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煞(GL)-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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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白渊缓缓摇了摇头。
“还说没事,脸色都白成这样了,我得让天逸多开些补药给你。”说着,灵岚转头去看天逸。
天逸无奈地望着灵岚,走到床边,开了口道:“我知道了。你也给我消停些。若不是你不顾自己身子虚衣服也不添一件跑去海边,结果染了伤寒回来,半夜突然起烧昏过去的话人家白渊也不至于被你吓到拼命输真气到脱力了。”
灵岚有些心虚地笑了笑,眼角余光瞥向白渊,看对方有没有生气的端倪。
“也不知千影和紫珊怎么样了。”天逸低声道,“你身子虚耗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些,得快些弄到药才是。”
闻言,白渊的目光一紧,抿着唇不说话,眼底也流露出几分忧色来。
灵岚见状,凤眼扬了扬:“我说你们两个,我还不至于油尽灯枯呢,都一个个愁着脸作甚。”
话方落,白渊冷冷的眼刀已经瞥过来。灵岚也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过了,连忙讪笑了两声,正欲开口缓和气氛,门外突然走进一个人来。与此一个急切的声音响起:“白宫主,你终于醒了。”
房间里的三个人目光同时落在闯进来的人身上。
“青鬼?”灵岚挑眉望向进门的人道,“你不是在处理楼中事务么?怎么有空跑来噬血堂?”
噬血楼副楼主青鬼脸上的面具并未戴着,露出一张苍白清瘦的脸来,他蹙着眉,目光不满地望着灵岚:“谁让方才白虎堂派人来找你,你竟然拒了不见。人家没办法,又不敢擅闯噬血堂,只能跑去找我了。”
灵岚有些恍然。方才顾着担心白渊,有人来报白虎堂的人在堂外求见,被她推了。这样想着,灵岚已出口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当然急!”青鬼没好气道,视线落在床上的白渊身上,“荣雪宫的落奎使者突然带着大批人马出现在枯林外,暮烟、楚言和然童已经去挡了,现在怕已经打起来了!”
听到消息的三人都怔了怔。
“落奎?”白渊清冷的声音响起。
“嗯。”青鬼略一颔首,眉头几乎皱成了一个川字,“不知为何,他们一口咬定噬血楼的人杀了荣雪宫的人,非要我们交出凶手。”
白渊闻言,平静的神色一震:“谁?”
青鬼沉着脸道:“好像是荣雪宫的鬼判使者……死了。”
灵岚惊讶得嘴巴都张了大,正欲开口说话,身旁已传来簌簌的声响。她一转头,便看到白渊从床上下了来,连忙伸手去扶:“你身子还未好透……”
话未完,白渊的声音已经打断了灵岚的话。她定定地望着灵岚,缓缓道:“无事,我要出去。”
灵岚闻言,也知晓这事有些大发了,只得点头应了,眼珠一转,又道:“那我同你一道去。”
“不行。”出口阻止的是天逸,他恨恨地盯着灵岚,斩钉截铁道,“你身子比白渊还糟,不准乱跑!枯林的瘴气虽能避,但毕竟还是有害。”
灵岚撇了撇嘴,正欲辩解,白渊也开了口:“灵岚,天逸说得对,你留在这里。”
灵岚知晓白渊担心自己,也清楚只的身子情况,只得勉强应了,转头朝青鬼道:“青鬼,那你陪着去一趟罢。务必将事情处理好。”
青鬼点了点头,应下来。
白暮烟举剑挡住落奎刺来的剑,趁着这空隙道:“落奎使者,有话便不能好好说么?”
“我已经给你们时间了。”落奎咬牙将剑抽离,重新寻了角度刺过去,口中恨声道,“你们口口声声说不是你们噬血楼所为,那我亲眼看到的又怎么解释?难道是我瞎了眼不成?”
白暮烟眉目间疑惑更甚,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辩解。她本不是擅长言辞的人,见状也只能闭嘴专心抵挡着。他们三人虽然已经是噬血楼十二位堂主里实力偏前的几位,但要在留手的情况下挡住气势汹汹而来的荣雪宫几十个宫众,还是有些棘手,随着时间过去还是逐渐被逼入了枯林之中,防线一点点退后。
正胶着间,一道白色人影忽然从几人身后飞出,跃过几个荣雪宫宫众头顶,一剑刺入了白暮烟和落奎身间,将两人分了开来。枯林中,一道清冷的声音带着不能违抗的气势如惊雷般在空气里炸开:“都给我住手!”
落奎抬眼间瞥见那抹白色身影,身形一滞,眼眶瞬间红了起来,略带颤抖的声音响起:“宫主!”
那些荣雪宫宫众也都注意了白渊,齐声唰唰地停下攻击,单膝跪倒在地喊道:“宫主!”
白渊的目光晃了晃,忍耐住心头波澜,清醒的理智让她开口道:“避瘴气的草叶时间有限,先与我一道出来再说!”
