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后-第7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亭外,即便皇帝对那所谓的新奇玩意不感兴趣,也不好不传见。
果不其然她听见皇帝传见的声音:“既然人都到了,便传进来吧。”
恭王道了一声好嘞,而后便吩咐太监传见。
刘萱抬了头朝外望去,只见曹莹身穿一声水蓝色的舞裙,身姿绰绰风情款款走进亭来,她容貌本是出众,这身水蓝色的舞裙更是显露了她不足一握的蛮腰,她头戴一金步摇,随着她的走动而微微晃动着。
曹莹进的厅内想皇帝与皇后行礼,皇帝到没说什么,只淡淡吩咐着平身而后便没了下文,倒是曹皇后却笑意盈盈的瞧着曹莹道:“今儿个本宫倒是好福气,竟同时瞧见了京城双珠。”
她这简简单单一句话,便立刻将众人的视线集到了刘萱与曹莹身上,也将刘萱与曹莹放在了同等的位置之上,刘萱如今乃是皇帝赐婚的太子妃,就算曹莹要入太子府也不过是个侧妃罢了。而曹皇后却将刘萱与曹莹相提并论,虽然这话听起来并无任何不妥,但有心人皆知其中深意。
刘萱迎着众人目光微微一笑:“民女天资粗鄙不及曹姐姐半分,实在当不得这京城双珠的称呼。这称呼也不过是众人看在义父义母的份上抬举民女罢了,当不得真。”
她虽是自谦之言,却将自己与曹莹分撇开来,曹皇后听闻笑着的脸便是一僵,刘萱说自己天资粗鄙。她若再硬将刘萱与曹莹绑在一起,岂不是是说曹莹也是天资粗鄙的?
曹皇后扫了一眼刘萱并未接她的话,而是笑着对曹莹道:“听闻旭儿说你学了新奇的玩意,本宫瞧着你穿了舞衣,莫不是这新奇玩意便是一舞不成?”
曹莹盈盈一笑:“正是一舞,若陛下与皇后不弃,请容臣女下去准备一番,待会为陛下与皇后献上一舞。”
“嗯,下去吧。”皇帝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曹莹便福身告退了。
曹皇后对着恭王道:“你也入座吧。今儿个是个好日子,难为你有心给你父皇献宝了。”
恭王懒懒一笑便朝桌边走来,他平日乃是坐在李澈下首,因他今日来迟,李澈的下首已坐了宁王,而宁王身边坐着的乃是刘萱,刘萱此事虽然身份已定,但终究还未成婚不能让堂堂王爷坐在她的下首,便起身准备让座。
然而她刚刚起身便听得皇帝的声音道:“坐下吧。”
刘萱微微一愣,但也只好重新坐了下来。她有些想不明白,这恭王毕竟是皇帝的亲身儿子,为何皇帝如此贬低于他?
她只好微微点头朝恭王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恭王似乎不以为意。一掀袍子便在刘萱的下首入了座。
见恭王入座,皇帝这才举杯:“今日乃是家宴,虽是皇家但也总归是一个家字,今儿个在座的皆是朕的家人,今日无尊卑礼节,随意便是。新春佳节愿国运昌隆百姓安居。”
众人纷纷举杯:“愿国运昌隆百姓安居。”
皇帝与皇后先饮了酒。众人纷纷饮下,刘萱端着酒杯心中暗暗叫苦,也不知这酒烈性如何?她不胜酒力,那日醉酒之事还历历在目,她可不想今日在众人面前失仪,只是众人都饮了酒,她只能闭了眼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酒入咽喉却让她心中一松,她杯中之物并非酒而是清水,她微微往身侧为她倒酒的宫女看去,只见那宫女几不可见的朝李澈抬了抬下巴。
刘萱顿时明白,这是李澈特意的安排了。
众人放下酒杯便开始跟着举箸,刘萱刚在宫女的伺候下用了尝了一口菜品,便被一清脆的女声给唤了抬起头来。
坐在曹皇后下首的一女子正起身向她举杯:“往年家宴圣上总为太子独身而来有诸多不满,太子殿下乃人中龙凤眼界自然极高,咱们这些嫔妃也时常戏言不知哪位姑娘才能入太子之眼,等了这许多年可总算等来了刘姑娘,太子对姑娘呵护有佳,众人皆是亲眼瞧见。”
那女子起身之时刘萱便急忙起了身,身旁的宫女在她耳边轻声道:“这位那是梅贵妃娘娘。”
刘萱等贵妃话说完,便微微低头作害羞状,只举了杯对贵妃道:“能得太子倾眼是萱的福分,萱敬贵妃娘娘一杯。”
她饮下杯中之水,贵妃也笑着饮了酒入座,见她入座刘萱才坐了下来,然而她刚刚坐下又有嫔妃开始向她举杯,一而再再而三,众嫔妃挨个敬完刘萱才得以坐下,她心中长长叹了一口气,幸好当今圣上嫔妃不多,否则单是喝水也能将她喝个水饱。
她刚刚松了口气,却听得身旁的恭王笑看着她,刘萱一凛正准备向他敬酒,却听得他挑眉道:“刘姑娘好酒量。”
他这话说的及其意味深长,刘萱神色不变,并未理会他的话,而是笑着朝他举杯:“听闻王爷才是真正的千杯不醉,萱敬王爷一杯。”
恭王深深的看她一眼,嘴角扬起一个笑容来,端了手中酒杯便一饮而尽。
刘萱也饮了杯中之水,她看了看身旁一直不吭声的宁王,想了想还是唤了他一声。
宁王见她有敬酒之意,当下摆了摆手:“今日之酒本王不喝。”
刘萱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僵,只得又重新放下。
曹皇后见状笑着道:“听闻宁王与刘姑娘甚是投缘,刘姑娘的产业一品香开业宁王不但为其题匾,更是亲自到场恭贺,本宫今日瞧着这传言竟是假的?”
