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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未央金屋赋-第39部分

小说: 未央金屋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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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阿芹脑筋打结,反应不及。
    “我说‘人手’。你想啊,如此大事,南皮侯夫人难道能不帮衬女儿?或者,窦家会选择旁观不问?”梁国王主愉快地喝两口羹:“要知道,此乃‘窦’太子妃头一回独立大操大办呢!”
    梁王女儿很欢乐地说道:“据我猜……现在站在城阳王官邸庭院中之南皮侯家执事家老人数,恐怕不少于数十了吧!”
    大侍女阿芹这回是彻底放松了,大喘口气,转而嗔怪女主人:“王主呀,明知用不上,何必送过去如许多人?来来回回,折腾呀!”
    “一码归一码,阿芹!”堂邑侯太子妃冲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女调皮地眨眨眼:“送……即‘人情’。”
    “王……主!”阿芹偷着乐;
    见来了新菜,起身打送菜婢女手中接过新出炉的佳肴,添桌。
    随手打开纯银高沿盘的银盖,瞅瞅其中拼装成鱼形的烤鹅块,梁国王主忽然叹了口气:“其实,认真想来……福音表姐委实可怜哪!瞧瞧,瞧瞧,婆家还没提,娘家倒先忙着为太子延添置小妾啦!”
    “在宫里就听皇太后和章武侯商量,”王主姱端坐不动:“说要在窦氏‘南皮’‘章武’两系所有旁支庶支之中广选美貌族女!一次选三名,全送去城阳国。”
    “可不?王主,阿芹不懂……”阿芹卷高袖子,将若干几乎没怎么动的盘碟撤下,布置新菜上餐案,口中则利利索索道:“福音太子妃才十二三,日子长着呢,哪里就那么急?!”
    “哎!也不怪窦氏家族动作快,”
    夹起块烤鹅,浅尝一口,姱王主赞许地点头:“这些年,城阳国太子宫中庶长子、庶次子、庶三子、庶四子相继出世。算起来……陈王后没顺势抬举那几名生男御婢做正式偏房,已给足皇太后还有南皮侯舅舅面子啦!”
    最后,王主姱总结一句:“情势逼人呀!窦氏家族……能不急吗?”
    正聊着……
    一名小丫鬟捧了只藤条编的描彩鸳鸯敞口篮进来。
    敞口篮里铺了层锦帕。光泽柔美的浅黄色锦缎上,躺着几枚玉牌;每块牌首都带孔,系了不同颜色丝线编织成的穗子,染色鲜亮。
    琳琅满目,
    唯有放在最上面的,不是美玉。
    墨迹斑斑的普通竹签啊,
    岂止是显眼,简直——刺眼!
    ‘咦?这是……什么?’
    梁王主拿过竹签,翻看上面陌生的家徽与人名,疑惑地凝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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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太子妃出门了?”
    听清侍女说什么,王主静抱着女儿,一脸诧异地从休息用的窄榻上半坐起身。
    姿势改变,女娃娃不乐意了,
    搂紧母亲的脖子,蹬着小脚丫“咿咿”“呀呀”抗议。
    “噢,噢!青鸾,青鸾乖哦……”刘静赶紧拍拍抱抱亲亲,竭力安抚女儿。
    楚王主会感到吃惊,十分正常。当下婆婆长公主没回来,太子陈须也不在官邸。如果刘姱再出门的话,馆陶长公主官邸就没正式主人了。
    而刘姱依然出门了。这说明有极其特殊的情况出现。
    “确实出门了,我站在二门外亲眼看见哦!”
    阿五以彭城方言快速说着:“婢女前去打听了,好像先有客人拜访,太子妃接见,没谈上两句王主姱就随客人出门啦!”
    刘静:“客人?”
    “客人,一名……”大侍女两眼放光:“……‘男’客。”
    “男客?”楚王主本能地皱皱眉。
    “然。王主姱与一男客,出……双……”阿五简直兴奋死了,蠢蠢欲动:“王主,我们派人跟去吧!说不定能……”
    “阿五!”王主静腾出只手,一指头狠狠戳在乳母女儿的额上:“少……胡思乱想!”
    阿五抱着脑袋,委委屈屈哀大叫:“王主……”
    楮氏掀帘幕,从王主静小儿子的摇篮旁拐出来,同样向女儿不赞成地摇头:“什么脑子?!在你表兄那儿偷吃猪油了吧?”
    不管愿意不愿意,陪嫁侍女这回是消停了。
    跳过女儿阿五,楮氏直接问王主静:“王……主?”
