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欢这样的你-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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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星和严熙光在家多陪了几天长辈,也回到了深圳。
严熙光发现,结了婚真是不一样,老婆的确比以前更加温柔贤惠,竟然每天亲自下厨。
沈木星双手握着菜刀,笨拙地将西红柿切碎,那红色的汁水便溢了出来。
“哎呀哎呀严熙光!为什么我一切它就流得到处都是!你一切就不会呢?”
严熙光望着这满目狼藉的厨房,嘴角微微抽搐:“要不,我来?”
“不!万事开头难嘛!你不要嫌弃我!”
严熙光走过来,帮她收拾残局,说:“你这几天的胃口本就不好,再‘贤惠’下去,连我都要得厌食症了。”
“讨厌!”沈木星拧了他的胳膊一把:“我这不是想着我下班早,以后学好了厨艺,你下班就能吃上一口热饭嘛!”
严熙光转过头,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目光摇曳。
“感动了吧?”她得意的问。
“还行。”
严熙光又收回目光去,笑了。
“你这个不知满足的家伙,这都还行,那你要我为你做什么才会特别特别感动呢?”
“嗯……”严熙光翻翻眼睛假装思考,想了半天只说出一句:“你猜。”
“走开!”沈木星用屁股将他拱到一边去,拿起刀继续切菜:“谁知道你最想要什么啊?整天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你严西瓜的心,比西瓜籽儿都多,我可猜不着。”
“你说我花心?”他用冰凉的手指尖戳了戳她的颈窝。
“花不花心谁知道呢?”
严熙光捏住她握刀的手腕,一张视死如归的严肃脸:
“那你干脆把我切开好了,看看你丈夫是不是只长了一颗心的转基因西瓜?”
“哈哈哈哈哈哈!转基因西瓜!”她笑得前仰后合。
严熙光认真脸:“你干嘛……我说了什么笑话么?”
“难道不好笑吗?转基因西瓜?那我就是转基因……木瓜?苹果?桔子?香蕉?哈哈哈哈!”
严熙光咬了咬腮,根本不明白这女人的笑点。
他走过去,从后面环上她的腰,贴近她耳边轻轻的说:“原来你是香蕉啊?那我扒开尝尝你甜不甜?”
沈木星轻声尖叫,大呼受不了!
“严熙光你太黄了太黄了!”
“我又怎么了……”
沈木星发现,两个人在一起长了,对话就会越来越没有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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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沈木星。”
“婚否?”
“已婚。”
“出门右转,交费抽血。”
她拿着缴费单子,在窗口排队。
严熙光打来电话问:“晚上吃什么?”
沈木星笑话他:“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那吃你好了。”
“严熙光你最近越来越……嗯?”
严熙光轻笑一声:“你在公司?”
沈木星看看面前的队伍,撒了谎:“对,上班呢。”
“要不然,晚上找沈冥来家里吃饭?”严熙光突然说。
“不找他,让他吃榨菜去!”
沈木星挂断了电话,正好排到了她。
据说抽血是比较准的一种验孕方式。
“周五来取结果。”抽血窗口的小护士对她说。
周五很快就到了。
走在医院的大厅里,即将拿到结果的沈木星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说:
肯定不是怀孕了,肯定不是怀孕了……
从前,医生告诉她,她怀孕的几率只有正常女人的一半。
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宝宝哪有那么容易来?
肯定不是怀孕了。
去窗口取自己的单子时,恰好沈冥打来电话。
“怎么了?”自从从家里回来,他就没理她。
“我受伤了,你来不来看我?”电话那头的沈冥语调酷酷的。
沈木星立刻像是被冷水泼头,从头凉到脚。
“沈冥!你怎么了!”
“我在第二人民医院,321病房。”
她所处的位置,正是第二人民医院。
“你这个小讨债鬼!”
沈木星吓坏了,赶紧将验血结果塞到包里,一时着急,竟也忘了看。
沈木星跑到了三楼的病房,沈冥正坐在床上啃苹果玩手机,头上贴着一块膏药那么大的纱布。
他一见沈木星来了,立刻把苹果塞给一旁的同事,严肃的看着沈木星。
沈木星冲进来,眉头紧锁:“怎么弄的啊?”
“你问她。”沈冥抬了抬下巴,指向床边的女人。
那女子看起来和沈木星差不多大,一身职业装,长得蛮好看,手里拿着档案袋,此刻满眼歉意的朝沈木星点点头:“您好,我是xx快递公司人事部专员,我叫米鹿。”
“你好,弟弟怎么了?”
