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平安喜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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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了点儿药。
上楼的时候,安易先把他拉到了工作室里,示意他脱掉衣服,要给他测量身体尺寸。大叔的脸上就露了笑,很大方的把身上的衣服都扒光了,还指着身下那坨肉说,“这里等会儿也量量,我还不知道自己这个有多大。”
安易白他一眼,“流氓。”
流氓搂住她的腰,暧昧的咬她耳朵,“我不流氓的时候,你估计要哭。”说着用那坨肉撞撞她的腰,竟很快就硬了起来,安易都无语了。他还催促,“动作快点儿,我可忍不了多久。”
等把该测量的地儿都量好了,大叔让她过来量他的那里,安易不乐意,他就抓着她的手强行过来量,等看到尺寸,穆青笑的欢,量好了也不让她站起来,单手压着她的肩,用下面那个碰了碰她的脸,弯下腰在她耳边说,“你帮我舔舔。”语气贱的不行。
安易躲开他凑过来的东西,绷着嘴瞪他,眼神第一次展现出了犀利的神色,还有点儿水汪汪的,好似下一秒就会流出眼泪似的。穆青被她这大眼瞅的,略略有了点儿尴尬,咳了一声,把她拉了起来,哄她说,“逗你玩儿呢!”见她还不高兴,他索性直接把她像抱孩子似的竖着抱了起来,直接回卧室去和谐一番。
隔天周日,安易上午接到了周旭的电话,她就把穆青的话转告了,周旭在那头问,“大哥没为难你吧?”
“我又没帮宋钊求情,是他主动让我和你的说,他干嘛要为难我?”说着一笑,“你和林珂都爱瞎操心,真不用担心我,他对我挺好的,特别好,我自己心里有数,有这闲心关心我,不如想想你自己的感情的问题,别这样一拖七|八|九了,我记得你好像比我们都大一岁,过了年就该25了吧,小心变剩男。”
周旭有些没好气的说,“你可真是拿好心当驴肝肺,成成成,你爱咋地咋地吧,我不问了还不行!”又说,“宋钊这事儿的后续你要是好奇就问我,别追着大哥问,他有忌讳,从来都特立独行的,不喜欢别人追着他问东问西。”说完发现,自己还是在操|她的心,周旭自己都觉得无语了。
安易想起那个这几天总爱和她吐槽的男人,抿唇笑了笑,说,“我知道了,放心吧。”
挂了电话,她拿着一张刚刚画好的设计稿出了工作室,到书房去悄悄推门瞅了一眼,见他已经打完电话,正坐在书桌后面对着电脑不知道在忙什么。见她探头,他招招手,她就进去了。
安易把手里的设计图给他看,“这个款喜不喜欢?”她问,还有些期待。
穆青心里觉得熨帖,昨天才说的事,今天就忙上了。他把她搂过来抱在腿上,接过图纸看着,见是一套休闲款的男装,看了片刻,指着上衣下摆的位置说,“这里可以稍微换成倾斜的线条,整体应该更好。”
安易凑过去看,发现还真是,顿时惊讶,“你还懂这个?”虽然当初刚认识时,那次在电梯里他找她要过画稿看,她也一直只以为他就是懂得欣赏个美丑而已,却没想到竟然还能瞧出她的不足并提出合理的意见。这可不是外行能做到的,至少她这个业余的跟他比就有些相形见绌。
穆青一脸的‘汝等虾米,实在少见多怪‘的样子,特别牛气的说,“这算什么,当初我在服装厂待过三年,天天看这些,看得我都快吐了,这要是再瞅不出你这个,那我也太蠢了。”
自觉被衬托的有点儿蠢的妹子默默收起了外露的表情,抽出他手里的图纸,“我去改一下。”穆青搂着她不放,“急什么,陪我待一会儿。”又说,“我发现你一点儿都不好奇我的过去。”
安易看着他说,“有什么好好奇的,谁没有过去,你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就会说了,现在不说,说明你还不愿意告诉我。再说我认识的是现在的你又不是过去的你,干嘛还有去特别在意以前的你是什么样子,什么性格,什么生活方式?”
这说法略新鲜,不过确实有些道理。穆青拧着她的脸刚想说点儿什么,手机不合时宜的又震了,大叔暗怒,看到是周建打来的电话,顿时又觉得有些无力,宋钊那小子的事儿到底还要烦他多久!真是没完没了了!
安易也瞅见是周建来电,她从他腿上跳下来,“你接电话吧,我去工作室。”
对于宋钊的事,她也有点儿烦了。
***
过了两天,安易给姑姑打电话问完爷爷的身体,将要挂电话的时候,安少华突然问,“宝宝,腊月初七你还回来吗?”