    刘静没回答,只低头看女儿。
    此时的小贵女已破涕而笑,在母亲怀里“咯咯”地撒娇。
    楚王主也笑了,
    亲亲女儿额头眉间,徐徐道:“当做不知道。和平常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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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癸卯不速之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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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筑‘东苑’;有落猿岩、栖龙岫、雁池、鹤洲、凫岛。诸宫观相连,奇果佳树,瑰禽异兽,靡不毕备。』
    『……得赐天子旌旗,出从千乘万骑。东西驰猎,拟於天子。出言跸;入言警。』
    “阿武,阿武……”
    当朝皇帝看到这儿;恼怒地低语:“皇帝辇动;方称‘警’;朕之出殿,则曰‘传跸’!”
    『……招延四方豪桀,自山以东游说之士。莫不毕至;齐人羊胜、公孙诡、邹阳之属。』
    『梁多作兵器弩弓矛……数十万,而府库金钱且……百巨万!』
    『……臣盎顿首。』
    天子面无表情地合上奏帛,放到长案尽头一只收藏漆匣中,关上匣盖锁好。
    看奏疏是枯燥的。各种各样的数据,平铺直叙的论述,或夸张或遮掩地叙述帝国方方面面发生的情况,十分十分枯燥。
    而某些时候,‘阅奏疏’也是令人万分窝火的——尤其是当怒火中烧,大权在握,却不得不忍耐的时候!
    “阿武!阿武!!”
    皇帝重重地按额头,下大力的食指仿佛是想将眉心的疙瘩搓搓平。
    额上的疙瘩容易抚平,
    然而,但是,心头上的呢?
    修宫苑、生活奢靡,好说;
    广招谋臣、私蓄死士,又该怎么算?!
    ‘即使是刘濞老头狂言要做……东帝之时,’
    天子冷笑:‘也没如此嚣张吧?吴楚叛乱之平,这才几年啊!没想到,没想到!’
    “赐天子旌旗,东西驰猎,拟於天子。出言跸,入言警。兵器弩弓矛?府库金钱??”
    默默看着宫灯中不断跳跃的火焰,天子低沉到不能再低的声音:“招延四方豪桀,自山以东游说之士。阿武,弟君……汝欲待何为?”
    “母后,母后……”大汉帝王幽幽地叹息。
    不满,怎么样?怒火腾腾,又有什么用?只要窦太后在一天,除非梁王刘武扯旗子堂而皇之造反,否则,天下共主的皇帝除了‘忍’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于是,刘启陛下又想念起姐姐家的阿硕了。
    陈蛟每次被皇帝舅舅揪进皇宫干活的时候,总是叫苦不迭,豪不掩饰其不情不愿。这小子有分寸;大违抗是不敢的,小动作小表情是不断的——每回见到,都让皇帝再恶劣的心情马上回升许多。
    ‘内史无礼,害阿硕逃了,弄得姐姐家不团圆……怪对不起阿姊的。’
    念头突然冒出来,大汉皇帝振衣而起,招呼内官去备好车马准备出宫,去馆陶长公主官邸。
    知道姐姐不在母亲窦太后宫里,
    天子打算去姐姐家坐坐,以和一个同胞的手足情谊——消散消散另一个同胞带来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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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姜是被下人们的窃窃私语吵醒的。
    作为一个还没出月子的产妇,孟姜女的听力极为敏感。
    在床上欠起身,孟姜:“来人……”
    垂帘后一阵轻响,小丫头转出来,后面还跟着个畏首畏尾的年轻宦官。
    “贵、贵人……”
    小丫头红着脸,唧唧喳喳些‘大郎被他保姆陪护抱出去遛弯了’‘小宝宝刚喝过奶,正由乳娘带着’的花头,好似在竭力证明她即便稍微饶点舌,也没什么大碍。
    孟姜心知肚明地弯起嘴角,
    直接跳过羞怯的小丫鬟问宦官,美少年宦官——少年俊俏的阉侍:“汝……谁人?”
    郑七的表现就比小侍女从容多了,平平静静地弯腰施个礼:“贱奴郑七。奉吾王主之命,送新衣……”
    ‘好快的应答,好厚的脸皮。妙!’目光扫过小侍女稍显凌乱的鬓发,孟姜微微一笑,状似无意地问道:“如此……何言?”
    郑七顿了顿,瞅瞅提心吊胆的女伴,立刻做了决定:“两刻之前,梁王主……随访客……出邸。”
    “太子妃……出邸?”
    孟姜颇感意外——除非极其必要,王主姱极少在婆婆夫君都不在的情况下出门。这不符合梁王女儿的行事作风。
    ‘哎!活得跟……聋子瞎子何异?!’
    孟姜女摸摸基本平复的腹部,暗暗着恼:‘可恨我从齐国带来的人,这些年来给王主姱连消带打……不堪用;妹妹在这方面又最最迟钝。’
    回眸间,见少年宦官正执了小侍女的手柔声安慰,孟姜心头一动。
    伸手从枕后首饰盒中摸出两块碎金,齐王室的外孙女召过侍女,命赐予——郑七。
    沉甸甸入手,郑七差点被金子的光辉闪花了眼;
    总算脑子还清醒,急忙忙点头哈腰,询问齐国大美人:“贵人?”