“您弟弟他在分拣快递的时候被我们的快递员投来的箱子砸中了头,由于物件较大,额头出现了擦伤流血,但医生说并无大碍。”
沈木星立刻松了口气。
臭小子。
沈冥闻言,痞里痞气的瞟了米鹿一眼:
“我说大姐,什么叫并无大碍呀?我跟你说,我今天必须得住院,什么时候医院给我的脑震荡检查出了结果,我什么时候出院!”
米鹿被叫大姐,显然很不爽,但看沈冥那张孩子气的脸,也就忍了,无奈地说:“你放心,公司肯定会对你负责到底。”
沈冥像个大爷似的往床上一靠,看向沈木星:“姐,我头疼,想吃苹果。”
米鹿说:“刚才不是给你削了一个吗?”
“我要吃我姐削的。”
“你……”
“我弟说话就这样哈,”沈木星赔笑道:“我也是做人事的,十分了解你们的辛苦,真是感谢。”
沈木星说完,三步两步走上去,咬咬牙,狠狠地戳上他的额头:“臭小子!你怎么就不让我省心呢!我这就把你姐夫叫来!”
☆、第58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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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冥住院,沈木星是一定要陪护的,虽然这小子看起来只是想偷个懒。
“姐,你摸摸我头烧不烧?”
“我看看,”沈木星把嘴唇贴上他的额头,沈冥把头乖乖低着,沈木星放开他,说:“臭小子,根本就不烧。”
这样近距离一看他,沈木星竟发现,他的脸瘦削了许多。
一定是因为卡卡的事,另外就是沈木星有几天没有理他。
其实她心里真的过不去那道坎儿,她无法理解沈冥对严熙光下了毒手这个残忍的真相,可是沈木星相信,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沈冥之所以做出那样冲动的事,一定是因为发生了许多事情让年少的他透不过气来。
现在正是他开始新生活的时候,如果连她都不理他了,沈冥的生活就只剩下了可悲。
她坐下来,给沈冥剥桔子皮,一瓣一瓣的喂进他嘴里,沈冥看起来依然很落寞的样子,张着一对深不见底的黑眼珠望着她。
“姐,卡卡留给我的信呢?”他忽然问。
沈木星一怔:“在律师那儿,姐帮你给律师打电话?”
沈冥想了想:“好。”
沈木星先是把自己在医院照顾沈冥的事告诉了严熙光,又给那个巫律师打了电话,巫律师很快便赶到了医院。
沈冥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孩子,一见到律师还稍稍显得有点拘谨。
巫律师人很风趣,态度也算随和。
“沈先生,终于见到您本尊了。”
“我又不是佛。”沈冥面无表情的说。
巫律师笑了笑。
“她的信呢?”沈冥问。
巫律师不急不缓地说:“我是尚夏女士的遗嘱执行人,我先说一下她的遗嘱吧……”
“我只想看信。”
沈木星在一旁看着,不免为弟弟的直白感到抱歉:“沈冥,好好说话。”
看了姐姐一眼,沈冥收了收脸上的锐气,对律师说:“请把她的信给我,谢谢您。”
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从档案袋抽出一封破旧的信封来,那信封上面还有油渍,纸面褶皱泛黄,大概是有年头了。
沈冥接过信,就看到封面上的那四个字:沈冥亲启。
那两团被涂掉的,看不清楚。
病房里有些吵,却在撕开信的一刹那,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
一张信纸被展开,上面是卡卡张牙舞爪的字,沈冥一见,便像是见到了旧日深爱着的爱人一眼,瞬间热泪盈眶。
“字真他妈丑。”他喃喃自语,手里却像是捧着宝贝。
双眼被模糊了焦距,他不敢看,怕看完了就再也没有了。
他把信纸扣在腿上,抬头看着那个律师。
“她是怎么死的?”
