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请你消停点!-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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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安琼看到衣衫褴褛,浑身湿透的学长,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左右两个耳光,边扇边撒泼似的大骂:“刘宇直你个吃里扒外的人渣,我给你几十万投资,还因为你和家里吵架,你特么就只想着睡那个小践人!”
我看到学长的脸颊迅速地肿了起来,不由惊于学姐的臂力。
还是警察看不下去了,直接把花洒关了,然后把学长从浴缸里解救了出来,学长一出来就大哭大闹,抱着警察的大腿不肯松手:“鬼……有鬼……有鬼……”
梁安琼冷笑两声,看着一旁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假装看客的我:“是的,有鬼,还有妖精!”
她似乎恨得牙痒痒:“鬼是艳鬼,精是狐狸精!”
随着学姐的目光,警察和酒店方人员全都看向了裹着浴袍的我。
我其实早有逃离现场的心思,然而还没动,有几个酒店人员已经将我围住起来,想来是收了学姐什么好处。
梁安琼上下将我打量着,冷然笑着:“看不出来啊,林小莹,你还好这么重的一口,捆绑加虐待。说,刘宇直给了你多少钱?你们这个组织还有多少像你这样的*女?你的上线是谁?”
所有的人,在听到后面那爆炸性的两句话之后,都把刀剑般的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
我方才受过惊,吸了药烛,又和燕少大战一番,脸色或许有些糟糕,然而这并不能抵挡我坦荡的气色。
我没有正面回答梁安琼莫须有的指控,只是把头一昂:“学姐,你知道恶意诬陷诋毁会判多久吗?”
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诬陷诋毁别人会不会判刑,又会判多久。我说这句话的意思,旨在告诉大家,这位看起来像白领丽人一样的梁安琼女士,分明是在像疯狗一样咬人。
可是梁安琼看起来胸有成竹,她妖娆地对我扭了一下腰肢,却是在对警察说话:“有没有人诬陷你,你有没有从事非法卖身,到警察局去,自然就能查清楚了。”
看到学姐这么明显地给警察递眼色,我的心猛地一沉。
学姐这么气势汹汹而来,直接让酒店方开门,又报假案说这里在聚众淫乱,以她的高智商高才情,断然不会干下这样的蠢事。
搞不好,她早已经安排好了我的“后路”,和这几个警察达成了某种协议。
我知道,这世上有许多警察蜀黍都是光明磊落,如古镇上那位李叔叔那般,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然而林子一大,难免会有害群之马。
果不其然,一名警察在接收到学姐的“无线电报”之后,就转头对我说:“这位小姐,我们接到人民群众的举报,说这里在进行不合法的人体交易,还请你跟我们到警察局里去接受调查。”
我再是迟钝,也知道这是一个早已经设好的局。不想进去,然而半只脚已经踏入其内,并且警察的话,似乎合情合理,没有半点可以反驳的缘由。尽管……我已经从他们和学姐的眼色交递中,知晓了某些不可告人的交易。
我能说不去吗?
很明显,不能。
假如我坚决反抗,不予配合,大吵大闹,那么这几个警察恐怕就不会再这么和和气气地“说服教育”,搞不好什么警棍电棒都会招呼上来。
我这人自认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对于自己暂时无力改变的事态,从不会妄图蚂蚁撼树,螳臂当车。
反正再怎么挣扎都逃不掉进局子一趟的命运,我何必去吃那苦头?还不如顺顺当当跟着走一遭好了。
我信上苍有眼,天道清明,不会随意让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蒙受不白之冤。也信邪不胜正,恶人终有恶报,心善总会得到良宿。
这是我的信仰,也是我父亲留给我最大的财富。
于是我配合地点点头,温顺如一头待宰的羔羊:“好的,走吧。”
我如此淡定反倒让严阵以待的学姐有些失望,大概她原本期待我像个泼妇一样又哭又闹,最后逼得警察不得不拿出手铐,像对待犯人似的将我押出去吧。
“把这名嫌疑人也带上。”为首的一个警察指了指旁边瑟瑟发抖的学长。学长现在穿上了衣服,然而一张脸肿得像个猪头,哪里还有半点英俊帅气的模样。
