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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菊桂华芳-第23部分

小说: 菊桂华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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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来了一个大反转。

    好在黄大人从政多年,心思灵敏,当下便起了一道奏折向上峰递。却是绝口不提军册被改的事情,只道眉凤虽然是一文弱秀才,但为了报效国家,自愿弃笔从戎,恳请上峰直达天听,许她保留功名,若是战后生还,也好继续报效国家。

    黄大人这一举动,原不过是愧疚之下将死马当成活马医,却不想正逢新皇登基之后,因裴继乌台案之故,在士林之中名声极臭。而黄县令这一道奏折恰如及时雨,哪里有不做文章的道理。

    于是这件事批复极快,不但许了眉凤保留秀才功名,而且还特封她为从九品虎贲校尉,并同时赏赐了一些金银布匹,褒奖她精忠报国,将她立为学子典范。

    虽说这一下眉凤是非参军不可,但是桂菊却是从孙瞎子口里知晓,这虎贲校尉听着威名赫赫,但实际上不过是一军之中掌管战车的头。又因为是外官,所以品级上其实是不入流。

    不过这虎贲校尉虽然不入流,但如今不是先古时期,打仗全靠战车,眼下战车早就在战场上淘汰,军中留下的不过是装运物资粮草所用,所以虎贲校尉,实际上就是后勤保安的头儿。除了特殊情况,战场上根本用不上她。

    听到战场上一般情况用不上,桂菊倒是放心了不少,不入流便不入流吧,总比没了命好。于是,她便转身拿这一套话去安慰了大郎。

    至于大郎,虽说早有眉凤跟他解释,但是比起来,似乎桂菊说出来更让他放心。于是他擦干了眼泪,开始为眉凤/炫/书/网/整理行装。

    小两口如何依依惜别不提,单说眉凤她娘王家家主。眼见得女儿要走,她却是没在家中多陪一陪,反而趁夜提了两壶酒来到桂菊家里找胡屠喝酒。

    自王陈氏诈骗胡家,事发之后被林三杀死,这两位亲家还是第一次相见。原本按道理来说,王陈氏那件事情极尴尬,两人不见面才是正好。不过因为眉凤早代母亲向胡家透过话,是以这一回王家家主拎酒上门,胡家人不但没有什么心结,反而热情招待这位亲家。

    因为天色已晚,这又都是女人间的应酬交际,所以胡伏氏下厨炒了两个小菜给这两人下酒之后,便抱了桂菊去跟儿子们挤。至于女人们要谈论什么事,他却是没有兴趣。

    胡伏氏没有兴趣,桂菊却是好气多多,终觉得王家家主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是因着屋里人多,桂菊便是想窃听也没机会,于是只好老老实实的睡觉,直到第二天晚上才从自家老娘嘴里得知王家家主的来意。

    还真叫桂菊猜着了,王家家主来此确实有事,一是为了王陈氏之事要向胡家谢罪,并奉还当初王陈氏诈骗的钱财。二却是要将大郎送回家,请胡家代为照看一段时间。

    谢罪之事早有言在先自不必说。请胡家代为照看大郎却是因着在眉凤爹之前,王家家主还有一位极贤惠的嫡夫,只是后来因为不能生育,才被父母做主休回家去。

    而头些日子王家家主碰上了自己那位嫡夫的妹妹来秦县贩货,晓得那位嫡夫尚未改嫁,只是日子过的极清苦,所以,她想去把人接回来,毕竟如今没有香火压力,两个人又都是孤单,倒是不如还回到一起的好。

    只是因着那嫡夫所在之地路程极远,眉凤又不在家,所以王家家主想把大郎先送回胡家,由娘家人照顾待产,待自己将那位嫡夫接回来之后,再来接大郎回去。当然,因为大郎不是被休回家,所以一应用度,都是王家拿钱。

    其实回家待产这种事说出去并不好听,难免要被人误会成休弃。不过胡屠倒也不是那真正糊涂的人,她晓得,王家家主这样做,一方面真是因为家中无人照看不放心,另一方面却是为了避嫌。

    毕竟大郎年轻,王家家主又尚在壮年,这王陈氏死了,眉凤又不在家,什么事儿都是好说不好听啊。所以胡屠思量之下,便同意了王家家主的意思,不过要求在送大郎回家时,请镇长并相邻耋老作证,证明大郎不是被休。

    王家本就没有要休大郎的意思,对于胡屠的话自然同意,于是两人商议,就在眉凤走的那一天,将大郎接回家里。

    眉凤从军,大郎回家,这般纷纷扰扰的事情看似繁多,但真正办来也不过就三五日。不过在这过程中,桂菊却是于无奈之中重新审视了自己的前路。她再不想面对那些离别,她也再不想看见哥哥们的眼泪。所以尽管早就定下自己要走的路,但是桂菊却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路走的太慢了。
凤来栖
    “这是给咱爹娘的棉袄,这是给六郎七郎的簪花,这是给大哥的布料,这是给小蔻跟湘萦的笔墨纸砚。还有这个果干是……”

