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强爱:恶魔夫君别碰我-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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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能够站起来了,踢踢腿,发现已经不再麻了,赶紧拿了一旁一个破了的瓦盖子,赶紧走到洞口去接露水,若是等太阳一出来,这露水一蒸发就什么也没有了。
幸好山中露水多,不一会儿,就接了一小盖子,只可惜只找到这么一个破了的瓦盖子,若不然,就可以多接点儿,只好赶紧喝完了再接了。
于是赶紧走了回去,伸手推着凤孤:“凤孤,你醒醒……凤孤,你醒醒啊!”
只见他那长而卷的睫毛微微抖了几下,在暖光中,终于缓缓地睁了开来,望向了她,有一刻的混沌不明,而后渐渐清亮了起来。
“你醒了?”晚清大喜,将露水递给他:“快喝些水吧!你也一天没进水了,嘴唇都有些干了。”
说着轻轻地将他扶了起来。
凤孤接过瓦盖子,正想喝,可是看了看四周,而后,到了唇边的瓦盖子停了下来,只是抬起眼问她:“这水是从哪里来的?”
晚清淡笑:“我刚刚在洞外的草叶上接下来的露水。”
凤孤将瓦盖子移回给她:“你自己先喝。”她的嘴唇,也干枯无血色,她自己没感觉到吗?给他喝做什么?先照顾好自己才是重要的事情,这个傻瓜!他曾经还是伤害她那么深的人呢!
“你快喝吧,喝完了我再去接点自己喝。”晚清没想到他竟会让给她喝。
“赶紧喝下去,然后再去重新接给为喝。”凤孤却道,外面的草有多少他还不清楚,那么点草叶,能接多少露水呢?
只怕除去这一瓦盖子,就剩下不了多少了!
他却将头一偏,脸上又出现了那一脸的傲样:“我凤孤从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说了你喝你就喝,别老爱倔着!”
他只是心中不舍,这个女子,为何要如此善良呢!
“你……”叹了口气,不知为何,看着他一脸傲样,她却知道,他是故意的,也不想再争,看他样子,是铁了心不喝的。
拿起瓦盖子,赶紧喝了起来,若不赶紧再去接些,等会真的太阳一出来,什么也没有了,而凤孤这样的伤势,根本就没办法去找吃的喝的。
不过心间,却又些暖意渐增。
其实,许多时候,很多感动的东西,不需要多么地华丽,就是那么地普通,那么地细微,却能让人感动的。
这个凤孤,或许没有想象中那么残暴不近人情的。
经此一事,想必,她对他的恨,是真的淡去了。
不再有恨,至于爱,却也不可能会有的吧?
微微一笑,其实,少了恨,心,又开始与从前那般淡然了,世间,也变得美好了。
她,需要重新地活起来。
一个淡然而坚强面对一切的女子!
缓步朝着洞外而走,步伐也轻松了起来。
凤孤看着她行走的步伐,不知为何,竟似也能感受到她那一份释怀。
凤孤,带着痴与情,望着那渐渐向着洞外而去的女子,心中,开始,欢快地跳跃了起来。缓缓地坐正了身体,将内功心法运练了起来。
运了一大周天一小周天,整个人也清爽了许多,忽然,双眼暴开,双耳闪动了起来,山上,似有马动之声。
猛地要站起来,却是颓然而倒,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糟糕成什么样子。
又遇追兵
可是晚清正在外面,他不能让她暴露在危险中啊!
于是挣扎着站起来,一步步,艰难地向着外面而去。
晚清方一转头,就看着不顾一切向着他爬来的凤狐,脸色一绿,他的伤口,又开始渗出血丝来了!
这个人,就真的以为自己是不死的吗?
伤得如此,还总是这般任意妄为,看着那触目惊心的血迹,她的心整个吊了起来,张开口就要斥责他。
却见他抬起的脸一脸严肃,心下知道有点不对。
就听凤狐一只手轻轻地举了起来,指了指山上面。
晚清忽然明白过来,赶紧向着洞内轻跑进去。
只不知,上面的,是追兵,还是救兵呢?
轻轻地将他扶了起来,轻手轻脚地拿过那金创药,解开他的绷布,重新为他上药。
心思却在跳转着,也不知道上面的情况如何。
只听到那马蹄声踏踏地响着。在涯边,却一直没有离开,寺在盘旋着,似乎听到有说话的声音,可是却听得不清晰,不知道他们在说着什么。
抬头看凤狐,就见他双目紧闭,聚精会神地凝眸。
武功高强之人,通常能耳听八方,而且听得很远,希望他也是如此。
只是静静地为他上着药,却不开口说一句话,不去打扰他的思维。
过了良久,便连那模糊的对话声也听不见了。
不过凤狐没有吭声,她也没有说话,知道有些时候,静下来,也未必是真的静。
在一旁坐了下来,将露水递给了他。
凤狐接过,轻轻地喝完,而后放在一边,却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让晚清更加明白,危险,还没有离他们而去。
又过了许久,似乎又听到什么声音,似在讨论着什么,左右一句,争执得厉害。
当中有一句说得大声,晚清给听了清楚:“大帅,请以战前军事为重!这里交由臣等,你赶紧先回营地吧!”
