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倾以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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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倾以墨》
作者: 心染
在这个国度,国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然而,如果可以选择,柳如墨宁愿自己出生在平凡人家,而不是这样显赫的家族里。
柳如墨与柳如雪本是一株双生花,奈何妹妹柔弱多娇,备受疼爱。
父亲传下国师之位,姐姐想去,妹妹想当,柳如墨只得将机会让给了妹妹,却不想,这一让,竟连性命也被妹妹搭了进去。
国师之位,居宫中高阁,掌天下兴衰,谁又能想到,高雅绝尘的圣女会与太子珠胎暗结,东窗事发,却是柳如墨被送上了焚火台,替妹妹顶下罪名,受扬灰之殇。
受天怜悯,时光倒流,这一次,不论是权位还是心爱之人,她都不会再退让了!
这是一个姐姐逆袭的故事,看柳如墨如何在粉碎妹妹的阴谋算计之路上,牵手爱与陪伴的那个人··
前缘误
“来人,把圣女送上焚火台!”
新帝指挥着宫监将柳如墨带上刑台,随后跟着上了去,在已经被缚在十字架上的柳如墨面前站定,小声说道:“如墨,你也别怪我,如雪是你的亲妹妹,怀的又是我的骨肉,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孩子被施以扬灰之刑!”
柳如墨低头看了看微微凸起的腹部,再抬眼时,眸中是凝结成冰的寒冷,“宁远,你说她怀的你的骨肉,难道我肚子里的不是吗?要怪只怪我,为何要与她为双生姐妹,又偏偏···”
“如墨!你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柳家这一代中,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你,唯一的圣女!”宁远说罢甩袖向阶下走去,侍卫们迅速将泼了油的柴束堆好。
“点火!行刑!”宁远一声令下,火苗顿起,很快就将十字架上的女人淹没在火海之中,本以为她会惨叫,会哀嚎,却不料,茫茫火焰中,架上的柳如墨冷淡至极的话语沿着风儿传入他耳中,“宁远,你今朝错认于我,他日必将后悔,此生此世,我以灵魂发誓,永生与你不复相见,就当在清月湾我白救了你!”
宁远身躯一震,错愕地睁大双眼,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向焚火台冲去,却被宫监和侍卫层层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女子在高台上被火苗吞噬,渐渐没了踪迹。
火势渐弱,渐灭,高台上只余满地的灰黑色木灰,宁远失魂落魄地攀上高台,在那一片斑驳的灰中,颤抖着手拾起一枚玉梳,指下摩挲,残灰尽去,露出一个细致的刻字来,“宁”。
这是他在清月湾送给救他的那个姑娘的,是他母妃尚在人世时留给他,嘱咐他要送给心仪的姑娘,而就在这里,就在刚刚,他亲手将自己心仪的女人送上焚火台,看着她化为灰烬,却还尤不自知。
宁远阖上眼眸,眼中是滚烫的热泪,一直以为如雪是受伤才致失忆,忘记了她和他在清月湾所度过的美好时光,哪知,竟是他一直把如雪当作了那个她,为了如雪,生生将他所爱之人舍弃了。
“你不会原谅我了,对吗?”宁远攥紧了手中的玉梳,梳齿刺进手掌浑然不知,他的女人,他的孩子,死在了他的手里,“墨儿,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唤你,也是最后一次,我不会放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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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墨睁开眼,四周是璀璨溢彩的冰石,正好奇这是什么地方,身后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你醒了?”
回头望去,不远处蒲团上盘膝坐着一位男子,身披袈裟却披散着长发,不禁有些疑惑,“你是何人?我不是已经被烧死了吗?”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命不该绝,我借以冰玉锁住了你的魂魄,如今你已转醒,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回去做什么?”她回去也是已死之人,难道回去看着宁远和如雪相亲相爱吗?从小到大什么好的喜欢的都让给了如雪,她认了,谁让她是姐姐呢?可如雪抢走了她的阿远,还哄骗着他亲手处置自己,她又不是圣人,做不到不恨。
袈裟男子抬起右手,他手中的冰石旋转着飞向柳如墨,“你看看这些,再决定是否回去吧!”
