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游戏,总裁的危险前妻-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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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不认识他了。
在她昏迷的时候,他曾想过,想过她醒来的时候会恨他,打他,再捅他一刀都没有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忘了他。
薄寒生伸出手,想要将她蒙过脸的被子扯开,但是手指伸到半空中就停下。
慢慢的收回手,手指僵硬,握紧的时候发出骨节摩擦的声音。
他只是低声说,“别盖着脸,会闷到的。”
过了一会,傅明烟间被子扯下,她确实是有些闷,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身形挺拔修长,面部棱角被窗外的光线晕染的全是温柔。
她伸手,指了指门外的方向。
薄寒生点头,“我马上就走,你先告诉我你想吃什么,你刚醒,一定会感到饿,”
昏迷了这么多天,她确实是很饿,只是刚刚没来得及往这方面想,现在真真切切的感到饿了,但是她又不想过多的描述什么,对他点了点头。
意思是同意他说的,让他随便弄吧。
“好,我等会在过来。”
见他要走,傅明烟伸手扯住他的衣角,他的步伐停下。
傅明烟拿出纸和笔,在上面写着,“我想见傅长风。”
薄寒生的手指捏着这张纸,看着上面的几个字,嗓音沙哑,“你记得傅长风?”
傅明烟点头。
喉咙一股血锈气涌出,他紧紧抿着唇,还是忍不住低咳了几声,他看着她,“我会联系他,让他来。”
傅明烟微笑着,在纸上写了两个字,‘谢谢、’
她重新躺下,闭上眼睛休息,等到一声关门声响起的时候,她才睁开眼睛。
她坐起身,将他放在床头柜的结婚证拿起来,打开,指尖轻轻摩挲着照片上男子英俊深沉的轮廓,然后,她将结婚证重新放在床头柜上,目光淡淡的看着天花板。
毫无温度。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薄寒生走进来,他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
“我让周婶给你熬了紫薯粥,你先喝点粥,等过几天,你身体好一点,你想吃什么都好。”
薄寒生舀了一碗粥,坐在她床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轻轻的吹了吹,递到她唇边。
傅明烟抿唇,并不想喝。
或者是说,并不想喝他手里的。
也不想他喂她。
她摇了摇头,伸手想要接过他端着的碗,她可以自己喝,不需要他喂。
薄寒生微微眯眸,任她接过。
粥很烫。
傅明烟在端过碗的时候手指微微一颤,她没有想到男人面不改色的一直端着碗,没想到这么烫,烫的她指尖都发红。
但是,她又不能立刻松手。
所以,她就这么僵硬的端着碗。
她手上的力量猛的一松,薄寒生快速的伸手,将她手中的碗夺走,放在桌面上,她眨了眨眼,看着他手背上,被烫红的地方。
指尖传来冰凉的感觉,傅明烟看着男人的手指,修长好看,仔细的在为她的手指上药。
上好药,她抽回手指。
薄寒生收回手,重新端着碗,另一只手拿着白色的瓷勺,搅动着,他舀出一勺,轻轻吹了吹,然后递到她唇边。
她还是抿着唇,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
喝完粥,她写在纸上问他可不可以给她手机。
薄寒生将自己的手机给她,“你先用我的吧,你的手机在别墅,我下午让人给你送来。”
他似乎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商量的语气,似乎只要她摇头,他现在立刻就让人去瑜山别墅,把她的手机拿来。
傅明烟接过他的手机,在纸上写道,‘谢谢。’
他瞳孔一缩,从来没有像现在一般这么讨厌这两个字。
薄寒生看着那一张疏离娇艳的脸,和记忆里那一张安静清丽的脸融合在一起,他伸手出,摸了摸她的脸颊,嗓音带着微微不可察觉的轻颤,“傅明烟,你赢了。”
☆、192、我清楚的记得关于我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我不记得你。
一周之后,傅明烟才可以勉强的说话。
只是声音依然支离破碎,只能轻微的出声。
傅明烟醒来之后的这一段时间异常的安静,虽然她不能说话,但是她的表情也是平静无波,只是有时候她会拒绝薄寒生喂她吃饭,完全一副疏离冷淡的样子。
每天的交流,她就是在纸上写着,他每天都问她想吃什么,她每次都点头,完全按照他的想法来珐。
吃完饭,他带着她下去,在医院的广场散步,过半个小时在带她会病房。
然后递给她今天的报纸,或者书籍,每天的生活都是这么安安静静的。
她能出声的时候,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傅明烟抬起脸,微笑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说我赢了,但是,我确实是不记得你,我清楚的记得这个世界关于我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我不记得你,很抱歉。”
