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似妖-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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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真是太弱小看。”
“又要死透了。真要死透了。”
云初自己都佩服自己，恍恍惚惚身子一番迎着身下终于碎裂的冰层雪地掉落翻滚而下。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思在心底苦笑腹议。
“小蝴蝶。。。。。。”
突然想起在玄武地下武斗场遭遇到的奇怪青年少主叫墨染的人，他当时居然叫自己是什么小蝴蝶。虽然恶俗，但是自己现在的模样可不就是像只蝴蝶？
一只残缺了翅膀不能行动偏偏还要遭遇飓风的小蝴蝶，被风吹走飘荡盘旋进深渊，远离安稳的地面，朝着无边地狱一点一点下落接近，风声在鹤唳，空气在肆虐。
她终究还是落下去了。旋转掉落的身姿残破不堪的模样，没有半点反抗，仿佛接受了事实的安排。反正现在的她也的确半点反抗不了。
感官六识都在消失，心中只剩下“自己又要再次死透了”的话。
直到熟悉的淡香从悠远的方向阵阵飘过来，慢慢侵袭自己的全身，带来略微冰凉的触感。
强自睁开的双眼，不满不可置信还有水汽。
白衣胜雪的身姿突然跃至上空，没有半点犹豫没有半点停滞，就那么义无反顾跳了下来。
白衣的仙子，丹凤眼眸的狐媚，无良但是温柔的师父。就那么跳了下来，没有半点灵气似个凡人但是不畏惧死亡的跳了下来。逆着阳光和着雪花，如梦如幻，美好得没人敢相信。
直到身体确实被拥住，犹如珍宝被人紧紧抱入怀里，云初才知道那是真实不是梦境不是幻觉，脑袋埋进温暖的胸膛深处，清楚听到师父的狂乱心跳，感觉到师父的松气放心声。
相拥的两人急剧下降，看不到悬崖的底，没有灵气一切都是枉然。可是濒死的两人，没有一个在害怕。
“师父。”云初张开的口型，只有这么两个字，泪水无声掉落了下来。师父跳下来抱住她的瞬间，她就什么也不怕了。不就是死吗？自己不是没死过。可是师父是为什么。。。。。。
“嗯。”带着鼻音的轻嗯，秦楼狂乱的心跳失控的呼吸终于缓缓平静下来，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事情不受控制，第一次觉得。。。。。。害怕，和心疼。
眼睁睁看着小徒儿断线的风筝样飘下无边悬崖，眼看她一动不动就像没有了呼吸，心里蓦地就是一痛。
身体先于脑袋，根本没给他一点思考的时间，他就那么不管不顾跟着徒儿跳了下来。只有现在确实地抱住了徒儿将她紧紧拥入怀里，才真正放下心来，心里的痛也在顷刻之间消失。
“自己是魔障了。。。。。。”如果不是魔障，自己怎会这么冲动？如果不是魔障，自己怎会半点不后悔？
活得太久，很多时候他都觉得世事无聊，早不怕形体的消亡。可是也没傻到没事自个儿找死。但是就在方才，他居然想都没有想，就往下边跳了来，抱住徒儿才放心。就跟找到了自己失去多年的心一般。
嘴角化开勾笑，眼神温柔，低头看怀中埋着的徒儿。秦楼缓慢闭眼，有些事不知不觉就是那样的发生了。
“师父，为什么？”开口灌进一口风，破碎的声音根本叫人听不明白。
是啊，为什么呢？秦楼些微蹙眉，明明他也是被限制了所有灵气，可是他还是跳了下来，条件反射。
发问的声音颤抖听不清，可是云初抬头的瞬间，秦楼睁开眼睛，读懂了她的口型，倾身在她的耳边说出了几个字，“因为为师原来其实是。。。。。。”
“嗷！”
咆哮的巨龙不合时宜出现了，黑色的巨龙盘踞而下，快如闪电，卷起坠落无能的师徒二人，冲天上跃，降落在安全的庞大冰山之顶。
巨龙变成人形，可爱的稚嫩小僮，水汪汪大眼睛闪烁着光芒，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接触到主人的一瞥，很自觉砸吧一下嘴巴，砰地就消失不见了。徒留云初和秦楼，两人待在冰山之顶，看看雪花飘飘看看人间美景。
脚踩在厚实的冰山地面，云初低头默默接过师父递来的丹药，一口吞下了，眨眼睛感受到身体的好转，眼神却还是迷茫的。偷偷的抬头看师父，想问但是不敢问。仿佛先前都是梦幻，他们根本没有经历过任何同生共死一般。
“徒儿现在能说话了吧？”
云初点头，复又赶忙轻嗯一声，证实师父所猜测，“嗯。”
“徒儿难道就不想知道为师刚刚到底想说的什么吗？”
流转波光的狭长丹凤眼眸没有任何遮掩，望了过来，明明两人距离站得极近，可云初还是觉得很悠远，但那并不妨碍自己被蛊惑，条件反射的点头。
“想知道！”
“呵呵。徒儿真直率。”漫步过来，一步一芳华，胜雪的姿容妖孽倾城。
纤纤好看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云初的额头，帮她将飘飞的碎发别到耳后，秦楼开口，用了一种认真又委屈的语气，徐徐呢喃一般道：“因为为师原来其实是喜欢徒儿的。”
