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倾以墨-第4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听见什么了?”柳如墨睨她一眼,在床上盘膝坐下。
晴丫凑过来忿忿不平地说,“我见小姐被唤去了前厅,就一直在院子里等着你回来,刚才那家伙的声音太大了,我好巧不巧地听到了些······”
柳如墨被她的话扰得静不下心,只得出声止住了她的话,“晴丫,你口中的那家伙是什么身份,现在呢,我就跟你直说了吧,他是当朝三皇子,皇上最为疼爱的儿子,所以你这口头禅得改一改了!”
晴丫:“······”
一时间没有了声响,晴丫被柳如墨的回答震惊得回不过神来,在清月湾的时候,大长老只说这人是贵客,要所有人都必须毕恭毕敬地对待他,可万万没想到啊,这个人竟然是三皇子,那不是比老爷的身份还高?
紧接着想到自己没少对三皇子说和做一些无礼的事,晴丫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还好今天没有冲动地出去,不然这脑袋,恐怕一不小心就不在她脖子上了。
晴丫安静下来,柳如墨双手结印置于胸前,阖上双眸淡淡说道:“你先出去吧,若是云弟来了就带他先玩上一玩,容我先将心法过上一遍!”
“哦!”晴丫嗫喏着应了一声,摸着自己的脖子出了门,坐在门前的阶上自个儿后怕去了。
守在揽月斋的暗卫负责地将青远的动态汇报给青帝,却惹得青帝皱了眉峰,“你说远儿和晟华去了国师府?”
“是!”暗处传来一声肯定的回答。
青帝不由得琢磨着,他下了旨让柳霖闭门教导柳如墨,远儿和晟华自己跑去国师府做什么?
“查清楚他们去国师府做什么了吗?”青帝问着。
暗处传来回答:“晟华公子是为了柳家二小姐一事前去赔礼的,至于三皇子·····”略微的迟疑惹得青帝颇为不悦,“朕平日里怎么教你们的,说个话都吞吞吐吐,很难回答吗?”
暗处的人不敢再迟疑,现身出来,将自己从负责监督国师府的同伴手中取来的消息呈给青帝,“皇上,这是三皇子在国师府的详细记录!”
青帝狐疑地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暗卫,挥手叫他退下,随后打开了卷着的信笺,上面是暗卫记录下来的青远和柳如墨的对话,以及青远在国师府中的作为。
合上信笺,青帝探手入袖,摩挲着袖中的红玉珠,喃喃自语:“爱妃,朕是不是对远儿抱有的希望太大了?”
第九十一章 青离的劝说
第九十一章青离的劝说
青帝慨叹寂寥的话语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中飘散,没有人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他早该知道的,远儿对柳如墨的心思,不然也不会在头一次乔装入宫时就将自己为柳家所救之事告诉他,只是当时他没有想得那么长远,直到柳如雪和晟华的事传出来,让他舍弃了柳如雪这个本以为还不错的继任者。
柳如雪的被判出局使得柳如墨成为他唯一的选择,而她也没有辜负他的希望,很适合成为远儿的得力助手,只是暗卫传来的这张纸条让他发现,远儿比之当年的他,更加地感情用事。
柳如墨他并不担心,那姑娘的眼睛里写满了自信,说话做事远不像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沉稳,更何况,远儿的身份她既然已经知道,远儿也将成为储君,放眼全天下,又有几个女人不愿嫁与远儿,而甘愿将自己置身朝堂,独居高阁为君分忧。
他担心的是远儿在圣旨下达的第二天就能为了柳如墨不顾自身安危闯宫寻他,那依着他的脾性,指不定还会为了她做出些什么事,柳如墨这话说得绝,他却很赞赏她敢于把话说绝的个性,远儿重感情,但同样的也重面子,被一个女人三番四次地拒绝,他即便是心头有再多的喜爱,也会慢慢冷了心。
这样一想,青帝竟然更加觉得自己选择柳如墨选对了!
青远却不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传到了青帝那里,还犹自在屋里生着闷气,青离过来时,先是敲了两下门,青远听见青离的声音,更加不想理睬,心情好的时候,与他客套几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奈何他此时心情不美妙,所以青离这时候来寻他,不是自己送上门来找气受么?
他是这般想的,可显然,青离比之他而言,更加控制得好自己的情绪,敲了两遍得不到他的回应,站在外面也不恼,掌下合着门闸使力一推,直接将门弄开了。
青离迈步进屋,看见正平躺在床上翘了个二郎腿的青远,状似惊讶道:“三哥醒着呢?”
青远哼了一声,算作回答,没打算再理他,却听他坐下来,大有要与他长谈一番的意思。
“三哥这是在气什么?心里气闷莫要憋着,气坏了身体不值当,不如讲出来让六弟给你开解开解?”
