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里短种田忙-第4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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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点头也没摇头,不关我事。”
“唉,你这丫头啊,还是这么个倔脾气!现是家里,大家都宠着你惯着你,以后要是过了门嫁到王家,稍有不慎人家就要说三道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什么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要敢欺到我头上来,我也不是软柿子,得罪了就得罪了,那又怎样?”
“唉,云舒啊,你听娘一句劝,小顺子他家比不得咱们家,他们家人多口杂,你这脾气不是给人家送把柄吗?你……”
“行了行了,娘,账本了咱们拿出去清点清点吧?哦,这里还有一百两银票,也算进去。”云舒从袖兜里掏出银票递过去,老娘接过看了一下,立刻就认出那是今早借给李如翠那张。
“云舒,这个……你拿回来了?”
“她借钱不承认,又不肯写借条,一百两银子了,我总不能挨她一顿骂还要白送吧?”
老娘皱眉盯着银票,云舒眼珠一转,挽起老娘胳膊把她往梳妆台前拉:“好了,娘,人家说不稀罕咱们家东西,以后再也不来了呢,咱们能做都做了,还要怎样?
好了好了,走走,对账本儿去!”
老娘见云舒憋足了劲儿就是要跟李如翠斗到底,她看看窗外,长叹一声没再说什么,回来打开那大木箱子,将里面账本一一取出交给云舒,仔细解释一番,清点完东西,然后把钥匙全都交给了她。
云舒本想把大木箱子搬过去,可惜太大太重,她干脆把里面铁盒子取出来,单独抱着、别过老娘准备回自己院子去。
云舒从爹娘院子出来,四下看看,竟空无一人。唉,这些婆子丫头,多半是看热闹去了,不过这盒子真够沉。
她想了想,喊了声夜五,眨眼功夫,夜五就站了她面前。云舒将盒子往他怀里一塞:“给,帮我抱回去放我梳妆台上,单独派个人守着我房间,不许任何人碰这盒子。还有,从现开始,凡是跑我院子偷东西人,哪怕偷一根针,都给拿下捆了扔院子里。”
夜五顿了顿,嘴角微翘:“是,小姐!”,然后他一闪身便消失不见。
云舒原地站了会儿,转向春秀院子去,走到半路,雁儿和蓉儿冲过来:“小姐!小姐,可算找着您了!”
云舒停下来:“还好意思说,这么长时间,你们都跑哪儿去了?”
蓉儿怯生生扭着手帕,雁儿笑嘻嘻道:“小姐,我们去大门口看热闹了,芸娘婶婶他们把那泼妇抬出去,那泼妇还一直喊着老爷夫人和小姐您名字骂了。
大家气不过,都想教训她一顿,走到前院时,惠嫂脚下打滑,一个没站稳就松了手,那泼妇叫得比杀猪还惨了,嘻嘻,活该!”
云舒看她笑得幸灾乐祸,心下觉得蹊跷,皱眉想了想:“雁儿,惠嫂那么大墩子,走路又稳又实,怎会突然打滑?”
雁儿吐吐舌头,俏皮眨眨眼道:“小姐,我偷偷往她脚下扔了点儿东西,嘻嘻,大家都看见了,惠嫂自己也看见了,她就要故意往上踩。”
云舒抽抽嘴角,不置可否笑笑:“现了?那泼……翠姨可走了?”
“没有,还门口叫骂了,好多人围那里看热闹,要不是怕小姐有事找我们,还想多看会儿了。”
☆、第七一三章 关系
“哦,是吗?”云舒想了想,抿嘴一笑,对雁儿招招手道:“雁儿,过来,我给你安排个好差事。”
云舒雁儿耳边小声嘀咕半晌,雁儿听完高兴一拍手:“好啊,小姐放心,雁儿一定办得妥妥。”然后她便蹦蹦跳跳往大门口方向去。云舒看着雁儿离开,心下有股出口恶气感觉,哼,今天这一顿骂不能白挨。
“小…小姐,这事儿…要是夫人知道了……”蓉儿声如蚊讷,云舒回头看她,她又怯生生绞着手帕低下头没了声音,云舒笑笑:“没事儿,我娘不会知道,……即便知道也没什么,走吧,跟我去看春秀姐。”
云舒带着蓉儿来到春秀院子,春秀早等门口了,她迎上来道:“云舒,怎么现才来,听说你把翠姨……是不是真?”
云舒扁扁嘴:“春秀姐,我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是芸娘和几个管事把她弄出去,跟我可没关系。哎呀,老远就闻着花香了,春秀姐就是手巧,喜欢那花茶了。”
云舒搓着手自个儿进了院子,径直走向院角那摆好桌椅茶杯,端起来押上几口,然后享受闭上眼睛:“哇!真舒服,堪比神水!”
春秀往她脑门儿上拍了一下:“你就装吧,看你那模样,比戏子还会演。”
云舒吐吐舌头:“春秀姐,人家夸你,你却损人家,真不够意思。”
“好了,别贫了!你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干娘那边…会很为难吧?”
