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倾以墨-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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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墨在他说完后迅速地梳理了一遍,用简短的话语记录在纸上,待写完停笔后,自腰间取出一个瓷瓶,走到床榻边上放下:“这药每日一粒,不要妄动内力,可以缓和内伤,既然你们做出了选择,本官也会表现出应有的诚意,皇上那里本官自会去说个明白,沈鹤将军的案子本官也会尽力去办,算是对于误伤桃溪的赔礼!”
“国师大人您”情况瞬间逆转,男人有些转不过弯儿来,张嘴不知如何回话。
“不必多说,你们莫要逃跑,本官自会想办法安置你们!”柳如墨撂下话后,便出了去——
分割线——
龙傲宫。
青帝听完了柳如墨的禀告,又将她记录下来的纸笺捏在手中看了一遍,随即沉声琢磨了许久,道:“沈鹤?朕好像有点儿印象,当年先帝确实斩了不少人。”
柳如墨颔首。
青帝话锋一转,却道:“沈鹤一案已经过去太久了,仅凭这两个人的一面之词,就要朕下旨翻案,那不是让朕去推翻先帝的圣旨吗?朝堂之上如何交待?这样有损先帝的圣明啊!国师你觉得呢?”
青帝说的这些,柳如墨在来的路上已经想过了,此时听青帝问起,便张口娓娓道来:“臣以为,此事可行!”(未完待续)
第156章 替罪之人不是现成的么?
第156章替罪之人不是现成的么?
“哦?国师是已经有了可行的办法了?”青帝眉峰一挑,对着柳如墨招了招手,让她近前来,“把你的办法说说看,朕若是觉得可行,便交由你来办!”
柳如墨点头示意:“对于目前的情况而言,皇上最大的心患莫过于苏家,国舅在朝中的势力不小,单看他为庶子设宴之事,到场的官员名姓臣也记下了大概,皇上想要让三皇子日后高枕无忧,苏家必须尽快连根拔去,那么沈鹤将军一案未尝不能做个引子呢?”
听到此处,青帝瞬间了然,却仍是一副兴趣盎然的神态,令柳如墨继续说完。
“沈鹤将军一案是先帝在位时圣旨御批决定的,皇上犹豫的原因正在于此,那何不将沈鹤将军一案与苏家挂上干系,一来,最终的决策人是皇上您,苏家想要辩驳那也是无力,皇上便可顺理成章地打压苏家;二来,陷害忠良将臣,误导圣听之罪落在苏家的头上,臣再令桃溪他二人将所知的国舅的事情写成供词,我朝律例有明令规定,想要翻案,必过五十大板和针毡之刑,桃溪二人向臣表明决心,为了替沈鹤将军平反沉冤,想来他们即便是受此刑罚也是心甘情愿,如此自愿受酷刑之行径,他们的供词可信度也会大大提升,皇上自可令人在行刑途中留意轻重,留他们性命的同时,为沈鹤将军平反,趁势扳倒苏家!”
“你确定他们愿意?”青帝不由地问出口来,律例确实有此项规定,可自设立以来,从未有人愿受此酷刑以求圣上翻案。再者说,那个叫桃溪的女人不是已经命不久矣了吗?人之将死,还会甘愿继续做一枚棋子吗?青帝暗叹柳如墨心性还是过于年轻。考虑事情不够周全,苏家若是这般容易地借由一招就能扳倒。他早就将苏家处置了,何必留到今日,养虎为患。
柳如墨抿唇一笑算作回答,青帝只是质疑她的谏言,却没有直接否决掉,这就说明在青帝心里,还是心动了,能够扳倒苏家的机会不多。国舅为人处事谨慎,又有诸多旁系门生,此次若能借由沈鹤将军一案拿下苏家,必定是利大于弊,但若是拿不下苏家,能够挫一挫苏家的锋芒,斩掉一些旁枝也还是可以的。
“皇上若是对臣放心,此事便交由臣亲自来办,桃溪二人臣会与他们商议妥当,必定不会累及皇上圣明!”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青帝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于是也跟着爽朗地一拍扶手,定下了心:“朕对你自是放心的!”
这句话道出口。便是将此事的行使权全权交给了柳如墨,默许了她开始行动,柳如墨目的达成,便不再久留,屈膝行过礼后,就要退出殿去,当即将退到门边时,忽而想到了什么,步子稍作停顿。随后不再迟疑,提步出了去。
当柳如墨将圣意用自己的话转述给桃溪他们之后。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瞬,转过脸望向她时。眼中激动的热泪,男人更是当即表态,如果能够为沈鹤将军平反沉冤,并且使他们二人能够活着离开是非之地,他愿意接受酷刑,上御前状告国舅。
这算是达成了协议了吧?柳如墨应了下来,随后更是告诉了他们一个更好的消息:“桃溪的伤势,本官已经想到了医治的办法,还是之前的叮嘱,药按时按量的吃,只要不妄动内力,十日之内可保性命,待苏家之事一了,本官会亲自上手为她疗伤,而你御前状告之后,也需要时日养伤,待你伤好之时,便是你和桃溪离开京城之期!”
