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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

我家娘子-第121部分

小说: 我家娘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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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小溪边搭帐蓬。”

  听了乌雅的吩咐,吴为等人急忙翻身下马,突地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平时极轻巧的下马如今怎地这般困难?急忙提气,这才发觉体内真气已荡然无存。

  “香主,我们遭暗算了。”

  乌雅微一蹙眉,暗自运气,果然,真气不畅。“好你个庄少蒙,居然这么卑鄙的在本香主的马匹上做手脚,等本香主缓过气来,让你好看。都下马,运气疗伤,逼出软筋散。”

  正因了软筋散无色无味,她方才太过于沉浸于往事,再加上马儿身上挥发出的汗味极重,是以才着了道。

  东方随云耳听着乌雅的吩咐,心思明亮,知道这帮人中了毒了,一时运不了功了。他方才全是意气用事,如今早就后悔了,真是天助他也,想到这里,他死命的揪了揪所骑的宝马,马儿一声痛嘶,撒腿往夜色中跑去。

  看东方随云在马背上东倒西歪似乎随时有掉下去的危险,乌雅只当马儿是意外情形受惊吓,是以出声高呼,“东方王爷,小心!”本待飞身去追,奈何体内的真气暂时提不上来,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东方随云和马儿一起消失在了前面的树林中。

  紧接着,卓闻人和蓝昊泽来了,没看见东方随云,倒是见乌雅等人一个个的都坐在地上行功运气?猛地明白了,卓闻人挑了挑眉,一一上前点了他们的穴,“看你们还想不想将本元帅钉在木驴上?本元帅今天就报仇了。”

  “卓闻人,不要乱来,否则,本香主毒死你。”

  知道乌雅施蛊令人防不胜防。卓闻人再度点了她的哑穴,免得她从嘴中放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蛊来。然后,他一一将吴为等人的衣物脱了个精光,“哈哈……这样的话,看你们还如何去追人?”

  蓝昊泽好笑的看着抱着一大堆衣物的卓闻人,“卓元帅,够了吧,再说,这些衣服也不适合你穿。”

  “是啊,女里女气的,谁喜(…提供下载)欢?”卓闻人一边说着话一边顺手将那些衣物扔进了小溪。

  看着随着溪流直往下游漂去的衣物,吴为等人眼中冒火,没有衣服穿,他们再如何?正在他们思虑间,只见卓闻人走近乌雅身边,手放在乌雅身上几次又拿了下来,他颇是苦恼的说道:“照说,你身上的蛊应该是最多的。如果不都拿了,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可你是女人啦,真为难。蓝海主,你来。”

  乌雅的眸中似要喷出火来。

  蓝昊泽轻咳数声,“在下尚未娶亲。”

  意思是他也不愿意?卓闻人再度为难的摸了摸脑袋,“那怎么办?那就算了吧,谁叫你是女人呢?”

  乌雅的眼中露出感激。

  卓闻人又摸了摸下颔,“可是如果你功力恢复了,又追上本元帅要将本元帅钉在木驴上怎么办?”

  乌雅的眼中露出‘不会’二字。

  “好吧,听闻只要用银针穿透琵琶骨,就可令人的武功尽废,而且不怎么痛苦。本元帅要防着以后被你追杀,只好废了你的武功再说。”

  乌雅的眼睛再度喷出火来。

  这一次,卓闻人一点也不怜惜,迳自取出腰包中的银针,毫不迟疑的将银针双双扎进乌雅的琵琶骨中。眼见乌雅的汗涔涔而下,卓闻人冷笑说道:“本元帅这是告诉你,不要轻而易举的就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更不要轻而易举的就想将一个人钉在木驴上?本元帅也是为了我大业枉死的两百御林军报仇,他们何辜,到了自贡的第一天就遭到你的鼠劫。”

  本觉得卓闻人就此废了人家一生的武学过于残忍,但一想到陪同东方烨前来的三百御林军最后仅剩下数十号人一事,蓝昊泽觉得乌雅一点也不可怜了。武功本来是用来造福自己和他人的,如果用来残害他人,还不如没有的好。卓闻人此举,对她已是极大的仁慈了。

  随着乌雅的功力消褪,卓闻人的眼睛越睁越大,眼前的乌雅不再是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妙妇,而是一个容颜憔悴的老妪。“你你你……妖啊。”

  按年纪推算,乌雅确实应该很老了,但因了武功和驻颜有术,是以看上去仅二十有余的模样。如今武功尽失,容颜不再,和先前的美貌形成鲜明的对比,当然看上去有些恐怖。想透其中的原由,蓝昊泽说道:“卓元帅,算了。走吧,我们还要去找王爷呢。”

  “放心,本元帅寻人最有经验了。顺着马蹄印,应该很快能够找到。不过天色晚了,只怕要等明天天亮再说了,但愿在天亮之前,大哥不要碰到什么老虎、野狼之类的猛兽。”

  不再看乌雅一点点老去的容颜,卓闻人和蓝昊泽双双打马入了树林。

  一时后,顾三郎和百里建弼也到了此处,一见被点了穴并且被脱得精光的吴为等人,顾三郎摸着鼻子撇嘴扭过头,“卓闻人,算你狠。”她肯定蓝昊泽干不出这档子事来,只有卓闻人想得出来,毕竟卓闻人小时候被东方随云整得曾经就光着身子回家过。

  百里建弼看得目瞪口呆,“尊主,看来,我们得好好的学习学习啊。咦,你是谁?咦,你这衣物是乌雅的啊,你你你……你是乌雅?”

