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自南-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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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
放下手机,她走向衣架,手再次伸进衣服的内口袋里,意外地,却摸了个空,那封信不见了?她在其它几个口袋里又找了一番,还是没有找到。
他让她在这等,或者叫小麦来接她。她选择了在这里等。
他这里有笔墨,他在办公室也会写字,她便铺开了纸,巨大的一张,直接铺在地上,然后脱了鞋,踩在纸上画画。
画画,始终是一件能让她沉下来的事,并且常常让她废寝忘食,待她把这幅画画完,已经是下午五点半。
连续数个小时的作画,也让她十分疲惫,因为累,才想起自己今天一天好像都没吃东西。早上匆忙从晏家出来直奔画廊对笔迹,就把早餐给忘了,中午晏项文在医院抢救,一团忙乱,就把中餐也给忘了,难怪,胃部有点隐隐作痛。
可是,她坐在地上,看着那双她脱下来的高跟鞋,没有穿上的欲/望,也不想下去吃饭。
于是打开手机,查看了一下附近的外卖,点了个餐,请他们送来。
窗外的五点半,天色已经不那么透亮,晏暮青大概已经忘了她还在这里等……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妈妈带她去钢琴老师那里上课,那天老师下课的时间早了一些,妈妈还没有来接她,她自己逞能跑出去找妈妈,结果非但没有遇到妈妈,她还走丢了,后来,她凭着记忆里的路自己一直往家走,却越走越迷糊,最后在路上边走边哭,哭了好久,才想起去找警察叔叔,最后,妈妈才顺利把她接回家。
她记得一向温柔娴静的妈妈急坏了,教她,以后无论什么时候走丢了,或者没找到妈妈,都不要到处乱跑,就在原地等着,妈妈一定会来接她的。
她那时还在哭鼻子呢,一边哭一边说,怕妈妈找不到她就不来接她了,所以要自己回家。
妈妈却告诉她,“傻孩子,你是妈妈的心头肉,是妈妈最疼爱的宝贝,妈妈怎么会不来接你?一定会来的!”
妈妈还说,永远也不会忘记她的小宝贝还在等着她去接。
想起冯汐,许自南心里酸酸的,眼里有热意,凝结成珠。
天色不知不觉间又暗了几分,冬天的夜晚,来得早得多,门外有人敲门,外卖终于送来了。
她打开门,把饭迎了进来,外面秘书室的秘书们早已下班了,只剩最后一个,也在收拾东西了,见她还叫吃的,不禁道,“夫人,还不走吗?我们都要走了。”
是啊,该走了……
许自南笑了笑,“饿了,所以先叫了吃的,吃完就走。”
她真是这么想的,吃饱了,有力气了,她再开车回去吧。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会哭鼻子的小小南了,等不到人想起她,她会自己回家,她不会再迷路。
这,大概也是一种成长吧。成长这回事儿,有时候真不知道是利多,还是弊多……
“那我先走了,拜拜。”秘书收拾完毕,跟她挥手道别。
她轻轻的一声,“拜拜。”
秘书一走,整栋大楼都显得空旷起来,安静得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天色更加黑了,她打开灯,关上门,一个人的饭,总也要吃的。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不会如她想的那般顺利,送来的外卖饭很硬,她就着汤勉强吃了一半下去,还是觉得磕在胃里难受,想再吃几口,之前隐隐的痛,此刻变得非常明显,绞着、扎着、哽着,十分难受。
她扔了碗筷,趴在沙发上,觉得自己此刻是无法走的了,还是先趴一会儿,休息下吧,等她的胃将这吃下去的半碗饭艰难地吞食消化掉就没事了。
可是,她的设想再一次错了,这一次,她的胃自愈功能没有那么强大,竟然越来越痛,痛得她全身冷汗。
她撑着胃部,勉强坚持着去够手机,拿到手里,还是第一时间打晏暮青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他仍是没有接……
她继续拨,仍旧没有人接。
胃里的疼痛加剧,她终于坚持不住,眼中那颗凝结已久的珠子滚落下来,对着电话里无人回应的空白说:“晏暮青,我真的怕,我没有力气再坚持下去了……”
那一刻,她很想妈妈,很想打电话给妈妈,想问问她,妈,南儿长大了,还是你的心头肉吗?还是你的小宝贝吗?南儿被遗忘的时候,你还会来接南儿吗?
可是,她只是将所有的话语都化成了泪水,一个人任眼泪无声地流淌。
她眼前浮现的,是妈妈那双无力的腿,和温柔的、含笑的眼睛,她怎么能?怎么能让妈妈看见她如此模样?
