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药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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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润之这么说,也就等于默认了让狗娃、福生和姚甜甜三人去和那个魏星言文斗比试了,狗娃这才壮起胆子说到,“先生,我拿那篇《桃花赋》和《论秋赋》可以么?”说起自己得意的诗作,狗娃仿佛忘记了自己方才还低头认错了,马上又意气风发了起来,“我不相信那个看起来不阴不阳的魏言星能有什么过人的本事,也就是说说大话唬人罢了。”
对于狗娃的这份自得和自信,姚润之没有苛责,他微笑着等狗娃把话说完,才悠然的说到,“读书做文章,素来讲究随心而发,你拿着之前精雕细琢的旧作去,一开始就落了下乘。前几日,我见你对着柳絮发呆,若有所思,可是有所想有所得?我个人以为,用临江仙这个词牌就不错。”
“谢先生教诲!”狗娃脸上的神色闪了几闪,最后眼神闪亮了起来,他躬下身子深深的行李,“杨鹏飞记下了,此行定不会坠了先生的名头。”
“不可盲目骄傲,也不能妄自菲薄,你平日里勤学苦读,现在真是一展雄姿的时候,先生相信你。”姚润之带着笑容,敦敦教诲着,带着为师者的关怀,“不过,你们就这么找上门去,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现在,既然他人在杨家屯,你们不妨请七叔公做个东道,七叔公本身也是读过书的人,正好请他老人家见证这一场雅事。”
狗娃这个悲催的孩子被忽视惯了,虽说他存着远大的理想,那都是他对于自己将来的设想。但是,他能以主角的身份,这么快的就惊动七叔公,让他老人家为了他的事大张旗鼓的出面张罗,狗娃实在是没有想过,也是不敢想的
这事来的太突然了,他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巴,指着自己的鼻子结结巴巴的说,“七叔公?!七叔公德高望重的,他老人家会帮我么?!”
“你放心,七叔公会的。”姚润之肯定的点了点头,“杨门子弟敢于挑战外面请来的先生。不论输赢如何,他老人家都会鼎力相助的。”
075 七叔公开祠堂
得到了先生肯定地答复,狗娃心底的自豪和喜悦如同群星闪耀一般慢慢的泛了上来,爬满了他那少年人特有的稚嫩脸颊,冲天的豪气让他的眼睛晶亮晶亮的,闪烁着如火的光芒,一扫他往如有些瑟缩的懦弱。
大壮的热情似乎也感染了福生,他认真地说,“狗娃,不,鹏飞,我这就去找七叔公说这件事去,这次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
说完话,福生转身出门,找七叔公去了。
望着福生匆匆远去的身影,姚润之冶站起身来,拍了拍大壮的肩膀,“走吧,咱们也该去忙咱们的事了。”姚润之说完,也转身出门而去。走了两步又顿住了,回过了身来,对着姚甜甜看似随意的叮嘱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甜妞是个聪明的孩子,相信不会去做意气之争,无谓的争一时之短长的。”
“是,叔叔的话,我记下了。”姚甜甜极认真的回答道,她明白了叔叔的意思,他自己因为不得已的原因不能去参加狗娃和魏星言的文斗比试,又担心她一时冲动,在不知道底细的人面前表现太过招眼,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才特意叮嘱她的。
姚润之说完了这番话,似乎是放下了心,毅然的转身,出门而去。
姚先生走了,大壮不舍看了看姚甜甜和狗娃,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最后一跺脚,终于还是转身追着姚润之的身影去了。
福生离开了没有多大一会儿就去而复返,他的人还没进来呢,幸福的声音先传了进来,“狗娃,好消息,好消息啊。”
“七叔公同意啦?”狗娃马上跳了起来,打开屋门把福生迎了进来,“快和我说说,七叔公他老人家是怎么说的?”
“先生真是妙算啊,七叔公……”福生一脚迈进了门槛,一边说着,可是他眼光一扫,没有发现姚润之的身影,疑惑的把下面的话吞了回去,转而错愕地问到,“咦,先生呢?”
“叔叔惦记着明天荞麦播种的事情,去提前准备了。”姚甜甜自然的接过了话头,“说说七叔公德安排吧,鹏飞还等着呢。”
“哦,是这样的。”姚润之不再,福生似乎有过瞬间的失望,不过,很快的他又兴奋了起来,对着狗娃竖起了大拇指,“七叔公把这场比试安排在了老祠堂里,七叔公他老人家要为你狗娃,不,要为你杨鹏飞开祠堂啊。”
“真的?真的么?是真的么?”狗娃连声地问着,连福生改口称呼他的大名杨鹏飞,他都没有注意到。
待得到肯定的点头之后,狗娃激动的一下子抓住了福生的手,他摇晃着福生的胳膊,一叠声地说,“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福生谢谢你,谢谢你!”
