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怪医不为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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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人,让我妹妹这样紧张?”
芸芸耷拉着脑袋,难得的忸怩,“你到底送不送啊!”
褔容安将信件塞入袖中,捏了捏她的小耳朵,“等我办完事回来,你再跟大哥好好说说这段时日的际遇,如何?”
“好啊,你也要说你和婉姐姐的事儿!”
中堂府花厅,雨棠被芸芸昨晚的一声师父闹得彻夜难眠,一早便叫了小儿子来出主意,“康儿,如今芸芸虽然回来了,可这一个多月来她在外流浪,也不知是与些什么人在一处,你可知道?”
“回额娘,儿子昨天已经连夜调查过了,这次与芸芸同回京城的,一名是个苗女,另一个据说是个走江湖卖『药』的,芸芸与他们师徒相称。依昨晚儿子所见,那个走江湖的,似乎与芸芸走的很近。”
棠福晋一听,越发急了,“苗人虽擅蛊术了,跟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在一起,难保芸儿会不会身中什么邪术,来人,立即去宫中传几名太医过来为小姐诊脉!”
傅恒递上一杯清茶,“夫人,现在事情还未明朗,且先莫动怒,早前芸儿出走,咱们容安不是说过,他身边有高人保护么,那名江湖术士并不见得就是坏人。”
☆、第八十四章 红绸暗渡
“就算不是坏人,女儿也不能同这些人交往过密,相府之女,怎能与江湖术士为伍!不行,这两个人我要亲自见见!” 棠福晋为掌珠,可算是用尽了心思。
褔康安与傅恒交换了眼『色』,方应承道,“好,儿子这就去下帖相邀,只是额娘,请他们过府,这样是否有欠妥当?”
“嗯,倒是额娘疏忽了,就约在···东临阁子吧,就以小芸儿父母的身份递张拜帖,不要暴『露』了身份,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厢三人在密谋为芸芸剪除不良之友,长兄褔容安却为了小妹暗度陈仓,来到东临阁私相授受,由伙计带入了贵宾内阁 。
“陆先生,有位公子找您,说是傅姑娘的朋友。”
话音未落,陆茗便焦急开门,“人在哪?你知道芸芸的下落?”
褔容安儒雅地点头示礼,“陆公子,我们还是里头说话吧!”
进门的当口,他已将陆茗暗中打量了一番,看起来倒也是个风雅之人,对芸芸这般紧张,想必也坏不到哪里去。
“我是芸芸的大哥,这里是她让我转交与你的一封信,你放心,她现在人在家中,很安全。”
信中只有短短一句,“一切安好,请君勿念。”
确认她真的安好,陆茗面『色』方平和了许多,“傅公子请坐,喝杯茶吧!”
“不了,府上还有事,日后自有相见小叙之时,告辞!”
陆茗送至楼下,自怀中掏出叠合整齐的红绸,他想告诉芸芸,他没有失信,“傅公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将此物转交给令妹,这是她喜欢的东西。”
褔容安是体情之人,自是意会,“看来这鸿雁传书的事会做上瘾,放心,定当转达,请回吧!”
转出院落,至转角处险些与二弟褔康安照面,幸而他身手极快,匿在了树后,“这是去小妹情郎处的路,二弟怎么也来了?”
这个疑问,在看到芸芸喜笑颜开的面容时,便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拿到了!他真的拿到了!我就知道,只要我想要的,他都会给我,因为他是世上最好的男人。”芸芸将红绸抛向空中,任由它姿态婀娜地落在脸颊上。她闭着眼,眼中不觉浮现出对龙凤高烛对烧,红鸾锦帐满室的场景,那天,他要自己答应的要求,会是什么呢?会不会同她此时心中所想的一样。
虚幻的欢愉,在褔容安揭开红绸的一霎被惊醒,“小鬼头,你又在想什么心思?”
“我···我哪有,不过是看看这块缎子的成『色』,能做些什么。”
“是吗?本来我还想说,今日见到的那位公子···”
芸芸见谈起了自家的心上人,立时兴致勃勃地问,“怎么样怎么样,大哥,你觉得阿玛额娘会喜欢他那样的人吗?”
褔容安抚着下颚思忖道,“我与他虽只有一面之缘,可看得出,他对你的关心程度,眼底青灰,想是找你找的一宿没睡。瞧他的仪态言语,也是颇有礼数教养之人,他是哪家的公子?你二人若真有意,大哥可以安排他尽快同阿玛额娘见面,也成全了你的心思!”
☆、第八十五章 故人
芸芸闻言嗫嚅道,“他···身家倒是清白,是江南大户。只是大哥,他的年纪有些大,我担心···”
“只要你们彼此有心,大个七八岁,也不是什么问题。”
“可是,他如今的年岁,与阿玛相当,以额娘的『性』子,恐怕···”
褔容安身形一怔,不可置信,“看他的样貌,顶多三十出头,怎么会···”此言一出,见小妹眉头皱的更紧了,急忙转圜道,“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这几天你在额娘面前好好表现,大哥来替你想办法!”