“唉,有什么办法,我就是要让娘看看那泼妇本性,让她以后离这种人远点儿。要不咱们家迟早要败,我可不想让二毛三毛以后连媳妇都娶不上。”
“瞎说什么?干娘虽然心善,小事上有些……可她大事上从没犯过糊涂。”
“要是随时随地都糊涂,我们家早就完蛋了!唉,有时啊,我当真觉得小时候那个经常跟奶奶吵架娘好些。”
“那怎么能比?那时候是没办法……不过云舒,我觉得你这事儿还是过了些,翠姨毕竟是干娘姐妹,几十年交情了,她们娘家又上下院。两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就这么把她扔出去,她回去必定到处说咱们一家坏话。甚至闹到外婆家去也不一定。我们离得远倒没什么,可外婆小健小康他们日子不好过啊!”
云舒愣了一下,方才就想教训那泼妇来着,还真没想这么多。不过转念一想,如果就因为怕她闹就一直纵容她。她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也许那李如翠之所以现如此厚颜无耻、嚣张跋扈就是大家纵容结果。
想明白云舒松口气道:“放心吧,春秀姐,我外婆李家大院辈分高、也有些名望,对付个李如翠绰绰有余,量她也闹不出什么名堂来。何况事情已经发生了。现挽回也没用,她真要闹得厉害了,我有是办法对付她。”
春秀摇摇头。“唉,你啊!”
“春秀姐,咱们别提她了吧,扫兴得很。”
春秀好笑看着她:“那你说点儿助兴来听听。”
云舒想了想,还别说。近事情一串一串,真没什么值得高兴事。她丧气趴桌子上。有气无力拨弄茶杯:“哪有什么助兴事啊?现家里家外麻烦一大堆,能让咱们顺利过到年底我就阿弥陀佛了!”
春秀看看她没说话,低头喝两口茶,半晌后,她突然道:“对了,云舒,这几天怎么没见雪团儿?方才三毛带着小灰灰过来问我,我才想起来,前几天不是你把雪团儿抱回去了吗?它哪儿了?”
云舒愣了一下,干笑两声道:“雪团儿……又跑山里玩去了。”
“又去了?它不是才刚回来吗?”
“是啊,那天晚上我把它放床边,第二天醒来就没见了。春秀姐,放心吧,那小东西爱乱跑,等它玩够了自己会回来。”
“是吗?我怎么觉得……它好像不会再回来了似,唉!以前你们不时候都是雪团儿陪我,你们一回来你它就跑了,这小东西,一点儿都不认主。”
云舒尴尬笑笑,心里却是酸酸,不行,得转个话题,“对了,春秀姐,方才我把账本和钥匙什么都从娘那里拿来了,现就我房里,要不咱们去我那院子聊聊?”
春秀看看天色:“到午饭时间了,干娘明天就要走,咱们还是等会儿吧,等陪她吃了午饭再去你那里,如何?”
“嗯,也好!”看着还有点儿时间,二人闲聊起来。云舒把方才娘亲院子经过跟春秀说了一遍,想起李如翠被扔出去那狼狈样子,云舒是怎么想怎么高兴。
“春秀姐,我原本想得空了就把这群胆大妄为管事婆子什么好好整治一顿,不过他们今天李如翠面前给我挣了不少脸面,我想只要他们表现良好,我倒可以给他们个机会,你说怎样,春秀姐?”
“这样当然好,他们毕竟是咱们家老人了,时间长了管理松懈生出贪婪之心所难免,兴许他们自己也心中有愧,如果赶杀绝不仅失了人心,其他人也会心寒;再说即便把他们赶走了,再换一批也未必会好到哪儿去……”
云舒偏头想想,觉得有些道理:“嗯,我知道了,只要他们知错能改,我不会下狠手。对了,春秀姐,我现才知道那仓库管事于方庆竟然是于山隔房堂弟。
想当初我们家初建这庄园时,才刚开始整理地基,就有群山贼来捣乱,当时就是于山出主意,挖陷阱做竹箭好不容易把山贼赶跑了。庄园建好后,他又主动要求留下来,签了卖身契,然后便一直负责咱们家果园防务。
于山这人老实勤恳,我爹娘一直很信任他,让那于方庆做仓库管事多半就是看于山份儿上,可没想到于方庆这么不争气,也不知仓库出这些事儿于山知道不知道?如果他也有份儿话……唉!那就太让人心寒了!”
小蝶拍拍她:“没着落事儿别瞎想,于山大叔我也认识,他家女儿彩衣姑娘还时常到我院子来陪我说话,我看他们不像那种会背地贪墨人。”
云舒叹口气道:“不是好,要真有牵连话,恐怕难过是我爹,我爹时常果园里晃荡,他可是真心把于山和庄大元当自己好兄弟。”
“嗯,我知道,放心吧,于山大叔也好,庄大元大叔也好,他们都不是那种人。退一万步说,即便他们真有那心思,他们卖身契还你手里不是?”
