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甜妻,总裁大人难伺候!-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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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雪政缓缓闭了眼眸,男人身躯微微弓起,直到挺直的鼻梁抵上车窗,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刷着玻璃。
看她捂着心口揪着细细的眉咳嗽。
看她打了盆水,小手拿着抹布利索地清洁收银台面。
有客人来了,她撂下抹布,苍白带病的小脸会露出微微笑容,给客人解答疑问。
客人带着孩子,那孩子一直踮脚要够收银台边的小糖,孩子被妈妈打手,哇哇一哭,她立刻趴上收银台,拿了颗糖塞进娃娃手里,孩子看她,她竖起食指在唇边,眨眨眼。
娃娃心领神会,拆了糖迅速塞进小嘴里,冲她笑,她也笑。
客人走后,她从兜里拿出一毛钱硬币,补进收银台柜里。
还要搬粮油和大米到外面堆成小堆做促销,拿墩布把超市门口拖干净。擦玻璃门的活也是她的。
一个上午,转转停停,没有歇一会儿坐一下。
中午才来了另一个员工,她脱下制服出来超市,还是Z市那件格子衬衣,藏青色学生裤,身子骨儿瘦得在宽松的衣服下羸弱不堪。
去不远处的快餐店买了午餐,捧在怀里,走路时侧脸给人的感觉呆滞无神,装着心事不开心的样子。
午餐是粥,一点萝卜条,没喝上几口,来了客人赶紧放下,等一波客人走了,冒热气的粥也凉了,她端起来继续喝。
喝完了粥,吃药。
午后的时间稍微宽裕,趴在收银台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掖着侧脸,疲惫地闭上眼睛。
车内,男人扭回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发僵的脖颈,坚硬的胸膛随着呼吸而鸣颤。
瘫软在座椅上的沉重身躯坐起来,双肘关节抵着大腿,双手自脸侧缓缓抱住两鬓,遮住眼睛,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也彻底隐没在阴影里。
纪遇南一声不吭陪着他这样看了三个多小时。
他终于身体动了动,纪遇南试着发声:“雪政,不下车过去吗?”
那低垂头颅的男人重新靠回车座,目若空洞直视车顶,嘶哑晦涩道:“回酒店。”
老四和季林同时回头看过来!
好不容易找到人,都以为他会直接下车过去拎走,就这样看了三个小时回酒店?
纪遇南却没说话,吩咐季林开车。
今天凌晨四点多到的,也是老天有眼,十天找不到人,什么办法都想尽了,就在润儿看病的那家医院附近贴满了她的照片寻人启事。
那么巧一个经贸大学的学生过来治病,看到了寻人启事,经常在润儿上班的超市购物,拨打了电话,纪遇南立刻见了学生,这才有了今天。
酒店在距离超市一里多外。
萧雪政下车,纪遇南跟在他身后,两个男人进电梯,直达六层。
纪遇南拿房卡开了门,那一直沉默的男人进房后,拖鞋,拖褶皱不堪的黑色衬衫,脱沾了灰尘的黑色西裤,一身肌肉瘦得愈发紧绷,肤色白皙透冷,病痛中高大身躯无力倚靠墙壁,呼吸沉又喘,朝纪遇南侧目过来。
兄弟两个这么多年,纪遇南直接问,“需要什么?”
“针或者药,让我短时间内精神看起来和常人无异,我要见她。”
撂下话
,萧雪政扶着墙壁进了浴室。
一丝不苟的男人,天生强势,到哪里在什么情况下都要求自己一副坚不可摧的样子。
在润儿面前露一点脆弱让她心疼,没准是出成功的苦肉计呢?干嘛不要!
纪遇南挑眉冲浴室大喊:“我只有精神方面的,没有体力方面的啊!”
浴室里,单臂撑着洗手台,宽阔背脊微微弓起而显出蛮缠肌理的男人,微仰下颌,手里拿着剃须刀,将那十多天未清理的青色胡渣严肃认真,清理干净。
洗脸后,他盯着镜子里恢复英俊的男人左看右看,不见一点冒出的胡渣了,才罢休。
转身站到淋浴头下,水柱里,沉眉闭上眼睛。
纪遇南等的实在久,一个大男人洗漱用四十五分钟?
不是晕倒了吧?
他踱步过去,浴室门随着氤氲的水汽一开。
裹着浴袍露大片白皙锁骨的长腿男人,脚步虚浮地走出来。
“娘啊!”纪遇南赶紧过去,把人甩上了床。
那头发湿漉的男人沾床就疲惫地闭上了眼。
纪遇南摇摇头,打开药箱,配药,注入针管,走到床前,一针打下去,“进口的药,见效越快对身体潜在副作用也越大,我就纵容你这一次。接下来你会睡三个小时,醒来后就能走稳路喘稳气体面地在润儿面前耍你丫的威风了!”
