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妻在手狂妄爷有-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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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那我就借小颂尹的光,借花献佛啦。”
“恩恩。”
做饭期间,赫连尹把几个少年也叫过来帮忙,几人分工合作,有的洗菜,有的切菜,有的淘米,有了些当年在东北游玩山间的味道,热热闹闹的,无线融洽,赫连尹看任夏瑾一晚上都有些出神,便悄声无息移到她身边,笑着问她,“都走神成这样了,还不快说说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
任夏瑾脸色羞红,“今天白天?发生什么事啦?”
“就是韩洛宵背着你那事啊。”
任夏瑾轻轻一笑,“就你精。”
“我这不是看你一脸很想要分享的幸福表情才想着要成全你嘛,好了说吧,我洗耳恭听呢。”
于是。
任夏瑾就把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下午两人分到一组一起购买生活用品的时候,两人都有些尴尬,所以除了必要的话之外,两人几乎不说话,当然,登山的时候也自然是如此,两人都沉默着,各走各的。
经过一段比较陡峭的山道时,韩洛宵已经走远了,任夏瑾心中一急,就迈开脚步追了上去,不料碎石子拌了她的脚,任夏瑾整个人从山道滑了下去,幸亏韩洛宵眼疾手快,及时拉住了她的手。
但她的脚还是不幸脱臼了。
韩洛宵懊恼于自己的粗心大意,跟个女孩一起出行,还让她受伤了,当下就觉得愧疚了她,蹲下身子,想去查看任夏瑾的腿。
任夏瑾却避开了他的查看,独自忍受着疼痛,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
她不想在韩洛宵面前哭,但是她又忍不住那股子疼痛,所以转过了身子,面对着山石落泪,一颗颗晶莹的眼泪掉下来,不知道是因为脱臼的疼痛,还是因为想起了自己对他的爱意,她心中委屈,酸涩,眼泪滚滚而下,洇湿了身旁星星点点的野花。
任夏瑾低着头伤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韩洛宵已经站起了身子。
身旁一片寂静,只有树枝上鸟儿婉转的鸣唱,远方风吹过枝叶的声音,仿佛天地间只剩她一个人,她跌坐在夕阳中,身影孤零零映在地面上。
难道韩洛宵扔下她一个人走了?
任夏瑾吓了一跳,抬头四顾。
刚一抬头。
朦胧的泪眼就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深沉的剪眸,看得她楞了一下。
韩洛宵就站在她头顶的位置,没有说话,深深地注视着她,笑道:“真是一个爱哭鬼。”
“我平时都不哭的。”
他的手落在她的发上,那一刻,她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往下掉,他柔声说:“不要哭了,不然会不漂亮的。”
“本来就不漂亮。”
“谁说的?你在我眼里,就很漂亮……”韩洛宵话未说完,已经知道不妥,脸颊上顿时飞起两朵红云,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倒是任夏瑾安静了下来。
她的眼泪一下子被止住了,抬头看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眼眸朦胧中氤氲着深邃的感情,韩洛宵怔了一怔,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被那双美丽的眸子吸了进来,他笑着说:“你本来就很美。”
任夏瑾垂下头,默不作声。
“怎么了?你不开心了吗?”他问得小心翼翼。
她摇头,“没有。”
只是幸福太突如其然,让她脑中有一种回不过神来的晕眩,她需要时间理清一下思绪。
那天韩洛宵一直背着她,任夏瑾不知道那是一种感觉,但总之,就是像做梦一样,幸福得太不真实的,不像是她和他之间会发生的事情,唯一的印象,就是韩洛宵温暖的手臂,一直背着她,一直达到云江。
“所以你们只聊了这几句话?”赫连尹吃惊。
“嗯。”
“他没有说别的话了吗?”
“没有,就是聊了一些期末考的事情。”
“og。”赫连尹拍额头,“都说爱情中的女生是白痴,这话果然不假,他一句追求的话都没有,你就甜蜜成这样了,没救了。”
“其实我也没想跟他有点什么的,如果他追求我,我反而会害怕。”任夏瑾神情黯淡,“你去过我家里的,知道我家里与他家里地位悬殊,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高中时代,能有这样美好的回忆已经不错了,因为我知道,就算我与他展开了恋爱,我们最终也无法在一起的。”
“你家里算什么呀?任柔姐姐这里我都住了四年了,理论上,我跟你也是一样的人,但我还不是一样跟哥哥在一起了。”
“你们不一样,你是被他们家收养了,理论上,你们是门当户对的。”
“小瑾,你这么说就完全错了,如果我跟哥哥只是兄妹,那我们确实是门当户对,但如果我以后嫁给了他,那么我跟你是一样的,我一样的落魄出生,如果没有去港岛,说不定我现在比你还差很多,说不定学都很难上呢,所以不要妄自菲薄自己,我可以,你一样可以,谁说现在恋爱就注定了你们的身份啊?说不定以后你奋斗几年,可以变成一个独单一面的女强人呢,我们还小,多得是机会改变自己的人生,只要敢于追求,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真的吗?”
