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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菊桂华芳-第16部分

小说: 菊桂华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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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听说事关乌台案,胡屠夫妇倒是有些奇怪了,于是问那茶摊老板道:“这乌台案也半年了,今上又雷厉风行,怎么这官卖竟是到今日还有?”
  
  那茶摊老板闻言一顿,当下左右瞅瞅无人,这才低声道:“客官不住县城,想是不知道。这官卖已有三月,倒是有不少人想买,只是最终都还是为了一个字~怕!听说今上反复无常,买人倒是没什么,但是万一哪天皇上又想起来了,再牵连个十族,那可是自己找祸事啊!”
  
  小老百姓听风就是雨,虽然传言不知是真是假,但是过日子小心总是上策。是以茶摊老板所说众人的担忧,胡屠夫妇倒也明白。于是两口子便决定不去看那热闹,早早回家便是。
  
  不过事情也巧了,因着临行前,同镇吴家的曾托他夫妇二人帮忙于未时去县中养生堂去取一味药,而那养生堂又恰巧正在那官卖之地斜对面,是以,胡屠夫妇只要是去养生堂,便怎么绕也绕不开那处地方了。
  
  虽说不想瞧热闹,但是好奇之心人皆有,于是,当两口子取了药出来时,难免要向那官卖之地望一眼。
  
  因着养生堂门口高,眼前挡不着人,是以夫妇两个倒也看得清楚。只见黑压压跪了一片,大约有三四十人,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木枷并铁镣铐,衣衫褴褛,面色灰怆。呜呜的哭声传来,倒也可怜。
  
  只是,这些人哭的可怜,胡屠夫妇却生不出怜悯。倒不是他们不心善,只是眼下自己家中处境都难,哪里还有余力怜悯别人?也只能长叹一声罢了。
  
  不看那些可怜人,胡屠夫妇相扶着出了养生堂,向前便上了一座白石桥。胡屠眼尖,又曾识字,是以顺口便叹道:“这桥名字倒好~玉街桥。只可惜不是~”
  
  话说到一半,胡屠忽然顿住,随即便猛然转身看向就跪在离桥不远的那些犯人。而后激动的对胡伏氏道:“夫郎,我找到了,我找到定命男童了!”
  
  “什么?你找到了?在哪儿?”胡伏氏不识字,是以胡屠的半句话并没能给他什么启示。眼下闻听妻主已然找到定命男童,连忙抓着妻主要她指给自己看。
  
  胡屠自然不会藏着掖着,当下伸手一指,道:“看见那些犯人中间跪着的孩子没?就是他!”
  
  “什么?”胡伏氏没想到自家妻主所找到的定命男童竟是个被官卖的犯人,当下不由怀疑道:“那可跟孙先生说的不一样啊!”
  
  胡屠闻言急道:“一样,一样,你快看看吧!”
  
  听得妻主说的肯定,胡伏氏不由奇怪,当下再不犹豫,顺着妻主指的方向看去。而就这么一看,胡伏氏当下却是不由叹道:“孙先生果然神算,卦象竟是精准至此。”
  
  胡屠闻言道:“不错。那刮在头上的镣铐被这斜阳照的金光闪闪,可不就是金冠,那木枷被污的漆黑一片可不就是黑甲。天下的衙门都是朱漆大门,可不就是出自朱门,来这玉街桥前跪等人买,可不就是行向玉街。唉~;若不是你我好心帮吴家取药,这定命男童,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找到呢!”
  
  胡伏氏闻言连忙点头道:“正是。妻主,看来日后我们也要多帮邻居忙,多做善事。”
  
  “不错。不过眼下,我们还是赶紧去把定命男童买下了才是。”眼前看到希望,胡屠也恢复了不少爽朗,当即便要拉着胡伏氏去买人。
  
  倒是胡伏氏心细,闻言却是拦下胡屠道:“妻主莫急。我们就这样贸贸然去买人却是不好。”
  
  胡屠闻言一愣道:“怎么不好?”
  
  胡伏氏道:“刚才那茶摊老板不是说了,这人都官卖三个月了也没人买。我们这时候出头去买,不是奇怪?再说了,这官卖人口多少银子,咱们也得先打听打听,若是贸然而去,钱不够可怎么是好。”
  
  胡屠一听有理,当下便也稳下心神,也顾不得省那俩儿茶钱,两口子便又寻了近处的茶摊,歇了脚,慢慢打听了起来。
  
  这一打听,倒是叫胡屠夫妇欣喜,原来因着这批人三月也没卖出去一个,所以县令为了甩脱这个包袱,特地上报请求降价,最后上官批准,这官卖的人口,年轻貌美的也只需十两银子,年少老弱的则由二两到八两不等。
  
  胡伏氏询问的仔细,又在心中算了算,估计要买下那男童怎么也得五两银子。虽说为了办这次的事,自己将全部六两银子都带了来,五两银子倒也够付,但是一来五两银子对自家也不是个小数目,二来却是怕自己就是掏了五两银子,也未必能买下那男童。毕竟那孩子看样已有十一二了,□两三年,可就能伺候人了,若是被卿馆能相中了,可是能挣一大笔。
  
