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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地主婆的发家史-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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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面只书写了“高氏女”,并没有写明哪一个高家女。言下之意如何,路人皆知。

高静娥压根不敢出门了。外面说什么的都有,她全知道,夜里气的咬被角直哭。可白天面对高家众人,还是笑语晏晏,假装什么都知道。

梁家,就是挡在高家面前最大的拦路虎。怎么搬倒呢?

听说新上任的县令大人已经在路上了,那么高梁两家之间的案子迟早有一个说法。见官?上法庭?背后就是势力角斗啊!高静媛放下穿越者的骄傲,虽然自觉比其他人更精通些,可她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律法啊。

临时抱佛脚,逼着认字的子衿在书房里天天读律,静妍静娴静媛三个女孩在书房里,高小宝在窗户外,每天四人小组研究。就这样过去了三天,真的让高静媛找到了应对之策。

“哈哈,终于让我找到了!”

“什么办法?”

“奴婢等同於家产,那只要有一个不是奴婢的,却被梁渣渣害死,他就是犯了杀人重罪!情节恶劣,不死也要脱层皮!”

高静娴听了,愁眉不展,“可是大姐姐陪嫁过去的,都是带着身契的下人。”

“有一个不是!”高静媛嘿嘿的笑起来。“你忘记了吗,我们都有一个干娘来着!”

干娘?

“对啊!我们高家坡不是有一个风俗吗,小孩子出生病怏怏的,怕长不大,要拜干娘。我们两个三四岁的时候,都拜了!”

“啊?我怎么不知道?”

几个女孩一起去问翁氏。当下翁氏也想起来这件事!

第九十四章 男人为功名而战,女人为自己而斗

高静媛和高静娴,乃至周边十里八乡所有生了病的小孩子,可以说都拜过一个干娘——位于连云山山脚下一棵足有数百年的大樟树。此树高大百米,树干枝干弯曲茂密,枝叶累累叠叠,远远地望去,如一朵绿云,十分有名。

树的生命力是顽强的,古人封建迷信,拜了干娘送了瓜果,就是正儿八经的干亲了。那干娘活了那么大年纪,总要分一点“生气”给小孩子吧?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地,很多小孩子拜过干娘后,身体真的一天天好起来。因此,拜干娘也算是本地一大风俗了。

且说翁氏也是受过正统闺阁教育的,刚嫁过来时对这种迷信风俗不大待见。但是,连房氏那样出身高贵的媳妇都管不了亲生女儿拜一棵树为干娘,她呢,过门一年生了个女儿,立足不稳,怎好标新立异?于是只好顺从了。

高静娟、静娴都拜过。

翁氏仔细想了想,若干年前不乐意的情绪还记忆犹新。当时她不好直言反对,在孩子拜过干娘后,就借口以后不能拜其他人为干娘了,乳娘都不行……好像还了身契?

高守礼急忙去翻家中下人的花名册,果然没看见高静娟乳母英嬷嬷的名字!这么多年来,大家都习惯了英嬷嬷照顾大姐,英嬷嬷忠心耿耿、老成周到,大姐出嫁谁人都没想过她压根不是高家的下人。这本该是个失误,可现在却是能使梁家、梁汝真受到应有报应的关键!

六月,耽误了足足半年的云阳县终于上任了新任县令吴说。他梁家不是倒打一耙告官了么,倒要看看梁汝真谋害良家子的罪名板上钉钉,还敢不敢张狂了!

初一十五是衙门开衙的大日子,无数看热闹的老百姓涌到县前街上,连树上围墙上都早早有人爬上去预定了座位。就等着衙役敲着水火棍齐齐低声“威武”。

新县令吴说是个貌不惊人的小矮个,尽管穿着官袍带着乌纱帽,可惜上堂后坐在“明镜高悬”匾额下,只露出一个头。他努力吧脖子伸啊伸,还是看不到堂下的人。于是乎,当着全县多少人的眼睛,不得已让人速速去后衙拿几个厚厚的垫子。

经过这一幕,紧张的气氛冲淡了不少。梁家来的人更是不放在眼底,当高家提出受害的仆役中有良民时,冷笑着说“放良不是几句话随便说说的。得在官府衙门有备案”。高守礼气怒,加上相信他母亲不是出尔反尔的人,说放良肯定就是放了英嬷嬷的人身自由。当场请县令查看……结果,自然不用说。英嬷嬷是奴籍。

吴说看了一眼,一拍惊堂木,“这上面白字黑字,胆敢戏弄本官焉!”勃然大怒。要不是看在高守礼是本县教谕的得意弟子,便要大刑伺候了。

不过,梁家的人想要乘胜追击,吴说再拍惊堂木,否决了“还未婚妻”的说法,声势逼人。就差爬在桌案上了,

“高家已把长女送上花轿,路上出事也是你梁家守护不利。没听说迎亲路上丢了新娘还要跟娘家索要的。尔等当本官是糊涂官不成!再说高家二女非高祈恩于翁氏所出,只是同族同姓。若高家无女,梁家所求,难道要陪个男妻不成!休要啰嗦!”

