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荣妻贵-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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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釜底抽薪,这一招真是又狠又准啊!到底是谁,对她们姑娘竟仇恨至此?
简珞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到底是谁,几乎恨不得她去死。
琳琅琳红几个人的屋子离得近些,很快便被叫过来了,简珞瑶也没见人,只让她们跪在院里,来往的丫鬟婆子瞧了又瞧,指指点点。
几个丫鬟不明所以,只屈辱的垂下脑袋。
不多时,萧长风也过来了,他大步走在最前列,后边是几个随从,红云小跑着跟在他们身后,累得气喘吁吁。
萧长风却呼吸平稳,越过跪在地上、用热切的目光瞧着他的几个丫鬟,萧长风脚步都没顿一下,坚定不移的往里屋走。
“怎么回事?”萧长风一踏进屋子,瞧见简珞瑶坐在椅子里沉思,便急忙问。
红云没有跟他细说,一进来就是求他救救王妃,他当然知道自家府中,王妃不可能被人欺负,但也知道她素来不是开玩笑之人,必定是遇到了棘手的事,这才抛下手头的事,立即起身往后院赶。
简珞瑶也不卖关子,当即就说了:“……不管琳红有心无心,她确实在引开郑嬷嬷她们的注意力,即便是被利用,利用她的也是与她接触过的人,琳琅或者一贯同她交好的琳依,既然三人都有嫌疑,也不能唯独落下琳环不叫,所以一并让她们过来了,剩下的王爷处理罢。”
说罢,简珞瑶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
萧长风却没有立即出去,而是坐在她旁边扶了她的肩,将她搂进怀里:“是我疏忽,险些让你受委屈了,幸好没碰那东西。”萧长风抱着她的手越来越用力,最后几乎将她整个人揉进他身子里。
简珞瑶推了推她,低声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谁能想到竟有人如此不怕死?”
“不管是谁,总要叫他也尝一尝水银的滋味!”萧长风的声音有些冷,不是一贯的清泠,更像是透进骨子里的冷,说着,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道:“你先歇着,我叫人带她们下去审问。”
简珞瑶靠在他怀里,倒没有被他阴狠的这面吓到,反而越发觉得这个怀抱温暖。发现毒后,第一时间叫萧长风过来,便是为了将这事交由他处理。
说她矫情也好,毕竟经历过和平平等的年代,让她用这个时代的手段叫人逼供,还真有些做不出来,可这投毒之人既然敢做,便是有十足的把握,普通手段不一定能叫人投降。
而她也不想手上沾满鲜血,至少现在不想。
反正这个男人一切都会处理好。
简珞瑶信任萧长风的手段,毕竟是心怀天下的人。
萧长风也确实没让她失望,到用晚饭的时候,消失了整整一个时辰的萧长风终于出现了,身上带着些血腥味,叫简珞瑶远离些,他去换洗。
简珞瑶没有离去,从背后搂着他的肩,整个人趴在他宽厚的背上。萧长风换衣裳的动作也一顿,干脆停下了,转身面对着简珞瑶,将她搂进怀里,大掌在她的脊梁上细细摩擦,安抚。
“盘问出来了?”简珞瑶低声问。
萧长风点头,简珞瑶又问:“是谁?”
“受元贵妃指使的琳琅。”萧长风的声音里有些冷。
果真是琳琅。但简珞瑶听到这个回答,还是愣了一下,她想了很多个幕后黑手,元贵妃应该排在后边些,毕竟她还只是王妃,是元贵妃上串下跳才让她被圣人指给萧长风的,至少在短期内,元贵妃对这个结果应该很满意,不至于如此害她。
原来是她低估了自己。原来元贵妃恨她到这么丧心病狂的地步,手都伸到王府了。
可她到底做了什么?
不过这不是重点,简珞瑶问:“琳琅为何招得如此快,她不怕招了必死无疑吗?”
萧长风冷笑一记,道:“不招也是死,起码这样能走得安详一些。”
简珞瑶恍然,好像世人的确很在意死无全尸、尸骨无存的死法,随后她又问:“琳琅毕竟是你从宫里带出来的丫鬟,想必也是你的心腹,为何就这般轻易被元贵妃所用了?”
“元贵妃拿了她亲人做威胁,又许诺她事成后将她抬为妾。”
“也是,若我身子亏损,生不出子嗣,确实要为王爷广纳美妾,到时候就没什么理由阻止琳琅了。”简珞瑶私以为这才是琳琅愿意倒戈相向的原因,美人计不只是用在男人身上,女人自然也可以。
“如此恶毒之人,总有一日要叫她自作自受!”
