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浅,总裁追妻路漫漫-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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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受不了我母亲因为要给我好的生活,极力讨好那个男人的嘴脸,所以在我十六岁以后就离开了于家,不愿再去接受来自于天明的任何施舍。”
“后来我遇到你父亲,因为一些缘故,他把我带进纪家,一路栽培着我,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家的温暖,还让我认识了那么美好的你。我理所当然的渐渐放下在于家见不得光的日子。从不愿跟任何人提起。”
“或许我该感谢于天明,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没有抛弃我的母亲,哪怕二十几年来一直没名没分。他对我没有好态度,但他对我母亲,却是有那么几分真心的。”
“我一直以为我母亲怀的第二个孩子已经死了,却是没想到是被于天明给抱走的。知道于桑榆是我的妹妹,也只是这两年的事情。”
“方华一直知道我母亲的存在,也更知道于桑榆的出生。二十几年来,她无所出,对待于桑榆既用心却也嫉恨,两种极端的情绪始终纠缠着她,让她不得安生。眼看着于天明已经无所忌惮的跟着我母亲出双入对,嫉恨的情绪终于蒙蔽了她。”
“就在我们婚礼的前一晚,她暗中安排了几个人,把于桑榆轮*奸了,彻底毁了她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我母亲知道后,愤怒的冲到于家找方华算账,激动之下,用水果刀刺伤了方华。然后,她就被方家的人送进警察局。”
“方家是于氏的大股东,没有方家的资金支持,于氏便不好运作。所以,哪怕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于天明在方华的一个眼神下,便都什么不敢动,任由她折磨着我母亲,放任在警察局里,想要告她故意伤害。”
“我母亲被方家利用人脉控制在狱中,没有一个人去过问。原本她是说要过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的,我都想好了,婚礼前让你知道有她的存在也没什么不好。然而她却迟迟没来,我心里起疑,过问起来才知道这一切。”
“你知道,纵使再如何,她始终是生我为我甘心情愿付出的母亲,这样的情况下,我不得不回去。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不吃不喝两三天,整个人脱了形,还时刻担心着刚被人糟蹋过的于桑榆。”
“于天明懦弱,总算对自己的女儿还有一些良知,于桑榆被他安排的人照顾着。在桑榆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江心瑜之前,她对方华的感情是很深厚的,并且这种感情一直都延续至今。没人敢让她知道,害她的人恰恰是方华。”
“所以,你才会在方华的手术室前,看到为方华担心着的她。那段时间,她身心都处在重创之中,精神一度令人堪忧。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因为被人糟蹋而有了身孕之后,几乎天天寻死觅活。”
“我在b市,一面处理着我母亲的案子,将她保释出来,一面引导着桑榆,让她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
“你那次看到的报道,就是我陪着我母亲和于桑榆。因为怕你胡思乱想,在我发现那个报道的第一时间,就让人全部撤了下来。没想到,还是让你看见了。”
“方家并不好对付,我母亲的事情一直无法得到妥善处理,接着于桑榆又是小产。在箫董的生日宴上,我恨不能把你从里面带出来,然后好好跟你解释一番,请求你的原谅,可是我不能。外界的人都不知道我和于桑榆的兄妹关系,以为她的孩子是我的,为了保全于桑榆的名
声,我也顺势着让外界的人这样认为。”
“我搞垮了方家一个最有效益的子公司,然后逼着方家撤销对我母亲的控诉。方家因为资金链的突然断裂,不得不从于氏撤资。而于氏又因为方家毫无预兆的突然撤资,陷入水深火热的地步,这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便让我抓到了机会,中承集团成功控股了于氏。”
“我终于让我母亲有了名分,跟在于天明的身边。就在方华手术后一个星期,于天明为了得到我的资金支援,跟方华签署了离婚协议。”
“阿宁,我发誓,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对除你以外的女人动过心。你那么好,好到让我这辈子都想牢牢栓在身边,我怎么可能做出背叛你的事。”
江承郗手中的香烟已燃到尽头,而他却无所察觉,从头到尾只是轻轻的说着事情的缘由,用他那低沉厚感富带磁性的嗓音。
快到正午的太阳,又是在高层的天台上,即使有些凉风,也消散不了身上的热气,更也消散不了纪唯宁心中的郁结。
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伤,对这样的江承郗,突然就没了之前那么浓烈的情感。
到最后,她不得不深吸了口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眸中含着浅笑,讥诮出声:“江承郗,你真的很伟大。你为你妈妈,为你妹妹什么都想到了,可是,在这一整个过程中,你唯一没有想到的,便是我。你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会是什么感受。”
“阿宁,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一直那么坚强,我以为……”江承郗好看的俊脸上,因为难堪而有些微微扭曲,迷离的桃花眸中也有了些许破败。
“你以为什么?我一出生我母亲就死了,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当我是扫把星,说我克死了我妈妈,我从小就活在别人异样的眼光里。我不坚强,我哭给谁看?如果我也跟于桑榆一样,整天娇娇滴滴,卖萌扮乖,你是不是就不会忍心把我丢下,让我独自去面对那场婚礼?”