    桂菊哭笑不得的任眼前这个婚后就变得格外罗嗦的大肚男子拉着讲了一大堆,最后才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被拽住的袖子轻声道:“四哥!你就放心吧!从昨晚上起你就开始嘱咐,这都五六遍了,我想不记住都难。”

    “哼,怎么?嫌我烦了?”四郎两手叉着腰,很是强横的挺着六个月的肚子向桂菊撞去。

    “哎呦,你可轻着点!”虽然知道四郎这动作不过是吓唬吓唬自己,但是桂菊还是被吓得冷汗不已。

    没办法,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这男生子到底是咋生的,但是这几年大郎四郎生产时,那惨叫声桂菊可是没白听,于是无论怎样都不能放心的桂菊连忙伸手护住自家哥哥,避开那烦不烦的话题道:“我这不是看着要到时辰了,想着赶紧去见三哥嘛!”

    这避重就轻的话,精细过人的四郎怎么会听不出来?只不过这是自家兄妹之间的玩笑,那里会真追究这个?于是伸手点了点桂菊的脑门道:“那还不快去?乔家规矩大,三哥出来一趟不容易,小心害他挨骂。”

    “是,是,这就去。”桂菊一边说着,一边招手让四郎家雇的崔保父过来,示意他扶着四郎坐到椅子上,自己却是抽了手赶忙向外走,等到了门口才又笑嘻嘻接着道:“不过四哥你可得老实点儿,可千万小心我侄女。”

    果然,四郎听了这话立马就蹦起来还想继续抬杠,但是崔保父既然接手,那么自然要拦上一拦,桂菊也就借机跑远了。

    不过兄妹俩这么抬杠玩儿也不过是为了解个闷,所以桂菊跑了四郎也不在意。只是原本还愤愤跟崔保父抱怨桂菊竟惹自己生气的时候,四郎却忽然想起外面还下着雪呢。从昨晚上开始,可是到现在还没停,院子里都有一脚深,外面也不知道有多厚了。于是当下赶忙又急急起身冲到门口,冲着桂菊的背影喊道:“小妹,你慢点儿跑,路上的雪深着呢,可别摔着。”

    桂菊耳力不弱又没走太远,自然听见四郎的话,她晓得要是没表示这四哥保证会追着自己来,于是转身挥了挥手才又走开,出了哥哥家门。

    这时代没有什么环卫工人,所以除了各家各院自己踩出来的小道外,街上走起来满是脚步深陷的‘咯吱咯吱’声,听起来极有韵律,但是行人无一不为之发苦。

    不过这对桂菊来说却并不算什么。一晃七年过去,她不单身体有所长大,便是功夫也有了质的提高。尤其是在学了孙瞎子的金针刺穴之术后,桂菊赫然发现了当初导致自己明明意识清醒却控制不了身体的原因并不是血块,而是因为内力成型却打通不了经脉之故,所以当初那一摔于桂菊本身来讲其实是件好事,因为它摔出了个契机。

    而在明白这个原因之后,桂菊自然不会放过孙瞎子的高超医术,于是两年时间,桂菊便打通了身上所有经脉。所以,现在的桂菊内力充足,别说不过是在大雪地里走几步了,便是要她玩一个踏雪无痕也是没问题的。

    当然,桂菊做事还是有分寸的,虽然她也很想多多显摆显摆,但是低调原则还是掌握的很清楚的。所以除了她娘胡屠跟一直陪桂菊练功的五郎之外,便是帮忙打通经脉的孙瞎子也不知道桂菊的功夫练到了什么程度。更别说其余人等,要么只道桂菊是练了几招庄稼把式强身健体,要么就真以为桂菊是个文弱的童生。

    对于这种误会,桂菊自然不会去解释,说不准这一手功夫什么时候就解决了大难题,她乐不得扮猪吃老虎呢。于是这厮不但丝毫不露武人的英气,更是越来越疲赖,仿若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书呆。

    当然,虽说书呆是故意装给别人看的,但是此时桂菊心系三郎,哪里还顾得上装不装了?于是不多时,便沿着街来到了乔府的一个小侧门。

    自被推荐进了县学,桂菊虽说不是第一次来这乔家侧门,但还是每来一次都要赞叹一次乔家的富贵。果然是秦县第一家,单单主宅的面积就整整占了三条街道,更别说依附乔家生存的那些商家跟家生子的门户了。若不是自己那四嫂秦明凤正巧盘了紧挨着乔家后街的铺子,自己说不上还要走多远才能拐进这个地方。

    乔家规矩大,但对下人却并不苛刻,所以桂菊来到乔府侧门的时候,三郎早在门斗里等着了。七年时间过去,做了专职绣工的三郎并不见那种日日忙碌的憔悴与灰败,反而要比那些专门伺候小姐少爷的一等仆侍还要有精神。

    这其中自然有他本身年轻的原因,但是更重要的,却是因为桂菊八岁便被推举进了县学,让三郎自觉人生有无限的希望。

    “小妹!”看见桂菊来,三郎赶忙迎了上来,在帮着桂菊扑打了一身雪之后,便捉着桂菊的手上上下下的看了个清楚,而后才道:“不过三月未见,怎么又瘦了?”