说是这么说,可如果真到了要动用卖身契地步,那咱们家也做得太失败了。说起来,出了于方庆,其他那些管事,大多都是当初那些老人介绍。
比如说老娘左膀右臂、大院总管事芸娘就是外婆娘家表姐女儿,当年云舒家院子兴建没多久,外婆和小健半夜赶路过来,同时带来了落魄之极芸娘。
据说芸娘当初老家是给一个小地主老头儿做小妾,还生过一个儿子,可她那大房不容人,硬是把她即将成年儿子给害死了,还想对她下手,她是倾其所有买通门房才逃出来,无路可走她想起外婆这个表姨,就连夜赶路来投奔外婆。
外婆当初把她带到云舒家来原本是想让她避避风头,等过些日子再想办法安置。芸娘来了后养了半个月,便开始帮娘亲做事,正因为她地主家待过一段时间,学了不少东西,识字算账都挺行,老娘越来越觉得她能干热情又可靠,便让她做了管家娘子。
还有二毛院子管事钟嫂,她娘也姓水,是作坊院子水志明亲表妹,她称呼周伯娘为舅母,可见关系之近,她家条件也不怎么好,当初也是周伯娘来求老爹要差事。
其他有类似情况也不少,但并非个个都能当上管事,除非实抹不开面子安排一下,大部分还是选有真本事,芸娘就是代表。
别看云舒先前说得热闹,想也很好,决心下得足足,其实真到要罚他们或者要赶人时候,还是要好好衡量一番。
想到这里云舒长叹一声,难怪娘亲那么为难,她本就是抹不开情面人,再加上这么些乱七八糟关系,就算自己,处理起来也未必能得心应手。
春秀看她愁眉苦脸样子,伸手捏捏她脸蛋儿:“瞧你这模样,唉声叹气像个三四十虽中年妇人般,难看死了。”
云舒有气无力道:“春秀姐,你说对了,我心早就过了四十了,满目疮痍啊!”
春秀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就贫吧,干娘还没到四十了,你就四十好几了,你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
云舒抽抽嘴角,要不提,她还真忘了自己是半道儿出家了,啧啧,一晃就是十几年,过得好啊!她又是一番唉声叹气,只是这次感叹内容与之前完全不同。
二人说笑着直到爹娘院子小丫鬟来请她们去吃午饭,二人才站起来结伴而行。
☆、第七一四章 小丫鬟
二人来到爹娘院子时,意外发现那院子里外都非常热闹。瞧瞧,院子门口,婆子媳妇丫鬟们三五成群,凑一起嘀嘀咕咕,还时不时往院子里张望。而院子里面虽然安静,隐隐还是能看到站着不少人,这是干什么?办宴席吗?不像啊!
云舒走到一群小丫鬟旁边,本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一小丫鬟道:“哎,听说彩衣姐她爹背了好几根又粗又硬大木棍子进去,说是请罪,也不知老爷夫人会不会罚他?”
“肯定不会,我来这么久,就没见夫人罚过谁,多半走个过场就算了。”
“哎,彩衣姐他爹不是管果园吗?为何要请罪?他惹什么事了吗?”
“嘘,你不知道就小声点儿!听说是仓库那边出了事,云舒小姐接了管家钥匙,要好生整顿一番了。”
“真?太好了!那我们被克扣工钱是不是可以领回来了?”
“做梦吧你,哪有那么好事儿?你瞧,云舒小姐才接钥匙,还没开始查了,那些管事就先来找老爷夫人说情了,老爷夫人要是发了话,云舒小姐也不能把他们怎样,多半又跟以前一样,那阵风一过,该怎样还怎样?”
“啊?不会吧?那…那我们棉花不就没着落了吗?夫人心眼儿是挺好,可她老是犯糊涂,那些管事不但扣我们工钱,还经常贪小便宜,也不知她知不知道?我这个月要再不送钱回去,我弟弟妹妹就置办不了冬衣了,今年又要挨冻了。”
“别说你弟弟妹妹,我们自己棉衣都还没着落了,上次发棉花全是黑不拉几结成团儿,根本不能用。我们……”
“云舒小姐、春秀小姐!”一个小丫鬟看见云舒二人,赶紧大声问好,同时也是提醒自己同伴们。其他几个小丫鬟确实被吓到了,赶紧齐刷刷跪下:“给云舒小姐、春秀小姐请安!”
云舒扫了一圈,淡淡道:“你们跪下做什么?我们家请安可不是这样请。”
小丫鬟们低着头互相看看,然后缓缓爬起来,低垂脑袋站成一排。云舒缓缓踱步走到方才说克扣工钱那小丫鬟面前:“你是哪个院子?”
“我…奴婢是…是大厨房端盘子。”
“你们管事是谁?他扣了你多少工钱?”
小丫鬟吓得赶紧跪下磕头:“小姐饶命,奴婢胡说,没……没人扣奴婢工钱。”
云舒一把拉起她:“饶什么命?我又不要你命,站起来说。”
小丫鬟低头缩成一团儿。双手紧紧捏着袖子,紧张得不敢说话。云舒想了想,走到她面前低声道:“你不要怕。偷偷告诉我,只要事情属实,我就把她克扣你工钱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