纪唯宁每说一句,脸上的笑意就多了一层,眸中的讥讽更是多了一分:“所以,活该我坚强么?”
“阿宁……”江承郗向前,想揽她进怀,结果她却连连后退几步,而后便有了一丝沉痛升起在那双好看迷离的的瞳眸中,闪着细碎的光芒,沉声说着:“对不起。”
“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先下去了。”纪唯宁转身,不再看他。
“你和徐暮川是怎么认识的?”
在她的身影就要走到楼梯入口的时候,他在身后低低问了句,问的纪唯宁更是心底万千滋味夹杂着。
而后,她浅浅的说了句:“但凡你在这几个月有那么一点点的关注我,你都会知道,我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纪唯宁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站在原地,背对着身后的男人,再度轻轻开口。
“在爸爸还未脱离生命危险之前,我没有心思再跟你谈这些事情。江承郗,如果你真的对那个一心栽培你的老人还有些孝心的话,就请你不要在这段时间闹出节外生枝的事,让他老人家不得安生。我们之间,先这样吧。”
☆、077 每一处细节都没有假他人之手
纪唯宁从天台回到住院部的时候,正好在重症区病室的走廊上遇到迎面过来的乔治。
听到他在跟下属的医生交代处方,还说着什么严格按照处方上面的剂量来执行之类的话,她忙走上去。
“怎么了?”纪唯宁没来由的紧张,逮着乔治就问。
乔治倒没急,挥了挥手让那医生去处理处方的问题,这才看着纪唯宁,解释着:“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利尿不太理想,刚刚那是Alston下的处方,我看着上面的剂量跟我们平日开的处方有些差异,这才特别交代了一声。”
“真的没有大问题吗?”纪唯宁抚着自己嘭嘭乱跳的心脏,重复确认着。
“Alston在病房,你可以在门口等着他出来的时候问一下看是不是。”对纪唯宁如同惊弓之鸟的状态,乔治双手一摊,很是无奈的开口特。
不过说起Alston,乔治倒真是敬佩的。
当年他还是实习医生的时候,就曾在医院观摩室里面,看过一场史上最不可思议的换心手术。大小不匹配的两颗心脏,血管也很难吻合,而那场手术却很好的将这一场人人都不看好的手术漂亮的完成了。
其主刀医生就是被医院从英国特邀过来的Alston。
当时的乔治看着录像上Alston每一个下手的动作,简直是到了膜拜的程度,那是一种可以让人身心都沸腾的享受。
只是,也就那么一次而已。之后,他再没机会见过Alston,再之后,他就神秘消失了。
没想到,这一次竟是因为眼前的小女人,让他得以有了机会跟Alston同台合作,他没激动的跳起来已经算是把情绪控制的很好了。
纪中棠的病室就在转弯处,听着乔治这么说,纪唯宁也就往着那边而去。
术后才没几个小时,现在进去探视是不可能的,但是在外面看看,心里也可以踏实些。如乔治所说,徐暮川确实是在里面。
看着他穿着隔离服,戴着口罩头帽的在那里,低头认真的检查着每一个仪器上的接头,导管,时不时观察着排尿量和连接体内的引流管,而后又盯着仪器上的各种数值,纪唯宁的心,愈发安定。
“Alston好上心,每一处细节都没有假他人之手。”乔治站在身后,发着感概。
一般医院里比较能耐的主刀医生,基本上下了手术台那些术后监测的事便不会再管,最多也就是过来查查房,询问两句,甚少有像Alston这么严谨的人。
乔治看了看身边女人瘦弱的身板,不由又转念想着,或许Alston的上心,多多少少也是因为她的关系。
“宁,现在有Alston在这看着,你就出去找个酒店,好好休息一下,若是有什么事我会打电话叫你。你若不好好顾着自己点,等你父亲醒来了,谁去照顾?”