芸芸将红绸揣在怀中,讷讷点头。
次日一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察三小姐竟早早起身,进膳房同厨娘请教厨艺,不声不响忙活了半日,亲手做了盅雪蛤汤,“终于好了,我这就去呈给额娘喝!”
厨娘满脸的疑『惑』,“小姐,原来你是做给福晋喝的,只是老爷福晋今日正午在东临阁宴客,这个时辰恐怕已经出门了,您不知道么?”
芸芸气恼道,“什么!你不早说!算了,这盅雪蛤你们帮我温着,等额娘回来了本小姐再来!”,小姑娘嘟囔着回房,心里一团『乱』麻,“啊啊啊,没有师父在身边,我怎么做什么都不顺了,闹心!”
东临阁子碧水间,着意装饰地朴实无华的中堂夫『妇』与次子褔康安早早便进内等候。茶过一巡,官居骁骑营都统的褔康安已颇有微词,“作为宾客,让主人家久候,也不知是不识礼数还是有意怠慢!”
傅恒示意儿子噤声,“康儿,既是咱们主动宴请,就要有主人家的气度,静候便是。”
棠福晋许是笃定了主意要为女儿清君侧,是以此刻格外地气定神闲。
而贵居中的陆茗,自昨日收到请柬后,心下便忐忑不安,此刻约期将至,对满柜华衣美服扼腕头疼,到底该如何装扮,才能显得更年轻些,更容易被芸儿的父母接受?
针娘穿过厅堂,“师父,你不是说今日午时有约吗,为何还没去呢?”
陆茗一瞧日头,暗道不好,心急如焚地套了件青绿长袍便赶至碧水间。
贵客踏入雅间的一瞬,座上的中堂夫『妇』皆傻了眼,尤以雨棠,面上又惊又喜,“哥哥!”
傅恒携妻上前相迎,“陆兄,多年不见,你依然是风华正茂啊!康儿,快来见过你陆叔叔!”
雨棠则带着褔康安上前道,“什么叔叔,他是额娘的兄长,要叫舅舅 !”
“舅舅?”
见儿子眼中尽是疑『惑』,傅恒摇头,“康儿,其中的缘故,回去再同你细说。”
雨棠招呼陆茗坐下,眼中止不住的笑意,“哥哥,真没想到,我们芸儿离家出走遇上的师父就是你,我原还担心那丫头没心眼会遇上歹人,如今心里的一桩事总算放下了,想来,这也是我家那傻丫头同你的缘分!”
听此一席话,陆茗心中忽地百味陈杂,面上也青一阵白一阵地十分难看。 怀中所揣的一对龙凤玉镯此时贴在胸间,甚是烧心。
☆、第八十六章 师徒错
突如其来的故友重逢,兄妹相见,此时宴中被惊喜冲昏头脑的,似乎只有雨棠一人。
“哥哥,你既来了京城,又岂有住在外边的道理,跟我回去吧!”
她的要求,他从来不会拒绝,这次也不例外。饶是脸皮再厚之人,也无法对昔日的心上人说出爱上她女儿这般无耻之事。
以贤夫著称的傅恒心内虽吃着老陈醋,对故友却依旧热络,“是啊,陆兄,中堂府永远是你在京城的家,若不同咱们回去,可就见外了。”
陆茗扯出一个滑头的笑容,“妹夫盛情,我又岂敢推诿!且稍候片刻,我带上栈内小徒与你们同去!”
回府时,陆茗携徒与雨棠同乘一车,一路有说有笑。而傅恒父子车内则冷清许多,褔康安一向自负,对『性』子古怪的陆茗全无好感,“阿玛,额娘是满族贵戚瓜尔佳出身,那个陆茗分明是个汉人,他二人又怎会是兄妹?竟那般亲近,视阿玛如无物!”
“康儿,不论陆兄与你额娘是否亲兄妹,都是你大舅,他对你阿玛与额娘皆是恩重如山 ,你要尊敬他!”
“知道了,阿玛。”褔康安敛下气恼,对自家额娘与这位来历不明的舅舅之间充满了疑问 。
在家翘首以盼的富察芸儿听到父母回府的消息,急忙跑进厨房端出了雪蛤盅跑向花厅。
“额娘!外边天干,女儿炖了雪蛤汤给你···”
芸芸话音未落,抬眼间便瞧见自己的师父与万恶的大师姐端坐厅内饮茶,几分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定睛道,“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陆茗自顾自饮茶,并无搭理她的打算。
“咳咳”棠福晋见女儿失态,有些微词,“芸儿,从前你不知情,叫声师父也就罢了,可从今日起,该改口叫舅舅了!”
她被母亲的话惊得云山雾罩,“为什么!什么舅舅?我不要!他明明是我师父!”