我听警察这个口气,似乎我就是另外一名嫌疑人。
我看到那些酒店的员工眼中都露出明显的轻蔑和鄙视。
我这么不反抗不辩驳,似乎坐实了学姐的指控——我就是一个出来卖的小婊砸。我甚至看到一同来看热闹的清洁阿姨眼里都露出了浓浓的嫉恨,好像我是睡了她家老头子一样。
而其它工作人员的眼神则直接告诉我,他们对于我敢在他们这块儿圣地上从事不法交易,十分的嫉恶如仇。好像我的行为,无异于直接把酒店门上那五颗闪亮的星星涂黑。
然而我不想去理会这些杂粹们的想法。
我有没有干过这种事,自有公道来决断。学姐和表姐之流要想把没有的事凭空捏造,除非他们是上帝或者女娲。
我走到客厅里,快要走到壁炉的时候,突然偏离了直道,斜斜走到了壁炉跟前。
就在众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我突然把手伸到了壁炉的烛台上,扯出了里面那根残缺的烛芯。烛芯上的火焰已经灭了,如今还剩小小的一截,下面的蜡液倒是还没完全干,我连根拔起,带了不少半干的蜡液出来。
看着不明其意的人民群众,我笑笑:“这蜡烛香,我下次要比照着买。”
从梁安琼学姐疑惑的眼神里,我知道了一件事——别看思思表姐平时把她叫得和淘宝客服一样亲,要拿她当枪使的时候,照样不手软。
离开这间罪恶的总统套房时,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我和燕少翻云覆雨的卧室。
我再一次确认了,那*单雪白,上面没有半点儿血迹。
077除了燕某某,任何人不得欺负
我到警察局的路途一直很平顺。
到了那里之后,便被叫到了一个小房间里。
房间里有个小桌子,桌子前一根板凳,这应该是警察坐的。
桌子的前方还有一根孤零零的单凳,正对着小桌子,那应该是我的位置。
我跟随学姐叫来的两个年轻警察进去之后,被命令坐到那根单凳上,然后两个警察像模像样的拿着纸笔,开始录我的口供。
我对于这事情秒速进展到这个阶段而感到震惊。
按理说,当时警察们进入房间的一切景象,并足以导致我得到一个“嫌疑犯”般的对待。
正常的程序应当是我和学姐一起到警察的大办公室里,然后展开一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辩论赛。
因为按照当时的场景来看,这明显只属于简单的民事纠纷。
这个纠纷用一句话来概括的话,就是:一个未婚白领发现男朋友居然和另一个女生进了总统套房,因而愤而报警实施报复。
大脑留在颅内的傻瓜都能看出来。
但是梁安琼学姐直接一个“举报”,我就坐在了这个空荡荡的小房间里,只差穿上囚服,带上手铐,剪个齐耳短发了。
但是饶是如此,我也没有太大的惊慌。
在警察们颇有技巧的引导中,我始终发挥自己迟钝的特色,凡事慢半拍,不给半句把柄。让身经百战的警察同志们屡屡感到挫败与无奈。
后来想起来,那个过程,颇有些令人捧腹。
其中一个微胖的年轻警察,始终在问一些非常具有引诱性的问题。
比如:
“你是不是因为经济条件窘迫,就想要通过和刘宇直交往获得生活质量的改善?”
假如我那时候回答了是,那么对方一定会紧接着问,“所以你就和他发生关系,让他提供你的生活所需对吧?”
到了那一步,不管我点头或者摇头,警察都会马上问“他给了你多少钱?”之类的问题。
这样一来,就算我没有干柔体买卖交易,也会被牵强附会的说成有那么一回事。
不过很可惜,除了爱情,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从学长那里获得过什么,所以警察大哥的妄想完全得不到我的配合。
甚至我告诉他们,我和刘宇直之间根本没有那种事。但是很显然,从他们嘲讽的眼神里,我看出来了,他们根本不信。
而另一个警察则很喜欢玩“突击队”游戏。
比如他会问你的家庭背景,文化程度,专业特长等等,如此拉着家常,让你放松警惕。
就在你觉得此大哥和蔼可亲的时候,他会冷不丁地问:“你为什么要*?”
那时候,他之前已经问过好几个为什么了,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譬如你为什么不工作,你为什么要读土木工程系之类的。
按照普通人的惯性思维,都会下意识就顺着前面的定式习惯,回答出“因为……”
只要说出这两个字,你就等于承认了自己在从事柔体交易。
不过警察大哥错了,他们真的错了。
我林小莹敢在简历上写出自己最大的特色是迟钝,就敢把这个优点发挥到极致。所谓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我不迟钝的话,哪里够得上被燕少亲自拒绝在XX集团之外?
