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小黑屋-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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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京墨看着自己手里嗷嗷直叫的狐狸,口中冷冷道:“我要他死!”
于焚被张京墨的模样吓了一大跳,他从未见过张京墨出现过如此狠厉的表情:“这、这是为什么?”
那狐狸在张京墨的手里不住的叫唤,神态语气无不在透出一种凄凉之感,于焚见了有些心疼,他道:“清远,你别激动!”
张京墨怒道:“我别激动?是——是——我不该激动。”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了内心奔腾的情绪,他道,“于焚,若是你还当我是朋友,今日便把这狐狸送给我。”
于焚愣道:“你原来是想要我这狐狸?”
张京墨忍住怒气道:“你就当我这么想的吧。”
于焚嗫嚅两句,眼中流露出不舍,他是在山上找到这狐狸的,也不知为何,见到这狐狸的第一眼便对它生出了浓浓的亲切之意,就好像……他已经见过这狐狸很多次了。
当时这狐狸受了伤,后来于焚把把它抱回了洞府细心调养,眼见着它恢复了伤口,毛色也越来越漂亮,心中也越发的愉悦。
但让于焚没想到的是,张京墨见到这狐狸竟是这样一副反应,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张京墨见于焚面露犹豫,心中的火气更甚,他低低道:“于焚,说话。”
跟着理智,于焚知道自己不应该因为一只狐狸和张京墨产生间隙,但他一想到狐狸会被张京墨抱走,心中便觉的十分不舒服,他面露不舍之色,嘴唇抖动了两下,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好字。
张京墨见状,终是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他不再说什么,将那狐狸丢回了于焚怀里,转身便走。
于焚看到张京墨是真的生气了,这才慌了,他几步追上了张京墨,按住了张京墨的肩膀:“清远,等等!”
张京墨顿住,语气冷漠:“作甚。”
于焚叹道:“这狐狸……我便,送你了吧。”
张京墨并未转身:“你不是舍不得么?舍不得就算了。”他的语气里,含了一股浓浓的疲惫。
于焚苦笑道:“我还会舍不得一只刚捉到的狐狸?我只是……只是……”
张京墨倒:“只是什么。”
于焚道:“只是觉的这狐狸,似乎十分眼熟,就好像我……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
这边是机缘吧,张京墨不由的露出苦笑,无论怎样,于焚都会走上这样一条路,或早或晚,他都会遇到这只改变他一生的妖狐。
张京墨对于焚伸出手:“拿来吧。”
于焚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恋恋不舍的将白狐放到了张京墨的怀里,他小心翼翼道:“清远,你可要替我,好好养着。”
张京墨冷笑道:“好好养?自然是要好好养——等你什么时候结婴了,我就什么时候还给你。”
于焚:“……”他怎么觉的张京墨的意思是,他这辈子都别想要了?
☆、第78章 故居
于焚那个精通算卦的朋友,曾经为他算过一卦。那卦象解出来之后,边说于焚命中有一死劫,挨过去了,就是一身通途,挨不过去,便身死道消。
于焚告诉张京墨这事的时候是将这事当做笑话来说的,他说他这辈子对什么都没执念,就连死亡对他而言都算不上可怕,所以并未将这卦象放到心上。
直到魔族入侵,禁地被破。
那一百二十多世里,张京墨也尝试过在魔族入侵之前进入禁地,但无论哪次都是小心翼翼,哪像陆鬼臼这般冒失,没进去几次,便破坏了禁地的禁制。
也正因如此,于焚和那只白狐的相遇,几乎都在魔族入侵的时候。
白狐是妖,还是只大妖。他有九尾,能化形,第一世和于焚见面后,两人便互相倾心了。
这时候魔族入侵,天下大乱,一时间倒也没来管于焚到底是在和谁相亲相爱。两人也的确是过了些好日子——直到,那白狐将于焚带入了魔界。
第一世的张京墨狼狈不堪,根本不知道于焚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待他多年后再听到关于于焚的消息后,听到的却是他的死讯。
传言说于焚死的极惨,不但尸骨无存,还魂消魄散,那白狐吸取了他的金丹,凑足了最后一尾,终于结婴,成了一代妖皇。
那时候的张京墨,无力去管别人的事,甚至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表情也是麻木的,陆鬼臼问他如何感想,张京墨说:“我连自己都管不好,哪里敢去想别人?”