巫律师答:“乳腺癌晚期。”
沈冥吞咽一声,看看姐姐,再看看那律师,说:“你们可以先出去一下吗?给我几分钟的时间,我想自己呆一会。”
沈木星站起来,巫律师也站起来,两个人共同走出了病房。
沈冥慢慢的拿起那封信,指腹轻轻的摩擦。
页的第一行,写着:给出狱后的沈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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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出狱后的沈冥:
我要去深圳了,今天就走。
听说,你可能会判得很重,听说,小裁缝的腿被你砍得骨头都露出来了,可能以后就瘸了。出事的第二天我去过医院看过他,你下手真狠呐,我看见他躺在病床上接你姐姐的电话,他一边讲话一边哭。
真的很可怜,可是谁又不可怜呢?我们对不起他,对不起你姐。
我猜你当时一定是心疼你姐,才会发了疯,毕竟你那么爱她,全世界你最爱的就是她了,以前我还总是因为这个吃醋。
唉,可他是无辜的,你那几刀应该砍在我身上的。
我知道,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是个头脑简单的人,我总是干傻事。
这世界太残忍,太现实,只有金钱才能解救苦难。
所以我要去别的城市里,我在深圳有个表姐,混得还不错,我也要去试一试,我爸死了,现在我唯一活下去的动力,就是为了你。
沈冥,你别怕,好好的在监狱里改造。
我会赚好多好多的钱,等你出狱了,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不用去看你母亲的脸色,不用大半夜去打捞尸体,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如果我失败了,我就找个无儿无女的老头子嫁了,他一死,我就继承他的财产,等到你出狱了,我一分不留都给你,我让你一出来就有房子住,就有生意做,还有钱花,我要你过的舒坦,快乐。
嫁给老头我开玩笑的,这城市总不会再让我绝望了吧?
总之,我欠你的,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求你过得好,因为我爱你。
沈冥,你要好好的,在监狱里好好改造,我也好好的,给你赚好多好多的钱,吃再多苦我都情愿。
我总是做错的事,但我从没爱错过人。
我要去深圳了,明天就走。
卡卡。
沈冥颤抖地攥着那信纸,泪水无声的落下。
他说她混的不好就养她,她说他远走他乡赚钱给他花。
他们两个人,多蠢,多傻。
卡卡,这座城市让你绝望了吗?你是否,真的嫁给了一个无儿无女的老头?你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想着的是不是我?
沈木星站在病房外面,看着屋内的沈冥趴在自己的腿上恸哭,心疼难耐。
她又想起了电影里的那句话:这世间,把生者和死者隔开的是什么,把两个相爱的人隔开的,又是什么。
巫律师在她身旁站着,平静的开口:“沈小姐,只要沈先生提供身份证明,在遗嘱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就可以继承尚女士的财产了,我已经在这件事上耽误了太多时间,您看,今天我们可不可以将这件事情落实?”
沈木星点点头,抱着手臂在自己的身体上搓了搓:
“我想他会同意的。”
将爱分开的,是现实吧,现实是一把刀,爱情不过是一块甜美的蛋糕。
你想给的和对方想要的不一样时,现实便悄然孕育。
我们给予我们爱人的,是否是他想要的?
我们不想接受爱人的,是否又是必须承受的?
现实不是生于外物,而是生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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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的走廊里,沈木星看见巫律师走进了病房,同沈冥交谈,沈冥沉默着,一直低着头。
她转身离开,走进了长长的走廊。
严熙光的电话打来,他似乎在走路,像是正在寻找着什么。
“木星,我到医院了,沈冥在几楼?”
“在三楼,我就在三楼的电梯这里。”
她抬头看看电梯上面的数字,电梯显示在一楼。
沈木星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叮”的声音。
严熙光说:“我也在一楼的电梯,马上就上去了。”
他的电话骤然挂断了。
沈木星握着手机愣在了原地。
记忆像是一本被翻开的书,脑海中的片段一页页翻过。
那是她宫外孕流产住院的第三天,午夜。
为了躲避母亲的监视,沈木星偷偷出了病房,跑到电梯口给严熙光打电话。
电话接通,他那头也是很安静,沈木星却在电话里隐约听见了‘叮’的一声。
她皱了皱眉,抬头看看电梯上的数字屏。
电梯还在五楼,而她这里是六楼。
那个时候,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现在想想,他应该是住在她楼下的病房里。
他们两个,住在同一家医院,仅仅隔了一层楼的距离。
或是不想打扰熟睡的病人,他也坐着轮椅来到安静的电梯口,打电话哄她,那个时候的她是那样脆弱,那个时候的他又是怎样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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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星抬头望着电梯上的那个不停上升的红色数字,出神,一时间分不清现在时还是过去时。
但她清楚,只要慢慢的数上三个数,严熙光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1,2,3……”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
他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款款而出。
沈木星突然湿了眼,跑上去抱住了他!
严熙光的身子微微向后倾,一时间不知所措,连忙拍拍她的肩,试图推开她,可是沈木星像是溺水的人抱着浮木,死死地不松手。
“木星,你怎么哭了?”
沈木星摇摇头:“我就是见到你很开心。”
严熙光愕然,温柔的笑了:“那你哭什么?”
“我也不知道……最近变得特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