“当然还有假的?人生短短数十载,如果不能跟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走到白头,而且为现实妥协,有机会追求却不追求,这才是对不起自己的一种表现,不到最后一刻,完事皆有可能。”
第126章
那天晚上,几个饥肠辘辘的少年就像被饿了好几天,风卷残云地干了顿饱的,斜靠在狭窄的客厅中休息。饭后,他们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围在篝火旁取暖,任柔姐姐将羊奶送过来给几人尝鲜,夜色安谧,篝火熊熊,赫连胤突然拿过自己的吉他。
他盘着腿,怀抱心爱的吉他。
橘红色的篝火在面庞上晕出一抹黄,有种恍惚迷离的味道。
他轻轻拨动吉他弦。
表情沉醉。
“你在夕阳下面回头望,脸庞美得像花朵一样,我想永远面朝你方向,我唯一的阳光,我想陪你去所有地方,感受世间所有的苍凉,也许有天你将我遗忘,我还有回忆可想……”
暗淡的火光中,美丽的少年望着赫连尹,唱得特别投入。
赫连尹一怔,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似落在他身上,又似落在不知名的远方,沉静肃穆。
其余几人,都是双手托腮,表情沉醉。
篝火投射出四男三女的暗影。
任夏瑾凝神听着歌,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垂着头,良久之后,她忽然抬起睫毛,竟然发现视线对立面的韩洛宵也在看着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这样浪漫的夜里。
这样寂静的夜里。
任夏瑾忘了收回自己的目光,竟然就那样呆呆地看着韩洛宵,眼中似有一丝丝挣扎和痛苦。
韩洛宵亦是久久不见动弹,他的呼吸时轻时种,仔细的凝视着她,忽觉心神荡漾。
而后,两人都笑了。
无限缱绻的缠绵之意在空中散了开来。
单身的元熙和花心的江辰希没什么人可思念的,两人头靠着头,头一回没有聒噪,凝望篝火,眼神中有微微的落寞迷茫之意。
“生命的河是如此无常,还好你温暖在我身旁,我们要走的路太漫长,而你又是如此的匆忙,我只能一路跌跌撞撞,心里却满是滚烫……”赫连胤低声清唱,眼眸中星光般的温柔。
夜色这样浓。
篝火这样烈。
他的歌声这样动听。
赫连尹坐在角落里。
她望着他。
气息静极了。
那美妙的歌声,恍若清风般慢慢钻进自己心里,赫连尹微笑着聆听,唇角的笑容温柔宁静。
一曲终。
所有人都听醉了。
赫连胤慢慢放下手里的吉他,眼底的迷雾越聚越浓,他美丽得足以勾魂摄魄。
任柔姐姐站在门外。
她手中端到一个托盘,忽闻这惑人的歌声,也是默默地停下脚步听了好一会。
真好听。
篝火堆旁。
赫连尹裹着厚外套移到赫连胤身边,笑着问他:“刚唱的是新歌?”
“嗯,今天跟你爬完山,有了一点灵感。”
赫连尹微笑,“写给谁的?”
“自然是你啊,在我的歌曲中,永远只有一个女主角,那就是你。”
赫连尹只笑不语。
“好听吗?”他问她,放低了声音。
“好听。”
“那你喜欢吗?”
赫连尹想了一下,诚实回答:“喜欢。”
“我发现你现在比以前变得坦诚了一些,现在有些话,你讲起来也面不红心不跳啦,这么镇定。”他歪着头端详她的表情。
赫连尹面容冷淡,“难道我刚才是说喜欢你了?我貌似说的是喜欢歌吧?”
“那你下午不是说喜欢我了吗?还说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呢。”
赫连尹的面容仍然冷淡,“因为害羞这种情绪,一辈子有一次就够了。”
“你丫的,无论是什么情绪,你都是昙花一现啊。”
“县花一现之所以珍贵惊艳,就因为它一年只开那么一次花,夜深人静时,她的花衣慢慢展开,露出了令人惊艳的真容与芬芳,而后,它便谢了,所以你称之我为县花一现,我还是打从心里感到高兴的,因为我很喜欢昙花。”
赫连胤眼珠含笑,“歪的能给你说成正的,正的能给你说成歪的,你啊,嘴巴太能辩了。”
“书读得多了,见识自然就广了,所以这不能怪我太有口才,只能怪你学的知识不够困住我。”
“不跟你贫。”他握着她的手,忽然,他最近的笑容淡去了一些,轻轻摩挲她纤长的左手,“小尹,你的左手现在还是很没有力气么?”
