忽然就瑟缩成一团,胆怯的闭上眼,只剩下抖动的长睫毛:“我知道你讨厌我,你嫌我进过胭脂楼,可我是清白的,是那里的人对我生了龌龊的心思,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踢你的人是我不对,可我要是不踢他,我也逃不出来。”
一想到三魁那涩迷迷的模样,周芷清就咬牙切齿。说到最后,声音渐低,却没有眼泪,只有死死咬住颤抖的唇,看上去无比的柔弱而让人心怜。
严真瑞就是一愣。
他并不是因为周芷清去过胭脂楼就怀疑她不贞,当初只觉得她顽劣,不顾姑娘家身份敢进那种烟花之地,只当她白吃了一顿霸王餐,故此才会被人追打,倒不知道她竟然还受了欺负。
严真瑞眼里俱是戾气,问周芷清:“你踢谁了?”
他身上的气息骤冷,周芷清虽然惧到极点,却生出几分孤勇来,她仰头道:“叫什么三魁的,可我并没有踢,踢坏他,是他罪有应得,敢沾我一根手指头的人还没生出来呢。还有那个叫飞虹的,装的温和老实,却是一丘之貉,是她骗我进去的。”
好,很好,严真瑞倒不曾想还有这么一出,他哼了一声,道:“周芷清,你最好别撒谎,否则知道是什么下场。”
第026章、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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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清小声道:“你也甭吓唬我,我没撒谎就是没撒谎。”
严真瑞冷笑,俊脸还是那样耐看,可气息太冷,让人忍不住要退避三舍。周芷清只能咬紧牙,攥紧拳头,心道:不怕,不怕,还能怎么样?
严真瑞渐渐收敛了情绪,要知道她撒没撒谎,很容易。只是看着眼睛的周芷清,他心底有一刹那的涌动,竟不知这震动的情绪从何而来。
也许她是唯一一个敢在他盛怒之下还敢挑战他权威的女人吧?
严真瑞轻笑道:“谁告诉你我要打你了?”
他确实有教训周芷清的意思,可未必亲自动手,和个小姑娘动手,他嫌丢份。
不怪他心狠,实在是周芷清太嚣张,他可不想她给他惹麻烦。他必须叫她明白,王府里,他是唯一的主人,所有人都得听他的,绝对没有任何犹豫,没有谁是例外。
尤其是她,不要试图反抗他,想都别想。
周芷清的确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可她也实在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姑娘,她以为掉几滴眼泪,示几分弱,就可以糊弄他,好叫他心软,就此轻轻巧巧的放过她?
天真。
没有谁能够左右、控制他。这点小把戏、小聪明就更不成,她想玩弄人心,达到她的私利,太嫩了点儿。
周芷清啊了一声,心道:原来不会打人啊,不早说。
严真瑞看她神色放松,又轻而清晰的道:“不过你太不知道收敛,也不知道自制,空有一副小聪明,远远不够。非是本王要震慑你,只不过想让你长个教训。被宠坏的小姑娘,只有长了教训,才会明白事理,也才早晚会知道什么对你是最好。”
府中的人和他带的兵一样,必须绝对的服从,否则就会接连攀比,坏了规矩,最终坏了大事。
周芷清立刻又苦了脸,绕了这么一大圈,还是要教训她,大骗子。
她才不要长什么教训,也不要明白什么事理,他怎么会对她好?他分明就是看她不顺眼,借此想要公报私仇,亏他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可还没等周芷清张嘴,严真瑞捏着她的下巴,做了一个令在场所有人都惊讶的动作。他俯下身,在周芷清嫣红如花瓣的唇上亲了亲。
周芷清一下子就傻了。他居然亲她?还这么温柔?他的唇凉凉的,软软的,像是含着他最爱的饴糖,不停的辗转碾磨吮吸舔食。
周芷清有点懵。
好半天,严真瑞离开她的唇,清冷的声音才一字一句的传进她的耳膜:“打你不是本王的最终目的,本王只是要你明白,有些规矩必须遵守。”
周芷清心里大骂:说的冠冕堂皇,到底还不是要打她?呸,虚情假意的骗子。
她脸红红的,为自己刚才的怔忡、迷失而羞愧、气愤。
她怎么会因为他短暂的温柔而迷惑?他生的再好看,也无法掩盖他那冷酷的丑陋,他笑的再温和,也无法掩盖他内心的冰冷无情。
他就个残忍的,不折不扣的活阎王。
周芷清愤怒的别过脸。
她绝不会求他,想看她屈服、示弱、求饶,休想。
严真瑞只是笑笑,冷冷的吩咐:“去,带她下去,十记银丝鞭。”
十记?银丝鞭?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会不会死人啊?