    如同四郎的唠叨,这句也快成三郎的口头禅了。只是桂菊晓得这是哥哥心疼自己,于是笑道:“三哥可别这么说,不然叫四哥听到,四嫂又该被罚跪了。再说我那里是瘦了?分明是长高了嘛!”

    三郎闻言一乐,对四郎的家事不置可否。不过他细瞅瞅桂菊之后却是道:“别说,还真是长高了呢!就比我差半个头了呢!看来,以后衣裳要做长点了。”

    桂菊听三郎转了一圈说到了给自己做衣裳,连忙摇头道:“我衣裳都要穿不完了,你就别再给我做了。再说有四哥在呢,亏不了我的。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三郎晓得桂菊这是心疼他活儿多,不愿意他点灯熬夜坏了身体。只是他虽然只是个绣工,但乔家是大户,来往的人多下人也多,所以三郎晓得这世道多是势力之人,他很怕自家妹妹因此吃亏,于是道:“我知道四郎亏不了你。只是他家不过开了个小小的金银首饰铺,便是能寻些好东西,又那里比的上我在乔家得的赏赐?再说四郎那手艺,我也不放心。剪裁倒也罢了,但是花样儿绣的真是,唉~也不知你四嫂怎么就非他不娶。

    算了,不说他了,这包袱里是给家里捎的东西,你回去都交给咱爹,怎么分配我都有写,你回去别忘了给咱爹念念。还有这二两银子是给你的零花钱,同窗们一起游玩的时候你也凑个份子,别为了几个钱叫人笑话。还有七郎,虽说是童养郎,但到底是要过一辈子,你花点儿哄他开开心也是正经。…”

    听着三郎不容插言的嘱咐这儿嘱咐那儿的,桂菊心里很不是滋味,十岁被举荐入县学,十三岁被允许参加秀才考试已然够人羡慕。但是这些都没用,只要自己一天不是秀才,一天中不了举人,那么三郎就一天赎不出来。也不知道三郎这是怎么得罪的乔家三姑娘,手里扣着契,非得压着人做满十年不可,任谁说情都不行。

    想着自家三哥今年都二十二了,等三年之后满了契可就二十五了。二十五在桂菊的思想里正是时候,但是在这时代人眼里可就是老小伙儿了,要想找到好人家可就难了。虽说桂菊不介意养三郎一辈子,但是她也不愿意自家三哥就此孤寡一生啊!

    只是眼下说什么也都是空口白话,真正考了秀才中了举人才是正经,于是桂菊只能带着歉疚的心,不住的点头,只是一张脸却是低了又低。待三郎说的累了,才慢慢插话道:“三哥,我已然获得了县学先生的推荐,明年四月,便可以参加童生试考秀才了。”

    听了这个消息,三郎顿时一呆,随即才惊喜道:“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说着,三郎的眼泪便下来了,抱着桂菊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虽说二十二也好,二十五也好,都是误了花期,三郎也并不在意自己什么时候能出去,反正三小姐也不会真把他怎么样,若是真呆满十年也没什么,既省下了赎身银子又能在乔家多得两个。不仅能让家里宽松,还能补贴两个好好供桂菊上学。

    只是这虽然是正理,但是等满年限被放出去跟被妹妹接出去到底不一样,后者是风风光光,前者是黯然平淡。三郎虽不在意虚名,但是他要争的就是一口气,他要让那些一直在背后碎嘴的人看看,他胡三郎是真正能拔起腰杆儿的人,他胡三郎用不着使出狐媚手段也能安享富贵。

    当然,这些个话他胡三郎说不出口也不能说,他怕桂菊知道之后更加自责,所以这其中种种,他只能都化成眼泪,让所有委屈都跟着喜悦流走。

    三郎抱着桂菊哭的伤心,却是没看见不远处一个女人骑着马缓缓而来。那女人大约二十一二岁,头扎一条淡蓝色的发带,身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袍,外罩着同色的带帽斗篷,只是不知何故没将帽子罩在头上挡雪。浑身上下蓝的淡然,蓝的朴素。

    但是只有眼尖识货的内行人才能发现,无论是那斗篷还是蓝袍,上面都绣了极精致的花纹,而且无论是单件儿还是配起来,都能形成一幅踏雪寻梅图。只是因为绣这幅图的人无论是心思还是手艺都太过灵巧,又使用了质地颜色跟袍子的料相同绣线,所以这样的图案,非在月色里,或者光线折耀下难以看出。

    能穿上这样衣裳的人显然不是一般的富贵,更何况她□骑着的又不是一匹普通的马,所以桂菊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这个女人。当然,能引起桂菊注意的并不是这周身的富贵气儿,而是这女人,正是那位乔家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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