  顾三郎这才扭头看向乌雅,眼见乌雅琵琶骨上穿着的银针,她轻叹了口气,“可惜、可惜,一身的武学就这般废了。”无论如何废人武功,但不会用此最恶毒之术,这是江湖之忌,但卓闻人是朝庭中人,当然不讲这些江湖之忌了……如此想着,她慢慢的下马来到乌雅面前蹲下,“乌雅,这一生,你可曾后悔过?”

  眼见乌雅有话要说,顾三郎解了乌雅的哑穴。

  “三郎,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她不想让吴为他们看见她这苍老的容颜,她宁肯死也不愿意。

  “其实,能够活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即便是以一个老妪的面容活下去,能够多活一天也好啊。”顾三郎说着话,将扎在乌雅琵琶骨中的银针取了出来,“乌雅,老了没关系,这是规律,是万物生存的规律。你知不知道,本尊好羡慕你,可以活着。”

  “没了容貌,生不如死。”

  顾三郎轻叹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块方巾,替乌雅将面蒙上,仅露出乌雅那双仍旧好看的眼睛,“本尊相信,依你的医术,要想恢复容颜是很轻而易举的事。你回南疆香峒吧,不要再出来了。建弼,去,将那溪流中尚未冲走的衣物捡回来,替他们披上。”

  “三郎,谢谢你。”

  “本尊不需要你的感谢,本尊只要你答应,不要报复卓闻人。”眼见乌雅眼中不甘,顾三郎又道:“这个世道很公平,当你毫不怜惜的杀了那么多的大业将士的时候,你可曾想过自己会有今天?当你毫不怜惜的要将他钉到木驴上去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会有今天?不过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而已。到头来,白骨一堆,什么恩怨都将烟消云散。留给你的,你只会觉得,原来,活着真好。”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看着顾三郎神思极远的眼神,乌雅说道:“三郎,我……我尽量。”

  知道乌雅没有将心结全解,顾三郎点了点头,伸手解了她的穴。又见百里建弼为吴为等人一一的披上了一件衣物,虽然穿得不伦不类,但好歹可以裹体。“解了他们的穴,我们走。”

  穴道虽然解开,但功力仍旧没有恢复。顾青麦任乌雅、吴为等人打坐,她直是带着百里建弼亦是打马进入树林中。

  “尊主,再往哪里去找?这大晚上的,什么也看不见。”

  “放心,本尊闻得到味道。”他方才喝了那么多的鹤觞,她闻得到那味道。用手指了指前方,“在那里。”

  一路顺着鹤觞的味道寻去,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来到一不高不低的山头,顾三郎‘啊’了一声,跑到山头往下看,山底下随风送上来的鹤觞之味更重。“相爷!”一声惊叫,顾三郎已是纵身跃下山头。

  原来东方随云骑马闯进树林后慌不择路,居然跑到了山头之上,马儿速度太快拉不住,就那么冲下去了。东方随云机灵的跳下马,但也止不住身形下坠,好在马儿率先滚落下去,是以当东方随云滚落下去的时候正好撞在马儿的身上,他倒无大碍,就是酒性发了,就那般偎在马背上睡着了。

  当顾三郎寻到东方随云的时候,只当东方随云已是摔出个什么问题来,急忙将他抱入怀中,“相爷……王爷,王爷醒醒。”

  百里建弼亦是飞身而到,只当东方随云真出了个什么事,急忙伸手拿脉,继而长吁一口气,“尊主,不慌不慌,是醉了,王爷好得狠,没受什么伤,他这是醉得睡着了。”

  醉了?顾三郎伸手探脉,果然是醉了,脉像显示其余一切均好。一时间,她破涕而笑,“谁叫你喝那么多鹤觞?”

  “尊主不说自己关心则乱也就罢了,居然还怪王爷喝多了酒?也不想想,任哪个男人看着自己的老婆和其他的男人调情的时候,心情能有多好?”