宁王冷哼一声:“萱丫头本王喜欢的紧,皇后多虑了。”
一句话便毫不客气的将曹皇后给堵了回去,曹皇后干干笑了两声:“王爷既是喜欢为何连她的敬酒都不愿饮?”
宁王闻言冲着曹皇后冷哼:“本王想饮就饮,不想饮便不饮,皇后未免管的太宽。”
刘萱听着这熟悉的腔调熟悉的言辞,心中顿时一乐,当初邓玉掳了她上船,她问邓玉为何掳她,邓玉也是用宁王这般腔调回答想掳便掳。这父子二人相貌虽是不同,这语气这腔调这脾气倒是一模一样。
这番毫不留情的话彻底打了曹皇后的脸,曹皇后面色一冷就要发难,刘萱身旁的恭王却突然开口道:“宁王乃是性情中人,这酒自然想饮便饮,不想饮便不饮了。”
曹皇后听了恭王的话,硬生生将那口气给吞了回去,胸口剧烈起伏几次又归于平缓,她扯出一个笑容来:“宁王性情中人自然如此。”
说完之后便不再看向宁王,显然这气是未消完的。
经过宁王这番一闹,原本热闹的宴席瞬时便安静了下来,这是一阵箫声传来,众人纷纷朝外看去。
隔着纱幔众人瞧见一艘画舫正在湖上慢慢朝这边荡来,曹皇后见状急忙吩咐将纱幔撩开,随着纱幔卷起,众人顿时便瞧见了那画舫的模样。L
☆、第121章:进宫(四)
画舫之上灯火通明,一女子亭亭玉立身姿绰绰,箫声冲天而起又婉转直下,箫声渐隐琴声又起,女子轻启红唇开口唱道:“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暗暗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随着歌声女子翩翩起舞,舞转红袖回,飘忽若神,罗袜生尘,华容婀娜轻舞飞扬,头上的金步摇随着舞姿映着湖光闪落点点余晖。
便是刘萱也一时瞧着入了神,一曲终歌声了舞步止,而众人却久久不能回神。
画舫此时也荡到水榭旁,曹莹缓缓走上水榭身姿款款风情绰绰,她在众人惊艳目光之中朝上座盈盈拜下:“莹以一舞愿圣上安康,愿国运恒昌。”
众人回神看着曹莹的目光便多了继续赞叹,皇帝也露出了一丝罕见的笑容:“此舞甚佳,你有心了,平身赐座。”
曹莹拜谢,在嫔妃一侧缓缓坐下。
恭王笑着朝她道:“你这一曲堪比瑶池仙舞另本王都大开眼界。”
曹莹笑着连道恭王谬赞,眼神却飘向了李澈,其中之意连宫女太监都看的出来。
刘萱闷不吭声低头用菜,她的肚子饿了。
恭王瞧着曹莹的模样,笑了笑便不再开腔,曹莹却盈盈起身朝李澈举杯:“太子监国为国事操劳,莹儿深感敬佩,在此敬太子殿下一杯薄酒,聊表敬佩之意。”
她端着酒杯却不饮,显然是在等李澈的回答,李澈看了她一眼,而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至始至终并未说上半句。
曹莹却是不以为意,见他饮下面上笑容更盛,当下缓缓饮了杯中之酒,这才落了座。
刘萱察觉到众人向她投来的目光,她用丝帕擦了擦嘴。微有些羞敛的抬头朝众人笑了笑:“一早便进了宫,此刻有些饿了。”
她这话一出顿时引来一片笑声,便是皇帝也不禁露了笑容:“萱丫头多吃些,莫让柳太傅以为朕亏待了他的义女。”
话中的亲近之意众人听的明白。曹皇后眼神变了又变而后笑着道:“好了好了,天寒地冻若不快些用只怕这饭菜皆要凉了。”众人点头称是,曹皇后拍了拍手,顿时有歌姬舞姬乐姬走了进来,这水榭之中顿时一片歌舞升平。
刘萱正欲继续用饭。却感觉到曹莹向她投来的目光,刘萱迎眸望去,只见她朝自己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来,这笑容有些真挚,刘萱微微眨了眨眼,而后也冲她微微一笑,这才又重新低头用饭。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戌时末才散,晚宴之时冬梅并没有随身伺候,散宴刘萱出了水榭这才迎了上来。
刘萱是跟在宁王身后出来的,李澈路过她时曾看了她一眼。但她刻意忽略了,只跟着宁王退出了水榭,冬梅迎上来向宁王行了一礼,而后便来到刘萱耳边道:“殿下有吩咐,让小姐随他一同回去。”
刘萱还没来及有所回应,便见前面走着的宁王突然停了下来,宁王回身看着冬梅道:“本王送萱丫头回去,告诉那混小子,让他自己一个人回去!”