晚清听了心中一惊,想不到,竟是白云烟来了!不过幸好,有战前之事拖着他,若不然,事情就棘手得多了。
忽然间,自己不由间的呼吸也开始放缓了,有些担心,有些害怕,分明知道只要不动不发出任何声音的话,他是不可能会知道他们就是此的,可使还是忍不住一颗心狂躁着。
忽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咬紧牙根,不让恐惧使自己乱了阵脚。
不多一会,就听见马蹄声又响了起来,这次,这声音却是离她们越来越远,终于,一刻挂着的心,是落了地了。
而凤狐,却依旧没有吭声,沉沉地坐在那儿。晚清正待开口,他却将手轻轻一比,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
晚清虽不尽明白他的意思,可是知道,必是有原因的,极有可能是白云烟的人马没有真正离去,或者说没有全部离去。
又如是坐了良久,就重听到马蹄声响起,似有两三匹之多。
这一次,凤狐才开了口:“全走了。”
“你果然是厉害,居然感觉得到她们没有走光!”毕竟从刚刚到现在,都是没有声响的,可是凤狐居然那么肯定他们还有人没有走。
“来时八十三匹马,去时却只有八十匹,自是有的没走,不过白云烟倒是聪明,居然还留了一手,看来这地方也不宜留的太久了!”凤狐听到晚清的赞赏,细细地解释道。
心下也有些欢喜,虽然这只是小事一桩,而且他自始以来从不缺的东西就是被人夸,不管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可是他从来不会因此而觉得开心,可是被她一夸,他居然心中会由生出开怀之意。
突然,有种很想在她面前,将所有的才华所有的能耐都展现出来的感觉。
不由想起一句话:女卫悦己者妆,记得娘亲就曾说过,她总是很不得每天呈现出一种风采给父亲看。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爱。
薄唇嘴角,轻轻弯起,是幸福的笑。
“想不到你竟是如此细心之人!”这倒是出乎晚清的意料之外,想不到他竟能够如此细心地听出来时马匹量与去时马匹量,虽然这大多数人能够做到,但是却极少有人会去注意这一点的。
而且还是忽然而来的,他当时还急着来告诉她呢!
“我喜欢你夸奖我!”他直接地道,双目直直盯着晚清,含情脉脉,毫不掩饰。
真是个奇怪的人,晚清脸上不由一阵躁红。还没有人自傲到如此程度,别人的夸奖,居然如此直接地就要了去,还说喜欢!
见他一直盯着她看个不停,她于是道:“喜欢便好!”
此话一出,引来凤狐嘴角弯得弧度更大。
晚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赶紧养好伤吧!伤养好了,我们才能尽快离开这儿,若不然,不必等白云烟捉到我们,只怕隔不用多久,我们就会被饿死的!”
“你放心,我们决不会死在这儿的!”他一脸信心满满地道。
晚清却是淡淡一笑,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世事难料,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人所无法预料得到的。当时还有多少变化多少的波折谁又知道呢?
正如她何曾想过,有朝一日,她会与凤狐被困于如此境地当中,相依而存呢?
拿出刚刚摘的新鲜果子,递了给他:“这是我在洞外那石壁上摘到的小果实,也不知道有毒没有,你要不要吃?”
凤狐却接过那果实,一笑,而后咬了下去:“其实能与清儿同年同月同日死于同一处,也算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了!想想,若当真出去,这辈子,也许就再也寻不到这样的机会,令你我如此开心地相处了……”
言语中多了些感叹,不说还好,一说,他心中竟是真的生出有种想与晚清同归于此的感想,虽说他一向自负,信心十足,可是坦言,想要重得晚清的心,他的心底,还是有些虚,毕竟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连他自己,都觉得无法原谅,晚清,又如何肯原谅他,重新接受他呢?