把梁家来人吓得够呛。

要是昏官吴说真的判了个男妻给梁汝真……天,哪不是雪上加霜吗?用脚趾头都能想象。梁家以后会怎么成为茶余饭后的笑料了。

这次审案的结果高家不满意,梁家也不满意。但对于新任县令都没其他办法,只能受着。但对于赶来看戏的普通群众来说,各个看得心满意足。

不管是县太爷的尊容、举止,还是审案的起伏跌宕,到最后的意犹未尽,都比说书先生还要高明一些。很快的,审案的始末又飞速的传出去。无数人议论纷纷,到底谁能胜谁会输呢?

……

回到高家坡,高守礼垂头丧气,好不容易找到对方梁汝真的办法,最后竟然功亏一篑。他去问翁氏,翁氏却一口咬定,放良文书当年就在官府备案了的。因为高静娟的出生后的乳娘,不是一个,而是四个!

英嬷嬷只是其中之一。不可能其他三人都放了,唯独英嬷嬷不放吧?尤其是英嬷嬷失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几乎把静娟当成半个女儿看待。翁氏自己管着一大家子力不从心,平素顾及不到的,不都是英嬷嬷小心提醒着?要是只留着英嬷嬷的身契,她怎么会那么忠心,十几年啊!!

高守礼想起大姐对英嬷嬷的确特别看重,连带包括自己的几个弟妹对英嬷嬷都不能稍有不敬,如此看来,英嬷嬷千真万确是放良的!

可是今日审案又怎么说?梁家又不可能知道他准备利用英嬷嬷是良民对付梁汝真而做好准备……等等!高守礼猛然一惊,他怎么能确定梁家不知道!

高家坡的四周又没扎上篱笆,假使有人通风报信?

连忙下令彻查。这一查不要紧,把英嬷嬷的嗜酒如命的丈夫查出来。原来他前两日找到梁家,讹了两百两的银子,顺带按了个手印——手印自然就是按在那自愿卖妻的契书上。死掉的人还能买大笔钱财,他自以为捡了大便宜。高守礼亲自去质问,他喝的醉醺醺的,还骂高家坑了他媳妇,完全忘记了十七年前,是谁收留无家可归的他们。

跟一个浑人说不得道理。高守礼气的浑身发颤,只不过晚了两天!难道眼睁睁看着梁汝真逍遥法外?可怜他的姐姐还在山中庵堂过苦日子!

天理不公!天理不公!

……

云阳县衙内宅。

劳累了一天的新任县令吴说脱掉了官服,懒洋洋的躺在藤椅上,一手拿着书籍,一手拿着紫砂壶,一口一口的慢慢品味着。他的独生女儿准备好了晚饭,气乎乎的站在父亲面前,

“爹爹,您不是答应过女儿,做一个公正严明、问心无愧的好官吗?”

“呵呵,菲菲,爹爹哪里做得不好了?”

“您今天就做得不好。高家明明是受害者,您怎么帮着梁家其他他们!女儿都听说了,高家是无辜的。”

“嘿嘿,高家是无辜的,但梁家不是好惹的。无凭无据,爹爹怎么偏帮一方?”

“可是,可是……”

“别可是啦!爹爹答应过你一定会做个好官,就不会食言。”吴说笑眯眯的看着女儿——他本是一甲之才,因为相貌不佳落到二甲,有机会进入翰林院遴选,可惜年轻时候心火旺盛得罪了人,官途始终不顺。现在他甘愿发配到偏远山地做个七品县令,只为远离仇敌的势力范围。当然,凭他的智慧,解决这等邻里纠纷还不手到擒来?

他一点也不急着彻底解决高粱两家的恩怨,奠定自己的地位,日子还长着呢,不争一朝一夕。现在的关键么,“县试才是重中之重呀!”

梁汝真和高守礼都是秀才,不需要再考县试了。但梁家和高家都有其他子弟参加,比如梁汝真的堂弟梁汝华,高守礼的堂弟守智、高守拙,算起来大概有五六个。

县考安排没有其他乡试院试要求严格,这一年云阳县特殊,长达半年内迟迟没有县官上任,因此吴说上书州府,说明原因,七月就组织开始县试了。

高家和梁家的人都有参加。这会儿吴说不用顾及偏向哪一家,看文章说话,直接点中高守拙为县试头名!一时间,本地支持高家的呼声更高了。但少不了梁家尖酸的骂狗屎运云云。

县试之后是院试,由州府的督学学政主持。几个半大孩子身负全家的期望经过长途跋涉,好不容易参加了考试归来。他们的年纪都不大,本来高家和梁家的人都没指望他们中,只是经历经历,日后考试知道怎么回事而已。没想到,高守拙人品爆发,得了个第一名案首!