傅恒在家中一向担当慈父,出面说情了缘由,芸芸不住摇头,如遭雷击,“怎么会这样···我不要什么舅舅!师父!我是你徒儿对不对?你怎么会是额娘的哥哥!”
陆茗拂开芸芸抓着他袖袍的手,面『色』清冷刺人,“芸儿,我是你舅舅,若你喜欢医道,日后舅舅可以继续教你···”
他的话音仍在耳旁回旋,芸芸只觉胸中一腔闷气极其难受,霎时便晕厥过去。
满堂亲眷一时皆慌了神,愕然不明的,拿嗅烟的『乱』作一团,陆茗这位神医眼见着爱徒倒在自己面前,却只能垂眸压制住自己想要上前搂住她的欲念。
“芸芸!”褔康安暗自恨了眼陆茗,抱着自家妹妹进了后堂。
府中坐诊的老大夫诊过脉后,缕着胡子道,“三小姐是因为节食过度,诱发了心疾以致晕厥,只要在府上悉心调养,应无大碍。”
“我芸儿从小到大都是杜大夫您看诊的,可从未说过有何心疾,怎么突然就?”棠福晋早年曾同陆茗学过医术,已收山多年,此刻着急之下却亲自为女儿把脉。
☆、第八十七章 旧情了
杜大夫老学究似的不疾不徐道,“这也正是老夫所不解的,老夫行医多年,还从未见过这般急『性』的心疾,患病至今不足半月,五脏似也用过猛『药』,皆有亏损。”
棠福晋闻之心内发慌,“她才出门一个多月,怎么就会受了这么重的伤。哥哥,你一直在芸儿身边的,为什么会这样?”
陆茗掏出袖中的巾帕递与她,“对不起,是我疏忽大意,没有照顾好她,日前才令她中了蛊术,虽然得解,但也伤了根本。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为芸芸调理!”可想而知,这丫头之所以绝食,也是为了能出府见他。
褔康安双拳紧握,终难抑制心中怒火,拔出御赐佩刀架住萧针娘脖颈,“阴毒苗女!说!我妹妹中蛊是否与你有关 ?”
“康儿,住手!”傅恒上前按住儿子臂膀制止道。
“是,是我下的蛊,她的伤也是我姑姑所致,你们要杀便杀,我萧针娘平生就没有一个怕字!”
刀近一寸,他怒道,“好个猖狂的妖女,伤我福康安的妹妹,这代价你付不起!”
陆茗正要阻拦,雨棠率先一步上前卸下自家儿子的刀兵,“康儿,谁教的你这样冲动!芸芸能与萧姑娘结伴而行,便足以证明此事另有内情,一切等你妹妹调理好身子再行商榷!”
“可是额娘!”
棠福晋送刀回鞘,“这把刀是圣上赐你铲除『奸』佞之用,岂能如此莽撞示人!马上给我回房思过!”
傅恒心知儿子不服,便陪同着一道出了后堂,劝解而去。
经此一役,后堂中只余侍女阿衡与陆茗雨棠三人。
兄妹俩一贯心有灵犀,两人一道走出后堂,秋风萧索的雅致回廊上,陆茗细细同她道出了苗寨中的那段故事。
雨棠凝眸看向他,“哥哥,我从没怀疑过你。我就知道此事必有内情,没想到过去那么久,寨子里还是这般『迷』信。”
“不过芸芸经历过这些事情,倒是长大了不少,初初相见时,这小丫头还真是跋扈得很。芸儿,她的倔强,很像你。”
雨棠有片刻的迟疑,“‘芸儿’我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叫过我了。我很喜欢做陆芸的那段时光,年轻,鲜活,过的每一天都无比有意义。这深宅大院住久了,都快忘记,自己也曾年少轻狂过了。其实当我知道你就是芸芸师父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或许让她跟着你历练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陆茗摇摇头,“凡事有得必有失,失去了江湖,你却拥有了安稳的幸福。”他犹豫了许久,方又问出口,“芸儿,这些年,你可后悔过当初的选择?”
“没有,一刻也没有。”雨棠几乎是毫不犹疑地答言,一句没有,霎时令陆茗觉得,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然真正放下,被取而代之了。
他会心一笑,“其实我早便猜到了答案,这些年始终一直在逃避,现在,听你亲口说出来,反倒觉得释然了。”
“哥哥,这些年你一直还是一个人么?就没有遇到,心仪的女子?”
☆、第八十八章 温存别
心仪的女子?陆茗不禁自嘲。
天下如此之大,兜兜转转数十年,他却还是逃不出一个“芸”字禁锢。
原以为这回能够开花结果,就此安定,不曾想,又是上天同他的玩笑一场,傅芸芸?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名字里所包含的羁绊。
“走过很多路,也见了很多人,入眼的桃花只有寥寥几朵。剥去那些看走了眼的,想要的,还只是个花骨朵。注定要被傅老弟说成是老光棍了。”
雨棠脑中长弦一绷,略有些尴尬,“你···是怎么知道的?”
“嗯,怪只怪妹夫教女有方,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