关怀之意溢于言表,青远却并不领情,“开解?你要怎么开解?”
青离并不介意他气哼哼的语气,反而笑道:“三哥可是在国师府见着了柳如墨?想必三哥这么大的火气也跟她脱不开关系吧?”
青远放下翘得老高的腿,侧过身胳膊撑着脑袋看他,脸上有被人猜中心事的恼意:“关你什么事?就算是跟她有关系,那也是我跟她的事,你别以为那只破狐狸跟你亲近些就能怎么着!”
其实青远对于青离也没有多么大的仇怨,他二人看不顺眼这事起因也就是月老庙那晚,对他不怎么搭理的小狐狸对青离万分热切,再就是小狐狸不见了,竟是青离送回来的,柳如墨为了这事还对青离也刮目相看,说话比对他客气得多!
不过这也就是他这么想,在柳如墨看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她会对青离说话客气点儿,完全是因为他那张和离墨一样的脸,但这事青远不知道,柳如墨也不会随便就告诉他,所以他二人这梁子就莫名其妙地结下了。
“三哥还记着呢?”青离被他这小心眼儿逗得发笑,“那不过是女人家豢养的一头宠儿,三哥何必因为那小东西置气呢?”
不说还好,一说他就来气,青远翻身坐起,一掌拍得床板“嘭”的一声,“你说的好听!那不过是头畜生,你以为我会跟它置气?我气得是为什么会有这样冥顽不灵的女人!”
要的就是这句话!
青离心道,顺着他的话说着:“三哥还不明白么?如果这柳如墨和你遇见过的其他女人一样,见着你就扑上来,赶都赶不走,你还会这般惦念着她吗?”
青远一想,好像是这个道理,一直以来,柳如墨都是对他不冷不热的,也一直在拒绝他的有心示好,但他还不是越挫越勇,对她念念不忘吗?
潜意识里他就将柳如墨当做了不一样的女人,至少是与成日里想着攀上他的女人不是一类,不然他也不见得这样心伤,可越是难得到,他反而越有动力,明明被拒绝了很多次,他每每气到不行,等过几天气消了,还是会忍不住去找她。
青离见他沉默着,便知道自己说中了他心里的想法,继续引着他跟着自己的想法走,“三哥有这置气的工夫,不如想想如何在半年里成为储君,那柳如墨是父皇选来辅佐新帝的,也就是说,新帝登基之时,她就要入宫继任了,宫墙相隔,想再见到那可比去一趟国师府见上一见难太多了······”
“你这会儿给我说这话,就不怕我进宫给父皇一说,不用等半年,储君之位就定下了?”青远斜着眼看着青离道。
青离笑得坦然,无所谓地道:“三哥深得父皇喜爱,要坐上储君之位也不是难事,但依小弟看来,父皇越是疼爱三哥,恐怕就越是不会让三哥坐那个位置,父皇深知帝王的疲累,他既然如此疼爱你,断不想让三哥你也如他一般,受累辛苦,日日不得休憩!”
青远听着有些道理,坐不住了,下了床走到青离跟前坐下,神色格外的认真,连满肚子的怒气都顾不上继续生了。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父皇若是因此选了旁人,如墨她入得宫中,辅佐新帝,我便只能封个亲王,这样的身份她肯定为了避嫌,更加不会与我说上话了!”
青离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这些话即便是传到青帝那里,也算不上说错什么,至于青远听了他的话,会不会想岔了什么,或是做出些什么,那就不归他管了,于是他适当地闭上嘴,让青远独自思考着这个问题。
良久,青远脸上的神色越加深沉,看了一眼保持沉默的青离,道:“六弟且先回房去吧,为兄想一个人静一静!”
青离点头示意了一下,起身开了门就利索地走了,留下青远犹自回躺在床上,两手交于脑后,思索着储君这件事。
第九十二章 他的心思谁能猜得到
第九十二章他的心思谁能猜得到
父皇让他防范着青离,他听了,让他盯着青离,他也做了,可独独柳如墨这件事,父皇没有给他任何消息就定了下来,这件事还是让他挺耿耿于怀的。
青离的话说的并没有过错,父皇对他的疼爱他了然于心,但这份疼爱和储君之位是否是他的,又存在着必然联系。或许,父皇会因此立他为储,又或许,真如青离所言,为了他能安定美满地生活而将这个位置给了别人。
想了想,青远写了一封信交由暗卫递给了青帝,于是乎,青帝再一次传青离入宫了。
这世上有一种人特别可怕,叫做猪一样的对手。
这世上有一种境遇特别无辜,叫做躺着也中枪。
青离便是如此。
青帝将手里的信扔在了地上,冷然斥责道:“瞧瞧你干的好事!”