前十的文章都贴在墙上由人观看。没有人看过高守拙的文章后,觉得他名不副实。便是得第二的人看了,也不得不承认立意不俗,文采华美。

高守拙成了一名小秀才。

亲兄长地位的变化,间接影响着高静媛的生存环境。再也没有说她幸运能得刘家的亲事了。父兄都那么给力,她嫁到好人家是必然的。

高静媛深切的感受到功名的巨大影响。

因为,她正式受邀进了县太爷吴说的后宅,还跟吴菲菲成了朋友!吴菲菲年仅十岁,没有兄弟姐妹,当她是小妹妹一般疼爱。高静媛却觉得小丫头好奇心重了些,对高梁两家的恩怨追问个不停。

既然她想知道,为什么不说?高静媛很有技巧的说上两句,转移话题,等对方消化了,再抛出一个重弹,然后再转移话题……只用了三回,吴菲菲就义愤填膺,“原来梁家是这么龌龊不讲理!可恶至极!我一定要跟我爹说明白,梁家无耻卑鄙,要是判他们赢的话,就太过分了!”

高静媛咧咧嘴,假装懵懂无知的小孩。

吴菲菲果然被蒙骗了,她叹口气,“你们高家动作太慢了,我来告诉你们如何一击即中、打蛇打三寸!务必让梁汝真堕入万丈深渊!”

第九十五章 开幕

吴菲菲从小是泡在案宗里长大的,能认字起就被老爹教着怎么挑案卷里的蛛丝马迹。似高梁两家这样简单直接的案情,对她而言简直跟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她教了高静媛两招,一是“引蛇出洞”,二为“将计就计”。

何为引蛇出洞?高家陪嫁的人,大半被梁汝真害死了。但梁家有现场目击者啊!几十个,还怕没个空隙抓到一两个?有了证人证词,任凭梁汝真狡辩上天也是洗脱不了了。

将计就计则是备用的,其中奥妙暂时不好对外人言及,以免走漏风声。

高静媛假装懵懵懂懂,到了高家长房,如实对高静娥、守礼说了。后者一拍桌子,“就这么办!”

“等等,元元,那位‘菲菲’为什么要帮我们?她爹在堂上一定看过伪造的身契,可他愣是假装不知!就凭这一点,也知道县太爷不是站在我们这一边。”

不是高静娥多疑,而是自从大姐出嫁后,她无缘无故遭受了许多流言蜚语,心思自然比较敏感。一个并不站在高家一条战线的县官,为什么会让自己的女儿暗地里出计谋?想想也是值得怀疑的事情。

说得高守礼也踌躇起来。他这些日子嘴上起了一圈火泡,上两个月去看望姐姐,高静娟还肯见他,这几日拒绝了所有高家的人探视。留话出来,只说当她已经死了。胞姐如此,高守礼对梁家的恨意深入骨髓、不死不休了。

“他不做主,我要上京告御状!”

“不可!”高静娥大吃一惊,“你别胡来!大伯父和大伯母不会同意的。”朝廷并不主张有功名的人告状,何况是告御状。

高守礼却死死咬着牙,眉宇间有一股抹不开的阴郁。

哎,可怜啊。看把半大少年都逼成什么样子了?高静媛既然决定背靠大树好乘凉,就不会眼睁睁看着阳光少年性格大变,难以接近。她转了转眼珠,“大哥,二姐,元元也有个小计谋……”

“啊,你这个小东西,又有什么坏点子?”

“二姐坏,元元的计谋怎么成了坏点子,明明是好点子!”高静媛不满的嘟囔一声。然后移花接木——

“菲菲姐说的引蛇出洞很好呀。二姐就是担心县太爷不怀好心,使了套套在背后阴我们。那可以让别人出面啊!除了我们家,平家坳的那谁谁不是也非常恨梁家的人吗?让他们做去。”

娥姐顿时眼睛一亮。惊道,“那样出了事情我们高家一推到底,全然不相干的;得了好处也有占些便宜!小丫头,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弯弯绕绕的。一肚子鬼心眼!”说完,使劲揉搓小堂妹的脸,闹得高静媛很快小脸通红了。

“二姐,不要揉了!”

“不行,不趁你小欺负欺负,等你大了。只有你欺负人的份儿!”

“呜呜,二姐欺负人……”

姐妹两个的闹腾,让高守礼想起大姐还未出嫁时候。那时候家中姐妹也是这样欢闹,不由勾起他的伤心处。想到大姐,他紧紧握着拳头,一定要梁家付出代价!

一场婚变,不仅让高静娟的命运偏向另一条轨道。也让曾经有些迂腐不通世事的少年,彻底改变了性格。此后。他虽然也读圣贤书,张口闭口圣人话语,实际行事却变得越来越靠近高静媛——实用为先。世间万事,能达到目的为上。要是失败了,就如同他眼睁睁看着大姐被逼上庵堂,青灯古佛,毫无办法一样,没有价值。

他不能接受输。

为了姐姐,他第一次暗中挑拨平家坳的沈家,果然成功。亲眼看着两个梁家的下人被沈家的绑走,他心安理得的回到家中,算计着下次升堂要如何对付梁家。

引蛇出洞外,他还无师自通使用了一招“无中生有”。英嬷嬷是被她丈夫出卖了,在官府上提前上了奴籍,那给大姐陪嫁的人中,会不会有漏网之鱼?查了三天,查到大姐身边的贴身侍女小蝶,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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