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娱乐圈之名门盛婚-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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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医生挑眉看她一眼,“认人吗?”
“认人,”宋望道,“其他方面都很正常,可她好像不记得出事经过了。”
宋望略微想了想,若有所思道:“又可能不记得单独的一个人,会不会有这种可能?”
“脑震荡会有些后遗症,”医生想想道,“车祸也可能造成创伤后遗症,病人潜意识里忘记某件事,或者回避某段回忆,某个人,这些都有可能。”
“以后会想起来吗?”程思琪道。
“难说,脑部受刺激这个很难说,也许等会就想起来,有可能有些事永远不想起来,可能性很多。”医生朝病房看了一眼,“如果你们想让她尽快恢复的话,可以通过聊天的方式多了解她一些,看忘了哪些事,可以适当提醒,也可以用照片旧物等东西给予适当刺激,听得多看得多了,有助于恢复。”
值班医生人到中年,答话中规中矩,也没有往车祸的方面多想。
宋望和程思琪对看一眼,朝着医生道谢道:“麻烦您了。”
“没事。”医生抬手腕看看表,点点头,先走一步。
程思琪目送他离开,仰头朝宋望道:“你是觉得她可能忘了……爸爸吗?”
“有可能,”宋望按着眉心道,“也可能是忘了昨晚的事情,现在还不能确定,回家再说吧。”
“嗯。”程思琪神色复杂地答应了一声。
七点多,程瑜挂完点滴,一众人离开医院,回了家。
顾市长和她的事情也就几个人知道,彼此心照不宣,回家之后一众人也都默契地没有提起。
程瑜和以往一样,平素大多数时间在家里照顾程思琪,程思琪小心试探了几次,觉得她似乎连以往和顾市长有关的事情也尽数忘记。
她知道自己和司机大叔是再婚,也记得林凯和赵晓琳等所有人,依旧知道程思琪是她嫁给林凯之前就有的孩子,说起来却会微微疑惑,她只记得自己是心甘情愿将程思琪拉扯大,却忘了她的父亲是谁。
她问程思琪自己有没有说过,程思琪说没有。
这疑惑在她心里盘桓了一会,却很快散去,毕竟时间太久了,当时那么年轻,也许她很早就不怎么记得那个男人了。
她没怎么往心里去,程思琪却好几次觉得感伤。
他们两人意外车祸的事情里抹去了程瑜的痕迹,因为宋望的缘故,顾家也三缄其口,她和顾市长的关系,便好像成了知情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以至于,顾市长的追悼会,她和程瑜都没能亲临现场。
这一天,程思琪午睡醒来,到了客厅里,一抬眸看见程瑜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电视。
程思琪揉揉眼睛到近前,柔声唤了一句:“妈。”
“醒了?”程瑜看见她,将遥控器放在茶几上,扶着她坐下,垂眸看了眼她肚子,心疼道,“累不累?我切点水果给你吃。”
“不用。”程思琪摆手道,“我先靠着歇一会,睡觉也好累人。”
“那也行。”程瑜坐在她边上,正想关掉电视,画面里出现了两排白色的花圈挽联,云京电视台一个民生节目在回放前几天的本地新闻。
确切地说,有学者上节目,在回顾顾市长生平政绩。
程瑜握着遥控器怔了一下,静静看着,一时间没有说话了。
程思琪看着她,微微抿唇,也不敢说话。
节目应该有一个多小时,学者和主持人倒序回顾,因而顾市长的追悼会在最前,他的照片被鲜花簇拥在桌面正中间,神色安详,目光深邃,看上去睿智沉稳,十分有领导人魅力。
镜头在他照片上多停留了几秒,程瑜多看了两眼,朝着边上的程思琪喟叹道:“一直都没看过新闻节目,这个是前市长?”
“嗯,”程思琪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握了握,“姓顾,单名一个祁字。”
“看上去还挺年轻的。”程瑜笑了笑,朝她道,“现在那个市长头发都花白了,长相普通个子也低。”
“市长嘛,”程思琪一只手轻轻摸着小腹,“又不是明星,要那么好看做什么?”
“也是。”程瑜眼看着电视画面转回到节目主持人,变成了政绩分析,也不大懂,关了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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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的顾市长找到了他的小鱼儿,带着萌萌哒的女儿定居青城,住在了赌王隔壁。
程妈妈教育三岁的女儿:“宝贝呀,以后不能穿着小内裤和小朋友们玩耍,羞羞的。”
小琪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隔日,邻居家的宋哥哥来敲门。
琪琪道:“谁啊。”
宋哥哥不耐烦道:“隔壁的,妈妈让我给你们家送点花。”
妈妈爱养花,一大院子真是烦死了好吗?!