终究,这个电话打给了暖暖,只有暖暖了……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还是哭出声来了,“暖暖,暖暖我疼……”
“啊?你在哪?怎么了?”暖暖高分贝的声音,让她终于觉得这个世界并非只有她一个人了。
“我在晏暮青公司,我胃疼,我……不行了……”她记忆里,从来没有在暖暖面前这样哭过……
“我马上来!别急!”
暖暖焦急而果断的声音给了她些微的力量,她咬着唇点头,好像那端的暖暖能看见一样,“嗯!”
她怕暖暖来公司上不了楼,还是自己坚强地爬起来,披上外套,一步一步,捂住胃部,慢慢往外走。
电梯里,已经没有人上上下下了,她痛得直不起身,只好蹲在地上,看见这大冬天里,自己的汗珠从额头一滴一滴往下滴,滴在地面上……
她知道暖暖没有那么快来的,出了电梯,坐在大堂的椅子上,此刻,已经只有保安在了。
“你……怎么了?”保安并不知道她是谁,看她脸色惨白一脸痛苦的样子问。
她摇摇头,“没事。”
保安居然也没赶她走,反而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来。
她点头表示感谢,可是,她并不渴。
她盯着门外,盯着暖暖来的方向,在她以为暖暖至少要半个小时才能到的时候,在她疼得读秒如年的时候,暖暖竟然奇迹般的,很快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暖暖!”如看见亲人般的感动,她站起来,摇晃着朝暖暖跑去,用力不当,加之胃部剧痛,她差点摔倒。
暖暖一把将她扶住,“你这是把自己整成啥样了?晏暮青呢?”
许自南什么都不想解释了,依靠着暖暖,所有的言语都多余了……
暖暖来了,什么都不怕了……
☆、第215章 我呕吐过,脏
堵在胃里的食物此刻终于也闹腾起来,她迅速推开暖暖,捂着胃往洗手间奔,暖暖一路追着,一路扶着她。
在忍无可忍的时候赶上,她一阵狂吐,吐到后来,发现呕吐物里漂浮着一层红色瘕。
暖暖惊呆了,看着她的唇,“小南,你……吐血……”
许自南觉得整个人已经不是自己了,无力地往下坠,暖暖用力托住她,“小南!小南!我们去医院!”
暖暖完全被她吓坏了,不知道她到底病到何种程度,直接叫来了救护车锋。
救护车上,她的手机在包里响起,暖暖给她拿出来,她虚弱地看了一眼屏幕,来电显示“晏蜀黍”……
心里是什么感觉,她已经完全体会不到了,只是木然地去接电话,接了,手却没拿稳,手机滑落下去。
手机里传来一声,“南儿?”
暖暖赶紧拾起电话,对着电话那头说,“我……我是她朋友,暖暖。”
许自南听着暖暖的声音,觉得好像隔了一层纱一样,听不清楚,还断断续续。
“小南不舒服……我们在救护车上……吐……”
而后,便看见暖暖把手机放进她包里,俯下身来对她轻声说,“是晏暮青,他马上赶来医院。”
到医院后,她被送去紧急救治。暖暖真是小题大做了,她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病,急性胃出血而已,只不过来势汹汹了些。
当她从救治室出来时,看见外面等着的人除了暖暖以外还有晏暮青。
她虚弱地微翕着眼,看着那个站起,朝她疾奔过来的人,模糊的青色身影,不早,也没有刚刚好,而是迟了许久。可是,终归是来了……
禁不住的,还是眼眶一热。
行进的病床,她一只手被他轻轻握住,他好看的脸就在她视线上方,她的视线模糊而晃动,她看不清他眼睛里的内容,只感觉到他的手很温暖,他的眼睛很亮,比钻石还亮,心头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所以,她的太阳终于还是来了吗?是不是只要她坚持一直等,就一定能等到太阳升起的那一刻?
“南儿。”他轻唤着她的名字,随着推车行进中快速竞走,一只手轻贴她脸颊,“怎么样?”
