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惊婚,首席爱妻如命-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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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医嘱移植书。
那段时间她找不到他,现在以濛才明白,那不过是之诺在受到威胁后不想牵扯她,而漠然承受了一切。
苏以濛太了解宁之诺了,他是那么善良的人,就算别人在他身上捅了一刀,却因为对方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而不会恨对方。
宁渊这么对待他,之诺在最后的移植手术中,没有用麻醉剂,只为了提高活体移植中的成功率。可他一定没有想过,他的血缘相关的父亲在利用了他以后,就随意地任由那些执刀人遗弃在了,竟然是碧落渔村的村民发现了他的尸体。
十二月天,大雪,和葛女士见过面后,以濛握着他丈夫的手,一深一浅地走在雪地里。
皑皑的白雪,冰冷的,那么寒,却也冻结不了她内心压抑的极致恨意。
现在的以濛完全难以置信,对之诺做出这样事情的竟然是他的父亲,宁渊。
他们年幼一起长大,曾经在福利院的经历,让他们两个人无比地向往真正的亲情,以濛还记得之诺被那个男人带离福利院的时候,他说,“濛,原来我也和别人一样有爸爸。”
爸爸,宁渊对待孩子冷漠,生活纸醉金迷,可这么多年来,以濛却一直都知道之诺对其父亲的尊敬,小时候他看祁文斌和她嬉闹,之诺就常常说,“濛,祁伯伯和你可真好。”
之诺要的东西从来都不多,只要别人肯对他好一点,他就能拿出十倍百倍的对待对方好。可是,相比在祁家的她来说,至少还有祁文斌,在宁家的之诺却什么都没有。
小时候,以濛看着之诺期待父亲的一个拥抱,一个关注的眼神,长大了,不再期待这些,却依旧对其恭敬有礼,不靠近是因为对父爱绝望。
而数月前,宁渊对他提出这样要求的时候,以濛知道,那个时候的之诺怕是在心里哭泣吧。
奢求了一辈子的亲情,到最后完全成了一场空梦。
以濛想,在之诺苏醒后受到宁渊威胁的日子里,他一定纠结过,悔恨过,也狠狠地失望过,然而就是这样的他,却在生命的最后那段日子里每天都是笑着陪着她的,甚至顾虑到她对葛女士的排斥,有意引导了他们见面。
不论什么时候,他都在为别人考虑,可那个时候的之诺呢?
承受着与日俱增的病痛折磨,没有向她吐露分毫不快,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依赖他,所有的烦心和琐事都讲给他听,但忘记了他内心里也有很多难言的痛苦,一个从不向人吐露痛苦的人,并不是他真的快乐,习惯了独自承受,独自舔。舐伤口从不对她开口诉说。
到现在,以濛都想想不出之诺离世前的绝望和难过。
葛女士说得没错,“宁渊该死,死上千百次都不足惜。他怎么可以伤害那么纯粹善良的之诺?”
雪越下越大,今年的南方降雪,冷到冰寒,冷到绝望,以濛牵着祁邵珩的手在雪地里走了很久,知道压抑和愤懑齐齐涌上来,她靠在他的肩膀上,不让人看到此时她脸上的深刻恨意。
从来,他都没有如此地痛恨过一个人,恨到骨髓深处。
一直都不是个善良的人,她冷的像冰,寒地无情,如果不是因为她丈夫也许她性格里的偏执让她连一个普通的女子都做不了。
苏以濛从来不温柔,内心蛰伏的狠厉,让她愿意为自己的丈夫放下而变得温婉,可现在,她内心有怒火,火气中烧,一切凌厉都不想遮掩,她恨宁渊,恨他欺压之诺的善良,恨他一刀一刀害死了她的至亲之诺。
现在的以濛愤懑压抑,却无从发泄,靠在祁邵珩的怀里,紧紧地攥紧了他丈夫的袖子。
祁邵珩揽着阿濛,感觉到她浑身的颤抖。
——
医院,重症加护病房。
以濛看着现在躺在病牀上带着呼吸面罩的男人,眼神中满是怒意,从今天上午和葛女士交谈之后,之诺死了的样子,那样浑身裂开的伤口清晰地在她眼前撕裂着。
可,看着病牀上游离于生命边缘的宁渊,以濛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
医生误以为是对方的家属,说道,“宁先生,胸口刺得这一刀导致他失血过多,原本的肾脏疾病在满眼,能不能撑得过去今晚很难说。”
