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里短种田忙-第3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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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皆不知去向!老夫又花了二十余载时间,打听到妻儿到了云州。便前来寻亲!”
云舒闻言不知该作何表情,这位老人家还真是……会折腾!
“丫头,你可知道这小县城里何处有姓巴人家?”
云舒愣了愣,心下好笑,明明是自己跟他打听大锤来着,现怎么反了过来?不过看老人家一本正经。不像玩笑样子,她想了想道:“巴这个姓氏很少见,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听说过!”
老者摇头叹气有些失望,她思虑片刻,补充道:“不过巴先生不用担心,我有个表叔县衙当差,请他帮忙应该可以去县衙查查户口簿或迁移人口名单,兴许能找到先生要找人也不一定!”
老者立刻来了兴趣:“哦?此话当真?”
“当然,巴先生是师傅老友,自然也是云舒长辈,云舒自该力相帮!对了,巴先生,我师傅回了京城,可能还会回云雾城来,如果您无其他要事话,不如留下,一来寻找亲人,顺便等县衙那边消息;二来说不定还能等着师傅了!”
老者稍稍犹豫,目光转向年轻男子方向,云舒又道:“先生,这院子本是我师傅留下来,我们一般住乡下,偶尔进城来看看而已,平时都是空着!
如果您不嫌弃,不如就这小院安顿下来,我再帮您请两位做饭打扫婶子回来,如此不管是寻人还是出门都还方便,您看可好?”
老者呵呵一笑:“你这丫头倒也大方,你就不怕我们骗你院子?”
云舒笑笑:“不怕,一看先生就知您不是俗人,何况先生不止是师傅旧友,还帮晚辈带来大锤消息,师傅和大锤对云舒都是很重要人,自然应当好生招呼先生。请问先生,大锤他现……”
“呵呵,既然你如此关心他……公明,你来跟着丫头说说吧!”
男子犹豫放下斧头,慢慢走过来,云舒不待他靠近,直接问:“吴公子,大锤信是你送来吧?”男子停下,看看老者,嗯了一声。
“那…那他现何处?可曾回云雾县来?”
男子又看看老者,想了想道:“他……有事,没回来!”
“那…那你见过他真人么?”男子习惯性再次看向老者,点点头又摇摇头,云舒急了,上前几步到他面前:“你到底有没有见过他?”
“我…那个……我见…”
“见过是不是?你见他时候他行动如常吗?身上有没有伤?有没有…有没有全身缠满布带?有没有…烧伤疤痕?脸上……”
云舒一着急,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她手不知不觉拽紧了男子袖子,男子脸上微红,尴尬站原地不知所措。老者笑道:“丫头,你莫离他太近,这小子天生面皮薄,你离他越近。他越不知该如何回答!”
云舒愣了一下,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退后两步,轻轻一礼:“不好意思。吴公子,方才失礼了!”
男子红着脸直摆手:“没…无妨无妨!”
有了方才那遭,云舒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正犹豫之际,老者道:“丫头,我告诉你吧,那个叫大锤年轻人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不用缠绷带,也没留伤疤,走路健步如飞,功夫突飞猛进,每顿能吃十大碗米饭,两斤牛肉,五斤酒!”
原本欣喜云舒心又凉了下来:“巴先生,大锤身体再壮再能吃。也不能吃下十大碗米饭、两斤牛肉吧?如果我没记错话,他一直都是沾酒就醉,怎么喝得下五斤酒?您老人家莫不是跟我开玩笑?”
老者哈哈一笑。“不信你问公明,他们二人称兄道弟,同吃同睡过半载有余!”
云舒还是满心狐疑,她回头看向男子,男子红着脸不好意思笑道:“呵呵,是…是啊!大…锤兄弟确实……挺能吃,我原本身体瘦弱,就是因为跟他同吃同住,渐渐也养成了大吃大喝大睡习惯,所以…才长成这样!”