青离跪在床前的地上,探手将信拈起,从上而下迅速略了一遍,再次俯下身恳请道:“儿臣知罪,请父皇息怒!”
青帝冷哼一声,说道:“你知罪?你倒是给朕解释解释,为什么去撺掇青远夺储君之位?”他乍一收到信来,还以为是揽月斋发生了什么大事,远儿要汇报给他呢!谁知打开来一看,真是了不得了,远儿在心里先是提到了自己的母妃,再者说了许多不愿离京之类的话,之后才说到了重点,便是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个机会,让他也成为储君的候选之列,他要依靠自己的才能坐上储君之位。
原本他就告诉过远儿,储君之争他不必牵扯其中,由着二皇子和六皇子争就行了,虽没有明说什么,但他本以为远儿会明白自己的用意,不曾想远儿还是想岔了,现在还写了这样一封信来求他,竟连爱妃的名义都搬了出来。
他着人调查才知,在远儿的信交由他们之前,青离才从远儿的房中出去,这不,他就立刻命人宣了青离入宫,看看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父皇明鉴!”青离跪地不起,直起上半身拱手道:“儿臣见三皇兄因柳大小姐一事愁眉不展,心烦意乱,遂以才去开解他,父皇旨意既下,为的便是给新帝选出一名合适的佐臣,而皇兄对她越是情根深种,越是会影响到皇兄的判断力,儿臣实在不忍见皇兄因为一个女子而心意消沉,更是不愿见皇兄为了一个即将成为他手下的臣子而犯下大错,是以才会出言提点几句,没想到皇兄会这般理解!”
“哦?”青帝冷笑一声,“这么说你还是一片好心,朕错怪你了?”他不是没想过青离在这个关头撺掇远儿的用意,大皇儿幼年早逝,如今能够争夺储君之位的只有二皇子青麟,三皇子青远,六皇子青离,余下的三位皇子年纪尚幼,他已经想好了办法安置他们,自然不将他们考虑在内。
青麟如今是长子,他立了他当太子,但据暗卫的回禀,即便是他已经成了太子,仍是不放心,皇后一脉也不是很安分,祭天仪式一日不举行,青麟就一日不得心安,种种现象表明,远儿此次回京遇袭,与皇后一脉脱不了干系,但他现在动不得皇后,遂以只能将远儿暂时留在揽月斋。
青麟想成为祭天仪式上能够与皇帝同台祭祀的皇子,那样才能坐实他储君的位置,不然作为太子,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翻盘,这一点他怎会不知?
但青离不同,他表现地太过平静,不像青麟那样去拉拢朝臣,亦不像青麟那样去讨好他,完全像是自愿排除在候选之外,不去掺和夺储,纵是他这般置身事外,他才觉得隐隐不安,要知道他对青离的疑心比之青麟而言更重,毕竟青麟的一举一动他都掌握在手中,而青离,像极了他,根本看不出也猜不出他有何动机。
“父皇既然不信儿臣之言,儿臣愿意自证清白,以示儿臣对三皇兄绝无半点儿不良居心!”青离再次回道。
青帝目不转睛地紧锁着他,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情,“你想如何证明?”
“儿臣请父皇恩准,赐儿臣一方封地,今后不论哪位皇兄继承大统,儿臣都会立刻前去封地,有生之年,无诏绝不入京!”
这招够狠了吧?青离心中暗笑,他自愿退出夺储,并且还请旨前去封地,保证有生之年若是皇帝不传诏绝不入京,这是二皇兄绝对不会说出的话。
青帝听完他的话半晌没有回应,显然是已经被他的请求给震惊了,青离这个请求完全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他之前的想法是青离撺掇了远儿加入立储之争,是不想只有他和青麟二人互斗,便宜了远儿,却不料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当真如此想?”青帝问道,犀利的眸子似乎想要从他的回答中看出来他真正的想法。
青离这一次没有伏低身躯,而是目不斜视地直接对上青帝审视的目光,比之方才更为诚恳坚定地再次回答道:“儿臣所言句句属实,父皇可以现在就下旨,旨意日后交予新帝,儿臣绝无二话!”
到了此时此刻,青帝不得不承认,这个儿子的心思他的确是看不透,但他所请之事即便是不能如他计划中的进行,但终归也算是件好事,至少青离太过难把握,他自己退出了,就不用他再费心费力地挑起他与青麟二人相斗了,只要寻个合适的由头把青麟安置了,远儿便能高枕无忧了。
“这次是朕错怪你了,你且先回去吧,你所请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