以濛站在祁邵珩身边,没有回应医生,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将现在躺在病牀上的人心肺挖开,看看他有没有心肝。
“我们回去。”没有再继续看一眼,以濛直接走出了病房,心中地愤恨却在每一步都加重了很多,不能再继续待在这儿,她怕继续呆下去,她也会像葛女士一样做一些过分的举动。
“阿濛,走。”祁邵珩揽着他妻子的肩膀,轻抚着她的后背想让她平静下来。
可怎么能平静下来,过去的一切,那么残忍地对待之诺的过去,她没有办法安下心来。
12月20日,南方的雪今年意外下得很大,马上就要圣诞节了,圣诞节过后就是新年,这一年匆匆就要过去。
而19号从看过葛女士下午回来后,以濛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一直到现在20号的清晨,她却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葛女士入狱的原因阿濛都和祁邵珩说了,然后,她说,“祁邵珩,宁渊不能死,他得活着。”
20号整整一天,于灏按照太太的意思联系了国外的大夫,医院里专家会诊后,抢救宁渊并全全找寻医治他的办法。
于灏看着面色苍白神色冷淡的女孩子完全不明白,明明太太恨透了这个人为什么还要这样想尽办法地救治他。
于灏这么想着就问了上司,祁邵珩什么都没说,只是眉宇间的愁容很深。
专家会诊结束的当天,于灏和简赫站在重症监护室外,提及宁渊谈论到不明白太太为什么要救治这个她一直愤恨的人。
谈论着这些的两个人却没有想到正巧碰见迎面走过来的太太,两人一起噤了声不再议论,而以濛透过窗户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人冷漠地说道,“有时候人活着比死了更受折磨,他的所作所为足够让他生不如死。”
这么一句话让于灏和简赫互相对视了一眼,看着渐渐走远的太太,感觉让人背脊生寒。
*
12月21号,宁渊的身体即便没有任何好转,可就这么通过药物想尽办法让他活着,所以到现在宁渊近似奇迹地身体支撑到现在。
医院的会诊专家给以濛打电话探讨宁渊的身体问题,电话才刚刚放下,祁邵珩看着脸色苍白的妻子,刚想叫住她,可见阿濛直接去了浴室撕心裂肺地呕吐,祁邵珩轻拍着她的后背,以濛吐得很厉害,直到半晌后有些虚脱地靠在祁邵珩怀里,以濛掩盖了脸上的神情说道,“祁邵珩,每一次为了救活宁渊打电话给医生,都让我觉得无比的恶心。”她竟然不得不要给一个害死之诺的‘凶手’延续生命。
祁邵珩搂紧他的妻子,安抚她现在的情绪,他说,“我明白。”
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想法,葛女士入狱,完全涉嫌故意杀人罪,刑罚不是死刑也是永久的无期徒刑,所以,不论有多么痛恨宁渊,宁渊还不能死,如果他死了,杀人罪构成以濛将会永远地失去自己的母亲。
*
12月22号,以濛希望不论如何霍启维能去看他的母亲一眼,因为她没有把握这局官司是否能够打赢,宁家紧咬着不放,案情非常的棘手。如果官司会输,葛婉仪也许再也无法见到霍启维,以濛不想让她的母亲有任何遗憾。
那天,女子监狱里,葛婉怡见到了一个自己意想不到的人,霍启维,他来看她,两个人坐在一起倒是相顾无言。
审判败诉,也许到最后葛婉怡面临的就是一个‘死’字,但是她出了以濛和未出世的外孙和外孙女倒是完全没有什么牵挂。
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事到如今,万事看开,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说,“霍启维,这辈子我葛婉怡没有一丝一毫地愧对你。”二十年前的恩怨和错过,葛婉怡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和霍启维说完,葛婉怡觉得稀松平常,而将近五十岁无儿无女的霍启维掉泪了。
他一直都不知道,原来她瞒了他这么多,到底是命运的捉弄,他甚至恨过她和宁渊有两个孩子,还在国外结过婚,他以为受伤的人是他,不过到头来,受伤害最深的人一直没开口诉说。
…本章完结…
☆、【010】结局篇:下下签,产子产女预兆大凶
霍启维一直都不知道,原来她瞒了他这么多,到底是命运的捉弄,他甚至恨过她和宁渊有两个孩子,还在国外结过婚,他以为受伤的人是他,不过到头来,受伤害最深的人一直没开口诉说。
他问她,“当初你怎么不来找我,怎么不?”