“国师大人,大恩不言谢,我代表桃溪向您磕头谢恩了!”男人二话不说,跪了下去,当当当的磕了三个响头,柳如墨欣然受了,虽然他们之间是利用和协议关系,但她心知若是不受了这响头,他们二人也不得心安。
“你且好生休息,今晚入夜,本官会带你暂居勤政殿偏殿,明日点卯之时,皇上到达勤政殿时,你便去殿前击鼓状告,至于刑罚,本官会知会行刑之人注意轻重,但你还是会受一定程度的伤,否则供词不够分量!”
再次嘱咐了一遍,柳如墨对着倚靠在床上的桃溪略微颔首后,关上门回了自己房中。
她其实觉得心好累,这样算计来算计去的,不是自己摆弄棋子,便是被人当做棋子摆弄,那种无力感让她深深的厌恶自己,可她却必须一遍遍的在心底暗示自己,必须这样做,当初自己一再忍让柳如雪,为了宁远把自己放在了被动的位置上,不算计任何人,却被一再地算计和伤害,身不由己是一种痛苦,那么坐以待毙何尝不是另一种痛苦呢?
“不管你是真的变了性格还是伪装做戏,我都不会再坐以待毙了!”柳如墨出神地想,忽而手心一阵瘙痒,她低头看去,原是月白迈着四蹄儿挪进了她的手底,正用它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手心邀宠呢!
揉了揉小狐狸的脑袋,柳如墨轻笑出声:“今天有劲儿了?”自从它受伤被青离送回来后,连着几日都只是趴在床上不怎么动弹,吃的也是极少,奈何她这些日子又忙,每每听到晴丫提及它的情况,都记挂着要关心它,可一忙却又给抛到了脑后,忘了个一干二净。
像是在回答她的话,月白抬起前爪捋了捋自己乱蓬蓬的毛发,避开自己的伤处,翻起肚皮仰躺在了柳如墨膝上,乖巧地眯着眼睛的模样儿看得柳如墨心痒,忍不住用掌心附上它雪白的肚皮,轻轻的一下下揉着:“你啊!不是灵宠吗?怎么会把自己落得一身狼狈靠人救助的地步?”
小狐狸叉开的四蹄儿在半空中轻轻抖了抖,小小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好像是惭愧的撇开头去,不打算正面应对柳如墨的话语。
不过说到它受伤的事,青弋可真是心里憋着苦,有口难言啊!天知道他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原本他一个仙官化作狐形在人间游走,应该是游刃有余的吧?
谁知君上一个指令让他溜去离王府转一圈,他按着君上的命令去了,这下好了,倒是见到了君上,还见到了与君上十分相似的六皇子青离,却被活生生的一记天雷打在了身上,皮开肉绽的滋味儿疼得他差点儿岔气过去,再醒来时就已经是被六皇子送回到新主人身边了。
到现在他都还郁闷着呢,他才见过君上,按道理将雷公怎么敢当着君上的面对他动手,可事实确实是他遭了一记天雷,还把他劈得外焦里嫩。
只是青弋不知道的是,这一记天雷,即使是离墨在场,也不会出手去阻止,司命写给柳如墨的命格簿上,她和青离的情缘便是从青弋受伤被青离冒险闯宫送回开始的,司命按照命格簿上的事态发展做事,离墨为了不打乱柳如墨的命格,自然不能出手干预,所以就可怜了青弋,为了替自家的君上给他心爱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牵红线,华丽丽地成了炮灰。
“你的伤都好了大半了,不知道他的伤好了没有”柳如墨呢喃出声,月白的伤处已经结痂,有的地方粉粉的新肉已经长好,虽然缺了一豁毛发。
看着月白伤好了大半的模样儿,柳如墨就不自觉地想到了自己那日看到的伤痕累累的背脊,那样纵横交错的新伤旧伤,青离说的又有几分呢?
依着青帝如此不喜青离的态度,那些伤里,定然是少不了青帝这个做父亲的,能够对一个儿子如此冷漠,却又对另一个儿子百般疼爱,归根结底难道真的是因为女人吗?只因为他二人的生母,一个是替代品,而另一个则是青帝的心爱之人?