云舒看他满脸通红、结结巴巴样子。似乎觉得长得高大壮实是件难以启齿之事!他如此模样,倒是让云舒信服了几分,虽然以前大锤没这么能吃又不会喝酒,说不定经过几年锻炼,或者为了疗伤健体,他刻意改变了也不一定了!
云舒心下稍安。轻轻松口气,“吴公子,请坐下再说吧!”
三人又围坐到石桌旁,云舒不停问男子问题,男子不看云舒还好,一看她说话就结结巴巴,而且每回答一个问题都要看看老者。但老者本人却一直很淡定,一边喝茶一边品尝点心,看上去相当惬意享受。
虽然男子回答得不顺畅,不过从他口中得知大锤相貌、习性、行为、话语,以及他难得提到一些过往来看,那确实是自己印象中那憨憨傻傻大锤!重要是知道大锤好好活着,伤势全好,能吃能睡、活蹦乱跳,云舒就万分开心了!
至于大锤去向,听吴公明说他去北疆找驻守边关父亲和弟弟了,走之前写了委托信请吴公明带来云雾县,帮忙把那铺子和陆家院子过户到云舒名下,然后把房契交给云舒。
吴公明打听到奇味斋是云舒铺子,便将房契装信封里交给伙计,自己忙着给巴先生带早饭回去,所以离开得匆忙,没能说清楚。
云舒想想,如此解释也算合情合理。她谢过二人,让小蝶和九娘去把安夫子那间屋子和客房整理出来,只要明天再去买点儿日用品,再请两个扫地做饭婆子回来就行了!云舒一边安排一边看巴先生脸色,看他并无反对之意,如此二人就算这院子安顿下来。
老爹直到天黑时才回来,当他看到劈柴吴公明背影时,愣了半晌,还试探着叫了两声大锤,小蝶闻声出来道:“老爷,这位是吴公子,是大锤少爷朋友,前几日书信就是他送来!”
吴公明跟老爹行礼,老爹几步上前道:“小兄弟,你当真认识大锤?你可知道他现哪儿?身体如何……”
他问问题几乎与云舒一模一样,云舒出来挽起老爹胳膊解释一番,老爹闻之也是长长松口气:“这下好了,大锤没事就好!唉,这几年我和云舒他娘每每提起大锤,都满心担忧愧疚,那小子好了就好,我们也可以安心了!”
☆、第五七一章 变化
老爹有些犹豫,大伯上前一把拎过孩子,提着他就大步往下方去,大伯母着急追上去:“老头子!老头子,小心点儿,别扭着孙子胳膊!你慢点儿啊,沟里水那么凉,还是回去洗吧!”
大伯夫妻一前一后下了斜坡,云舒和老爹对望一眼,看到老爹被猪粪猪尿沾湿大半衣袍,云舒捂鼻皱眉道:“爹,你也下去洗洗吧!”
老爹低头看看自己衣裳,还拎起袖子闻了闻,呵呵笑道:“好几年没闻过这臭味儿了!云舒啊,咱们家好几年没养猪了,我看咱们山上园子里那些果树都要粪肥,不如……”
“行了行了,爹,你洗干净了再说吧,臭死了!”老爹笑呵呵提着袍角往下方去,云舒和小蝶九娘也跟了下去。
到水沟边时,见大伯正拎着小男孩胳膊把他浸水里提起来、再浸再提,像清洗衣服一般,还别说,他动作连贯利落,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而大伯母则蹲一旁紧张大喊:“哎呦,老头子,慢点儿、慢点儿!小心!小心脑袋别浸水里了”
老爹水坑下方就着污水洗洗手,又找了干净小水坑清洗衣摆上污物。大伯手上动作不停,回头看看老爹道:“二弟,别用冷水洗,待会儿回院子去把衣服换了,用热水泡泡,放点儿香草去去味儿!”
“没事儿,就袍角打湿一点儿,回家再换也一样!”