男人的嗓音似乎比她的声音还要沙哑,如同在喉咙最深处一字一字艰难蹦出,“没事,我会让你记得我的。”
傅明烟淡笑,“真的抱歉,我能知道,我得罪了什么人吗?为什么有人会要杀我。”
她声音刚刚恢复,不能说太多话,薄寒生递过一杯水,眼底一暗,“是我疏忽,盛苑的保安系统没有到位,不会……”他想说,不会再有下一次。
他有些嘲讽的一笑,冰冷弯唇,这句话他对她说过很多次,他每次都以为能够保护好她,但是每次他都食言了。
他闭上眼睛,掩盖了眼底所有的黯然和沉寂的锋芒,睁开眼,喉咙动了动,“对不起。”
傅明烟往后倚着,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抬眸看他,“我有些累,说话的时候喉咙很疼,但是我想让你带我出去走走,一直就这么躺在这里,很闷。”
“好。”薄寒生走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扶起。
傅明烟还是有些不适应他亲密的动作,但是好像也别无他法,不管是从力量是还是从身份上,她都没有拒绝他。
似乎是知道她对他的疏离,所以,薄寒生走在前面,傅明烟一步一步的跟在他身后。
这几天,她已经发现了男人的腿疾好像更严重了,傅明烟的视线不由的落在他微跛的步伐上。
走在她前面的男人,身形挺拔修长,长的更是不用说,五官完美英俊到无可挑剔,而且,他这个年纪,刚刚三十,正是意气风华的年纪,怎么会有……
白头发。
她跟在他身后一直来到医院下面的凉亭里,她的视线有时落在他的身上,在他看她的时候又快速的将视线抽离。
装作平静的看着前面的人工湖。
余光瞥见他的视线依然落在自己身上,她只要一侧身,就能对上他的视线,她摇了摇头,将所有疯狂生长的思绪甩走。
一个恍神,一道女声惊慌的传来。
“救命啊,啊……”
落水的声音,人工湖泛起层层的波澜。
傅明烟站起身,看着落水的女子,她快速又冷静的问身边的男人,“你水性怎么样。”
看到他点头,她看着人工湖周围迅速聚拢的人群,但是那些人也只是或许惊慌,或许惊讶的看着湖里面挣扎的女人,然后就是冰冷的议论声。
她想去就那个落水的女子,但是考虑到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她抿着唇,蹙眉极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
“麻烦你去救救她吧,这里的水很冷。”
这里的水真的很冷,因为她也曾经在水里冰冷的绝望过。
“你在这里等着我。”薄寒生握住她的手,将西装脱下披在她肩膀上,温柔的吩咐,然后他转过身,迈着修长的步伐快速让人工湖的方向走。
傅明烟看着他的背影,清冽如玉,她低下头,将披在自己身上的西装拿下了,抱在怀里,面无表情的坐在凉亭的椅子上。
耳边,听见一声声的惊呼。
然后,是一声入水的声音。
她的睫毛颤了颤,伸手捂住自己的口鼻,缓缓地,无法抑制的血迹从手指的缝隙里流出。
她任何的情绪起伏都没有,另一只手松开西装,将放在兜里的纸
巾拿出,擦着着不断从鼻子里不断流出的鲜血。
她淡淡的抬眸,视线模糊遥远的看着那倒清俊的身影将落水的女子救出来,放到岸边的平地上,然后她转过身,离开凉亭。
薄寒生微微喘息着,医生赶来已经赶来,他站起身,回头看向人工湖的另一端,凉亭的方向。
已经没有了人。
他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从腿上传来无法承受他力量的疼痛,他看着落在地面的西装,英俊的眉宇紧绷着,慢慢弯下腰。
水珠从他的衣服上,发梢落下来,地面上快速的积满一泓水。
他的动作很慢,在上午最美好的阳光下,背脊僵硬发凉。
拾起西装,他没有看上面是否沾着灰尘,视线看着面前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想着她从这里走开了,动作自然缓慢的将西装穿上。
不知道是他的动作扯到了伤口还是怎么了,他闷哼出声,湿发贴在额头,水珠从他眼睫滴落,然后,他慢慢的闭上眼。
手指有些颤抖,很轻,几乎看不见。
但是一颗扣子他扣了好几遍……
……………
傅明烟来到一楼最近的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清洗着。
傅明烟抬起头,看着镜子里一张脸苍白的就像女鬼一般的女子,皮肤苍白的快要透明,短短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颊,额头上。
她伸手拂开,露出自己的脸颊,她轻轻的笑了笑,无声又嘲讽。
鼻腔一热,蜿蜒下一道殷红的痕迹,她淡淡的伸手抹了一下,然后掬起一捧水清洗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明烟关上水龙头,走出去。
她不知道可以去哪里,而且,她这副样子也容不得她生出想要离开的心思,她想尽快的联系秦白鹭,但是她没有手机。
她没有做电梯,而是一层层的迈着台阶。
走到走廊拐角的时候头有些晕,她甩了甩脑袋,扶住墙壁,等着股晕眩轻了些,她又继续往前走。
走廊的那端,站着一道身影。
傅明烟停下脚步,波澜不惊的笑。
夏叙走过去,低声道,“烟姐。”
……………
天台上。
傅明烟点了点手上的烟,她没有抽,只是任凭在指尖燃着。
看着淡淡的烟雾。
她笑着,“小夏,不告诉我为什么吗?”
