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小媳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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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祁骁赶忙把鱼准确地扔进丁舱,单手揽住阿倩纤腰:“没事吧,过来。”
“还好。”阿倩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
“傻丫头,我是大哥,你害羞什么,你就把我想成冉子霖就行了。”他伸出弯曲的食指弹了弹她额头,因为他看到过冉子霖这样逗她。
想起大哥,阿倩就放松了。目光回到了鱼上:“这条鱼好大呀,怎么吃呢?”
“船家做的红烧鱼都吃了好几天了,确实不怎么好吃,白浪费了这么新鲜的鱼。阿倩,你做一次吧,我想尝尝你做的菜。”
阿倩顽皮的笑笑:“我做菜不如兮儿做得好,我想吃烤鱼了,让兮儿做烤鱼吧。我来做鱼子饼,兮儿擅长做菜,我擅长做面食。”
“好。”只要能吃上阿倩做的东西,是什么都无所谓。
阿倩顺着船舷往甲仓走,“兮儿,骁哥哥钓了一条大鱼,你来做椒盐烤鱼吧,我好想吃啊。”
紫兮道:“烤鱼倒是可以,椒盐的不行啊。”
徐老七心中一动,忽然想起那天她说过的话。
自从发现他手上臂上起的一片小红疙瘩之后,她就不懈的努力研究,终于在两日后双眸亮晶晶地来跟他说,他是因为吃了椒盐鸡的缘故。说他对什么椒有反应,以后都不能吃这种东西烹调的食物,尤其是椒盐类的不能吃。
他当时并不在意,可是她却很有成就感,兴奋地跟他保证以后再不让他痒了。果然后来的那些天,再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紫兮不肯做椒盐烤鱼,确实是因为他不能吃花椒。不是刻意讨好他,而是看着他挠破皮的红肿样子实在难受,换成是别人,她也会这么做的。
最终她根据现有的调料组合,做了一道别具风味的特色烤鱼。快熟的时候,飘出去的香味已经馋的大伙儿受不住了。
在祁骁花言巧语的百般劝说下,冉家姐妹俩最终同意跟他们兄弟俩在船头一起吃晚饭,而且没戴帷帽。
那一晚吃的很高兴,两个男人喝了不少酒,两个姑娘不肯喝。从这次开始,祁骁和阿倩之间不再那么客气而疏离了。
过了几天,就是中秋节了。晚上,紫兮做了很多好吃的,他们要庆祝中秋,紫兮想遥拜父母。
两岸是几个小镇缥缈的灯光,船缓缓地漂流在水上,船桅上挂着的红灯笼随清风摇曳,笼罩着两个美如仙子的姑娘。佳肴美女,好不快哉!
圆圆的月亮应景的从乌云后面走了出来,引发他们无限的遐思。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八年前的中秋之夜,他们一家人围坐在桂花树下吃着团圆饭,父母还和二叔、二婶赛诗斗酒。爹爹用筷子尖儿沾了一滴酒喂进阿倩嘴里,辣的她跳了起来。
阿倩失神地望着月亮,猛然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这是她第一次喝酒,脸颊很快就绯红一片,神情也有些恍惚。
祁骁一怔,首先想到的就是与她青梅竹马的宋逸,哀怨地看她一眼,道:“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阿倩想谁了?”
紫兮的泪如断线珍珠一般砸在了凝白如玉的小手上,她当然知道姐姐想的是谁。
徐永寒低头吃饭,这一切仿佛与他无关。他以一名将军的身份分析着三十六计,下面该是哪一计了。
阿倩拍拍紫兮的手,柔声安慰道:“兮儿不要哭,大哥说过,我们都是父母的骨血所化,纵使相隔万里,只要我们每天都高高兴兴的,他们必定能感受得到,也才能安心。”
她倒满两杯酒,摇晃着站起身子,面朝北方,一步步向船头的围栏走去。
“爹,娘,女儿就要回到京城了,你们在哪里呀?你们什么时候回家?”阿倩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大哥哄人的话她不信,但是这些年她仍是自欺欺人的保持着一张笑脸。她知道,远在苍狼山的父母看不到,但是疼爱她的大哥能看到,这样无忧无虑的样子,大哥才能安心。
她知道大哥每天读书到深夜,一心要考进士,进三甲。天不亮就起床练武,十八般兵刃样样精通,为的就是救回父母。她不能在大哥面前哭闹,不能给他增加压力了。
墨祁骁看她有了三分醉意,脚下不稳,情绪更是激动,忙起身追了上去:“阿倩回来,小心落水。”
冉紫倩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哪里能听到他的话,耳畔想着的、脑海中浮现的都是爹娘的音容笑貌,儿时一家欢欣的场面。
“爹爹再也不给阿倩讲卧冰求鲤的故事了。女儿也想卧冰求鲤,可是不知该去哪里求啊。娘,阿倩已经八年没有吃到您做的桂花酥饼了,咱们冉家的丹桂和银桂不知还在不在?女儿敬你们和二叔、二婶一杯酒,愿月圆人团圆、阖家永平安!”