“哎呀,好了好了,老头子,再洗咱们孙子就要冻出病了,给我给我!”
大伯母伸手去抢那正踢着小腿儿想往水里蹦小男孩,大伯板着脸道:“你这婆娘怎么不知事?这儿瞎嚷嚷什么?还不回去烧热水!”
伯母怔愣一下,小声嘀咕:“我这不是担心孙子吗?”
“你还说!要不是你成天搂着抱着,不好好教导。孙子能成这样?”
“我…我有教啊!可…可……”
“回去烧水!”大伯厉声呵斥,大伯母见大伯当真来了气,不敢再顶撞,洗洗手怯生生走开了。不过云舒明明听见她似乎还小声嘀咕着什么!
大伯卷起袖子,再帮小男孩清洗一遍,脱下自己衣袍给他擦擦,然后顺势一裹,抱着小男孩站起来道:“二弟,走,跟我回院子去!”
大伯上了竹林。才发现云舒几人,他略微停顿,语气平淡道:“云舒也来了!来,到大伯院子坐坐吧!”
大伯一本正经样子,说话不像邀请倒像是命令,老爹也道:“云舒、春秀,你们都来坐坐吧,给你大伯见见礼!”
既然老爹和大伯都这么说了。现不去也得去了!云舒给春秀做个无奈表情,春秀笑道:“走吧,云舒。我好些年没回来,大伯肯定不认得我了,是该去见见礼!”
云舒让九娘把给三叔家礼物放下,留竹林里,请两个伙计帮忙看着,几个大姑娘携着手一起上了梯子,进了大伯院子。
水云波见之立刻端出凳子,笑嘻嘻招呼道:“云舒妹子来了,坐、坐吧!”
“谢谢堂哥!这是我干姐姐春秀,麻烦堂哥再端根凳子出来!”
水云波瞟了一眼。然后转头望着春秀,看他微微张嘴、脸颊发红、眼珠子都掉出来一般,云舒一阵嫌恶,撇撇嘴道:“堂哥,麻烦你再端根凳子来可以吗?”
“啊?哦!好好,马上来、马上来!”他手忙脚乱往屋里跑。同时还不忘回头望着春秀嘿嘿傻笑,直到嘭一声撞到半掩堂屋门板上。
云舒几人都乐得捂嘴偷笑,大伯瞪水云波一眼,厉声道:“愣了干什么?端凳子!”
水云波应诺两声冲进堂屋,云舒四下看看,这院子布局跟上次来时差不多,不过院子里东西却乱七八糟。簸箕、背篓、竹篮子等随意丢地上;锄头、斧头、柴刀、镰刀之类利器东一把西一把,完全没收拾;还有那东一摊、西一摊鸡粪……
云舒不自觉看向自己脚底,生怕方才没注意中了标!春秀、小蝶、九娘也低头看,小蝶不着痕迹往旁挪了挪,鞋底往地上蹭了蹭,九娘扑哧一声又赶紧捂住嘴。
云舒也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她对春秀眨眨眼,二人上前几步,来到大伯面前规规矩矩行礼:“见过大伯!”
大伯抬头扫了一眼,嗯了一声就没话了。二人对望一眼,云舒道:“大伯,这是我爹娘十年前就认下干女儿春秀,十年前离开,现回来了,以后就一直是我们家人了!”
春秀轻缓优雅行个礼,想了想,从手上取下个大大银镯子递给小男孩:“大伯,春秀多年未回,第一次见小堂侄也没做准备,这个…就当给小侄子见面礼吧!”
大伯看了一眼,淡淡道:“不用!”,小男孩见那东西银光闪闪,似乎非常感兴趣,咿咿呀呀嚷着探出身子来抓银手镯,春秀笑眯眯往前一递,小男孩就要抓到时,突然旁边伸出一手轻轻一捞,把那银镯子捞了过去。
大伯母拿着银镯子仔细端详,还掂了掂重量,满意收进袖子,笑呵呵道:“大侄女真客气,既然是二弟干女儿,自然也是咱们亲侄女,这么见外干啥?”