小琪琪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小内裤,转身跑回去找妈妈,跑了两步又灵机一动,果断脱了内裤,开门道:“我把小内裤脱掉啦,哥哥你可以进来了!”
宋哥哥:“妈呀,新来的小青梅好奔放,太羞耻了!”
214:胎动
她看上去神色如常,程思琪松了一口气,依旧摸着自己的小腹。
孩子已经有四个多月,她肚子隆起得非常明显,和正常孕妇七八个月的时候差不多大,身子懒,基本上走几步都会喘。
按理说应该有胎动了,可眼下三个宝宝依旧很安静。
胡乱想着,她觉得有点担心,一只手撑在身侧往后面靠了靠,想着让宋望陪同,明天去医院检查。
“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去超市买点东西?”她正胡思乱想,边上程瑜的声音让她骤然回神。
“现在?”程思琪意外地看她一眼,“那让小川陪你去吧?”
“不用。”程瑜笑笑道,“最近天气很好,我散步过去就行。这几天一直待在家里,出去活动活动。”
想到她几乎天天在家里陪着照顾自己,程思琪难免有些过意不去,微笑道:“那好吧,你拿上手机,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
“知道。”程瑜起身看着她,“你无聊了找阿姨陪你说说话。”
“宋望一会就回来了。”程思琪笑了笑,又叮咛道,“回来东西多的话也记得打电话,我让小川去接你。”
“还没当妈妈就这么唠叨。”程瑜笑看了她一眼,在门口换了鞋,出门去。
九月下旬,秋高气爽。
她关上门下了台阶,一路往出走,两边整齐的景观树都有了些黄叶。
距离那一夜,过去了整整十四天。
十四,一生。
这平稳安静的十四天,好像漫长一生。
程瑜微微低头,将手机装进了口袋,走了好一会,才在宽阔寂静的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里?”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发问道。
“庆山陵园。”程瑜看着窗外,声音低而柔,面色平静。
“挺远的呀。”司机发动车子,嘀咕了一句。
程瑜没有说话,依旧看着窗外,城市的下午车水马龙,目之所及都是人,吵闹喧嚣,和那一晚的寂静不一样。
她其实回家的当晚就想起了所有事情,可眼看着家里所有人都因为她的失忆松了一口气,便也当做什么都未曾发生过,做了忘记顾祁的程瑜。
她少年时期看过一本书,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鸟,名为荆棘鸟,它一生都在高高的天空中昂着头飞翔唱歌,直到遇见最美的荆棘才会一头栽下,用鲜血染红羽毛,奉献生命。
她觉得那寓意很美,她是那只鸟,爱情便是那丛荆棘。
她是为爱而生的女孩,无论如何,都倔强执拗,追随所爱。
可这些年下来,她却觉得自己是鸵鸟。
不是那样勇敢到不顾一切,让她羡慕的自由鸟类,而是鸵鸟,遇到事情,便只能埋藏起脑袋,忍耐逃避。
车祸的那一瞬,她害怕死亡。
她在这世界上有太多东西放不下,她的思琪,她的思源,思琪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小宝宝。
她早已经不是当初执拗倔强的女孩,而是一个母亲。
女孩总是任性的,母亲却是隐忍的。
人常说母爱如水,父爱如山,这些年,她其实做惯了山,矗立在自己孩子的身边,永不倒塌,也不离弃。
她甚至感谢顾祁,将这样生还的机会留给了自己。
却牺牲了他。
死了算一种解脱吗?她不知道,她却清楚的知道,但凡可以选择,她都不愿解脱。
在她一意孤行生下思琪的时候,在她生下思源的时候,在她和林凯离婚的时候,在她拒绝顾祁的时候,在她选择秦浩的时候……
那些时候,她都是母亲的角色,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永远是孩子。
她是一个问心无愧的母亲,可眼下……
算得上一个问心无愧的爱人吗?
她没有追随他而去,顾祁他,会不会伤心抱怨?