“其实,我没有想过去找你的,但是想着想着最后也就放弃了,毕竟我被宁渊害成那个样子也不能真的再配得上你。”
霍启维,摇头,再摇头。
“自从有了阿诺和阿濛这两个孩子,我就不再有什么奢求,更何况后来我听说你结婚了,我们也不适合再继续见面,我觉得……”话说到这儿,葛婉怡神色微变,她说,“都过去了,说这些都不再有什么意义。”
霍启维看着葛婉怡说道,“会有最好的律师——”
葛婉怡摇了摇头,这些对她都不再重要,现在,她只想让宁渊真的死了为她的儿子偿命。至于她自己,一切都不再重要。
“回去吧,好好地。”葛婉怡浅笑着看着霍启维,事到如今倒像是她情绪轻松地在劝诫他。
霍启维一直沉浸在多年前的那些恩怨的真相中,即便结了婚他都想着希望自己还有机会可以真得再见她一次,却没有想过多年后地再见会在这儿,会有那么多被隐瞒的过去。
那天霍启维从女子监狱出来已经是晚上,那么黑的夜路,灯红酒绿的霓虹灯闪烁,世界突然变得格外地不真实,车子在夜路中行驶,一直到开离开女子监狱很远上了高速,突然,一个急刹车,再也无法压抑地愤懑,让他一拳一拳地捶向方向盘,发泄完了身为医生从不抽烟的他,却在吹着冷风在高架上将烟抽了一支又一支,吹着冷风到天明,霍启维哪儿也没有去,凌晨他将车再次开回到A市的女子监狱,冰冷的墙壁,这里面现在关着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妻子,因为走私毒品,贩卖毒品被他亲自送了进去,而另一个是他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可和她生孩子的人不是他,和她结婚的人也不是他,这一切太过讽刺。
12月23号,霍启维又看了葛婉怡一次,相比上一次他的愤懑和压抑,这次他见她的时候,格外地平静,他说,“过去的恩怨情仇都是罪孽,你的罪孽我来帮你赎,有阿濛和邵珩你不会有事的。”
一直以来,葛婉怡所认识的霍启维一直是个耿直的人,不懂得说话的技巧,更不会话中有话,不明不白,可是隔了这么短的时间,他再来见她,说得话让她感觉到了不对劲。
那天,霍启维在看过葛婉怡之后,又去看了他曾经的结发妻子,在祁文虹知道他检举的真相后,他一直没有见过她,这次见面,他明显看到了他妻子在牢狱中快速憔悴苍老了下来,祁文虹没有和他说话,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
见面的时间有限,直到最后狱警带离她离开,她转身狠狠地用带着手铐地手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中,身高一米八的霍启维在承受了这一巴掌后,险些摔倒。可打完他,祁文虹就哭了,她说,“监牢里也有电视,我知道那个贱。女人,也被关了起来,她就要死了,霍启维你看,你不和我在一起,你和她也没有办法在一切。”疯狂地又哭又笑,,那一天,有传言说女子监狱里有个女人疯了。
12月25日,圣诞节,审判下来,在这么多天的抢救中,宁渊终究保住了性。命,法院审判判决葛婉怡女士故意杀人未遂,又介于她能够自首,刑罚判为四年有期徒刑。
人民法院内,以濛紧紧地握着祁邵珩的手,这么多天压在她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可,即便结果得到了控制,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心里空空的。看着葛女士带着手铐,从法院带离,以濛明明知道母亲在看自己,却狠下心将脸别了过去,埋在祁邵珩的胸膛上,第一次什么都不怕的苏以濛做了逃兵。
她好怕,好怕看到葛女士的眼神,也许是即将就要成为母亲的缘故,对葛女士的不舍,让她没有勇气去看她。
直到后来,她匆匆抬眼去看,却没有想到葛女士走了那么远,还在看着她,温和的慈爱的目光,她看着她直到上了警车,以濛再也受不住,眼眶里湿润的雾气涌动,孕期不应该哭,眼看就要隐忍不住,搂着她的人俯身吻了吻她的眼睛,让还没有落下的眼泪被他吻进了嘴里。
从法院出来,祁邵珩知道他妻子心情不佳,便带着她在街巷上来回走走,前几日下了的白雪落在那些挂了大大小小礼物的松树树枝上,今天是圣诞节,路上完全洋溢着节日的氛围。
可被她丈夫牵着手走在这么热闹的地方,以濛却觉得自己心里空荡荡的,圣诞节,一家人团团圆圆,以濛这么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的酸涩又涌了起来。
不再让祁邵珩向前走,她看着热闹的街巷说道,“祁邵珩,我想回家。”
“好,回家,我们回家。”
这一年,以濛想,孩子可以由他们的外祖母和他们的父亲一起照看着他们出生;这一年,以濛想,过了年春天到了的清明节,大概可以带着孩子去看她们的舅舅了;这一年,以濛想和祁邵珩和自己的母亲一起过圣诞节,过元旦,过春节……至少,她再也不是一个人,她有幸福的家庭,还有爱她的佳人,即便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真的城多久,可她想至少在有限的生命里多陪陪自己的家人。
可,毁了,一切都毁了,宁渊毁了之诺,毁了他们的母亲,也毁了她想要的最后这段时光。
飞机上,看着祁邵珩因为过度疲惫的睡颜,以濛觉得宁渊毁了一切,她最亏欠的就属自己的丈夫祁邵珩,她还没有来得及和他好好的真正过一个节日,葛女士入狱,之诺死因昭然,琐事缠绕,她哪里有好的情绪来陪她的丈夫。
毁了,什么都毁了,明明她想让他快乐的,可她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