“嗯。”赫连尹点头,“我每天都在练习端杯子,可手就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哎,也不知道要多久,我这双手才能恢复如初啊。”
“不着急。”他安慰她,眼珠乌黑,“不管能不能好,尽人事就好了。”
“可要是好不了呢?”
“好不了,那我以后就不唱歌了,专门帮你弹琴,然后你来当我的主唱。”
赫连尹忍不住微笑,“要这么牺牲自己啊?”
“这不是牺牲,这个世界没有牺牲和不牺牲,只有愿意和不愿意。”
“所以?”
“我愿意啊。”他抬起头,对上她深深的凝视,忽然心中一动,目光溺爱而坚定,“我愿意为你。”
“不准。”赫连尹拿苍蝇拍敲他的头,轻声警告道:“不要总想着降低自己来配合我,哥哥,你要明白,就算你多么多么优秀,我也一定会追上你的,我一定追得上的。”
“这句话我毫不质疑。”直到今日,他才知道赫连尹的过去与现在,从这样艰苦的环境中来到港岛,对于翻天覆地的环境,她选择沉默地适应,想起那时候,她父亲刚过世,她孤苦无依,他却说那些话去伤害她,那时候,小尹心里会有多难过呢?这一晚,他打从心底里怜惜她,摸了摸她的发丝,心中有一团沉甸甸却无法追寻无法触摸的惆怅。
第二天刚一亮。
任柔姐姐门外就聚了一群乡亲父老,他们手中不是牵着孩童,就是牵着年迈的老人,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赫连尹早早就起来了,端坐在院子中,手中一把美发剪刀流利挥舞,原来,她正在替发丝长乱的乡民们修剪头发呢,男的用理发器剃发,女的用美发剪刀剪,所谓新年新气象,马上要过年了,大家都要修剪头发过年,剪去一年的霉气,迎接新年的好运气。
其实赫连尹也不会剪所谓的发型,她只是适当帮乡民们修修头发而已,这里的人基本都不会剪头发,要是头发真长了,也是用平常的剪刀剪的,那种剪刀剪一下滑一下,通常剪半天,也不见能剪得整齐,相反,头发会变得参差不齐,非常滑稽,可不剪吧,有些人年纪又大了,不剪头发洗起来会很麻烦,所以今年,赫连尹给山民们买了一把美发剪刀和一把男士理发器,以后等她不在了,山民们若需要剪头发,可以来任柔姐姐家里借工具。
任家的院子热热闹闹的,凡是能坐的凳子,能坐的台阶,都被人坐满了。
任夏瑾在井口旁烧了一大锅热水,她添一些热水,一些井水,拿出一大包崭新的毛巾,在帮山民们们洗头发,每洗完一个,就送一条毛巾,让他们把湿漉的头发包住,这里没有吹风机,只能依靠毛巾吸掉头上大部分水分了。
山民们都高兴坏了,直夸赫连尹出息了,孝顺啊,当然,任夏瑾和任柔也是山民们夸奖的对象。
有些山民性格耿直,见她们三人忙不过来,就好心去叫少年们起床帮忙,他们打开无法锁门的破落木门,屋内的少年们睡得横七竖八,他们睡觉喜欢穿着内裤,被山民们这样刺啦啦闯进来,吓得元熙手脚都缩进杯子中,差点心脏病发。
赫连胤被一阵笑声吵得睡不着,他揉了揉眼睛,睁眼,一大群面容黝黑笑容灿烂的山民们出现在自己眼前,他瞪大眼睛,霍地一下坐了起来,怀抱被子,面容震怒,“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那股子气势一下子把淳朴的山民们给震呆了。
一个大妈指着屋外,说话结结巴巴,“外头……很忙……我们想来叫你们起床去帮忙。”
很忙?!
why?
他眯起眼,问一个面庞近在咫尺的老大叔,“大叔,外面早忙什么?”
“小颂尹在替大家剪头发呢。”
赫连胤脑中再一次闪过一个why?小尹剪头发?这什么技能?她学过吗?况且,她的手能剪么?
江辰希悠悠转醒,也是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捂住自己逛裸的胸膛,怪叫起来,“妈啊,擅闯民宅啊!”
“没有没有。”山民们激动摆手。
江辰希顿时反应过来,看了看其他几个少年,元熙完全当没听见,缩在被子中睡得雷打不动,韩洛宵表情沉默,赫连胤不知道在想什么,拧着眉。他震了一下,发飙大喊:“你们出去,出去出去,没看我们都没穿衣服呢,也不怕长针眼,吓死爷了。”
于是山民们一哄而散。
几个少年看了看那被重新关上的门,有些心有余悸,不敢下床穿衣服,都躲在被子中把裤子衣服套上了才肯踏足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