她左手举杯一饮而尽,右手把一杯酒撒入水中。
手中两个杯子,一个飘然入水,一个掉落在船板上滚到祁骁脚边,人已伏在栏杆上失声痛哭。
祁骁一直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护着她,此刻见她哭的摇摇欲坠,一颗心已然疼的碎了,再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一把拉住她手腕,轻轻往怀里一带,抱住那颤抖的身子,让她倚在自己肩膀哭泣。
阿倩已经半醉迷离,又哭的快要晕了,压抑了这么多年,都在即将回京的这一刻爆发出来了。脑子里哪还能想到什么规矩礼法,就倚在他肩上痛快地大哭了一场。
祁骁左手环住纤腰,帮她撑着身子,右手轻抚着如瀑的长发,柔声安慰:“别哭了,我会想办法让他们回来的。”
阿倩已经哭得嗓子哑了,身子不住的抖,眼前都是爹娘的影子,根本就没听到他说的那句话。
但是紫兮听到了,她抬起朦胧泪眼看了一眼那边,那个玉树临风的少年郎紧紧抱着姐姐颤抖的身子,满脸心疼。他是皇家子孙,他既这样疼爱姐姐,或许真的会救爹娘回来吧。
徐永寒终于吃不下去了,扔了筷子,冷眼瞧着。冉家老匹夫要得意了吧,他的大孙女成功的勾住了王孙真心。再斜睨一眼冉紫兮,她和姐姐不同,她爱哭,但是从没有放声大哭过,只会默默垂泪,或是满眼含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别人。
此刻,那双扰人心魄的眼睛正偷看那两个人,有几分哀愁几分羡慕。她又不敢多看,很快低下头去,目光游移间却扫到了自己身上。
徐永寒冷着脸瞪她一眼,在心里暗骂一声老匹夫,起身回仓去了。
紫兮感觉到有一道注视的目光,于是扫了一眼,可是却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屑和鄙夷。
这次她没有哭,她可以为父母亲人哭泣,却不愿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瞧不起自己的人哭泣。
祁骁抱起晕过去的阿倩,送她回甲仓,紫兮跟上去帮忙。
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看着那张哭花得小脸,祁骁忍不住心疼地抬手想为她擦泪。又想到紫兮在身后,便咬牙起身,不舍地离去。
紫兮用热毛巾给姐姐擦了手脸,脱了鞋袜,盖好被子,让她好好休息。可是她自己却一点都不想睡,从行李里面拿出那一卷发黄的画轴,又抽出最心爱的青玉竹笛,出仓去了船头。
第10章 落水
“七哥,你认识宋逸吗?”祁骁躺在床上睡不着。
“不认识。”徐永寒坐在窗边赏月,冷冷答道。他想跟这个傻小子说冉家老匹夫的阴谋,可是他知道这个掉进情网的少年是不会理会的。
算了,这种事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看不透,是因为还年轻,也许到了京城,见多了豪门恩怨就明白了。
徐永寒此刻觉得自己很聪明,怎么也想不到以后有一天会心服口服的承认不如墨祁骁看的透彻。
船头传来悠扬婉转的笛声,清越凄美,沁入心脾。
墨祁骁想到那天阿倩弹奏的《凤求凰》,徐永寒想到那天在墙头上即将昏迷之际看到的吹笛仙子。
也是这样一个月华似练的夜晚,也是旷然寰宇清风满的如画之景,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
一曲终了,不闻脚步声,寂静无人的夜晚,只能听到偶尔几声蛙叫。
徐永寒想起身去看看怎么回事,却又觉得跟自己没关系,凭什么要去。
“七哥,你去看看她吧,怎么说冉家也救了你。”祁骁已经脱衣上床,外面不是阿倩,他不想动。
徐永寒觉得话说到这份上,若是自己不去,好像忘恩负义似的,就钻出舱门,缓缓踱向船头。
她跪坐在船板上,手中持一幅半开的画卷,痴痴地看着画中人,无声落泪。
徐永寒拧眉,走近几步探头忘了过去。画上是一个面如冠玉、眸似朗星的青年,看上去和自己年纪可能差不多,气质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那人一看就是个文人,彬彬如玉、文采神飞。
“日思夜念难相见,愿逐月华流照君。”紫兮低低的说了一句话。
徐永寒心中腾起一股无名怒火,无耻!多余来瞧她,人家正想情郎呢,掉下水去淹死也与自己不相干。他转身回仓,躺到榻上。
紫兮怕自己的泪打湿画卷,收起来抱在怀里。这是天顺十九年父亲中了探花郎时,母亲亲手所绘。
母亲笑着说:“以后你爹爹就要入朝为官,咱们不能时时见他了,就把这幅画挂在书房,兮儿写字的时候就可以看着父亲,将来呀,也做个女探花。”
六岁的兮儿看着栩栩如生的画像,嘻嘻地笑。
可是现在,她再也笑不出来了。
转眼临近九月,船行到衡水湖上,离京城不远了。
这天刚吃过晚饭,却突然刮起了龙卷风,狂风卷着巨浪奔袭而来,天上电闪雷鸣,乌云炸开,像是回到了盘古开天辟地的混沌时期。
墨祁骁扶着舱门看看外面凶恶的天气,迎着狂风喊道:“八月底,怎么来的暴风雨?”