言罢,率先往外飞去。
落奎一咬牙,带着宫众一道退出了枯林。
白暮烟在见到白渊的时候方松了口气,视线瞥见白渊身后跟到的青鬼,与他对视了一眼。青鬼朝白暮烟轻轻喊了颔首,示意让她放心。
四人跟在荣雪宫宫众后面也跟着出了枯林。
“到底怎么回事?”一到外面,白渊便沉着脸转身问落奎。
落奎眼眶更红,颤抖着唇沉默了片刻,忽然脚一软跪在了白渊身前,头深深地俯下去,声音带了哭腔:“宫主,鬼判她……她被噬血楼的人杀了!”
白渊眼底神色剧变。片刻后,方镇定道:“我要知道全部。”
落奎点点头,擦干流下来的泪水,哽咽着将那晚发生的事情说了。
期间,白渊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而青鬼等四人脸上神色也变幻着。因为听落奎描述……杀了荣雪宫使者的,好像是已经离开去寻丹药的紫珊。
一刻后。
落奎目光带着恨意,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一字一句道:“求宫主……替鬼判报仇!”
“求宫主替鬼判使者报仇!”身后跪倒一片的荣雪宫宫众齐声道。
白渊一直冷凝着脸一字不落地听落奎说了完,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宫众,片刻后才道:“你们先起来。”
“宫主……”
“先起来说话。”白渊的话语坚定,“不要我再重复。”
众人闻言,顺从地起了身。
白渊这才回头,望向犹自在诧异中的青鬼几人,神色平静道:“你们谁先解释一下?若我没猜错,这描述中的人,应该是你们的轻衣堂堂主罢?”
一时间,只有寒风拂动枯叶的簌簌声在回旋。
半晌,青鬼方踟蹰着往前踏了一步,皱着眉道:“白宫主……你也知道,楼主不可能下命令去杀荣雪宫的人。更不可能为了这么荒唐的原因。”
“我知道灵岚不会这么做。”白渊略一颔首,目光突然凛冽起来,“可是是你们的人,对么?”
青鬼摇了摇头:“我完全不知情。”顿了顿,视线扫过另外白暮烟三人。
三人也缓缓摇了摇头。
“我们也方得知鬼判使者死去的事。”白暮烟坦诚道,说着又蹙了眉,“而且我不觉得紫珊会擅作主张做出这种事来……”
“会不会是嫁祸?”开口的是一直沉默的莫然童,他淡淡的目光落到落奎身上,“你并没有死,对么?你说你是侥幸逃过一劫,但会不会是对方其实故意让你看到这些然后留你一命?如果事情没有那么巧的话,也许是阴谋也不一定。”
落奎闻言冷笑起来:“阴谋?什么阴谋?知晓宫主与你们楼主事情的还能有谁?谁又那么凑巧在这种关头设局?有这样的想法倒不如先将那女人叫出来对质!”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白宫主与我们楼主的事,也并非隐秘到无人所知。”莫然童冷静道,“至于紫珊,她早就离开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若想对质,只能等人回来再说。”
“离开了?”落奎咬牙切齿道,随即望向垂着眸的白渊,一时有些无措,“宫主……”
白渊缓缓抬起眼来,望着落奎片刻,突然开了口,声音轻忽:“鬼判……葬在哪里?”
话音一处,那平静的目光又晃了晃,浮现一抹涩意来。
☆、157花城迷情(二)
灵岚重新躺回了自己房间的床上;心里有些不安。眼看着时间过去,眼底的焦虑更重。
“你不用担心,白渊对于荣雪宫而言,依旧是宫主,不会将她怎样的。”天逸一边捣着药,低头道。
“正是这样我才担心。”灵岚揉了揉太阳穴;“好不容易清静了才几天,怎么又出了这档子事。”
“你早该知道让白渊放弃荣雪宫是不可能的;不是么?”天逸语气平常道,“群龙无首怎么行。如今的荣雪宫谁都不能独当一面;又怎么可能任白渊与你厮守在噬血楼。”
灵岚闻言,往后靠上床榻,凤眼微挑;斜睨向一旁的天逸:“我本来就没指望这个。不过经历过这次,就算白渊回去荣雪宫了,她那群宫众至少会后退一步。白渊回去主持大局我自不反对,反正不要阻止我与她在一起就好。白渊虽然不说,但我知道她心里也是明白的,所以当初才会动了真格,宣布要退下宫主之位。那群太依赖她的手下啊,有时候还是要逼一逼才行。”
天逸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目光深邃地望向灵岚。
灵岚见状,唇角绽开一个灿烂笑意:“不用太仰慕本姑娘。”
天逸目光不屑地斜了一眼,重新低下头去捣药,不再理睬床上的灵岚。
过得半柱香,房间的门被敲响,青鬼与白暮烟三人一同进了屋来。
灵岚望了一眼门口,意料之中地没有见到白渊。她在心底叹了口气,出声问道:“事情如何了?”
青鬼抱拳,低下头去如实道:“荣雪宫咬定噬血楼的人杀了她们的鬼判使者,白宫主让我等回来,自己先处理宫内事务,稍后再归。”
“噢?”灵岚的目光滑过白暮烟三人脸上的复杂神色,最后重新落回青鬼身上,问道,“是谁?”