  胡伏氏心中嘀咕,面上却是假装看热闹似的盯着对面那些差役犯人不放。而就在胡伏氏看着对面为五两银子犹豫的时候,正好一个看犯人的差异有些厌烦的打了个哈欠,顿时,胡伏氏心中便是一动,当下便拉着胡屠耳语起来。
  
  胡屠听完之后寻思了一会儿,便道了声:“我试试。”说罢,便接了胡伏氏塞给的包裹起身离开。而胡伏氏因着这事儿要保密,当下也不再坐,付了茶钱,便也起身离开,却是在城中慢慢逛了一圈,便到城外等胡屠去了。
  
  眼见得太阳就要落山了,胡伏氏直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远远看见胡屠胳肢窝下夹了个麻袋,疾跑着向自己奔来。
  
  “成了?不过怎么放在麻袋里了?”还不待胡屠跑近,胡伏氏便心急的迎了上去,伸手便要去扒那麻袋口,却是被胡屠拦下道:“这孩子身上太脏,眼下人多,天色又晚,回家洗了再看吧!”
  
  胡伏氏闻言也是个道理,当下便点头跟着胡屠一起往家走。不过人虽然一时看不着,却并不妨碍胡伏氏问起事情过程,还有最重要的是,买人花了多少银子。
  
  左右路上无聊,这又是家中大事,是以胡屠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经过道来。原来,胡屠离开茶摊之后,便按着胡伏氏的主意,找了个无人的机会拉了那打哈欠的差役套近乎。结果果然如胡伏氏所想,因着卖不出人,那差役站在这里是又累又没有油水,早就想要寻个机会捞点什么。
  
  是以,胡屠一说因穷想要给女儿买个夫郎,那差役便上赶着来了。当然,因着胡屠手中只能拿出三两银子,那差役很是想转身就走,但是一听说胡屠想要的是那个十一二的男童,当下却是又笑着转了回来道:“你早说嘛!若是那男孩儿,倒是卖的贱,只二两银子便可。不过你要是想将买卖手续马上快办了么,三两银子倒是正好。”
  
  胡屠闻言一开始没明白过来,不过因为要付的银钱在计划之内,她又心急领人,是以也没细问其中原因,便请那差役帮忙办理。
  
  而待到那差役给办完手续,将人并契约交接了过来胡屠才晓得,原来那男童叫脸上一块青黑胎记破了相。因此早先卿馆暗中来挑人时候便没收他,是以这才被拉出来卖,不过因有头发挡着,胡屠夫妇又离得远,这才没发现。
  
  说到这儿,胡屠颇有些无奈道:“我看了,那胎记倒不大,只是坠在左边儿眼角下,冷不丁一看像趴了个蜘蛛,有点吓人。配咱家桂菊,实在是有点~”
  
  胡屠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胡伏氏与她多年夫妻倒也明白其中意思。于是闻言不由安慰道:“娶夫娶贤,容貌差些打什么紧?更何况不管他长什么样子,只要能把桂菊救回来就行。”
  
  胡屠闻言点头,却是道:“你说的对。我也自然明白这些,不过是怕委屈桂菊罢了。毕竟我还希望她念书中举当个官人,若是带这么一个貌丑的夫郎,岂不是要被同僚耻笑?”
  
  胡伏氏闻言也觉着有些不好,只是他的心思比胡屠快些,于是道:“若是怕桂菊受嘲笑,不如就收他做个侍吧!日后若桂菊出息了再与她娶夫就是!”
  
  胡屠闻言一愣,却是才放心笑道:“还是夫郎你聪慧!我怎么没想到。”
  
  事情办成,又被自家妻主这么拍了这么一记马屁,胡伏氏自然高兴,当下便跟胡屠两人说说笑笑,一路向家行去,却是不知麻袋里的那个默默听着的小小少年,已是泪湿双颊。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树的回言页面总是刷新不了!树只好在这里谢谢大家,希望大家继续多多给树打分留言!

PS:树自我感觉坑品还不错~,请大家放心的跳下来吧!O(∩_∩)O呵呵~




七郎

  胡屠夫妇一路快走,好算赶到天大黑前到了家。又因着心急桂菊,胡伏氏这边儿给那男童洗涮,胡屠那边儿便将孙瞎子请进家中。
  
  说来这件事本就是孙瞎子一力谋划,但毕竟有一句话叫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种一来不能明说;二来变数太多的事儿能叫胡屠夫妇第一天就顺利办成,便是孙瞎子,也不得不承认,这实在是缘分。
  
  于是,看着眼前模样清秀,却叫一块胎记破了相的男童,再瞄了瞄躺在床上,一脸聪慧相的桂菊,孙瞎子的心倒是不由真动了起来。唔,这孩子家道已亡,脸上又有胎记破相,等十年之后我那老友来接他时更是误了青春,再难找到好人家。倒不如就此成就一段真姻缘。毕竟男儿家,有什么比嫁得好人家来得实惠?
  