所以我非但没有顺口说出“因为”二字,还非常呆呆地看着两位警察,一本正经地:“我没有*。”
审问足足进行了一个小时,还在原地打转。
直到我都开始打呵欠,两位警察眼里还闪着反常的光芒。发现我拥有如此高超的反审讯技巧,他们就好像发现了一头史前怪兽一般兴奋。。
我心里一群群的草泥马来来回回奔腾。
有这个闲得蛋疼的时间,去扶倒地大妈啊?梁安琼那个绿茶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这大半夜的,不好好洗洗睡觉,跑这儿来跟我玩什么文字游戏。
明天可是我入职XX集团的第一天呢,这样耗下去,是想把我这来之不易的工作搅黄?
大概知晓了我的冥顽不灵,其中一名警察突然把手中的笔一放,大叫一声:“林小莹!站起来!给我蹲墙角去!”
这一声吼得中气十足,连窗户都震得响。
然而我呆呆地坐了片刻,半天才反应过来,这警察见来软的没有突破口,是准备上刑了吧?
见我没有动作,另一个警察一拍桌子,气势逼人:“林小莹!说你呢!站起来!”
可是我像是生在凳子上一般。
我依然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两名警察,我平静地吐出两个字:“理由。”
是的,我要理由。
哪怕杀人治罪,也得有个说法。这是法治社会,不是蛮荒之地。凡事讲究证据,哪怕上了庭,立了案,也不能红口白牙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两位大哥大概没有搞清楚一点。
今朝梁安琼这个举报,是不可能把我弄到监狱里去的。
我只要今朝不死,接下来死的人,就会是他们!
假如他们敢在这里对我一个手指头,那小莹我也不是吃素的。在这个信息爆炸,消息透明,公信力受到反复质疑的时代,屈打成招,冤假错案所带来的巨大影响,是他们两个区区小警察所根本承担不起的。
我只要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我总有一天,要他们为今天的所作所为,跪着向我道歉!
也许我太平静了,所表现出的不仅仅是一种愚钝,还有令人猜不透的自信。两位警察居然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再吼半个字。
他们只是和我对视着,吃不准我到底有什么样的底牌,可以令我如此气定神闲。
我之前早说过,祸从口出,话多必遭殃。
有时候,沉默的力量反而比滔滔不绝大得多。
不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警察在我这里却一无所获,未免显得他们太无能了。其中那个微胖且有些高壮的警察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妄图通过身形对我施加压力。
“林小莹,你被群众举报从事非法柔体交易,现场的人证和物证都很充足。只要你配合我们的调查,戴罪立功,说不定可以减轻处罚。负隅顽抗,只会对你不利,希望你考虑清楚!”
我听到这么振振有词地劝诱,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看向这名年轻的警察,他应该刚参加工作没多久,肩膀上警号还很新。我笑着:“无罪,何来立功之说?无罪,何来证据之说?无罪,我要考虑什么?”
我这么文绉绉的话一说出来,两个警察显然愣住了。
通过我之前迟钝的表现,他们很明显没猜到我还有这个文化水平。
我看着这两个侮辱了身上警徽的害群之马,缓慢地,一字一顿地说道:“请问二位警官今天请我坐到这里,进行审讯,是否符合相关的法定程序?请问二位是否问过我半点相关的事件经过?请问二位所谓的证据究竟是什么?所谓*,交易方式是什么?嫖资在哪里?相关取证液体在哪里?体检报告在哪里?”
我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这两个二百五问呆了。
我脸上终于挂了一点颜色,是轻蔑,我突然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人:“我不是罪犯,我有权保持沉默,除非你可以直接让我马上死,否则,我可以拒绝任何有损我公民正当权益的事发生!”
因为迟钝,我说话向来没什么语调,平铺直叙,声音不大,但也不小。平时听着倒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在这阴森森的房间里,这声音倒像是那半夜游荡的厉鬼索命,面对着两个膀大腰圆的警察,颇有点反客为主的意味。
我看到这两个警察脸色变了,他们终于知道面对的不是一个可以任由他们搓圆捏扁的角色。
废话,我小莹正正经经一个失业青年,何德何能蒙受这不白之冤?
我一不领低保二不骗社保,我失业我犯法了吗?
然而这警察见我如此顽固,终于恼羞成怒,其中一个一拍桌,疾步朝我走了过来,边走边区摸腰间的警棍,准备给我点苦头尝尝,压压我这一身硬骨头。另一个也走了过来,围着我,以期造成强大的心理压力。
我看那警棍就在我眼前,却面向泰山而不崩。
我依然很平静,看着两个警察:“你们想清楚了。这一棍子,能不能打死我?”
拿着棍子的警察面目狰狞:“老纸打不死你,打得你满地求饶倒是可以!”
他刚刚举起棍子,虎虎生风之际,突然从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一个有些响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小罗,小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