青鬼神色不变,缓缓道:“轻衣堂堂主,紫珊。”
时光如流水静淌,滑入生活缝隙之中,摸不着痕迹。
暮色四起。一时染得整个花城都似乎泛着潋滟霞光,美不胜收。
正值立冬节气,很多摊贩都早早地收了摊子,在夕阳映照下步履急切地踏上了回家的路。而与此同时,街上的喧哗声也开始渐渐热闹起来。
华以沫与苏尘儿见时辰不早了,正寻好一家酒楼用膳,脚方要踏进,忽有一个男子低着头匆匆迈出,眼看就要撞上苏尘儿,所幸华以沫眼疾手快,连忙一扯苏尘儿的袖子,男子才堪堪擦着苏尘儿的手臂错开身去。
见状,华以沫眼神一冷,正欲发怒,那男子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也意识到自己走得急了,率先挂起歉意的笑来,连声道:“对不住对不住,你看,我一时只顾着赶时间,差些无心冒犯了姑娘。两位莫要介意。”
华以沫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还未开口,苏尘儿已不动神色地横在了华以沫身前,又朝男子缓缓摇了摇头,温言道:“无事。”
苏尘儿话音方落,身后华以沫不满的嘀咕声便传了过来:“明明是走路不用眼睛,哪里什么事要这么急。”
男子自然不知他在鬼门关走了一圈,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还是如实解释道:“两位想必不是花城人罢。今日可是红魅馆的花魁献艺的日子,这花魁虽刚进红魅馆没有多久,但出奇地以极短的时间拔得了头筹,这在花城可不多见。今日难得遇上她献艺,我正打算先去占个好位置呢。”说着,不忘朝街上指了指,努嘴道,“瞧,那些人应该都是往红魅馆去的。”顿了顿,又朝两人再次道歉:“只是没想到一时心急没看清前面,实在是不好意思。”
苏尘儿的目光在门外转了一圈,果然看到许多人都朝着同一条路走去。她略一颔首,缓声道:“既如此,便不耽误了。”言罢,拉着华以沫往旁边退了退,示意地让出一条道来。
男子感激地朝苏尘儿笑了笑,这才绕过两人,快步汇入了人流之中。
“好了,进去罢。”苏尘儿说着,正欲跨门而入,衣袖忽然被身后的华以沫扯了住。
她略带疑惑地回过头来,便看到华以沫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一双眼睛光彩流转,眼底兴致盎然,之前的不满早已消散得一干二净。
苏尘儿见到对方这样的神情不由眼皮一跳。果然随即闻得华以沫笑着开了口道:“之前在路上便有听闻花城艺妓清绝,红魅馆与流香居更是名声在外。这等有趣的地方,我倒尚未去过一次,想来甚是可惜。今日既难得来一趟,尘儿不如与我一道去开开眼界?”
半柱香后。两人已踏步入了声色犬马无尽的红魅馆。
华以沫的第一印象,便是红魅馆当真不似寻常青楼。
她虽未曾进过青楼,却也偶有路过。几乎都是未至其处,已闻脂粉之香满溢。门口总是站着些许女子,或依或扶,脸上浓妆艳抹,招揽着宾客,姿色也不过尔尔。华以沫性喜洁净,实在对这些污浊无甚兴趣。只是之前一路过来花城,时常在众人口中耳闻花城的出众所在,据说两大青楼更是装潢精致华贵,各有特色可寻。如今又闻得方才男子一说,心里忽然有些痒。这花城竟以青楼为名,想必总该有些不同才是。
果然,这一入红魅馆,华以沫目光便带了些欣赏之意。
只见红魅馆内极大,楼高有五层,中有绸布红幔垂吊其上,在中央结成精致的结,隐隐可见上面的暗纹流动,映衬着光滑可鉴的大理石地面。加之馆内灯笼尽是浅淡晕红之色,便染得整个红魅馆都暧昧非常。空气里浮动着隐约香气,却非寻常脂粉之香,更像是一些花香混杂成的特殊香气,浓而不腻,颇为好闻。里有一高台,沉木所砌,后垂白色纱帷。台上置一檀木案,此时正有一人抚琴,一人舞动。琴声悠扬雅致,舞姿柔软无声。台前已坐了好些宾客。馆内虽偶有嬉笑之语,因了占地大,倒不会给人喧哗之感,只觉得热闹许多。也不知馆内在哪里放置了烧炭,虽是立冬时节,却不显得寒冷,宾客也多脱了外衣。间有女子轻纱薄衫曳地而过,笑意盈盈,身段姣好,并不故作媚态,瞧来也是顺眼得紧。
“这所谓红魅馆,看来倒是不差。”华以沫边走边偏头在苏尘儿耳边低笑道。
苏尘儿淡淡地斜睨了华以沫一眼,顿了顿,才应道:“这红魅馆在天下青楼也是数一数二之流,自是不能与寻常青楼相提并论。”
此时的她,也与华以沫一般,再次换上了之前那套墨色男装,将头发高高束起。摇身一变,又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