“是你自己的本事,是你自己的本事,是你勤学苦练得来的。”福生反手保住了大壮的身子,连声地说着,脸上洋溢着自豪的光辉,仿佛他自己才是那个让村里的长辈开祠堂的那一个。
‘噗哧’一声,姚甜甜笑出了声来,看着眼前得意忘形的兄弟二人,姚甜甜心中暗自吐嘈,这幸亏是在异时空的古代乡村,他们这幅相拥而庆的亲热情景要是放到她生活过的现代社会里,估计早就被派成照片传微薄上去了,尼玛啊,真是‘基’情四射,刺激人的心脏和眼球哪。
停,停,停!想偏了,赶快收住,这里不是那个腐女遍地的开放时代,这里是几千年前的异时空,是个男人之间还可能有抵足而眠式的正常的兄弟友谊的时代,她姚甜甜不用那个时代的腐女特质污染了这片纯洁的天空。
这么想着,姚甜甜强迫自己收了笑,尽量严肃的劝到,“知道你们两个是好兄弟,可是你们能不能不这么相互恭维了?咱们现在该准备了,比试才是今天下午的重点,可不辜负了七叔公他老人家的一番苦心哪。”
兴奋得福生和狗娃没有注意到方才姚甜甜那古怪的轻笑,但是她的话却听进了耳朵里,福生首先反映了过来,他松开自己的手,有些讪讪的说道,“甜妞说的对,七叔公格外开恩,咱们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你,你要不要再背点书?还是去换件衣服?”说小心的着话,福生的眼神不自觉地瞥向了狗娃肩膀上的那块显眼的大补丁。
“临时抱佛脚没用啊,至于衣服嘛,我,我就这么一身衣服。”感受到了福生的注视,狗娃摇了摇头,有些尴尬又有些黯然的说完,猛地用力的甩了甩头,甩去了方才的沮丧,豪气的说道,“今日,大家是看我杨鹏飞的诗文才华的,又不是像娘们一样的比赛穿衣装扮,穿着也无须在意。”
狗娃豪气的说完,才猛然间意识到他心仪的红颜知己姚甜甜也属于他方才贬低得娘们那一类,他一下子红了脸,讪讪的道歉说,“甜甜,我胡说的,你,你别往心里去,你不用特意打扮,就很好看。不是,我是说你,你和她们不一样,你,你,我,我,我,……”
狗娃越说越着急,越说越表达不清楚自己的意思,他双手乱摆着,不知道往里放了,急的豆大的汗珠都冒了出来。
这可不是比赛前该有的好状态哪。虽然,姚甜甜对狗娃和那个魏星言比试的胜负看得不是那么重,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嘛,而叔叔临行前的叮嘱也是告诫她不可锋芒太露的意思。但是不管比试的结果如何,他们在气势和精神状态上是不能输给人家的,那无关比试,是一个人最基本的尊严。
想的明白,姚甜甜清了清嗓子,严肃地喊道,“杨鹏飞,你住嘴!现在是你分心的时候嘛?你这样的状态不仅仅是不尊重对手,就连你自己也不尊重了!你这么多年的勤学苦读,忍受了村子里这么多的误解和流言,还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你打算就因为一些无谓的事情而表现砸了么?!”
姚甜甜德当头棒喝,立即让纠结的狗娃清醒了过来,他对着姚甜甜躬身一礼,认真地说道,“杨鹏飞多谢甜甜的提点,再此先谢过了,我一定会专心的好好表现,不会让你,你们失望的。”
福生看着认真起来的狗娃,和方才那个手足无措的懦弱少年,一方面赶到欣慰,为了自己的好兄弟能有机会展示自己所学,以一个自信的面貌上场比试而欣慰。而同时,他的心底深处,也略过了一丝不安,什么时候甜妞竟然和书呆子这么有默契了?!
不过,知道势态缓急的福生很快的收敛了心底那丝不情绪,他轻松的插言道,“既然没有什么要准备的了,咱们这就走吧,莫让七叔公等了。”
“好,咱们快走吧。”
三人商量妥当,不再耽搁,一起赶往了老祠堂。
还没等狗娃他们几个进入老祠堂呢,就先被祠堂外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吓了一跳,他们原本以为七叔公格外开恩,为狗娃打开老祠堂,他老人家亲自主持,他们几个参加也就是了。
可是,从老祠堂外面围观的乡亲们来看,这哪里是几个人的文斗比试啊,分明是全村总动员啊,男女老少都赶来老祠堂了。按照杨家屯的规矩,除了族长和族中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其他人若是没有得到允许,是不能进入老祠堂的,因此大家都围在了老祠堂周围,等待着比试的开始。
见到狗娃、福生和姚甜甜他们三个来了,乡亲们自发的让出了一条路来。大家都带着好奇和尊敬的神色看着狗娃,虽然狗娃还是狗娃,甚至他连衣服都没有换,可是大家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一般,看像他的眼神里带着不可置信的好奇,好奇那个整天挂着鼻涕的小孩子突然间长大了,变了一个人,敢于像黄大户家聘请的先生挑战了。
这样的阵势是狗娃始料未及的,乡亲们看他的种种好奇甚至尊敬的眼神,禁不住让狗娃的脚步一顿,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就在狗娃迟疑的时候,人群里突然冲出了一个穿着鲜艳的妇人,她手里举着一件藏青色的外衣,带着满脸谄媚的笑容,亲热的大声说着,“鹏飞啊,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娘特异给你赶制了一件新衣服,你可不要嫌弃我这关做娘的手工不好哪。”
是狗娃的后娘丽嫂子!就在几天前她还当着全村人的面撒着泼把狗娃赶出了家门,现在竟然这么快的就来献殷勤了,变脸变得这么快,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啊。
丽嫂子的突然出现,人群里瞬间一静,很快大家就嗡嗡的议论开了:
“嗨,这不是那个泼辣刻薄的丽嫂子么,现在转性了?”