  顾三郎蹬了百里建弼一腿,“去,捡些树枝,生些火,现在入秋了,这关外不比关内,保不准还会下雪的。”

  百里建弼撇了撇嘴,认命的站起来去拾着柴火。好不容易点燃柴火,他又重新上了山头,将马背上的帐篷等物一一拿了出来,重新回到顾三郎身边,小心翼翼的在顾三郎和东方随云的头顶撑了一个简易帐篷起来。“虽然不能防寒,但起码可以防些雨和雪,有了这堆火,也足够了。”语毕,他丢了一床薄毯给顾三郎,自己亦是极惬意的躺在了简易帐蓬中,将另外的一床薄毯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看着仅有的一床薄毯,顾三郎苦笑一声,“都怨本尊平时太宠着你们了。”说着话,她将薄毯铺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将东方随云移到上面,又一脚将百里建弼踹开,将他身上的薄毯一把抽走,“自己再去拿。”

  眼见着属于自己的薄毯被尊主盖在了东方随云的身上,百里建弼相当的不满,“尊主,你不能厚此薄彼。”

  “他全然没有武功,这荒郊野外的,很容易生病,再说他病了,大业就麻烦了。”

  再度不甘,百里建弼嘟嘟囔囔的说了几句话,认命的重新回到山头去拿另外一匹马上的帐篷、薄毯等物。似乎是为了不打扰尊主、东方随云二人,百里建弼这次只在山头搭了一个简易的帐蓬,裹着薄毯,眼睛睁得极大的盯着山底的动静,他可不能太疏忽大意,免得尊主和东方随云出事。这大晚上的,谁知道会不会跑出猛兽什么的来。

  山底下,顾三郎看东方随云的脸色红润,想必是鹤觞的原因。她摸了摸他的脸,体温很是正常,说明他不冷。于是,她放下心,转过身,拾起几根柴禾一一添加到火堆中,好让火势更大一些。

  盯着火堆出神的人,全然没有注意到薄毯中的人已然坐起,亦是盯着她的背影出神。这身材体型明明是她,还有这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无一不证明就是她。可她额间的胭脂痣是怎么回事?这满头的红头发是怎么回事?如果说胭脂痣的事好解释,以他的心智,他可以揣摩得到,也许是和四师傅练的武功相同的缘故,若真如此,结合乌雅方才所言,岳母练习的只怕也是这种武功,那……

  “……偏偏在顾老夫人生孩子的时候忽地出现胭脂痣且绽放着血色光芒,如果只是她一人见了那就当看误了也罢,但她们几个女兵都看见了啊,这就不好解释了。哦,对了,特别是在顾老夫人血流尽的时候,那胭脂痣极度的妖艳而后一闪而逝。”

  一想到卓闻人所说的一幕幕,东方随云的心打了一个寒噤。是不是因为她早就知道了不能孕育子嗣,是以才总是避着他,因为也许她生孩子的时候,就是她亡命的时候?想到这里,东方随云心中一动,可又不对啊,那个时候,自家娘子不也反对过他曾经的试探吗?

  “娘子,你曾经和为夫说过,岳母是因了产后大出血而亡……会不会有遗传?”

  “怎么可能?相爷怎么会想到这件事?”

  那个时候,自家娘子的神情极度的认真,不似在哄骗他啊。再说,岳母先前不也生下两位舅子了吗?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生孕和胭脂痣无关,胭脂痣只和她师门的武功有关?

  终于感觉到身后的气息不稳,顾三郎猛地回头,“相……王爷!”继而,她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就似那夏日的骄阳刺得人睁不开眼,“王爷的酒醒了?”

  讳莫如深的盯着笑得灿烂的人,东方随云猛地伸手将顾三郎拉入怀中,“三郎?怀故?麦子?娘子?本王该如何称呼你?”

  一时间心似鹿撞,她动也不敢动,“王爷说些什么?本尊不懂。”

  “不懂?”东方随云略带恼火的将怀中的人扑倒在薄毯上,他亦是俯身其上压住她,“要本王解释给你听吗?”

  “愿闻其详。”

  “先帝天授十年的一个夏天,撷坤殿的顾三郎和南疆香峒的乌雅大战于千年冰川,然后负伤跳下冰川,从此,江湖流传顾三郎在闭关养伤的消息。其实,顾三郎养伤是事实,但她并没有闭关,因为那个时候她回家了,并且在那一年的冬天,她嫁人了。为了掩盖她的真实身份,她骗她的夫家,说她四肢受伤的原因是因了骑马摔伤的,说她体内寒气入侵是因了掉入天池中溺水的原因……”

  顾三郎稍微的挣扎了一下,“王爷,你太重了。再说,就这姿势,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莫不是,你真当本尊是女人?”

  “是不是女人,本王看看就知道了。怎么,怕了?不敢听本王说后面的事吗?”轻轻的抚着熟悉的脸颊,即便这滑腻的感觉也是这么的熟悉,东方随云兀自说道:“她在夫家韬光养晦、甘当硕鼠,一步步的蚕食了她丈夫的心,可就在她的丈夫为她放弃一切的时候,她居然就那般芳魂无踪了。你知不知道这对她的丈夫是何种打击?”

  “哦,王爷。你将本尊当作东方夫人了,是吗?王爷,你误会了,天底下长得想像的人何其多,听闻王爷和夫人夫妻情深,怎么可能分不清自己的夫人和本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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