后来张京墨重生,也试图改变过于焚的命运。
但让他十分无奈的是,无论他把于焚看管的多好,只要他在魔族入侵后,离开于焚身边百年以上,之后回到门派里,必定会看见他身边出现那只白狐。
张京墨甚至亲手杀死过那只白狐,但让他十分无奈的是,他在杀死白狐之后,用不着一年的时间,于焚便会以各种奇奇怪怪的原因死去——最让张京墨受不了的一世,是于焚无意中被一只蜂妖叮了,当晚就直接暴毙。
这种情况出现了几次,之后,张京墨便不敢再对白狐下杀手。他不杀死白狐,也想过将白狐囚禁起来,然而白狐毕竟是只九尾妖狐,张京墨就算是个元婴修士,也最多把他关起来,却阻止不了他自残。
而张京墨每次只要把这白狐关起来,不到百年这白狐必定要死在囚笼里,接着便是于焚的死亡……
张京墨试了几十次,心里真的有些怕了,他害怕再看到于焚的死亡,害怕自己再次间接的害死自己的朋友。
于是,在张京墨没有决定收陆鬼臼为徒的前几世里,他都没有再和于焚交好,甚至不再想听于焚的消息。
在于焚身上,张京墨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天命难违。
之前张京墨看到于焚早早的突破,便以为这件事出现了转机,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在一个不可能的时间点里,见到了那只白狐。
张京墨在看到白狐的时候,便如遭雷击,甚至一时间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在抱着瑟瑟发抖的白狐回到府邸之后,张京墨这才冷静下来。
这白狐的原型,张京墨只见过一次,但因为这白狐的额头有一团黑色梅花似得花纹,所以他在见过一次后,便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
此时的白狐还没有九尾,只是个化不了形的小药,被张京墨抱着,也不敢叫唤,眼神里透出楚楚可怜的神色。
张京墨见状,却是面露讥讽,他当年可是记得这只大妖的风姿,每次要杀他,都要废张京墨不少的功夫,甚至偶尔还会和于焚反目成仇。
倒是从未见过,它如此示弱的模样。
张京墨到了府邸,随手便将这白狐扔到了地上。
白狐知道自己逃不掉,就缩成一团瑟瑟发抖,那蓬松的尾巴,遮住了半个身体。
陆鬼臼从屋外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象。
张京墨坐在椅子上神色冰冷如霜,他的面前趴了只毛茸茸的狐狸,那狐狸白皮黑眸,眉间还有梅花般的黑色毛发。
陆鬼臼愣了片刻后,道了声:“师父,这是?”
张京墨没有回答陆鬼臼的问题,而是声音冷冷的问了句:“鬼臼,你说,若是你不想你的朋友同一个妖在一起,你该如何?”
陆鬼臼眨了眨眼睛,看眼地上的狐狸:“公的母的?”
张京墨道:“公的。”
陆鬼臼笑道:“公的还不简单吗,阉了不就好了!”
白狐狸听到阉了这两个字,感到自己某个部位隐隐作痛了起来。
张京墨倒是没想到过这个解决办法,他沉思了几秒,然后点头道:“不错!可以试试!”
白狐狸:“……qaq”不要啊。
张京墨见白狐狸默默的缩的更紧了,冷冷道:“缩什么缩,你以为你是乌龟?”
白狐眼眶瞬间布满了泪水,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张京墨听着他的哭声觉的心烦,他怒道:“哭什么哭,再哭就真的把你给阉了。”
白狐赶紧噤声了。
张京墨眯起眼睛,看了白狐许久,忽的道了声:“鬼臼,去我丹房,把丹房最上层的那个架子上的黑色瓶子拿来。”
陆鬼臼说了声好,便出门去了,没一会儿就带来了张京墨要的东西。
张京墨接过瓶子,从瓶子里取出一枚药丸,然后抛到了地上,对着白狐冷冷道:“要么吃下去,要么就去死。”
那白狐犹疑片刻,似乎在估量这药丸到底有何用处。但张京墨冷漠的视线在告诉他——如果他今天不吃下去,大概是真的没办法活着。
白狐微叹一口气,却是在心里狠狠的记上了张京墨一笔,然后不情愿的伸出舌头将掉在地上的药丸一舔,便咽进了肚子里。
那药丸吃下肚后,白狐便感到腹中一股凉意……
张京墨道:“不是什么毒药,等到时候,你就知道这药有什么用处了。”他不能将这狐狸从于焚身边带走太久,否则一但这狐狸哪天想不开要自杀,于焚就是彻底没救了。
张京墨将清风唤了过来,让他把这狐狸给于焚送回去。
白狐听到自己要被送回去,自然是无比的高兴,他乖乖的被清风抱起,然后一起出了屋子。
陆鬼臼倒是十分的好奇,他道:“师父,你给这狐狸吃了什么药?”