云舒心下嘀咕,问道:“大伯,我爹了?”
“他屋里换衣服,一会儿就出来,你们坐吧!”
大伯母也热情道:“是啊是啊,坐吧,坐啊!”
然后她看看小蝶和九娘,指着她们道:“喂,你们两个,来帮我烧水、抬洗澡桶子!”
云舒微微皱眉,想要制止,小蝶已经拉着九娘应诺着去了厨房,大伯母笑呵呵道:“云舒、春…大侄女,你们先坐着,我给我孙子洗洗澡,待会儿就来啊!”
水云波好一阵才从屋里端出把笨重大木椅来让春秀坐,春秀见大伯坐都是一般竹椅,自然不能没规矩,云舒便把自己小凳子给了她,然后去屋檐下端了根小木凳过来,那大木椅让给了大伯,老爹坐大伯位置。
水云波搬完椅子后就不动了,端根小凳坐春秀附近,愣愣望着春秀发呆,云舒一阵厌恶,故意坐到他们之间,挡住水云波视线。
而小蝶和九娘却忙着抬大大洗澡木桶到院子里,又将热水凉水一桶一桶拎出来倒大木桶里,大伯母翻出几个纸包,熟练各倒一些到洗澡桶里,搅拌搅拌,然后大伯把小男孩放进洗澡桶。看他们配合默契样子,似乎这事情经常做!
云舒玩笑道:“大伯母,您可真讲究,洗澡还随时备着香料啊?”
大伯母一边给小男孩清洗,一边道:“没办法,孙子太皮,经常弄得满身臭味儿回来,不给他熏熏,怎么出去见人啊!”
云舒干笑两声,见小蝶又提了桶热水出来,大伯母道:“行了,你去生炉子烧热水!”
“等等,大伯母,小蝶不知你家东西摆设,要给你弄坏了不好办!”
“不会,哪有丫鬟不会生炉子……”
“小蝶,你把那两包东西拎过来!”小蝶应诺一声走开,大伯母动作顿了顿,有些不满撇撇嘴,小声嘀咕:“一个丫鬟而已,怎么比个小姐还精贵!”
云舒不理她,指着小蝶拎来东西一一介绍:“大伯、大伯母,云舒去省城几个月,给你们带了些礼物回来,大伯,这是给您绸布;伯母,这是给您脂粉套装;这个是给小侄子,还有堂哥堂嫂……”
伯母高兴了,嘴上说着客套话,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那一堆盒子,要不是提着小男孩不能松手,她肯定能立马扑上来。
云舒心下暗笑,把东西一一摆院中石桌上,她想了想道:“伯母,怎么不见堂嫂了!”
伯母一顿,“谁知道那贱人上哪儿偷人去了!赵小芬!赵小芬,你个贱人,再不回来以后就别回来了!”大伯母对着四周一阵咆哮。
大伯低声呵斥道:“嚷什么嚷,她那么大个人,自己知道回来!”
“哼,她知道回来?她偷了人没人要了当然知道回来!我叫她看着孙子,眨眼功夫就给我看粪坑里去了!那死贱人,她敢回来,我非打断她腿不可!”
对于大伯母开口一个贱人、闭口一个偷人,骂还是自己媳妇,老爹非常尴尬,水云波事不关己,大伯脸色铁青,春秀万分惊讶,嘴角微翘盯着大伯母猛瞧。
而云舒自己,说实话,她觉得非常丢脸,幸好这里没外人。若是十几年前,打死她也不相信,当初那个会装模作样、说话细声细气、相公长相公短又万分讲究大伯母会变成这么个满口脏话、嗓门奇大粗鲁妇人!果然生活才是检验人品唯一标准么?
为了转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