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他手心的温度贴着脸,很舒服,舒服得让人快要忘记之前呕吐时的痛苦了。
进入病房,是他轻轻把她抱到病床上,是他将她安顿好,是他对一直站立在一旁的暖暖说,“今天谢谢你,粟轻暖。”
粟轻暖轻轻摇头,“不必说谢字,小南是我最好的朋友,姐妹一样,她有事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在她身旁。”
晏暮青默默站了几秒,微微沉吟的样子,而后说,“还是要谢谢你,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这儿有我就行了。”
粟轻暖看向许自南,显得不放心。
许自南向她伸出手,暖暖一把握住,“小南。”
“谢谢你,暖暖。”尽管她和暖暖之间无需说谢谢,尽管一声谢谢也道不尽她们之间的情谊,可是,此时此刻,她还是想说,感谢她的身边还有一个暖暖,除了妈妈外不会将她遗忘的人。虽然她记不得两年前的自己是如何崩溃,而暖暖又是如何陪伴自己身边的,可是,她能想象,那时的暖暖给了她怎样的温暖和力量。
所以,这一声谢谢,不仅仅是谢谢暖暖今天把她送进医院,还有,感谢暖暖,一直在她身边。
暖暖握着她的手,眼眶竟然一红,“小南,没事儿了,不怕。”
许自南面色苍白,冲着暖暖一笑,“你在,我就什么也不怕了,别忘了,我们俩配合起来,可以杀遍整个江湖呢。”
“嗯!”粟轻暖用力点着头。
“暖暖,你回去吧,我的确没事儿了。”许自南轻轻松开手,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
粟轻暖看了眼晏暮青,正主来了,她也的确可以走了,俯下身来,用脸庞轻轻贴了贴许自南的脸,“小南,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嗯,拜拜,注意安全。”许自南在她脸上蹭了蹭。
粟轻暖离开病房的时候,晏暮青给阿百打电话,“阿百,南儿的朋友出来了,你送她回去。”
暖暖听见了,回头,“不用,我自己回去。”
许自南对她一笑,轻声道,“让阿百送吧,我比较放心一些。”
暖暖欲言又止,最后作罢,算是听了安排。
病房里终于只剩下两个人,晏暮青站在床边,身形颀长,灯光自他头顶照下来,有些刺眼。她大概是惧这光线吧,将眼睛缓缓闭上。
听到他脚步移动的声音,感觉到他的靠近,也感觉到他俯身,握住了她的手,他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南儿……”他轻呼她的名字,声音在喉间流转,音尾那个“儿”字,仿佛在喉咙里拐了个弯儿似的,像一把小勾,生生能把人的心尖儿给勾一下。
她闭着眼,手指都随着微微一颤,却没有回答他。
“生气?”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问。
她摇摇头。
他凝视着她,看着她平日红润的唇,已变成乌青色,干干的,还起了皮。
“今天是不是没好好吃饭?”他的手指在她唇上轻轻抹了抹,略觉粗糙。
许自南迟疑了一下,点头。
“你啊……”他无奈的两个字,“这下要接受惩罚了,这可得好几天不能吃东西!”
她没说话,也没有力气说话。
“很累吗?”他的手在她脸颊边轻轻地抚摸着。
她再次微微点头。
“那睡会儿吧,我在这里。”他右手仍然托着她的脸颊,凑过来吻她的唇角。
在感觉到的那一刻,她快速转过了脸,将他托着她脸颊的手压在了底下。
他上半身倾着,微微一僵。
空气里顿时充满尴尬,她深深呼吸,低声道,“我……呕吐过,脏……”
他已回复正常,什么也没说,只轻轻抽回手,“睡吧。”
她真的不想生他的气,她也明白,这是又一个时机不对,似乎,她需要他的时候,总是撞到一个错误的时间,可是,既然是错误,总要买单的,让她先静静地待一会儿,自己把这个单买了吧……
随着点滴瓶里的药液一滴一滴滴入她的血管,清凉也一点一点输入她胃里,总算没有那么灼烧着痛了,她的表情渐渐安宁。
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大事不好!有东西从她下/身流出来,她瞬间就惊醒了。
骤然睁大的眼睛把一旁的他也惊了一跳,马上握住她的手,“做噩梦了?”
“没有!”她摇头,挣扎着要起来。
“干什么你?”他马上按住她,不让她起身。
她急了,“你放开,别按着我,我……那个来了!”
他表情一滞,却仍然按着她,“那……那怎么办?”
“你先放开我!我包里有卫生棉!”她自己估计着就这两天,所以是有准备的。
“你别动。”他起身从她包里飞快翻出卫生棉来,见她又要坐起,轻喝,“让你别动啊!”说完把她按了回去。
她愣住了,不动那怎么办?
只见他掀开一点点被子,手伸了进来,然后把她的腿曲起,他自己也随之弯下身……
她整个人都绷紧了,“别,不要……”
晏暮青其实也是一个很保守的人,即便他们俩行夫妻之事时,他也没这样看过她,何况现在还是她正在生理期时。
“别动!”他在那认真钻研,“这玩意儿怎么弄啊?……你再动黏你腿上了!”
“……”
“还动!血蹭我一手!”
“……”听见这句话,她真的不敢动了,听凭他的手指在那摆弄,她觉得全身发烧,脸快点着了。
可是他到底在干什么?!怎么垫个卫生棉要这么久?而且头都钻进被子里去了……
终于,他给她把裤子拉上,也站直了,重新给她压好被子,“好了,裤子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