张京墨冷冷道:“让他硬不起来的药。”
陆鬼臼:“……”不知为什么,他的后背也感到一股凉意。
张京墨冷笑道:“我倒是要看看,既不能化形,又硬不起来,到底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陆鬼臼并不能完全明白张京墨的意思,但他也猜出了一二,他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口水,不知为什么居然感觉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好在张京墨脸上的冷意,在看到陆鬼臼后,便柔和了下来,他道:“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陆鬼臼这才点了点头,道了声:“好了。”
张京墨道:“那我们便三日后出发吧。”
这百年来,陆鬼臼的修为已经提升的差不多,再积累一段时间,便可以为结丹做准备了。
而次出行,张京墨一是想寻到为陆鬼臼意志灵魂的灵药,二便是想寻些药材,到时回来炼丹。
陆鬼臼点头称是,便退了下去。
清风将白狐送回了于焚那里时,于焚十分的惊讶,之后找上门来问张京墨为何给他送回来了。
张京墨面无表情的说:“君子不夺人所好。”
于焚干笑道:“清远,你这是生气了么?”
张京墨摇头:“我不是生气了,是三日后,便会和陆鬼臼一同离开。”
于焚道:“你这才回来没多久,怎么又要走?”
张京墨淡淡道:“我也不想走。”如果陆鬼臼的灵魂没有受伤,他倒也可以再在凌虚派内待上一段时间,但出了这个意外,张京墨不得不将行程提前了。
而且枯禅谷的天麓应该在近期会出关,他若是出来了,恐怕张京墨就走不了了。
于焚知道张京墨心意已决,便不再劝解,只是叫他千万要注意安全,凡事不可勉强。
张京墨听着于焚的嘱咐,却是笑道:“我的事无须你担心,反倒是你自己……可得好生的思量一下。”
于焚听的懵懵懂懂,并不知张京墨所说何事。
之后,张京墨又同吴诅爻交代了些事,说他可能要带着陆鬼臼出门一段时间,让吴诅爻在府上不要拘束。
吴诅爻没问张京墨要去哪,也是叫他万事小心。
准备好了这些事,张京墨又在离开的前一晚将阴魔窟取了出来,敖冕化形出现,见到四周的景色便知道他已经离开了那幻境之内。
张京墨道:“我过些日子,便会去寻那聚神木,辛苦前辈且再阴魔窟里将就些日子。”
敖冕点了点头。
张京墨道:“阴魔窟里的那一男一女现在如何了?”
敖冕冷冷道:“活着。”
张京墨道:“他们暂时还有些用,麻烦前辈留下他们的魂魄。”
敖冕道:“尽量。”
他说完这话,便又化为一缕黑烟,遁入了阴魔窟里——从头到尾,敖冕都对张京墨十分的信任,似乎丝毫没有怀疑张京墨会对他不利。
张京墨也没有辜负敖冕所托,他敢断言,天下能找到聚神木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而他便是其中一个。
第二天,依旧是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张京墨和陆鬼臼二人一同出了山门,朝远处去了。
吴诅爻和于焚在山门处替二人送行,见到两人走远了,才结伴回了府上。
陆鬼臼并不知此行去处,只是跟在张京墨的身后。
此时天地之间,全是一片茫茫白雪,张京墨和陆鬼臼两人穿行其中,显得格外的渺小。
张京墨和陆鬼臼一直行了五日,直到彻底离开了凌虚派所在的国家,才停下来准备休息一天。
此时俗世之中,几国混战,烽烟四起,民不聊生。
张京墨还是改变了一下自己的样貌,显得没有那么显眼,而陆鬼臼也化作了一个面目普通的大汉,跟在张京墨的身后。
因为战争,商业凋敝,张京墨入住的酒楼里几乎见不到什么客人,倒是和他上一次入俗世时,有了鲜明的对比。
那酒楼的小二也十分的懈怠,问张京墨想要点什么。
张京墨道:“来忽热酒,来两斤牛肉,再来一叠豆子。”
小二记下菜谱,转身下去了。
菜很快便端上桌,只不过酒有些劣质,肉也不太新鲜。张京墨倒也不挑,开始给他和陆鬼臼倒酒,又摸出几枚铜板,送到小二面前,道:“同我讲讲新鲜事。”
这几枚铜板是小二一个月的月份了,现在又没有什么客人,他自也乐意和张京墨说些什么。
于是小二便在一旁绘声绘色的说起了近来的战事,当他说到赵国战败灭国的时候,张京墨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他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那小二道:“战败是十多年轻的事了,但灭国却是近来的事。”
张京墨听了后,喝了口酒,道了声知道了。
陆鬼臼道:“赵国有师父的旧友?”
张京墨淡淡道:“算是吧。”
陆鬼臼一直都觉的他对张京墨的了解少的可怜,现在这种感觉越发的浓重了。张京墨对所有的事,似乎都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他甚至觉的世间没有什么事是张京墨所不知道的。
小二见张京墨对赵国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