  想到这儿,又动起点鸳鸯心思的孙瞎子眼皮儿一撩,计上心来道:“你姓甚名谁?是何年生人啊?”
  
  因着这人本就是为桂菊买来的,是以胡屠夫妇早知道他的姓名生辰,便是四郎五郎,因着有六郎在,也早知道这男童的身份。不过他们也知道孙瞎子这是例行的核对,是以倒是没人插言。
  
  只是那男童显然有些认生,众人等了好半天,才听他用了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颤颤道:“我姓云,因在家行七,所以家父唤我七郎,并没有什么名字。生辰是天禧十五年九月初八的。”
  
  “哦!云七郎!”孙瞎子说着,便叨叨咕咕的掐指算了起来,待算完却是一脸大喜的对着胡屠夫妇道:“招啊!这七郎来的好,来的妙啊!”
  
  胡屠夫妇不明白其中意思,于是连忙询问。
  
  孙瞎子闻言笑道:“也是巧了,这孩子不但生辰跟桂菊是天合,便是姓名排行,也是极利于桂菊的。我原先还怕这名姓不合,是以原想只叫贤伉俪将他收做养子的,眼下看来,收做养子却是不如为桂菊娶回家中好,毕竟只有父母夫妻的血脉伦理,才真算得一家人啊!”
  
  胡屠夫妇闻言,这才晓得自己夫妇二人要将云七郎给桂菊收房是想早了。当下相视一眼不由尴尬,只是那种毫无影响的小误会也不必说,是以夫妻二人心有灵犀的都将之忽略,只道:“如此甚好!”
  
  孙瞎子见达到目的,自然不再啰嗦,当下便道时间不早,于是再次让胡家人出去守门户,单留下云七郎配合自己施法。
  
  所谓的施法,自然就是施针,只是这一回孙瞎子却是没先动针,反而和蔼的对着云七郎闲话起来道:“可有再挨打?”
  
  云七郎忍了这半天,闻言立时眼泪便下了来,却是强忍着抽搐跪下对孙瞎子道:“承蒙孙世姨关照,七郎才得以逃出生天,七郎给您磕头了。”说罢,碰碰碰的便连着给孙瞎子磕了三个响头,礼节之上毫无亏欠,竟是完全不同刚才的懵懂模样。
  
  而孙瞎子因为拦劫不及,只得生受了。只是她这次到底是为了报恩,怎好随便受人大礼?于是待云七郎磕完头之后,她想了想便道:“救你的事情,是我欠了一位朋友的恩情,你无需大礼谢我。不过,我为你寻了一门好亲事,你这礼我倒也受得。看见床上这孩子没有?她便是你日后的妻主。你能得以安身,虽说有我的缘故,但是到底是利用了无辜,所以,你日后专心待她,便是弥补其中亏欠。”
  
  因着计划救人时早已将一切打探的清清楚楚,孙瞎子晓得这云七郎虽是云家庶出,但是因其父深受云家家主宠爱,是以连带着云七郎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在云家的待遇竟是比嫡出的公子还好。而这样的人虽然一朝落难,但是难保还有些清高心思,现在若是不能摆正,日后难保夫妇不和。
  
  当然,若是从前还有云家做后盾,倒也不必担心这云七郎吃亏。但是眼下,云家没了,能给他撑腰的老友又要一去十年,自己这时候若不提点这孩子,怕是到时候日子可不好过。毕竟,这样被买来的身份不比那些下了聘书定礼的,便是遇上的是胡家这样的仁厚人家,一个没眼色的童养郎,也是任谁也待见不起来。是以想到这些,孙瞎子这个老江湖,便决定救人救到底,变了个法子,提点了云七郎。
  
  这云七郎纵然很是知礼懂事,但他今年毕竟尚未满十二岁,哪里能看破这孙瞎子心中的弯弯绕?尤其(炫)经(书)历(网)这一番家变,能得安身乃是仰仗孙瞎子之力,是以,对孙瞎子的话也不分真假,一律记在心头点头称是。
  
  只是,他到底十二了,还有四年便到成婚之龄,于婚娶之事已然十分明白,是以在应是的同时,却是忽然想起胡屠夫妇带自己回来时候所说的话,于是,原本还有些羞涩的脸上,却是浮现了一片愁苦。
  
  孙瞎子因着担心他放不开少爷身份口不应心,是以在他回答的时候很是认真看了他的神色。眼下见这孩子本来还好好的却突然变了神色,不由奇怪了起来。于是问道:“怎么?你可是对这桩婚事有什么顾及?”
  
  突然被孙瞎子这么一问,云七郎不由一惊,待明白过来之后却是咬了唇,不知该怎样说好。毕竟经过刚才,他晓得自己之所以得救来到胡家乃是因着眼前这位孙世姨行了欺骗手段,立身已是不易,若是再强求名分,这不是欺胡家太甚么?
  
  孙瞎子不晓得云七郎心中纠结,见状更是以为云七郎对婚事有所顾忌。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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