“这是往生镜,镜中的景象是你服刑后发生的事。”袈裟男子解释道。
柳如墨凝神看向冰石凝出的镜面,画面逐渐清晰,在她扬灰之后,青国发生了一件比圣女失德更为严重的大事,那便是,国师一家因欺君罔上,被判满门流放,更是在女眷中发现一名长得与已死圣女一模一样的女子,皇上当即下令,将这名女子处以极刑,原因是: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圣女,而死去的那个,不过是国师一家为了帮她脱罪找来的替罪者,不巧的是,替罪之人是皇上属意的中宫之主,于是,欺君,替罪,谋害未来皇后,三罪并罚,要不是前国师柳霖以全族历代功绩相抵,免去了满门抄斩之刑,恐怕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国师的存在了。
那一日,观刑的百姓围得刑场水泄不通,身怀六甲的女子被绑在石chuang上,哭得梨花带雨,让人看着好不怜惜,只可惜,如果不是早知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百姓们还会对她心存怜悯。
这个女人在国师一家认罪后,她的罪行也被公布于众,她与已死的圣女是同胞双生姐妹,仗着容貌相同,家人疼爱,强夺胞姐的圣女之位,更是难耐寂寞,与犯上作乱的二皇子珠胎暗结,却在事发后推胞姐替其顶罪,代受扬灰之刑。
其胞姐柳如墨,早年救了三皇子,也就是皇帝陛下,两人情投意合,只等三皇子下聘迎娶,不料被国师一家欺瞒,以妹妹柳如雪顶替,白白丢了性命。
百姓们唏嘘不已,皇家之事本就讳莫如深,天子之怒更是无人担负得起,只能叹一声,可惜了未来的皇后娘娘,早早就香消玉殒。
皇上下旨将这个柳如雪处以剐刑,这还没行刑,柳如雪就哭昏过去好几次,坐在主位上的皇上仍是面不改色,丝毫看不出对于女子的怜惜。
“墨儿,我说过,不会放过她的,你别怕,等她服了刑,我就去陪你,不会让你孤单一人的!”宁远手指握紧了玉梳,喃喃自语着。
柳如墨在侩子手的剔刀贴近柳如雪时别开了脸,即使是对这个所谓的胞妹心怀有恨意,但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要她眼睁睁看着柳如雪被千刀万剐,她还是不忍心。
“你不想看看青远的下场吗?”
柳如墨闻言又看了过去,镜中画面已经跳开,出现在视野中的,是她在清月湾后山的竹屋。
脱去帝袍的他,一身便衣出现在竹屋外,卷起袖子打扫着,蒙尘多时的竹屋逐渐干净起来,就见他掏出赠予她的玉梳,放在竹榻上,随后自己躺了上去,阖上双眸,再也没有醒来。
“他怎么了?”柳如墨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不敢相信,宁远竟然真的如他所言,处置了柳如雪后就来陪她。
袈裟男子挥手将往生镜收回,理了理袖口,“如你所见,他在竹屋自戕,了结性命追随于你,如此,你还是坚持不肯回去吗?”
“我······”看出了柳如墨的迟疑,袈裟男子出言劝道,“回去吧!这一次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你是天定的圣女,承载着上天的旨意,万不可再将此位让与旁人···”在男子平淡无波的话语声中,柳如墨渐渐失去了意识。
很想问问他为何不等她想好,就替她做了决定,柳如墨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帐,兀的坐直身躯,果真是她的闺房,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那个男子说的回去是让她回到过去,而不是她服刑的那时?那么现在又是什么时候了?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开了,她的贴身婢女晴丫端着托盘进来,“小姐,你的茶点到了,可要现在用些?”
“放桌上吧!”柳如墨向晴丫招了招手,“晴丫头,最近外面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晴丫想了想,“要说大事,老爷昨天来了消息,说是三皇子下个月就要回来了,皇上命老爷筹办祭天仪式。”
三皇子?宁远?这么看来,现在应是兴德二十三年,三皇子学艺归来,还好还好,幸好还没有遇见他,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离他远远的!柳如墨暗暗下定决心。
这一生,她都不会再委屈自己了。
第一章 双株双生
第一章双株双生
兴德四年冬,整个皇城包裹在瑟瑟寒风中,街头巷尾均被白雪覆盖,清冷的月色洒下柔光,雪地上莹莹闪烁,不见一个脚印。
“产婆你倒是快些啊!耽误了夫人生产,国师大人可是要怪罪的!”突兀地喊声在雪夜中响起,一个仆从打扮的男人匆匆忙忙揪着产婆向街尾方向奔。
转过街尾,视野顿时豁然开朗,面前琉璃金瓦,银装素裹的如同皇宫殿堂般的府邸,正是青国国师府上,两侧石雕狮子威严镇守,朱红色的大门镀着金漆,产婆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勿怪乎她惊愕,这个街尾处一直有重兵把守,寻常百姓是不能出现这里的。
不待她继续震惊,仆从撂下她率先上前拍门,“快开门!产婆找来了!”
朱红色大门发出厚重的一声吱呀,徐徐打开,柳管家快步踏过门槛,“产婆呢?让你办个事这么不靠谱,夫人腹痛已经有一会儿了,产婆迟迟不来,出了事你吃罪得起嘛!”
仆从赶忙过去扯了产婆来,“这产婆是奴才问过的,整个皇城就她接生手法最为利落,但年岁大了,脚程太慢才来晚了。”
“罢了罢了,好在大人尚未回府,此事就不予你计较了!”管家说着对门后候着的婢女吩咐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着产婆到夫人那里去!”