周芷清蓦地睁开眼,满脸委屈和不愤的瞪着严真瑞。他竟然真的要打她,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好吧,刚才她打嬷嬷,是不对,她对他不逊,也不对,她叫嚣不稀罕王府,想要回家,也是她不对,可……就不能因为初犯,饶她一回么?
严真瑞朝周芷清笑笑,道:“乖,再敢多说一个字,就多加十记。”
周芷清打了个哆嗦。跟严真瑞讲条件的人,只怕还没出生呢。这十记已经超出她的容忍范围了,再加十记,她非被打死不可。
周芷清再不敢试图逃跑。她已经明白自己的小聪明在严真瑞面前派不上用场,他绝对是说一不二,不容侵犯的主儿。
周芷清木呆呆的被两个嬷嬷拖了下去。
她长这么大,就没挨过一板子,是以这么多年她才有恃无恐,翻天覆地的闹事。如今没了依持,才出家门就受到了惩罚。
没有父亲的雷声大雨点小,也没有母亲的庇护,更没有姐姐的求情,满院子的人,虽然各个低着头,可心里未必没有嘲弄和讽刺她的不自量力和活该。
什么尊颜,什么脸面,都在这一刻被踩进了泥地。
周芷清说不出来是后悔还是什么。
从前陈涵正总说,做错事要付出代价,她总是不以为然,那是因为她知道不论她错的有多离谱,总有人替她兜着,可现在,她的亲人自己都自顾不暇,再也没有谁可以为她遮风挡雨了。
所谓的银丝鞭是用极细的银丝捆扎成的小拇指粗细的鞭子,挥舞起来时像一道细色的银线,但抽在人身上,初时感觉不到疼,但渐渐的,那疼就如同长大的毒蛇,牙齿一直能扎进人的骨子里,让人疼的颤抖。
周芷清初时还觉得自己能够忍受,但到后来才发觉自己大错特错,这疼是渐渐累加在一起,到最后疼的钻心,再疼的麻木,却一直震到肺腑里去,就是死也不过如此了。
她直挺挺的站着,手指握在一起,紧紧抠着自己的手心,疼的呼吸都喘不上来了。一下又一下,这鞭子如同密不透风的雨点儿,将她罩起来,窒息的喘不上一口气。
她只觉得这十鞭怎么这么漫长。
眼泪如泉涌,模糊了周芷清的视线,她死死咬着唇,不敢出声,生怕一开口就会喊娘。已经这么丢人了,何必再把自己的软弱露给人看?她周芷清宁可死也不会求饶。
当十数字一出口,周芷清再也撑不住,跪到了地上。
她用血泪的教训,明白了什么叫识时务。她就得听严真瑞的,他让她学狗叫她都不能学猫叫,否则这就是下场。
一件宽大的衣裳被丢在身上,那上面是浓郁的龙涎香。细致的布料摩擦着受伤的后背,是另一种难捱的又痒又麻的疼痛。
第027章、复杂
仙芝扶周芷清站起身,小心翼翼的道:“姑娘,你怎么样?”
周芷清忍着疼,缓缓的拢住衣服,站起身,咬着唇朝仙芝笑笑,道:“还好,活着呢。”
仙芝眼睛一眨,豆大的泪花就滚落了下来。都这时候了,姑娘还开玩笑。
周芷清想安慰安慰她:哭什么啊?挨打的又不是她?