她其实并不愿意为了青帝这样一个父亲做这些事,因为她的心总是会不由自主地为青离感到悲哀,感到怜惜,说不上为什么会这样,反倒是回溯之前那般深爱的青远,被她彻彻底底地推拒在心之外,竟是连半分想法都没有了。
“看来等苏家的事过去,我必须回国师府一趟了!”柳如墨自言自语着,她想要回国师府去,看一看她的情丝是否还在,如果还在,那就问一问柳霖,到底是何缘由,让她在情丝被抽去的情况下,还对一个男人起了恻隐之心,让他这般无时无刻地影响着自己的思绪和心情。
就像柳如墨所想的,苏家家大业大,势力更是不小,要想一击即破,她需要策划很多事才能实现,但许是她运气实在好,国舅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按兵不动,他的这一抉择直接将苏家推到了进退维谷的地步,若是他一咬牙,打算搏上一搏的话,尚且有几分胜算,然而一招棋错,满盘皆输,这个道理博弈之人都懂,国舅自以为他考虑了苏家的背景选择的这一招,却是把苏家亲手送上了砧板,做了那条青帝一直想要屠宰却未能如愿的鱼。(未完待续)
第157章 欲加之罪
第157章欲加之罪
翌日点卯之时未到,勤政殿前擂鼓之声就响彻了整个宫廷,自青远遇刺受伤后,青帝派柳如墨去照看他时将朝事收回自己手上,就恢复了上朝,因此鼓声响起的时候,朝臣也来了大半,青帝未到,柳如墨的招呼却以事先打好,遂以勤政殿前的禁卫并没有立即将击鼓之人拿下,而是由着他擂鼓擂了好一阵后,文武百官都来的差不多时,才将他押住,等候青帝处置。
“殿外何人击鼓?”青帝扬手示意宫监出去查看。
站在大殿之中的文武百官却是神态各异地随着宫监的脚步看过去,没过多会儿,便有脚步声传来,朝臣原以为是擂鼓之人被押进殿来,结果柳如墨高鬓束冠,一身素色锦袍入得殿来,众人心下皆是大为惊愕,国师大人自继任以来,从未在早朝之时走正殿进入,今日不仅与他们这些朝臣一样从正殿朱门而来,还是换了主持仪式的衣着,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了吗?
青帝在看到柳如墨的衣着打扮时,面色也变了变,站在前排的朝臣将皇上的神情变化看在眼中,心下了然,原来皇上竟也是不知情,只得目不转睛地随着国师大人的步调,皆是默不作声。
柳如墨没有给他们多做揣度的时间,迈着沉稳的步子,庄严肃穆地来到青帝面前,屈膝拱手为礼:“启禀皇上,臣有要事容禀!”
青帝的目光扫过一众朝臣,最后落及柳如墨身上:“国师但说无妨!”
“臣听闻卯时未到,勤政殿外有人击响御鼓,臣已命人将那人押在殿外,但据臣方才了解所知。那人为的是一桩陈案,臣以为皇上圣明仁德,执政多年。功绩为天下百姓所称道,今日一事须得谨慎处置。否则将对皇上影响颇深!”
青帝略微沉吟,状似思考之后,道:“国师所言在理,且让禁军将此人带进殿来,朕听过他所言之事再做定论!”
得了青帝的准许,很快,那人就被押了进来,柳如墨见状。不急不缓地退到一旁,站在首位的朝臣一见国师大人退到了自己这边,慌忙行礼之后向下位退了几步,给柳如墨让出位置来。
“放开他!”青帝沉声命令道。
那人被松开束缚,当即跪了下去,磕过头后拱手为礼,慷慨激昂地恳求道:“草民叩见皇上,恳请皇上为草民做主!”
“先不必求朕,说说你为何要擂响御鼓,你可知御鼓一旦击响。即便是你有天大的冤屈要告御状,都必须经受五十大板和针毡之刑才能言明?”
那人一脸坦然:“草民便是为了翻案而来,所有刑罚。草民自愿承受!”
朝臣们纷纷低语起来,压根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为了哪件冤案而来,毕竟青国如此之大,百姓之多非他们所能估计,每一日都会有不同的事件发生,贪官污吏即使他们不说,心里也清楚肯定是有,冤案又怎么会少得了,此人如此胆色。竟敢擅闯宫闱求告御状,看来冤屈不是一点点!
柳如墨不动声色地将一众朝臣的反应看在眼里。随即站出来道:“你若是心甘情愿受此酷刑,皇上自会为你做主。但本官却想,酷刑之后,尚且不知你是否有命为自己伸冤,遂以不如你先立下状纸,呈明案情,若是你不幸殒命,皇上会按照你的状纸受理案件,你觉得如何?”
那人想了想后,点头,柳如墨挥手示意,不多时便有宫婢端了笔墨上前伺候,那人二话不说,执笔开始写着状纸,朝臣们在这时却都是屏住了呼吸,不敢有什么举动了,尤其是掌管吏部和礼部的官员,更是有几分心惊胆战,生怕此人的状纸上所述案件与他们或是他们手下的门生有关。
状纸很快就写好,柳如墨自宫婢端过来的托盘上取过状纸,轻轻扬了扬,让上面的墨迹干了干,这才缓步上了阶去,奉到青帝面前:“皇上,状纸您先看过,臣这就去殿外监督行刑!”
“去吧!”青帝接过道。
那人就在朝臣们的注视下进入大殿,又再次被带了出去,外面早在御鼓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