安易说,“回去的,爸爸祭日,我哪儿能不回去。”
闻言,安少华就有些踟蹰,对着电话犹豫了好一会儿,在侄女又要挂电话的时候,才打定了主意跟她说道,“宝宝,江远回来了,前两天我远远见到他一次,你……”
听到江远的名字,安易的手不觉一颤,那些逝去的恶梦就像一张铺天盖地的巨网重新将她笼罩其中,那个人……
直到手上传来清晰的刺痛,安易才回神,低头看着被刻刀划伤的掌心,献血正从里面不停的溢出,像那晚她刺在江远身上的血,红的让人恶心……听到姑姑在电话那头一直不停叫她的名字,安易深吸口气,淡淡的对着话筒说,“没事,我不怕他。”
挂了电话,安易在椅子上又坐了一会儿,然后才想起应该去处理下伤口,她右手支着桌面站起来,才走了两步,竟然就踉跄着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安易被摔的有些怔怔的,屋子里明明被地暖熏染的暖和极了,可她的身体却开始瑟瑟发抖,冷的牙齿都开始打颤。
第40章 NO。40
穆青推开门,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景象:昏暗的屋子里,安易蜷着双腿抱膝坐在地上,头埋进膝盖之间,瘦弱的身体紧缩成一团,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看到地上的血迹还有她搭在外侧的左手上不停往下滴的血液。
这个场景直到许多年后依然让他记忆犹新,就如当初在狭窄的巷子里她给予他的深刻记忆。
“安易,乖,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嗯?”
他没有大惊小怪大呼小叫,而是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手搭上她的肩轻声询问。察觉到手下单薄的身体微微的颤动,他眸色不由变深了些,神色却保持不变,不催促也不去移动她,就这么安静的等待回应。
半晌,安易终于有了反应,她没说话,也没抬头,却朝他张开了双手,穆青没有片刻犹豫搂住了她,不敢十分用力,力道控制的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他拍着她的背,像哄一个孩子,温柔的简直不可思议,他在她耳边低声告诉她,“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陪着你,一切有我,嗯?”
这话他不是只说一遍,而是连续重复了好几遍。每一遍的语气都是极致的绵柔,就好像怀里的女孩不是个成年人,而是个只要他一大声说话就会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样,需要他付出更多的耐心和包容。
当然,耐心的付出是有回报的。安易一直紧绷的情绪在他这样的安抚下慢慢放松下来,穆青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他在她的头上亲了一口,柔声说,“我先帮你处理伤口,好不好?”耐心的等到她在他怀里点头,他才拍拍她的背,直接伸手一抄将她打横抱起,径直回了房间。
把她放到床上,帮着脱掉拖鞋,盖上被子,对她惨白的脸色红肿的眼眶不去多看一眼,穆青下楼拿医药箱,又用盆从饮水机里接了干净的温水端上来,蹲在床边认真仔细的帮她清理伤口。
安易的伤在左手掌心的地方,从左到右划出了一道笔直印记,有些深,却还在能自行处理的范围。流的血虽多,伤势却不是特别严重。只从这点就能推测出距离她自残到他回来,这中间应该没有间隔太长时间,否则伤口不会到现在还在流血。
穆青处理伤口手法娴熟认真,新买的碘酒似乎药效更强,刚一触到伤处,安易就嘶的一声抽气,太疼了,火烧火燎的,感觉手都要废掉了。
“记住这疼,别总是记吃不记打。”他抬头看她一眼,特别冷酷的说道,之前那温柔的几乎能腻死人的状态已经消失不见。直到上了药把血止住,又用纱布把伤口包好,穆青都没再搭理她。
安易一直看着他动作,听到他说,她就嗯了一声,然后声音沙哑的告诉他,“你还是这样说话我习惯些。”
“那你还真是品味独到。”
听出他话里的羞恼,她抿唇笑了笑,看着裹上了一层白纱布的左手,突然开口说,“江远回来了。”见他微怔,她解释说,“当初被我捅得差点死掉的人就是他,他从牢里提前出来了。”安易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平静到似乎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没有起伏。根本看不出就在不久之前,她几近崩溃。
一句话,石破天惊。穆青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一切的疑惑都有了答案,而他心里的怒气也在这个时候达到了新高点,他想喝问她:一个刚从牢里出来的强|奸|未遂的蠢货就把你吓到要自残的地步?!难道我是死的?会让人欺负你不管你?!
这些话就堵在喉咙口,可他一句也说不出来,穆青深吸了口气,沉沉的看着她,最终也只是很平淡的说了句,“那正好,老子正愁没机会收拾他。”又说,“一点儿小事,瞧你出息的,傻不傻?”