……**……
早班是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今天接。班的同事孩子发烧,打过来电话。
施润没什么事,虽然累这忙也得帮,一口答应撑到晚上八点再下班。
超市不大,但一应俱全,老板也是个会做生意的,逢周末就有减价活动。
老头老太太都会来抢购剩下的低价蔬果。
加上周末爱逛的学生。
施润一个人收银,应接不暇,忙的一直拿扫描仪扫价码,小手在键盘上灵活地敲击不停,抽屉开开关关,收钱,找零。
至于手里经过的都是什么商品,根本没时间注意。
一个客人找零,拎着大袋东西走了。
下一个客人递过来东西,施润接过,扫码,隔了几秒不见再来东西,准备敲键盘合计钱数,这人却不疾不徐掐算着时间又递过来东西,施润再度接过,耐心一扫,便又是几秒空当。
她一直是低头的姿势,精神和注意力都有些麻木,等了等,扫了眼电脑:“您好,共计……”
视线里悠缓出现的那只骨节形态特别修长漂亮的大手,第三次递过来东西。
施润揪了下眉,看仔细了,是一个散装单只的安全套,她脸色稍有变化,倒不稀奇,学生买的多,便扭头去看刚才扫过的两个东西,不意外,也是两只安全套。
她有点火了,一个一个给她扫浪费她时间!都给她,扫一个,乘以数量不就行了?
脾气里蓦地抬头:“这位先生……”
然而,喉咙突然哽住,呼吸哽住,视线也哽住,整个娇弱堪堪的身子骨儿,定定僵在了那里。
心跳连同全身的血液,嘣地一声,戛然而止!
眼前只剩下白蒙蒙的一片淡色惑人的烟雾,混着男性浓郁冽人的强势气息,铺天盖地,铺天盖地……
那片迷离的烟雾后,那道近在眼前无比挺拔的男人身躯,白色衬衫,黑色西裤,一群老头老太民众里,干净迷人到令人晃目。
他抽烟,他垂目,夹着香烟的两根修长手指从购物篮里捏了又一只散装安全套,面无表情却浑然自若,递到她面前。
视线呈下垂四十五度,微微眯眸,安静地吸食他的香烟,并未看她。
施润再也,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呼吸。
——
看到有亲提意见,五爷感到很抱歉,首先五爷自己知道更新时间不定给大家带来了麻烦,我也追文,很明白看到兴起没了时的不爽感觉。但这本书写的真的很慢,上本书写来顺手我自己可以感觉到。而这本,有时写了大段不对劲需要删重写,结合亲们的评论,情节上也会做修整,只为大家看的开心。加上我还在读书
,时间有所限制,更不上我也很着急,有时候甚至急哭。没网的情况下章节需要查找资料就没法写,一旦写了立刻上传。
今后会努力做到更新时间固定,固定不了会通知大家,希望大家见谅。
关于加更,亲们放心,不用管是不是凌晨,算那一天的就是那一天的,不会少大家。
这周末有加更的,明天的更新下午两三点间,然后我会尽快调回凌晨。
168。168:十七天九小时三十六分钟,你这样折磨我,这样地折磨我…
施润心里怎么没有幻想过某天他会找见自己?
刚来这里撑不下的很多个瞬间,脆弱腐蚀了全部,希望眨眨眼他从天而降在面前。
可是现在,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不是做梦吧。
他以很萧雪政的方式出现在眼前,不是在路上一把抓了她,不是跟踪她,也不是怒气滔天直接抄了她住的地方!而是这样从容不迫,安静沉然地像是和她打交道,却又面无表情,冰冷淡漠地不看她一眼跬。
施润低头凝视他手里那只安全套,还有物篮里一大篮子散装安全套……
再匆匆扫视一眼这个男人严谨严肃的西装革履模样妗。
也不是今天才看出来他骨子里就是劣的,这样四平八稳做不符身份的事,不是一两次了。
施润垂下眼睛,木木地伸出一点手指,接过,机械地扫码。
这人递过来第四只。
她还是接过了。
第五只,第六只,第七只……
到第十五只,其他买东西的客人排队排到超市最尾端。
怨声四起,都是平民小众,前面那高大的男人太过尊贵,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电视男主角模样,没人敢上前对他说什么。
就都把矛头指向那个低着脑袋滴滴滴扫码的漂亮小姑娘。
“要排多久啊?”
“这超市怎么回事啊!”
“小姑娘你们怎么做生意的?这么多人你看看!真是烦人!”
……
一片片的声音抱怨刁难,一直低头的施润脸色难看。
他的出现给她带来的冲击转变为愤怒,这样一个恶霸,总有办法逼她!