生死瞬间未尽的话语被吐出完全，秦楼定定地看着小徒儿，不知她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见月明
“因为为师原来其实是喜欢徒儿的。”身体先于思考跳下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
飘落的雪花慢慢停止，时间也在静立，天空的太阳光线爬上来，仿佛想多看一眼这处冰山之顶，看看这对师徒，到底要干什么。
面对面站着，额头还残留有师父指尖的冰凉和温度两重天，云初傻了，脑中只剩下回荡师父开口吐出的话语。
简简单单的字拆开来，她都听过都懂得，但是合在一起，她却突然不懂了。
“呵呵。”
徒儿的呆傻反应，取悦了师父秦楼，笑得花枝乱颤，迷花人的眼。
他倒是从来不否认自家徒儿的有趣，但是却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家徒儿还能这么呆傻，反应迟钝有够可以的。看在他眼里，就是狠狠想要欺负的感觉。
可是小徒儿现在身体不允许。呵呵。
“师。。。。。。师父。。。。。。您要干嘛？”师父笑起来的样子好恐怖！
云初不自觉就往身后退了一步，差点一不小心再次朝着深渊跌落下去。
“徒儿还没回答师父的心意呢。”戏弄自家的小徒儿上瘾了，秦楼美好的唇形一撇，委委屈屈的神情再次出现，看得对面跌坐在地的人儿一愣一愣。
“师父被妖魔附体了吧？被附体了。。。。。。”
“其实这话，徒儿你应该只放在心里就好了。”弯腰将人拉起来，用力过猛拥入自己的怀中，秦楼挑眉，索性不再特意逗弄徒儿，什么都说了出来。
“为师只是突然发现不知不觉已经欲罢不能，呵呵。前段时间师父说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是真的。可是当你掉落下悬崖的瞬间。。。。。。”
“师父发现自己心很疼。一辈子能有几次机会让我去发现，其实原来我也喜欢徒儿。只是自己没发觉。”
“徒儿愿意接纳师父，原谅师父先前的无知让你伤心吗？”
秦楼没有给云初回答的空间，倾身就在怀中人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
嗯，味道不错，清新淡雅，慢慢来。
秦楼憋不出笑眯了眼，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也可以这么纯情的呀。
相较于师父的自我陶醉隐藏在表象下的花心真实，云初咬着唇，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难道这就叫幸福来得太突然？自己本来已经做好了长期奋战的打算，可没想到突然就守得云开见月明。
“徒儿没笑没哭，看来是不喜师父的表白了。那不如就当做师父什么也没说过。早些回屋歇息吧。”
说罢，秦楼毫不留恋的转身，跨步留下的背影却是孤独寂寞拉长的。
心底蓦然一疼，等到云初回神，自己的双手已经揽上了要离去的师父的腰背，越抱越紧，慌忙的解释根本就是语无伦次。
“师父！不要走！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徒儿只是紧张！只是害怕是做梦！我那个。。。。。。”
“做梦？”抬步要走的人回过神来，丰神俊逸，哪有一点云初以为的被拉长的孤独和寂寞。
所以说，有时候脑补是要不得的啊。跟妖孽斗，迟早是要吃亏的说。
“嘶。”蓦然脸上一疼。云初瞪大眼惊呼。师父干嘛突然伸手狠狠捏自己的脸颊？莫不是师父刚刚果然是在开玩笑？明明师父有情人三千燕环肥瘦，自己不过是一青涩没多漂亮的小姑娘。
“所以不是梦。”打断云初小姑娘的胡思乱想，秦楼淡笑，深邃的眼睛仿佛能够看穿云初所有的心思和秘密。
“所以不要乱想。师父所说的都是真的。唉。”不知为何，秦楼叹气，幽幽转眼回眸而笑，绝代风华迷死人不偿命，“师父不是好人，跟着师父，以后会很危险的。师父喜欢纯粹的关系，是师徒就是师徒，是情人就是情人。可惜现在自个儿混乱了。先爱上的先输，徒儿你可千万不要先爱上师父。”
也许终其一生，他都不会爱上谁，但是小徒儿是他第一个有点喜欢的人。喜欢就是喜欢，纵使他情人三千，他也不觉得有何不对的地方，喜欢就要得到手。这是他秦慕楼做事的准则。就算他现在顶着的名字是风月宗三长老秦楼，但骨子里还是那个霸绝狂妄不可一世大魔王秦慕楼。
“淡淡的喜欢就好。”
无良的说完，秦楼静站着，眼睛不眨地盯着徒弟的反应。是暴怒是沉默是妥协，他都想看看。
可惜，貌似都不是。
秦楼看到的是徒儿伸手扑了过来，抱住自己不放，仰起头，没有半点怨言。
师父的最后一句话，让云初清醒了过来。一直如梦如幻不真实的感觉也在逐渐褪尽。
“淡淡的喜欢吗？如果那是师父的希望，那便就这样吧。”