听着乔治的话,纪唯宁低头上下将自己打量了翻,这几天虽然有在医院换洗,但毕竟很多不方便,加上没睡好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便有些邋遢的感觉。
再看着里面的徐暮川,他好像也没那么快出来,便点了头,“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江也在这里,不是么?所以,你安心休息。”乔治笑着开口,露出两排齐刷刷的白牙。
乔治似乎是故意提起江承郗,也不知真是为了让她安心休息还是什么,纪唯宁只是扯扯唇,没多说什么:“我傍晚再过来。”
拿着自己从穗城带过来的行李等电梯,好巧不巧就碰到了刚从天台下来的江承郗,满身的烟草味,混着他身上的沉木香,依旧如记忆中那般好闻。
只是,这一道太过熟悉的气息,却是让纪唯宁不由自主的想起徐暮川的清冽干爽,而后,眉尖便微微蹙了起来。
“抱歉,抽的有点多,熏到你了?”意识到是自己身上的烟草味太重,江承郗索性脱了外套,挂在手肘上。
“没事。”纪唯宁表情冷淡的回了句。
“你的样子很难看,我送你回去休息,然后我再过来这里看着,好吗?”江承郗的声音很柔,明显带着讨好的意味。
“不用,我就在旁边找个酒店休息。”
纪唯宁说完这句话,电梯门刚好启开,里面人有些多,好在她身板纤薄,挤进去也不至于太困难。只不过,江承郗想进去,却是不可能了。
也不敢太过勉强,在电梯门关上之前,江承郗就叮嘱了句:“不用急着赶过来。”
——
她是真的太困了,随便在医院旁边找了处看得过去的酒店,订了房,胡乱冲了下澡,裹着酒店的浴袍就趴到床上,没几分钟,便已睡下,连湿哒哒的头发都没想着吹干。
一觉醒来,已是天黑。
纪唯宁抓着头发,四处张望着,然后便看到了墙上有个挂钟,时间指向下午七点。
似是想起什么,她腾的起身,抓过旁边床头柜上”
的手机。满格的电量,手机没有丝毫的响动痕迹,这说明医院并没什么特别的事,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睡了这么一觉,纪唯宁感觉整个人的精神气回来了些。也不再耽搁,起身换好衣服,便出了门。
赶去医院的时候,乔治和江承郗都在,只是不见徐暮川。
乔治说,父亲醒来过,不过因为身体太虚,后来又睡过去了。纪唯宁站在窗外,看着父亲睡的安详,心里也莫名多了些轻松。
一切都在控制的范围内,往着好的方向发展。
重症室只允许一个家属在外陪护,江承郗坚持要留下来,纪唯宁也没辙。
走的时候,特意拉着乔治问了下徐暮川的行踪。乔治却是摇头,他说Alston傍晚才走,出来的时候,只说纪中棠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他先回去。
乔治想了会,接着又说,他听到Alston在讲电话,好像要订今晚的机票回中国。
“那你知道他有在哪个酒店下榻吗?”纪唯宁有些懵,没想到他那么快就要回去。
“这我就不知道了。”
乔治猛摇头,他怎么可能知道Alston这么私人的事情。
想想徐暮川这个人的性格,纪唯宁也倏然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无厘头。遂跟乔治摆了摆手,她独自出了医院的大门。
手机在兜里揣着,纪唯宁几次摸着进去,想拿出来给徐暮川打个电话,却每次都是下不定决心。于是,一只手就那么来来回回的在兜里进进出出。
心底说不出的纠结,想不出一个很好的理由来给他打电话。想跟他说声谢谢,却早已经在手术刚结束时说过了。想问他有没有吃饭,没有的话就一起吃,可人家又要赶飞机回去了。
到最后,便有些烦躁。
索性什么都不想,先打通了再说。只是等她好不容易积蓄起勇气,把电话拨过去的时候,那边却是没有接。
纪唯宁不死心,又拨了一次,还是没人接。
然后,也不知道她哪来的气,电话一下就拨到秦述那里去。
国内正是早晨上班时间。
秦述先是早早被自家老板的电话叫醒,给他订了机票,再想回去睡觉已是不可能,索性来了公司上班。
接到纪唯宁电话的时候,秦述早已处理了好些公务。
“纪医生?”秦述是有些讶异的,他知道纪唯宁现在在纽约,也知道自家老板是为的她才跟着去了纽约。
“秦助理,不好意思打扰你。”纪唯宁握着手机,忽然有些不知怎么开口,挪着嘴皮久久,才轻着声问:“请问一下,徐先生订的是几点的航班回中国?”
“纽约时间是凌晨两点,怎么了?”秦述如实回着,又怕是有什么事,加问了一句。
他本来以为老板会是在那里呆上好几天的,没想到除去坐飞机的时间,才在那里呆了两天便要回来。又加上纪唯宁这样问着,免不了有些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