终究是不得不,抬起不愿抬起的小下巴,对视上他的脸,寻到他一双修长微敛的眼眸。
萧雪政将手中燃尽的烟掐了,感觉到她终于肯看过来的视线,男人深冽沉黑的眼眸幽幽一抬。
正眼看向她,盯住,就再不移动。
他那样地盯着她,薄唇轻启:“季林。”
超市门外立刻涌进来一道身影:“各位!这家超市已被我家老板买下,开业所有商品免费,大家看上什么拿走什么,不必排队!”
一群人皱眉,面面相觑,其中有个老太太,拿着东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走出去好久,也不见人抓她,大家这才一脸天上真掉了馅饼的神情,狂抢商品鸟兽散。
季林也及时退出去。
不大的超市,剩下一位脸色极差的收银员,一位固执要一个安全套一个安全套扫码的客人。
两人毫无交流,静谧的空间只有冰柜运作发出的鸣响。
客人又从购物篮里拿了一只套递过去。
低垂视线的小收银员盯着那只好看的大手,脸蛋苍白,却又有被愠怒蛰出来的红,这红,或许还有被那两道灼热深黑的视线紧盯着的缘故。
再多呼吸一口他身上的味道施润感觉自己就要窒息,手指不受控地发抖,扫描仪猛地砸到金属柜台上!
她冰着小脸转身推开更衣间的门,走进去门啪地关上!
施润身躯贴着门蓦地倒在地上,急促呼吸,什么都来不及思考,起身拿过柜子里的书包从超市后门跑出去!
心慌得要跳出身体,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他找来了,要强行带她回去吗?他看似毫无情绪,可施润知道他该有多生气,她胆大到令她自己也不敢相信,他不在身边时她不觉得,他一出现,施润就觉得自己这十多天的逃亡真是逆天!
可是怕他干什么?是他在危难时不要她的,是他不要她的!
边跑边哭,超市后门出来这段马路没有路灯,施润捂着肺跑出几米,黑暗中就撞上了一具坚硬温热的身躯。
施润这具熟悉入骨的怀抱里僵住两秒,迅速退开,男人双臂垂在身侧,很静,没有抬臂把逃离的她箍进怀里。
周围静寂,只剩下她慌乱不稳的呼吸和他沉沉的气息。
男人朝她走来,长腿凌厉步子很大,黑暗中他低沉的嗓音像一张网:“不要跑,一跑肺就痛你自己不知道吗?”
施润蓦地浑身一恸,心脏上竖起的冷漠围墙被这句冰冷幽幽的话,打碎。
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不是质问,不是愤怒,不是施润想象的任何可怕,仅仅是一句围绕她身体情况的命令与关怀。
心脏鼓动开,也抽疼开。
施润摇头,泪眼蒙蒙地后退,他前进,她就后退,下意识躲,再不愿去他身边。
两人隔着三四步的距离,他的视线漆黑无比搁在泪涟涟的脸上,突然他眉心一拧,五官阴鸷下来,加快步伐。
施润慌了,退着转过身想跑!
车来的很快,没打前灯,从对面路口蛮横地急拐过来,施润转过身看到近在眼前的轿车,刹车声
刺耳里她闭眼尖叫起来——
预想中的撞击却没有来,她被一双大手抛了出去!
紧接着听见砰地几声巨响,车轮胎嚓过马路的尖锐声音,男人沉沉压抑的痛哼里,施润睁圆双目血色全无地爬起来。
“叔叔!叔叔!……”
他自车挡风玻璃滚落到地上,俊白的额角立刻有泊泊的鲜血流出。
“叔叔……”
施润跑过去几步,见他死死拧着眉目压抑疼痛地撑着身躯站起来,眼眸视线一直在她身上,确定她没事,他闭了瞎眼睛,身躯后退了好几步才站定,左边眼睛被血染了。
施润不知道他究竟伤的怎么样,但他能自己站起来,她下意识地在他一步远时收住脚步,拿手机打120、
手机却被他一臂夺过,扔在了马路那边的人行道上,粉碎。
“你干什么?!”
他凉凉地盯着她。
施润明白他是不去医院,可他额头上的血越流越多,他这样跟她犟,拿身体来气她,她心里却只有焦急担忧。
最后,没有办法,一身怒气扶着这个不要命的男人回到租的小家。
刚上楼,发现有白大褂的医生提着药箱等在门口,见到萧雪政,恭敬地颔首。
施润面无表情地就甩开撑在她肩膀上的男人!
但她走进去,被医生摁住在椅子上,医生拿出听诊器和一些检查仪器对她耳鼻喉和肺部进行听诊询问病情时,施润抬头看到站在一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