产婆被两个婢女搀着胳膊带去了,门口有马蹄声由远及近,管家急忙打理整齐衣冠,候在门外石阶下。
柳霖驭马行至府门前,不待马儿稳住就翻身下了马,“夫人怎么样了?”
管家一边带着柳霖向府内走,一边回话,“产婆已经过去了,奴才吩咐了厨房备着热水,婆子丫鬟们也都守在院外,就等老爷您了!”
柳霖稳住纷乱的心跳,疾步向后院走去,才转过走廊,未到屋外,就听得屋里传出一声孩子的嘤啼,喜色浮上面容,“生了!”
不多会儿,婆子抱着一个红色锦缎包着的孩子出来,送至柳霖面前,“老爷您瞧,小姐长得真水灵,不仅不哭,还笑得欢快!”
柳霖垂首看去,果然,粉雕玉琢的女娃娃睁着明亮的眼睛正冲着他微笑着,黑珍珠似的眸子灵动地滴溜乱转,小手噙在嘴里,呀呀地说着听不懂的话,柳霖手指在她脸蛋上抚过,露出笑容来,“这丫头眸似凝墨,灿若星斗,正好轮到了‘如’字辈,就叫她如墨吧!”
“老爷,您快来瞧瞧,夫人又生了一个小小姐!”屋里有婆子惊呼,柳霖一怔,随即抛帘进去,另一个婆子怀中抱着个婴孩儿,小脸发白,正猫叫似的小声啼哭着。
柳霖皱着眉不说话,想来还是刚刚的如墨更讨他喜爱,“这个孩子皮肤白皙胜雪,不如就叫柳如雪吧!”说着就要去chuang边看望戚氏。
“这是什么?”随着产婆的讶然疑问,柳霖停住脚步,打眼望去,只见产婆手中捏着一枚血红色的元玉。
柳霖走到产婆面前,拿过元玉仔细看了看,心头咯噔一跳,这玉是血红色的,他还以为是沾染上的血迹,血玉问世,也不知是吉兆还是凶兆。
“这玉你从哪儿得来的?”柳霖捏着玉厉声问道。
产婆哆嗦了一下身子,颤微微道,“刚刚大小姐出生时手里捏着的,给她洗浊时松了手掉在盆里,老妇才看清是块玉···”
柳霖不由的退后两步,也顾不得看戚氏了,对着管家说道,“送产婆出去,将两个孩子分开照养,务必不要弄错了!”
言罢席地而坐,将血玉置于身前,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那玉上,不多会儿,柳霖的脑海中浮现出两行字来:“双株双生,天下将乱,取一留存,方可安然。”
这下柳霖无所适从起来,这血玉背负着的天命竟是凶兆,这对儿孩子只能留一个,这可如何是好,打从第一眼他就喜欢如墨那孩子,可为什么偏偏是她握着血玉呢?
柳霖握紧了拳头,脑中两个声音在争吵:杀如墨,保如雪,还是杀如雪,保如墨?如雪这孩子看着像是先天不足,那脸色寡淡,几乎是惨白地不透一丝红润,不知好不好养活。
思来想去,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的,柳霖霍然起身,召了管家走至一旁,“把如墨带到清月湾,交给长老们抚养,今夜夫人戚氏只生了一个女儿,听见了没有!”
管家唯唯诺诺地点头答应,随即想到,“那产婆怎么办?”那产婆可是亲手接生的两个孩子···
“今夜所有见过两个孩子的,一律秘密处置掉,不留活口!”
吩咐完这些,柳霖大出了一口气,望着管家抱着孩子远去的身影,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要杀了那个讨喜的孩子,他还真是下不去手,但她的存在实在是不吉,但愿她在清月湾能好好长大,待年岁大些,他再找个别的理由将她接回来。
转进屏风,戚氏已经醒来,柳霖快步上前握住戚氏的手,“夫人辛苦了!”
戚氏倚在他怀中,纤柔的手指握住他宽厚的手掌,笑得一脸幸福,“能为老爷生儿育女,是妾身的福分!”
柳霖记挂着孩子的事,终是一叹,不忍心瞒着戚氏,“芳儿,我现在要给你说的事,你要仔细听好,我不想瞒你,但此事事关重大,你也不可轻易说与旁人知晓。”
戚氏抬起头来,难得见他如此严肃的神情,怔楞着点点头,就听他说,“你生的双胞姐妹,大的叫如墨,小的叫如雪,本是双喜的事,但如墨是握着血玉诞生的,此玉为青国大凶之兆,她们只得留一个,然如墨那孩子我看着甚喜,不忍将她杀死,就托管家送她去了清月湾。”
“老爷,那我们不能认如墨了吗?”一想到女儿生下来就不能在自己身边长大,戚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