程瑜觉得应当不会,车祸前的那一秒,他还抹掉她的眼泪,揉着她的头发,心疼道:“别哭,我都明白。我这就送你回去。”
他明白,她早已身不由己。
他是那个一直很懂她的顾祁哥,一直都是。
“就停在这边上吧。”距离陵园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程瑜让司机停了车,她下车,在路口的花店里买了一大捧玫瑰,抱着往里走。
石阶两边是挺立的青松翠柏,她抱着花,拾级而上,循着电视画面里一些记忆,寻找着顾祁的墓碑。
不知道找了多久,总归是找到了,秋风微凉。
墓碑上有他的照片。
和她在电视画面里看到的那张差不多,他神色温和,笑容很浅,看上去有儒雅气质,又有领导人的严肃沉稳,很有魅力。
“顾祁哥,我来晚了。”程瑜将手里一大捧玫瑰放在他的墓碑前,娇艳欲滴的一捧花,在金黄的阳光下非常耀眼。
她弯腰看着他照片,认真说完,便慢慢蹲下身去。
安静地陪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而过,她背靠着墓碑,席地而坐,看着远处的太阳慢慢地往下落。
“我以后都不会来了。”夕阳西下,她侧身用手指抚摸他的脸,声音轻轻道,“我可能会慢慢忘了你,不过你不用担心,”她慢慢笑起来,“琪琪是个好孩子,等她身子方便了,一定会过来看你,陪你说话。”
墓碑上的顾市长依旧安静,她笑着说完,慢慢站起身来。
“这一生很长,”她定定看着照片上他的笑容,眼眶微微泛泪,唇角却扬起少年时期那般任性的笑容,低声道,“原谅我还要慢慢走完。”
所有话都说完,她拍了拍衣角,沿着来路慢慢往回走,走了许久,又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秋风下的墓碑。
他的墓碑和其他所有墓碑连成一排,因为边上那捧艳丽的玫瑰,她却能第一眼辨别得出。
她看着他,眼眶里的泪水终于落下来,脚下好像生了根。
知道是永别,便再也不舍得走。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将她神智唤回。
屏幕上显示“秦浩”两个字,她怔怔地看了一眼,接通电话往下走,状若寻常道:“喂?”
“琪琪说你去超市了?怎么还没回来?”
“在公园散步,看老人拉二胡忘了时间,”程瑜边走边道,“你别担心,我这会才去超市呢。”
“我过来接你?”秦浩征询道。
“那等会,”程瑜微微笑道,“一会买好了打电话给你。”
“那行。”秦浩点头道,“别忘了。”
“记性没那么差,知道了。”程瑜应一声,稍等小会,掐了电话。
出去陵园走了一会,她在路口拦了车,报了宋宅附近超市的地址,选着买了些日常所需,打电话让秦浩接了她。
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因为楚老爷子在的原因,家里一众人已经吃过饭,程思琪被宋望扶着去休息。
躺在床上,听宋望说程瑜到了家,她才算松了一口气。
轻声道:“我下午的时候和我妈看电视,在电视上看见我爸了。”
“嗯?”宋望刚洗了澡,黑而短的头发在灯下泛着光,扯了浴巾上床,若有所思道,“然后呢?”
“她说前市长看上去挺年轻。”程思琪苦笑道,“真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好。”宋望一只手摸上她小腹,“那些事放在心里都是压力,忘了就忘了吧。”
“我有些难过。”程思琪靠在他胸膛上,小声道。
“别难过。”宋望拧了拧她的鼻子,掀开被子耳朵贴上她小腹,“让我听听儿子们在里面干什么?”
他说话温柔含笑,程思琪忍不住往后面缩了缩,嘀咕道:“好痒。”
“哪里痒?”宋望说着话,一只手不安分地摸起来。
“肚皮痒啊,”程思琪低头看一眼,目光落到几道妊娠纹上,倏然间委屈起来,撒娇道,“这才四个多月,肚子好大,快赶上予安七个月的时候了。”
“一个和三个能比吗?”宋望摸着她小腹,“我给你摸摸,摸一会能不能好一些。”
“嗯。”程思琪小声应了,宋望便小心翼翼地摸着她的肚皮。
其实他也担心,才四个多月这丫头就累成这样,走两步就喘不说,小腿都已经浮肿起来,心疼死他。
他想立马将三个小混蛋从她肚子里揪出来。
宋望抑郁想着,程思琪突然撑着身子“啊”了一声,紧紧蹙眉。
“怎么了?”宋望倏然间紧张起来,侧起身,拧着眉一脸着急道。
“动了。”程思琪目瞪口呆地看了一下,半晌,惊喜地轻笑一声,“你感觉到了没?有个小家伙动了动。”
“是吗?”宋望半信半疑道,“我怎么没感觉到?”
“第一下动静小嘛,”程思琪原本昏昏欲睡,此刻疲劳一扫而光,兴奋道,“就像拉线一样,嘶的一下,有点疼呢。”
“哪个让你疼?拎出来揍死他。”宋望又抑郁。
“去你的。”程思琪拍了一下他手腕,“你这话被听见了,他们以后不和你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