听出萧长风语气里的冷意,简珞瑶拍了拍他的肩,劝道:“王爷别冲动,如今她正受父皇宠爱,因此才有恃无恐,咱们就算闹到父皇跟前去,也扳不倒她,这个暗亏便吃下了,日后再好好偿还。”
萧长风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抱紧了怀中的人,吻着她的额头,低声道:“如今只能委屈你了。”
“只要王爷有心,仇何时报都不晚。”
其实简珞瑶早有心理准备,毕竟能策反萧长风从小的大宫女,没有一点权势根本办不到——琳琅毕竟是从宫里出来的,眼皮子不会那般浅,只要这幕后主使之人在宫里,无论是哪个嫔妃,简珞瑶和萧长风都不能立即为自己讨来公道,倒不如按兵不动,等着日后算总账。
“这事就琳琅一人,其余几人都是无辜的吗?”
萧长风点头:“她们都是被琳琅利用了。”
“那琳琅如今人呢?”
“死了。”
简珞瑶诧异的挑眉:“死了?”
“她想给亲人留条活路,交代完便撞墙自尽了。”萧长风淡淡的道,仿佛对方不是跟自己十多年的丫鬟。
简珞瑶又问:“那琳环她们呢?”
“被抬回屋了。”
抬?简珞瑶又玩味了片刻,才问:“你对她们都动刑了?”
萧长风十分自然的回道:“一开始无人回话。”
简珞瑶也没这么圣母去给不相关的人讨公道,哦了一声,便道:“那王爷的几个丫鬟可都负伤了,不能再照顾你,是不是重新选几个?”
“不必。”萧长风拒绝道,“索性一直在湘兰院,也用不上这么多人。”
简珞瑶点头,对萧长风的意见表示赞同,夫妻本来就该住一起,这狡兔三窟几个意思?分居当然要分掉感情,她巴不得萧长风就她这一个院子,每日下朝只能乖乖的回来这里吃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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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的事在睿王府告一段落,宫里却有人十分在意着。
这一日上午,林姑姑匆匆进了长春宫正殿,元贵妃正斜靠在榻上,欣赏着自己新涂的蔻丹指甲,听见脚步声,头也没抬的问道:“如何,成了吗?”
林姑姑深吸了一口气,摇头道:“回主子,没有。”
只听“啪”的一声,白嫩的手掌拍在桌子上,元贵妃惬意的神色,已经变成了厌恶:“废物!”
林姑姑心里忐忑,还得汇报道:“接应的下人回来报,他在睿王府侧门派回许久,没等到人出来,后来是瞧见了采买的婆子,塞了几块银子出来,才探听到琳琅已经死了,她得罪了睿王妃,被活活打死的,睿王另外三个大丫鬟,也被打得奄奄一息,养了这么几天还不死不活的,已经死了一个丫鬟,睿王妃怕传出恶名,便每日叫大夫诊治,给三个丫鬟吊着命,就怕再闹出人命呢!”
☆、第69章 01。01
听得林姑姑这般说,元贵妃嗤笑一声:“人命?昭阳宫那贱人自诩名门闺秀,清高自傲,惺惺作态,当自己是出淤泥而不染,从来瞧不上本宫的手段。如今她自个的儿媳妇比之本宫,已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那贱人心底作何想?”
林姑姑笑道:“昭阳宫那位只怕呕得不行,又是自个儿媳妇,非但不能公之于众,为了睿王的名声,还得妥善替她保密,心里头如何不气得吐血?”
元贵妃眯了眯眼睛,似乎看到淑妃气急攻心的样子,拉成声调道:“既然她也不想忍,不如让本宫来助她一臂之力。”
“主子您是要将这事捅出去?”林姑姑愣了一下,连忙劝道,“使不得啊,下边的人探查了几日,都查不出琳琅是因何被睿王妃打死的,若只是睿王妃出于嫉妒还好,万一睿王和睿王妃识破了琳琅的动机……”
元贵妃眼底闪过一丝阴狠,沉声道:“那贱婢的家人都捏在本宫手中,她要敢供出本宫,本宫便叫她全家下去陪葬!”
“主子先别气,琳琅已经死了,不管她有没有供出您,这事都到此结束,睿王那边若有法子,恐怕也不会叫她死得这么痛快。”
“照你这么说,人都死了,本宫还忌惮她作甚?”
“话虽如此,却怕一万呢。倘若琳琅没死,有她的口供,睿王和睿王妃反倒不敢贸然来对峙,一来琳琅是他们府上的,又是跟睿王从宫里出去的老人,哪能轻易为咱们说用?咱们还能说睿王府栽赃嫁祸于主子您呢,万岁爷自来宠您,睿王来势汹汹便落了下乘,可想而知到时万岁爷多半偏帮主子。”
元贵妃点头,眼底闪过一丝自傲:“万岁爷对本宫这点回护之心还是有的,岂能容他一个小辈在本宫跟前蹦达?”
“所以奴婢觉得,这事上谁先动,谁就落了下风。”
“此话怎讲?”
林姑姑有些迟疑,在元贵妃询问的目光中,还是咬牙道:“万岁爷年岁大了,对这些皇子的容忍度,也越来越高,睿王自来会在万岁爷跟前讨好,再来一个睿王妃,夫妻两唱双簧,把万岁爷逗得开怀,这些时日,万岁爷哪回提到睿王,不是满口夸赞?”