冬梅闻言有些为难的看着刘萱,刘萱朝她点点头:“告知殿下。宁王亲送我回去,让他放心便是。”
冬梅听闻她的话这才回身去禀告李澈了。
宁王看着冬梅离去的方向冷哼了一声,而后便大步朝前走去,刘萱急忙上前两步紧紧跟上。一路之上宁王一言不发,刘萱也只低着头赶路,宁王的步伐对她来说有些快了,她必须时不时小跑两步才勉强不落下。
越是朝外走越是安静,刘萱跟着宁王行走了许久,终于眼看着快要到了宫门。此时四周已是寂静一片,除了她与宁王一行再无旁人。
宁王突然停了脚步回身皱眉看她:“那日曹鸿那厮可对你……”
他说了一半却又说不下去了,刘萱明白他的意思急忙摇头:“未曾,只不过被啃了几口。”
宁王听着她的话顿时扯了嘴角就笑了,只不过他这笑显然有些压抑,面容显得有些不太自然,片刻之后他收了笑咬牙切齿道:“你倒是只被猪啃了几口,却平白无故让那混小子捡了便宜。”
他说完又盯着刘萱瞧着,他似想同刘萱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化为了一声叹息,转身又朝外走去。
刘萱跟着宁王出了宫门,一出宫门便瞧见冬梅站在马车旁拿着披风候着她了,见到刘萱出来,冬梅立刻上前为她披上披风,随着她一同走向马车。
宁王翻身上马,刘萱也与冬梅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动朝宫外走去。
出宫门不像来时那般需要层层过侍卫检查,宁王与刘萱一行一路畅通无阻,然而才走过第二道宫门马车却又停了下来,刘萱正在疑惑便听得马车外宁王怒骂之声:“混小子!你担心老子把这丫头伤了不成?!”
混小子三字一出,刘萱便知晓是李澈来了,除了邓玉之外能让宁王称呼为混小子的也只有李澈一人,她微微皱眉,其实她此刻一点也不想见他。
马车外又传来李澈清冽的声音:“夜深露重,宁王有宿疾还是早些回王府,送萱儿回府一事交予本宫便成。”
宁王又是一声冷哼:“老子身子骨结实的很,再活个几十年不成问题,老子随着皇上打江山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吃奶!”
刘萱在马车内听闻宁王这话忍不住便笑了,她抬眼看去见冬梅也是捂嘴偷笑模样,恰好此事冬梅也朝她看来,两人顿时在车内笑成一团。
李澈站在马车旁身着貂裘,俊脸在灯火的照耀之下更显几分俊逸,听闻宁王那话轻咳一声:“宁王自然身子骨硬朗,只是萱儿虽未过门,但却是父皇亲自下旨指给本宫的太子妃,这护送一事还是由本宫来做便好。”
宁王听闻丝毫不让:“圣上能下旨自然也能收回旨意,更何况婚期未定一切皆有变数,你这混小子未免太过自负!”
“本宫不是自负。”李澈淡淡道:“本宫是势在必得。”
他虽是语声淡淡,但其中坚定之意人人皆明,宁王瞧着他站在马车外丰神俊朗迎风独立模样。忍不住微微皱眉,他静默片刻忽然开口道:“既然如此,不妨问问萱丫头的意思,若她愿意让你相送。本王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刘萱在马车之中听得宁王之言,顿时垂了眸子沉默下来,李澈在二道宫门之前特意等候,而且如此势在必得模样,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随他。
李澈闻言眸中之色却是暗了下来。沉默片刻之后轻轻叹息一声:“罢了,有劳邓叔送萱儿回府,本宫先行一步。”
他说完便上了马车,听着那马车驶动渐行渐远的声音,刘萱五味陈杂。
宁王瞧着他竟然就这般走了,一时也是无言,微微愣了一愣才吩咐继续前行。
宁王一路将刘萱送至柳府,柳府之外柳枝青已经候着了,见是宁王送刘萱回来微有些诧异,他向宁王道了谢。宁王却只是点了点头便调转马头离去了。
刘萱下了马车,柳枝青急忙问道:“听闻你在宫中晕倒可有大碍?”
刘萱笑着摇了摇头,朝着柳枝青眨了眨眼道:“那是我若不晕倒,只怕是真的一直要站到晕倒了。”
柳枝青一听便知晓她的意思,当下笑着道:“机智如你自然不会等到那时,倒是我们多虑了。”
刘萱正与柳枝青往府内走,听闻这话驻足皱眉道:“竟是连义父义母都知晓了么?”
柳枝青脚下不停示意刘萱接着往府内走:“为免母亲担忧尚未有人告知于她,父亲与我还有枝明是知晓的。”
刘萱松了口气:“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