“她呀就是个势利小人,眼看着狗娃这孩子要出息了,就上赶着来当娘了,她忘了她以前是怎么虐待那没娘的可怜孩子的了?”
“就是,就是,十足的小人样,狗娃要是不理她,让她自己落个没脸,一边臊着去。”
……
076 老祠堂前是非多
乡亲们的议论一字不落的落在了狗娃的耳朵里,他想起了小时候吃不饭挨饿的情景,想起了大冬天里为后娘丽嫂子洗衣冻得手上满是开裂的大口子,想起了被后娘满大街追着打得情景,想起了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撒泼,把自己赶出了家门的情景,想起了……
狗娃越想脸色越青,他不屑的撇了一样越老越近的丽嫂子,把头一扭,大踏步地和她擦肩而过,仿佛没有看到她这么个人一般。
可是,狗娃还是低估了后娘丽嫂子的脸皮和决心,她见狗娃错身过去,没有搭理她的意思,急中生智的一把抱住了狗娃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说,“鹏飞啊,即使娘以前有着千般的不是,可还是把你养大了啊,供你吃穿,供你念书。纵使你你心里有怨,也要不看僧面看佛面啊,你爹还在呢,还有小顺子总是和你一个爹的啊,是你的亲弟弟啊,你,你不能这么绝情哪。”
狗娃的身子一顿,丽嫂子的话虽然有些颠三倒四的,但是也不是全无道理,血脉的亲情是割不断的,他爹终归是他爹,小顺子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也不能不认。想着这些,狗娃的脸色缓和了一点,但还是没有回头。
许是抱着狗娃大腿的丽嫂子感觉到狗娃的身子没那么僵硬了,她哭得满脸泪的脸上露出了一点得意的笑容,她深吸一口气,对着人群里的一个角落大声地哭骂道,“你是个木头人啊,儿子这么风光的日子还让他穿着打着补丁的衣裳,还不快来帮帮忙。”
丽嫂子这话是对着狗娃的爹杨冬初说的,也是说给在场的杨家屯乡亲们说的,乡亲们一片嗡嗡的低声议论里,杨冬初佝偻着身子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他瑟缩着来到了自己儿子狗娃的面前,低声说道,“娃啊,都是爹没用,让你受了这么些年的苦。现在,……”
狗娃爹的话没有说完,就哽咽着说不下去了,他红着眼圈,试愧疚的抓住了儿子的手。
面对这样一个老实巴交的爹,生活的不如意让他早生来白发,连背都开始驼了了。狗娃鼻子发涩,差点也落下了泪来,他知道之前的种种都是后娘的主意,窝囊的爹是根本拗不过势利刻薄的后娘,就比如现在,尽管他不想这时候来到儿子面前,但还是来了。
这样难堪的局面不是狗娃爹想看到的,在儿子风光的日子里,一个撒泼打滚的后娘是多么丢脸的事啊,父子二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狗娃首先打破了沉默,“爹,那,那件衣服是您的吧?”
狗娃爹面上一红,尴尬的点了点头,老实的承认到,“是三年前,她,她给我做的一件新袍子,这些年我一直没舍得穿。今天,她听说七叔公为你开了老祠堂,从柜子里找了出来,估摸着你的商量改了改,她,我……”
狗娃不等他爹吭哧着把话说完,爽快地说道,“爹,既然是你的衣裳,儿子就穿上。”
趴在地上的丽嫂子听到狗娃终于吐口同意了,她喜笑颜开的爬了起来,脸上还带着方才撒泼时候的泪水,她举着那件新袍子,试探着往前凑了凑,想给狗娃披上。
狗娃身子没动,不屑的瞪了丽嫂子一眼,丽嫂子一哆嗦,赶紧把手里的衣服递到了杨冬初的手里,怯怯的说,“他,他爹啊,你亲手给孩子换上吧。”
自家彪悍的老婆还是头一回这么受气的小媳妇一样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