其实他一看便知道这果子没有毒,他对于毒物的研究,可是极深的,没有他看不破的东西。
出洞
“别说笑话了!要走的终归要走的,该得的终归会得到,一切因缘皆是早已经注定的。”她轻轻地道,却是有些感慨。
缓缓地站了起来,向着洞外走去,总是窝在没有阳光的地方,人也会变得阴暗的,她需要,光明的阳光来照亮她的心堂,让她能够更加清明。
背后的凤狐,默然无语,眼中,只有着无尽的爱意与愧意……
…………
见着晚清一日一日地瘦了下来,凤狐心中疼惜不已,只恨自己伤得实在太重,根本无法快速好起来。
这洞中,没有食物,没有水,每天,她只能靠着早上喝那么点儿露水,还有吃点儿那洞旁横长的小果实还有一些小叶子充饥,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说,可是不过四天的时间,她整个人已经整整瘦下了一圈了,脸色苍白无一丝的血色,走路也开始轻浮了起来。
暗自运行了一周天,虽然身体根本没好多少,可是估量了一下,带她出去,只要硬撑着,还是能够的。
于是站了起来:“清儿,我们要出洞了。”
晚清转头,眼眸中转过震惊、欢喜、接而却开始缓缓地淡定了下来,只轻轻地道:“你的伤口,我每天上药,看得清楚,只是刚刚结了新痂,可是微微一用力,还是会流出血来的,何来的能耐能够上去呢!就算能够带我上去,可是你的身体这般差,根本不能长途跋涉,若强行为之,只不过让你的身体变得更加残破而已。”
“我的身体我自己明白,我说可以就可以。”凤狐却是偏执得道,脸上一片坚定不移,他不能让晚清一日日地消瘦下去了。
“那么久留我在这儿吧!至少不会拖累了你。”晚清却也是坚决的,语气虽然淡,可是态度却不弱他半分。
“清儿…”凤狐忽然对她有些无能为力,她的倔强,他可是一直深知的,哎!
念头一转,他的脸上,忽然苦愁了下来:“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在这儿没水没吃的,你没受伤能够忍受得了,可是我受伤了,若总是这样饥渴下去,只怕伤没好,人已经拖垮了……”
他难得一脸若这模样,说得可怜不已。其实他乃练武之人,虽说身受重伤,可是几天不吃,也不至于会怎样的。
“原来是这样啊…”她还以为他是因为怕他饿坏了才这般心急的,毕竟他这几天天天在念叨着她没得吃天天瘦这事。
倒是她忽略了,只以为武功高强的人能够饿几天没事,却不曾细想,他毕竟是个重伤的人。
于是点了点头:“好,那我们赶紧出去。”
凤狐心中暗笑,他的清儿,果然还是很好骗的,她肯答应,这就好了,他可不舍得看她一天天瘦下去,那比割他的肉还要痛。
于是站了起来,与她一同走到了洞外的大石上,轻轻地搂过她的腰,眉头皱了皱,她的腰,本不纤细,如今更是瘦削得让人心惊。
…………
一路而来,倒还算是平安,在山间走了两夜,重返城中,而后雇了辆马车,她与凤狐,两人乔装成了一双老夫妇,凤狐正巧受了伤,装驼背真正一个叫合适。
经过凌城,又过了源城,总算是接近了风国与云国的境端。
只是二人心中皆知道,要过这守城的城门,是最难的,如今战事不停,要出入,必是会加以限制的。
两人坐在马车中,皆是淡然沉着。
一路不停地走了六七天,这些日子,凤狐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只要不再动到伤口,要好应当是不难的。
马车轮声轳轳,她的心也跟着开始咚咚了起来,接近城门的时候,终于轮到他们了,就听到那官兵还在喊着要查。
倒是凤狐掀起帘子,一把老迈的声音扮的是惟妙惟肖:“官大爷,老儿跟我老板是在城外五十里处的山下住着的,这一次进城来看望女儿与女婿,没想到遇上了战事。老儿也是害怕啊…一直拖了十来日没敢出城,可是…可是…”
他说着说着整脸皱了下来,一脸可怜模样。
可那官兵也不是什么有同情心的人,只冷冷地喝道:“可是什么!如今战事吃紧,出去也就是找死,我们也是为了百姓着想,你们再呆个十来八天的,这战城也差不多告捷了!”
而后后面又有一个官兵走了上来,手挥得无情:“走走走!别挡了道儿!”
晚清忍了忍,想想,豁出去了,这一次是非要出去不可的,若不然,留下来,只怕夜长梦多,而且这一次出不去,下次就会更难了。
忽然使劲拧了自己的大脚,眼泪就那么汪汪而出,疯子般冲出了车外,直捉住了那官兵的手,眼泪鼻涕全往那儿蹭去了:“官大爷啊…求你们让老孺出去吧!我家中的孙子还在呢,这战事如此之长,我们要去接了儿子孙子一同进城来,若不然,如何是好啊…我的孙子啊…我的孙子啊…,千万不要有事啊!”
天想到,有一日,她也要上演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幸好从前在府中时看得多了,演起来,倒也是像极的了,只是心中不免好笑。
那官兵被她扯着不放,手下一烦,于是直呼着道:“去吧去吧!你们这些不怕死的,要去就去,死了也别怨我们没有提醒你们!”
说着指了其他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