“确实挺傻的,”安易笑着说,眼睛里却泪光闪闪,“穆青,我是个傻子。”
“知道自己不聪明也不用哭,”他用拇指在她眼睛上抹了一下,“跟着我,以后保准你越来越聪明。”
“我一直觉得自己脏,”她看着他说,“江远是我继父的儿子,他从我十五岁起就……”
“安易,”他打断她,“这些事我不在乎,你可以不用说。”
安易却摇头,她从床上坐了起来,靠着床头的软垫轻声说,“趁着今天说完吧,这些事也不应该瞒着你。”不给他再阻止的机会,转开视线看向落地窗外已经暗下的天色,安易声音平稳的叙述,“我父亲是个胆子很大的人,虽然出生在小县城,却不甘愿本本分分的活着,不到十六岁就去南方闯荡,在外面挣了些钱,回来娶了我母亲,盖了新房,祁县第一家超市就是他开起来的。过了两年就有了我。”
“我童年过的很好,父母亲人都很疼我,所以那时很有些天真无知。你知道,我父亲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他野心大,不愿甘于守着家不大不小的超市过一辈子,我十岁那年,他找人集资一大笔钱想要在祁县开一家大型商场。”
“那时家里很热闹,每天来来往往许多人,你试过用一摞摞的钱铺满一整张床吗,我就试过,那时钱对我来说,其实和纸差不多。”
“商场很快就开了起来,刚开始生意确实很好,但后来却慢慢变得没人再光顾了。”安易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可能是想到了她人生的第一个转折,停了片刻才继续说下去,“我父亲只有小学文化,他脑子聪明,自学了一些东西,但其实还是受局限,商场和小超市毕竟不同,脑子里想着简单,其实要考虑的方方面面太多了,我父亲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全部都是纸上谈兵,再加上那时每来个亲戚让他帮忙安排职位他都不推辞,时间一长,管理就乱了,还有些借钱给我父亲的人去商场买东西从不给钱,拿着就走,这样日积月累下来,商场入不敷出,没多久就倒闭了。”
“商场倒了,欠的钱要还,那时我父亲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他在我十三岁那年病死了,留下了个烂摊子。爷爷把家里的土地房子超市全抵了债,最后还欠一笔钱,我母亲就找了我现在的继父,嫁给他的同时让他出了这笔钱。”
“我母亲那时虽改嫁,却还惦记着把我父亲的债抹了,从这一点来说,她是个有良心的人。”听到他讥笑,她回头冲他笑笑,“你不能否认,那时她的做法确实让人感动。但人是会变的,后来她对我不好,我却不能因为她后来的不好就否定她当时的好。”
“我是不是该夸你善良?”
“你别讽刺我了,”她苦笑一声,继续往下说,“我继父妻子早死,留下一个儿子,就是江远,他比我大三岁,却是个混混,对于他父亲的再娶很排斥,那时我就很怕他,因为他总是用特别凶狠的眼神瞪我,像野兽一样好像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咬我。我每天过的战战兢兢,但也安安稳稳过了两年。”
她又停了下来,穆青知道她即将要说些什么,想开口阻止,却也不忍打断她难得积蓄的勇气。
“我十五岁那年的暑假,有一天晚上,我自己在家,继父和我母亲去朋友家吃饭,那时很少着家的江远突然回来了,我一直都怕他,见他回来就想躲回房间,他却突然把我铺在地上,如果不是我死命挣扎,可能那时就被他强|奸了。”
“这件事对我影响很大,我偷偷告诉我母亲,她却让我忍,后来江远就经常回来,他总是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摸我,我觉得特别惶然,而我母亲明明知道这些却从不出声帮我,我那时就开始变了。越来越叛逆,迟到早退抽烟喝酒,和社会上的人混在一块儿,江远狠,那时候我也变得狠,每天都在裤腰那儿别着一把刀,只要他碰我,我就把刀拿出来,到我高二那年,有一天我发展继父竟然偷看我洗澡,那时我真的几乎崩溃,你知道,当时我才十几岁,很容易冲动,就动了轻生的念头,在小药店买了安眠药自|杀,后来比较幸运,被早上去河边钓鱼的老大爷发现送去了医院被救了回来。”
“我自|杀的事让我爷爷触动很大,他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死,但他却觉得我不能再跟着我母亲生活,就强势的让我跟着他过活,我母亲可能也是被我吓到了,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后来直到考上大学,我都过的很平静。跟着爷爷虽然过的不好,住的租的房子,吃的也不好,但我那时我过的很充实,爷爷等于是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如果不是他,我不会考上大学。那么也就不会认识周旭他们,可能也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