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自南-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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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自南站在房间里了,双脚还如被钉住了一般,不知道自己这是干的什么事儿,怎么就自己进来了?
徐姨是睡着的,并不知道此刻在房间里的人是她。
她发了好一阵愣,才算重新活了过来,看着病榻上的徐姨,她的自我安慰模式又开启了,好吧,好吧,反正以前念书的时候也做过志愿者,去照顾生病的老人,现在,就当在做志愿者吧……
她找了个凳子坐下来,呆呆地守着徐姨。
晏暮青说,这一晚要时刻注意徐姨的体温,也就是说一晚都不能睡了?那得去拿本书来打发时间,手机也要拿来玩。
眼看徐姨此时睡得挺安稳的,离开一会儿不会有什么事,她立即开门跑去自己房间。
刚推开门,晏暮青却从里面出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你看着徐姨吗?”他劈头盖脸地就说。
她听了极不舒服,也不想再解释了,推开他就进了房间,把手机背进口袋,也抽了几本今天从娘家带来的书。
再一次返回徐姨房间时,晏暮青已经在里面了,而且在给徐姨喂水喝……
看见她进来,脸又沉了下来,“我怎么跟你说的?时刻警醒着!你倒好,没事乱跑什么?”
“……”她怎么知道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徐姨就醒了?话说她又有什么义务帮他照顾徐姨?她一句句反驳已经到嘴边了,又吞了回去,算了,跟他解释也是没用的,他只认他的理,说多了只会矛盾激化,让她自己添堵。
徐姨喝完水,又躺了回去,“大少爷,你休息去吧,我这儿不要紧,也不是什么大病。”
晏暮青给她盖好被子,柔声道,“徐姨,我等会儿有点事,的确要走,不过,南儿会留下来照顾你,有什么事儿就跟她说。”
徐姨点了点头,也没说其它,合上眼睛又睡了。
晏暮青回头看着许自南,“这回长点心了。”
许自南咬着唇,慢慢让自己心绪平静下来,然后不再看他。
他看了她一会儿,走了。
许自南听着他脚步声的方向,却不是回房间的,而是下楼出去?
不是说有重要的事要准备吗?这会儿去哪?重要的事是出去?
☆、第155章 运气烂
不过,他做什么事,也无需向她报备,从来都是这样。
她坐在徐姨床边的凳子上,玩手机。
徐姨开始咳嗽,起初咳了两声,许自南停了下来,看了看,问,“要不要喝水?终”
徐姨却不吭声,重又闭上眼睛。
许自南见她没事了,继续玩配。
她逛进了自己学校的贴吧,看着那些熟悉的风景和某些熟悉的老师名字,她觉得无比亲切。她觉得自己其实比较适合简单一点的生活,像从前在学校一样,画画,成日地画画,累了的时候上网玩玩游戏,和暖暖一起快意江湖,那样的日子无比开心。
而晏家这潭水,实在太深了。
她突然注意到一个热贴,关于某师兄举办个人画展的贴子。
这位师兄可以说是整个美院的偶像级人物,人帅画优不必说,大学毕业那年就举办了画展,而且考取了某世界闻名的皇家美术学院研究生,现在研究生毕业回国,再次举办画展。
这位师兄出国的时候她才念大二,怀着崇拜的心情去观摩师兄的画展开幕,在开幕仪式上和几个同学一起跟师兄有过一次互动,她记得,那时候,师兄夸她的画,是几个同学中最有灵性的……
后来,她的老师也说过,她是这一届学生里最有灵性最有天赋的一个。
可惜后来呢,她这个最有天赋的学生成了一个画商,一个终日闺怨的妇人,她是有多瞧不起现在的自己……
她在贴下留言:有谁去看过师兄的画展了吗?
刚刚把留言发送出去,徐姨就开始再次咳嗽,而且这次咳得很厉害,还带喘。
她赶紧扔了手机,上前扶住徐姨,把痰盂摆在面前的地上。
可是,徐姨却只是喘,怎么也吐不出痰来,而且喘着的声音,好像胸腔里扯着风箱似的,呼吸也被堵住了似的。
她没见过这种情况,有点慌,忙问,“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徐姨指着自己的喉咙,脸憋得通红。
许自南脑中灵光一闪,“你是痰堵住了吗?”