    在锦被中伸个懒腰,媚态横焉的产妇巧巧笑,对小宦官软语温言——只要腿脚利索些,金子嘛,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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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
    年轻的男人,
    刚从少年过渡进成年期的男人,风格独具,最是魅人。
    即使自认最忠诚的妻子,车厢中的刘姱王主依旧无法昧了良心——紧随马车而行的骑士高挑俊秀,英姿强悍,是雄性人类中无可置疑的上上品,想忽略都不能的类型!
    于是,梁国王主的心绪倍加不宁。
    车轮滚滚,压过长安城的街巷……
    从形状规整的长条青石,到碎石和泥土掺杂的次一级道路。
    犹豫良久,刘姱终于忍不住出言打探:“周君,可知王父何因……无召入朝?”
    分封在大汉各地的诸侯王们,如果没皇帝降下的特别诏书,是绝不允许擅自离开封国的。否则,就是违背国法,必然招致严惩。
    “王主,”来客的口风很紧:“恕臣不知。”
    刘姱越发惴惴不安。
    第一个想到的是父亲的健康,梁王主趴在车窗上问:“嗯,周君,近期……王父康宁否?”
    周同志这次回答得倒爽利:“禀王主,大王无恙。”
    ‘若非健康原因,还有什么能让父王冒如此大风险,偷偷摸摸进京?不会,不会……’
    好消息并没能让王女的情绪恢复平稳,梁王主此时心里边活像十五个桶打水——七上八下,片刻都不得安宁。
    “哦,周君,汝母将逢大喜……”
    习惯性地以笑容掩盖不安,刘姱王主寻找新话题,提及那桩即将来临的盛事——城阳王室与丞相家喜结联谊——天知道她们前头还在讨论,要派快骑去梁国找他回来参加婚礼呢!没想到,他现在就到了。
    周德没回答。
    抿紧的嘴唇线,让人猜不出年轻男子的想法。
    ‘这位,不会是反对母亲改嫁吧?’刘姱疑惑地瞧周家三少:‘可……他那么讨厌他爹周安世啊!”
    马车停了。
    周德翻下马背,搬过快石头放在车门边充当踏脚,引梁王爱女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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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
    “何??”
    听到家老的禀报,刘静的身子一僵。
    抬头扫扫自家太子的侧室,
    家老梗着脖子,瓮声瓮气地重复一遍:“今上……驾临!”
    手腕,不可抑止地颤抖着……
    琉璃杯歪了,磕到小方案精致锃亮的黄铜包角上——新生的裂缝,丑陋且清晰可辨;汩汩流淌的饮品,很快就染脏了浅色的锦缎席。
    “王主,王主?”
    侍女阿五惊叫着扑过来,一边扶女主人,一边回身呼唤母亲:“阿母,阿母……来呀!”
    楮氏从楼上急匆匆奔下来:“何如,何……如?”
    “阿母!天子驾临,驾临……”阿五小脸上的表情,简直算上惶惶不可终日了。
    死死扣住梯把手,楮氏使尽全力才堪堪没从楼梯上跌下来:长公主不在,太子不在,太子妃也不在;皇帝现在来,谁接待啊?!
    出身汉宫的长公主家老执事貌似恭谨地半垂下头,暗暗撇嘴——叛、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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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王主默默打量眼前的宅院及其周围……
    长安东城的人家,与‘高贵’二字无缘;其宅门和周边环境比起刘姱王主住惯的北阙,自然是差远了。
    ‘父王向来好享受,怎会挑这样的地方……居住?’
    梁王嫡长女看得皱眉,想到来路上的担忧,心下顿时一凉——蓄意隐瞒行踪,行事如此低调,某非?莫非??
    周德在院门口停下,向刘姱一抱拳:“王主,请……”
    姱王主点点头,叫随行的侍女也留在外面,独自走进院子。
    庭院不大。
    石料铺设有欠平整的过道两旁,各栽一株海棠树。左右两处厢房的门窗都关着,只有三间正房门户大开。
    敞开的房门内,一人负手独立;
    头上八寸高冠,腰系玉带,玄色绣金的服饰刘姱再眼熟不过——正是汉室亲王们燕居时经常穿着的常服王袍。
    “王父……王父?”
    看见王袍,王主姱再不迟疑,小跑着奔过小路,冲上石阶。
    听到呼唤,原来背对着房门的王服人转过身来……
    梁国嫡长王主赫然止步,捂口,瞪圆了眼惊问:“汝,汝?!汝……何故在此?”
    作者有话要说:见识到晋江小说网的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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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甲辰情|色|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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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驾临;非同可小。
    馆陶长公主官邸中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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