可说话太费力气了,一动后背就撕心裂肺的疼,刚才还不觉得,这会儿才发现嘴唇也疼的钻心。她抬手一抹,指间一片腥红。
仙芝忙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道:“姑娘别动,奴婢替你擦擦。”
周芷清推开她:她没那么娇气。
严真瑞就站在对面,可周芷清再不敢放肆,只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又害怕,又想靠近。她知道错了,他是不是就不会再这么严苛的对她?那她刚才得到的那份温柔,是不是不是幻觉?
严真瑞一直在一旁束手旁观,银丝鞭抽在周芷清身上,他并不觉得多畅快,相反还有点不忍。可他知道这份不忍是绝对不能叫这丫头知晓的。
女人就是如此,近则不逊,远则怨,时机一定得拿捏好,不把她驯服,她就要骑到他头上来了。
还以为她会撒泼耍赖呢,不想一声都没吭,倒是个识时务的,只可惜从前没人好生教。都说周品是酷吏,那是对外人,对自己这个小女儿倒是娇宠的紧。
也是个刚强的,更是个乐观的,居然还有心情说笑。迎着她那又委屈又乖顺的眼神,严真瑞不由的放柔了语调,问:“你想说什么?”
这是允许她说话的意思了?
周芷清摇摇头,喉咙里哽咽了一声,才道:“没,没想说什么,只是疼——”鞭子都捱了,难道还敢再说不去验身?见好就收,这道理她是懂得,横竖面子已经丢到泥地里了,再做困兽斗也是自取其辱。
严真瑞轻笑道:“不疼你怎么长记性?”
周芷清恨的想要把严真瑞按到地上,也抽他几十记银丝鞭,到底只能想想。
与鞭刑相较,验身就算不得屈辱了,就是这两个嬷嬷的冷嘲热讽,也激不起周芷清的愤怒来。是她活该,敬酒不吃吃罚酒,该躲的没躲过去,反倒白白捱了一回鞭子。
直到两个嬷嬷叫她起身,她还在哆嗦。被嬷嬷搬过的腿生硬的发疼,被她们毫不客气碰触过的地方更疼,可她不敢吭声。
两个嬷嬷推搡着她道:“快些吧,姑奶奶,叫你不听话,害得我们也跟着吃挂落,让王爷再等些时辰,只怕你又该挨罚了。”
周芷清没办法,只好忍着背上的疼,一步一步挪回到严真瑞的寝殿。
仙芝一路小心的扶着周芷清:“姑娘,奴婢替你上过药再去吧。”
周芷清立刻看向仙芝:“是王爷吩咐的?”
仙芝胆怯的摇摇头。
周芷清眨眨眼:“你敢?”
仙芝缩了缩脖子。
周芷清倒笑了:“我领姐姐的情,不过还是算了。”仙芝和她没什么交情,刚才看着自己受刑,能掉几滴眼泪就不错了,说是主仆,可她自己算个什么玩意儿?刚才严真瑞不都说了,他喜欢,那就是他的女人,他不喜欢,不过是个暖床的奴婢。
周芷清可不敢自恃甚高,一个罪臣之女,还能妄想什么?和仙芝比较起来,未必有她在这府里混得如意。不过几天的情份,就算仙芝什么都不做,只顾着自己,周芷清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仙芝只好道:“刚才奴婢已经瞧过了,只是红肿,没有破皮,也没有流血,等回头奴婢再您上药。”
这大概就是银丝鞭的独到之处,一鞭抽下去,只是疼。严真瑞又极有分寸,这十记银丝鞭是既让她知道疼,又不会对她有多大损失。
周芷清把严真瑞的名字在唇齿间又过了几回,恨恨的咬了咬牙,好像这样就能解恨了一样。
仙芝只当她害怕:“姑娘,您别怕,虽说王爷严苛了些,可其实,平日他不是这样的。”
周芷清点点头:“我知道,今儿是我托大。”谁让她上蹿下跳的来着?
仙芝见她如此,倒是放了点儿心:“奴婢瞧着,王爷待姑娘还是极好的。”
呸吧。男人待女人好不好,谁能说得清?仙芝只瞧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了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