徐姨点头。
“那……那吸痰器在哪里?”她手忙脚乱,话说吸痰器这东西她从来没见过啊!而且被痰堵住是不是很危险的事?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她无比懊恼,晏暮青怎么把这么棘手的事交给她?她真急得双脚跳。
好在徐姨还能指,指了指抽屉,她赶紧把抽屉打开,里面果然有一次性吸痰管。
她没用过,凭着自己的感觉给徐姨吸痰,看着吸管里有黄色粘稠的东西出来以后,她一颗心才落了地,惊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大汗。
第一次使用吸痰管,没有经验,她手上也沾了好些黄痰,说实话,有些恶心,可是不管怎么样,还是庆幸为主,毕竟是条人命,如果徐姨今天被痰堵住出了什么意外,那晏暮青回来会恨死她事小,她自己一辈子良心也会不安,说到底,她不是一个狠心的人。
可是,她手里的吸痰管还没来得及扔掉,徐姨突然就呕吐起来了,一大股秽物直扑她身上,还有好些溅到她脸上,食物发酵的味道扑面,她看着自己衣服上的秽物感觉自己也要吐了。
可是徐姨还在趴在床沿呕,一大滩的秽物全部吐在地板上,那个痰盂形同虚设……
许自南站在一边,前襟黏糊糊的,全是呕吐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跟当志愿者的时候不同,也跟照顾妈妈不同,全都没有这样的场面。
她想去找其他下人,可是徐姨在晏家一向和她主子一样傲慢,上上下下早得罪了个光,这凌晨半夜的,谁会高兴来收拾这一摊子?现在不是旧社会,人家虽然是工人,可也不比谁低一等。
她也想去找曲北昀,这丫不是要修复和徐姨的关系吗?现在是最佳时候了!
可是,这些想法都只是在她脑海里过滤一遍而已,真正要她把眼前这个人扔下不管去找其他人,还是那句话,她的良心做不到……
徐姨呕完,躺回去休息了,脸上嘴角全是呕吐残余物,床单上也脏了一大片。
她凌乱的脑子渐渐抽出一条条丝来,理清了自己该怎么做。
“我去换身衣服,不是离开,马上回来。”她忍着自己身上的恶臭味走出了房间。
飞快去自己浴室把身上臭烘烘黏糊糊的衣服脱下,也不打算再要了,直接扔进了垃圾桶,然后麻利地冲了下水,洗了把脸,也顾不上用那些香喷喷的东西清洗臭味,直接穿上衣服又回到徐姨房间。
先给徐姨倒来温水让她漱口,又给她擦脸洗手,这些事她做起来还算熟练顺手,最后,让徐姨好好躺着休息,她再收拾地上那一堆脏东西。
地上的污秽同样散发着恶臭,她屏住呼吸,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将那些污秽清扫干净,然后又用水将地板洗了一遍,最后,打了一盆水,蹲在地上,清洗脏了的那一块床单。原本想换的,但徐姨病成这样,也不知道能不能挪,还是别自找麻烦了吧,万一挪出个事儿来,又是她的错,好在湿的这块是垂下来的一截,并不影响徐姨睡觉。
当她把一切都收拾好,徐姨已经睡着了,她摸了下体温,挺正常,她舒了口气,终于可以坐下来歇会儿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话说她这辈子还没做过这样的事!如果她这样照顾妈妈或者朋友、哪怕是以前志愿活动里的老者,她都觉得理所当然,可却是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了一个从头至尾讨厌自己的人!她这是疯了吗?!
她靠在椅子上,觉得自己仍然一身恶臭,却是不想动了,也不敢离开,算了,今晚什么脏的臭的都碰了,也不臭讲究了!
她继续拿起手机,却发现贴吧里她刚才的留言有人回复,而且回复的人还挺多,都是去看过师兄画展的,基本都赞不绝口。
话说,还有这么多人大半夜不睡吗?
而最后一条回复,竟然是师兄本人的!寒时雨,这是师兄画作里用的别名!他的本名叫什么来着?记不太清了……她窘,而且长什么样子也记不清了,只知道很多人说他帅来着……
寒时雨:欢迎莅临指导。
师兄很谦虚啊,对她这样一个无名小白竟然用指导两个字……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都决定去看看画展,她记下了画展地址。
贴吧里还有个画展视频,她点进去了看了,感觉师兄的画风有些不一样了。曾经的寒时雨那一次毕业画展,画里展现的意境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孤独的,寒冷的,压抑的,而这个视频里的画,却让人感到温暖、向上和希望。
她更喜欢他现在的画风,也更加坚定了去看画展的想法。再一看日期,画展已经开始很久了,没几天就要结束了,现在的她真是信息闭塞,好像已经跟她原来的世界完全脱了节一般。
许自南继续刷着贴吧,看到底有多少自己遗漏掉的动态,可也不敢大意,一边刷一边不时看看徐姨,徐姨在这一阵狂吐之后,便安静了,睡得很沉,即便这样,许自南还是每隔一阵摸一下徐姨的体温,稍微觉得有异样,就用体温计给她量,还好,每次量都是三十七度多一点儿,并没有变成高热。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许自南有些熬不住了,坐在那儿时不时地开始打盹,每次差点深睡的时候,她就会自动惊醒过来,然后再试试徐姨的体温,看着温度不高才放心,接着继续熬,熬着又开始瞌睡,再惊醒,如此循环。
好在,她每一次打盹都很警醒,心里提着神,不让自己沉睡过去。
在她又一次打盹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晏暮青回来了,而且正拿着药给徐姨喂。
她骤然间清醒过来,手机掉到地上,发出声响。
晏暮青听见声响回头,低声说了句,“三十九度了!你睡着了!”