重重的点头。阳光下冰山之顶，明媚阳光的女子仰着头笑靥如花，就像一束光温暖明亮，照射进秦楼的心中。
“徒儿是特别的。”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开始是特别的有趣，现在是特别的难懂。难道一般的女子听了这样的话，不该生气不该伤心的吗？
可云初不是一般的女子。
“云初喜欢师父，不知道有没有到爱的地步。师父是云初第一个喜欢的人，云初绝对会从一而终！绝对！不管师父待云初如何，云初都想跟师父在一起。。。。。。如此，师父只要对云初有那么哪怕一点点的喜欢，云初就已经满足了。”
她是从一而终的人，喜欢了就不会放手。师父也喜欢自己，那有什么不好？就算师父的喜欢不似她的喜欢那么深，但是她也满足了。细水长流才是最好的。至少师父心中有她，会为她一起经历生死没有犹豫踌躇。
不要说她无耻，不要说她软弱，不要说她可怜。听说爱是自私的，其实云初会告诉你，喜欢也是自私的。
师徒两人相拥，风雪再次飘来席卷了冰山之顶。
远远的天空，可爱稚嫩的小僮临空站着，睁大眼。他不懂主人和阿初姐姐在干嘛。但是心中却挺莫名高兴的。
“咯咯咯。”
风雪平原这片独立的空间，空降来临的三人都不是懂爱的人，却不妨碍他们的喜欢，各有各的不同的喜欢。
主仆，父子，师徒，情人。遥远的时间会去验证，茫茫大陆，情归何处。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风雪乱打
拉出阿烛，在云初面前使出九龙盘天嗷嗷呼啸。秦楼失笑，对着小徒儿话语。
“算算时间，也该是回宗门的时候了。新人的试练该要结束了。”
盘踞在天的九龙乖乖在施术者阿烛弟弟的威压下，闭嘴沉默匍匐，收敛气势，对主人的主人朝拜，不敢弄出半点多余动静。
阿烛弟弟偏头，看到的就是主人一手抚摸阿初姐姐的脸颊一手抚摸阿初姐姐的小腰的无耻模样。忍不住“咯咯咯”就笑起来。
羞赧的躲开师父大白天的动作，声音呢喃，“原来时间过去这么快。”
看来修灵者，果然逐渐的就会对时间淡忘了去，不知今夕是何年。
经师父这么一说，云初方才想起来，她之所以下山是因为得了风月宗宗门传统下山进行新人试练的。
想到这里，云初总算想起了当初在青石镇后山密林深渊中一起消失的二字诀队友们还有那位可亲可敬的卓师叔。
“师父，卓师叔他们真的没事吗？”
“嗯？徒儿不怕为师吃醋？”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自个儿的下巴，对于徒儿害羞于自己的动作还偏偏要提其他的男人们，有些不以为然。
卓杨青，他还算看得过眼。但是他们的死活又关徒儿什么事呢？
秦楼其实是个挺无情的人，无论何时，性子淡然的程度都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哈。。。。。。”云初无语，可是不敢多说什么，潜意识里她还是惧怕师父的，不管她与师父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都一样。
“乖~他们可不会有事。”揽过徒儿抱一抱。秦楼发现，原来关系交叉混乱也是有好处的。比如说他现在对自家徒儿是想抱就抱，方便得很。
如果云初知道师父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不吐血才难怪。
阿烛弟弟则是始终站在远处静静地“咯咯咯”怪笑观看。他是不懂主人和阿初姐姐到底有何暧昧，但是却清楚两个人的变化。一个更加的肆无忌惮随时放电，一个则是更加的容易害羞小媳妇模样。
握着徒儿的指尖指指天空乖乖听话的盘踞九龙，秦楼勾唇，“徒儿便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完成一项任务，那么我们便就从这里出去，回到悬浮峰宗门之内去交差吧。”
没等云初疑问是什么任务，阿烛弟弟已经跟主人心有灵犀的一抬下巴轻点动作了。
随着阿烛弟弟的下巴轻点，盘踞天空的安静九龙开始领命暴动。
呼啦呼啦的狂风席卷，九龙闪电劈来，对着风雪平原肆虐，地动山摇，冰雪飞溅。前一刻还一望平川美丽寂静的平原，眨眼变成了满目苍夷狼藉。无数头不同阶别的妖魔兽们被惊动，爬出来跳出来飞出来，怒吼。
“嗷呜！”
“唔！”
“唳！”
“嘶！”
“。。。。。。”百兽齐鸣的震动，耳膜几乎被震破。云初嘴角抽搐了。早在百兽齐鸣之前，那盘踞凶猛过分变态的九龙便就砰的一声消失不见，阿烛弟弟也是“咯咯咯”一笑顷刻无踪无影。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师父您又要干嘛？”
“当然是为师交给徒儿的最后一个任务了。”温柔地帮徒儿捋平潜意识皱着的眉头，秦楼微笑，勾手指让徒儿附耳过来细听。
不听还好，一听完，师父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