元贵妃脸色又沉下来,阴狠的道:“萧瑱!”
“奴婢就怕其中有诈,睿王这是在下套子给咱们钻呢,您说咱们替他把事情闹大,满城尽知睿王妃阴狠手辣,她哪还担得起王妃的重任?到那时,睿王和睿王妃恐怕就要去万岁爷跟前自证清白了。”
“睿王和睿王妃最近正得圣心,淑妃又惯是会哭诉的,只要他们不把事情往主子您身上扯,万岁爷也不会往这面上想,说不准瞧他们这样,万岁爷便允了呢?毕竟万岁爷也不想叫人觉得他没眼光,指了个包藏祸心的媳妇给睿王不是?”
元贵妃眯着眼睛,却不得不点头,林姑姑这分析不无道理。
林姑姑一面说,一面细心打量自家主子的神色。她是主子跟前最受倚重的人,可主子气性大,若将主子惹恼了,便是她也不能全身而退。林姑姑知道自家主子不爱听这些,可她又不能不提,因此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见自家主子神色虽不好看,到底没发作的迹象,忙松了口气。
继续道:“天下无不透风之墙,万岁爷派人着手调查,谁敢不仔细?咱们下边的人便是再小心,也难免露出些破绽,到时侯事迹败露,弄得人尽皆知,且不提主子您百口莫辩,单单有虎视眈眈的太后在,万岁爷纵是想偏袒您,太后只怕也要扒下您一层皮来。”
林姑姑说完,元贵妃一直阴沉着脸色,不置一词。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林姑姑心里头惴惴的,能确定的是主子明显不悦了,因而忙又道:“只要咱们这里按兵不动,睿王府就甭想将火烧到主子您身上来,万岁爷头一个就不答应!”
元贵妃生了好半会的气,这会终于道:“你说的是,本宫不该心急,没得落了他们的套。”
总算把主子劝过来了,林姑姑松了口气,忙笑道:“可不是,只要咱们不接招,琳琅也死无对证,这事就不了了之,睿王算计得太精细也于事无补,至于下药这一事,慢慢来,奴婢就不信睿王府就真如铜墙铁壁,固若金汤了。”
“本宫能策反一个琳琅,自然也能策反第二个第三个。”元贵妃挑眉,心里头有些遗憾,“只是不知道那贱婢到底有没有得手。”
“奴婢瞧着睿王都舍得拿睿王妃的名声来做饵子,引主子您上钩,怕是恨到极处,才如此不管不顾。再说了,就算那药睿王妃没喝完,但凡碰了一星半点,睿王妃便至少一两年内无法怀孕。”
“无法替皇家开枝散叶,万岁爷和那老不死的,也不会多对这小贱人高看一眼了。”元贵妃勾起唇,心情好了许多。
林姑姑提她将心思说出来:“可不是,睿王妃生不出孩子,跟安王妃和诚王妃还有何区别?谁也越不过咱们六殿下的正妃去。”
长春宫的主仆在密谋,被长春宫惦记的昭阳宫也没闲着,淑妃正在摊开一封信细细的看着,王姑姑立在身后,瞧着自家主子越来越难看的神色,心下也跟着忐忑,忍不住关切的问:“主子,可是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这信虽说是上午时世子夫人入宫,递给自家主子,她却一眼瞧得出来,这不是安宁侯府的信,而是自睿王府出来的。
王姑姑当时就有些惊讶,虽说主子和殿下最近关系紧张,可每日该请的安殿下也不会落下,到固定的日子,睿王妃也会在主子宫里歇上片刻,还是能说得上话,倒没必要这般迂回。
除非这信是不能叫别人知道的。
淑妃没作声,只是朝林姑姑扬了扬手中的信,保养得宜的脸上带了一丝愤怒。
王姑姑越担心了,忙接过信看起来,待瞧清楚上边说了什么之后,王姑姑眼睛立刻瞪起来,怒道:“这个恶妇!竟如此歹毒……”
相较起来,淑妃脸色难看是难看了些,倒比王姑姑要冷静许多,她只是交代王姑姑:“点一支蜡烛来。”
“是。”王姑姑应了一声,也没吩咐宫女,她亲自拿着信,走到殿侧的角落,那里摆着了一座烛台。
王姑姑拿起旁边的火折子,吹了吹,火光亮起,点燃了一支蜡烛,她便借着跳跃的烛火,将信纸慢慢燃烧成灰烬。
片刻后,王姑姑回了淑妃身侧,低声问:“娘娘,咱们现在该如何?”
“这事证据不足,琳琅又死了,贸然到万岁爷跟前去告状,多半没有结果。”
“别说证据不足,就是证据确凿,只要睿王妃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万岁爷怕就不会处置元贵妃,她当年用这手段迫害过多少宫里的娘娘们,万岁爷都快到而立之年,大皇子才出生,不也是她的手笔?万岁爷可曾责怪过他的充费分毫?”
王姑姑这话颇有些怨气,她跟主子一起长大,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