不是吧?她运气有这么烂?这么一下就三十九度了?!晏暮青虽然说话声音低,但眼睛里的责怪却毫不掩饰,而他的声低大概也只是怕惊到徐姨。
☆、第156章 我很难过你知道吗?
“我叫她了,她没醒。”徐姨吃了药,说。
许自南惊愕地看着徐姨。她发誓,徐姨一定没有叫她!她本来就睡得不是很沉,如果叫她,她怎么会听不见?
“你去睡吧。”晏暮青说谪。
许自南冷笑,点点头,“好。幻”
她不想在这种时候和徐姨争辩,也不想在晏暮青面前澄清什么。现在徐姨病着,是弱者,无论她说什么人家都会说她欺凌病患,而至于晏暮青,对于有些人来说,说你对你就对,而说你错,就算做得再好,在人眼里,还是错的。
她拾起手机,回了房间。
很困,感觉自己一身臭烘烘的,可也没那个精力换衣服了,倒在床上就睡。
忙活了这么一晚上,都没有此刻累,是心累。她熬夜、她打扫、她照顾徐姨,所有这些体力上的疲累都不及听见他那句“三十九度了,你睡着了”时心里的疲累,一句话,将她所做的一切全部否定。其实,她并不需要他肯定或者赞扬她做的一切,她不是传说中的圣母白莲花,实话实说她所做的,都不是心甘情愿的,处于那个境地里被逼无奈而已,她只是觉得,在他眼里,看不到她而已。
其实,到了现在她也不怨他了,他心里没有她,是这段婚姻一开始就存在的事实,最初她自己也是一样的,只不过走着走着,她就走歪了道,所以,算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吧。
她胡思乱想着,倒是很快就睡着了,而且一觉到天亮。
醒来的时候,晏暮青占用着浴室,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应该是在洗澡。
她便继续躺着,等他用完再起来。
不多时,水停,晏暮青出来了,第一眼就是看向她睡的地方,发现她醒了。
他走了过来。
许自南的警惕之心顿起,抓紧了被子,“你干嘛?”
“徐姨退烧了,刚睡着。”他说,继续往她靠近。
退烧了就退烧了!跑她这里来干嘛?
晏暮青已经在床沿上坐下,沐浴后的清香味扑鼻而来。
对于即将发生的事,她有种预感,所以想逃,然而,刚一动,就被他连人带被子一起按住了,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唇落下来,急忙转开脸,然而避无可避的,还是被他吻住了耳朵。
整个人在被子里被他按着,完全无法动弹,只能沦为鱼肉,被他啃咬。
最初是有气的,愤怒在她胸口燃烧,可是,却无法用肢体宣泄出来,于是这愤怒莫名变成了无可奈何的屈辱。
他是她丈夫,按理不应该有这种感觉,然而,屈辱感却自内心而生,她自己没法控制,就像她没办法控制他在她身上为所欲为一样……
她试着拒绝,改用不那么强硬的抗拒,几乎是软声哀求了,“我不想,不要行吗?”
他动作轻柔了些,吻她,“昨晚表现得很好,奖励你的。”
“……”她忽然想哭。
他的语气也变得温柔,就像上次在浴室里她给他擦背一样,他说,擦得好,就奖励你。
可是,为什么她现在听着,这么难过?也许他现在在开玩笑,可惜,她和他的笑点不在一条直线上。
她昨晚的表现合乎他的心意了,让他满意了,徐姨烧也退了,他心情大好了,所以,现在又把她招来玩了?
她一直躲避着,不让他吻到她的唇,可他几度没有寻到后按住了她的头,抵着她的鼻尖,“听话,别闹了,胡闹要有个限度。”
所以,原来他一直当她是胡闹……
他再一次低下头来,许自南便逃不掉了,鼻尖酸酸的,努力扬起脸,看似在迎合他,实则是为了眼里的液体能倒流回去。
虽然仍是强迫,却没有上次那么粗暴,许自南生理上的愉悦感不受控制地产生的时候,他也是有感觉的,愈加兴奋了些。
最后,他满足地吻着她,手指梳理着她的头发。她却再也找不到从前沉醉的感觉,觉得自己大概也就跟个充气娃娃差不多了,若有不同,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