徐永寒站在船舷上四下望望,吼道:“这不是雷雨,是地动,快出来,船可能会翻。”
今年春天已经地动过一次,波及几个州府,伤亡不大,但是触动不小。
墨祁骁赶忙跳出船舱,若是真翻了,被扣在舱里出不来,就完蛋了。
两个姑娘也听到了徐老七的话,此刻掀起门帘看着外面凶险异常的天象,不断拍击过来的大浪,脚下的船在剧烈的摇晃,冉紫倩刚要出仓,却被迎面拍过来的一个大浪劈头盖脸浇了一身水,若不是双手紧紧抓住舱门,只怕就被拍在地上了。吓得旁边的冉紫兮不知道该怎么办。
墨祁骁两三步跨过来,一把拉起阿倩箍在身边,回身对徐老七说:“一人一个。”
徐老七自然没什么选择,只得拎起紫兮带到船头。
八名侍卫分散在船头船尾,想用竹竿撑住船身,可是湖水深不见底,根本就找不到着力点。
墨祁骁看看风起云涌的巨浪还在排山倒海般地往这边涌,单手抱紧了阿倩,另一只手抓紧船桅,吼道:“越王府的人听着,我水性好,你们不用救我,若走散了,明天到衡水客栈汇合。”
徐永寒在海边抗倭三年,这点风浪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单手抓着冉紫兮手臂,另一手按在船舱上,观察着周围的形势。紫兮急道:“我的画。”徐永寒抓着她的手松了五分,却还是沉声对着徐家侍卫喊道:“你们水性都是极好的,尽量护住船别翻。”
又一个大浪扑到船桅上,祁骁和阿倩都被浇了个湿透,“阿倩,你抱紧我的腰,这种时候不能瞎讲究了。”
冉紫倩也知道这是要命的时候,就听话的抱紧了他。
眼见着右侧的龙卷风带着一个大旋窝过来了,这船必定会被卷入其中。墨祁骁带着阿倩提前一步跳进了左侧水里,奋力向左方游去。
“姐姐……”水浪、雨雾交杂,紫兮看不清他们是落水还是自己跳下去的,只看到姐姐不见了,刚迈了一小步去看,右侧的龙卷风把船身吸了进去,快速旋转起来。紫兮被转的晕头转向,顺着风的方向身子轻飘飘地飞了出去,徐永寒一把没抓住,扯断了一截袖子,只得顺着她的方向跃入水中。
对于徐永寒来说,拎着这么一个轻的发飘的姑娘是一件毫不费力的事。可是他懒得跟她接触,在水中捞到一块浮木之后,就让她自己抱着木头。他一手拽着她一只胳膊,另一手划水。
对紫兮来说这难度可不小,她两手紧抱住木头不敢撒手,风浪虽是小了,却也还是波浪起伏,她每喘一口气几乎就要喝半口水。双腿在冰冷的湖水里已经快要冻麻了,终于看到了岸上的灯光。
紫兮大口的喘着气爬上了岸,只走了两步就跪在了地上。
徐永寒上岸辩了辩方向,就朝着一处亮着灯的村庄走去,走了一段发现身后没动静,回头一看紫兮还跪坐在地上。
“喂,你怎么还不走。”
“走不动。”紫兮虚弱地答道。
徐永寒负手而立,高大的影子笼罩住瘦弱的姑娘:“我告诉你啊,今天救你是因为你曾经救过我,一命抵一命,谁也不欠谁的,你别指望我背你走啊,快起来。”
紫兮掉了泪,摁住左腿哽咽道:“我的左腿冻伤过,遇冷就会抽筋……我……疼的站不起来。”
徐永寒沉默了一瞬,走回她身边,看看无声啜泣的姑娘,拧着好看的丁香眉,眉梢那一点朱砂痣挂着一颗水珠,在月光下格外动人。
他蹲下高大的身子,捏了一下她的左腿,紫兮疼的尖叫起来。看她苍白的嘴唇,痛苦纠结的小脸儿,不是装的。
他这才认真的检查她的腿,顺着经络摸了摸,发现了不少於堵的小硬块。先搓热双手给她轻轻地揉按了经络,又对整条腿缓缓揉搓,直到腿上恢复知觉了,才扶着她试着站起来。
“你这毛病很久了吧,是不是没找大夫看过?”徐永寒沉声道。
“我怕祖父母担心就没说过,以前难受了就自己用热水囊敷一下就好了。”紫兮小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