夏叙闭上眼睛,“烟姐,对不起。”
手指间夹着的烟落在地面上,傅明烟透过栏杆,她看着地面,动了动眼睫,“很高吗?这栋楼是挺高的。”她缓缓的问道,“小夏,我认识你几年了?”
“五年。”
“五年啊,不长不短的时间。”傅明烟往前走了一步,将手伸进他的怀里,在他的兜里摸出枪,抵在他的胸口,淡淡的笑,“所以,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但是,不管你怎么说,发生了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我妈妈死了,这是事实,我就算是杀你了她也不能完好的醒过来。”
她的嗓音没有任何的温度,“我让你解释,但是我能不能放过你,和你的解释无关,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了。”
“我只是想听而已。”
“就是想听一听。”
她看着夏叙年轻的俊朗的五官笑着,嗓音沙哑,“或者说,你可以选择,像在那场大火里一样,杀了我。这里的层数很高,你完全可以把我推下去。”
“烟姐……”夏叙动了动唇,低头看着抵在自己胸口的枪,还有握着枪的那一只手,纤细白皙,她的枪法极好,且是他教的。
“烟姐,这里面一共有六发子弹,我死后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余唯、这件事情和她无关。”………题外话………还有两更,晚上。
☆、193、贺
黑洞洞的枪口从他的胸口上移,最后对准了他的额头。
夏叙的脸上很平静,他看着傅明烟,然后阖上眼,他对她的枪法不会有任何的质疑,他也不会躲避,他也没有解释一句。
他今天来,就是想做个了断。
对,了断自己珐。
傅明烟握着冰冷的枪,手指有些僵硬,她的枪法好,但是她没有杀过人,她不知道此刻的心情是害怕还是犹豫。
都有吧。
天台的门被猛地推开。
余唯冲了过来,她脚步匆忙凌乱,挡在夏叙身前,“烟姐,不要,求求你了,放过老夏吧。”
余唯的脸上带着巨大的墨镜,她张开手臂,紧紧的将夏叙护在身后,看到夏叙没事之后,她紧紧绷起的弦送了,大口的喘息着。
夏叙皱眉,“余唯,你怎么来了,离开这里。”
余唯肩膀颤抖着,隔着墨镜,狠狠的看着他,“我不走,你凭什么不告诉我,你要是死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你昨天答应娶我就是想骗我,让我放松警戒。”
夏叙淡声道,“你别哭,你眼睛本来就不好,会瞎的。”
余唯被呛了一声,紧紧抿着唇,但是还是挡在夏叙面前,看着傅明烟在漫不经心的把玩手里的枪,余唯上前一小步,“烟姐,我求你了,放了老夏吧,老夏不会这么做的,老夏不会伤害你的,老夏。。”
老夏喜欢你……
他怎么会伤害你……
余唯咬着唇瓣,剩下的话梗在喉咙里,就保持挡在夏叙前面这个动作,一动也不动。
如果烟姐要杀老夏,那么,她也要死在老夏前面。
“余唯。”夏叙很大力的掰过她的脸,“现在,立刻离开这里,不要怪烟姐。”
“老夏。”眼泪无法控制的从墨镜下面的缝隙流出,流淌在脸颊上,最后落在他的手指上。
夏叙眼底闪了闪。
她紧紧的咬着唇瓣,留下苍白的痕迹,“老夏,我眼睛会瞎的,我眼睛瞎了就没人要我了,你要是死了,就没有人要我了。”
“余唯,阿南会照顾你的。”夏叙沉声道,“你要是不走,就不要怪我跟你动手,把你打晕。”
余唯尖叫着,“我就是不走,老夏,我就是不走,我不走。”
傅明烟的指间,摩挲着枪口,她淡淡的笑了,嗓音沙哑冰冷。“不用这么为难,余唯,我可以让你挡在他前面。”
傅明烟说完,缓缓的举起枪。
她看着夏叙有些惊慌的脸,一笑,“余唯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