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嫡女-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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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深谈后,他更加确定自己对这个刘媛没有多少真感情,他对她好,不过是想让她至少愿意跟自己成亲,至少,让两人对彼此产生些好感,所以现在面对炎之凛的问题,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喜欢她,也想娶她,所以尽自己所能帮她。”炎之凛不等许贤染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了。
“咳咳咳!”欧阳文一口茶没咽下,被呛了个正着。
许贤染一脸讶异地看向炎之凛,失声道:“她要的你给得起吗?你知道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你是世子,有朝一日是要承袭王位的,一个王爷怎可能只有一个妻?”
“为何不行?”炎之凛反问,其余两人皆是目瞪口呆。
炎之凛见他的表情如此,又道:“若是无法全心付出,又怎能期盼别人全心相待?”
欧阳文看着炎之凛,心中有些惊奇,他竟不知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炎之凛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炎之凛看着两人一脸惊吓,却无开口再说话,便道:“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说完便转身离开雅间,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炎之凛离开满客楼后,并未回齐王府,而是绕到了刘府。
此时的凝院,刘媛又梦到了丰延田庄,她看见张夫人对著一个陌生的孩子又亲又搂,张夫人唤那孩子双儿,刘媛努力想告诉张夫人她才是双儿,但张夫人只是转过头,一脸奇怪地问,??是谁家的孩子?接著,她就站在丰延田庄之外,任凭她怎么走都进不去。
当刘媛再度流着泪醒来,朦胧中,她感到黑暗中有一双温暖的手正为她抹泪,那双手相当温暖,动作轻柔,似是捧着个易碎的宝物,让她忍不住将脸更贴近那双手,轻轻地磨蹭。
但下一瞬间,刘媛便察觉出不对了,果不其然,下一刻,头顶便传来一阵闷闷地轻笑声,她猛然睁开眼便看见炎之凛带着笑意地看着自己,再顺着他的脸看下去,便见他双手还捧着自己的脸。
这个发现令刘媛立马红了脸,赶紧坐起身,却不想炎之凛的头还低着,她这一动,鼻子便撞上了炎之凛的左脸颊,鼻子酸痛得连眼泪也跟着流出来了。
炎之凛只觉左脸一痛,又听刘媛‘唔!’了一声,便见她双手捂着鼻子,眼睛紧闭,眼角渗出泪,便低低地笑了出声,伸手将她捂在鼻上的手拉下,用自己的手轻轻替她按压着。
刘媛并没有再乱动,只静静地任炎之凛按着,等她觉得按够了时,便拉下他的手问道:“你怎会来?”
“来看你。”炎之凛坐在床沿轻声道,语气中有些担心:“??……还好吗?”
刘媛听他这么一问,鼻头又是一酸,便以手环膝,将半张脸埋进去,闷声道:“不大好。”
炎之凛见她如此,知道她心中难受,便道:“??愿说,我便愿听。”
刘媛听了他这句话,心中无来由地冒出暖意,轻轻开口道:“自来到这世上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告诉我,刘绮诗是我的娘亲,我也这么认定,并打算一辈子只认她一个。”
“但现在却有人告诉我她不是我娘,我娘另有其人,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只断了多年的手,虽是断了、不能用了,但上面仍有肉、有筋连着,可现在为了不让它妨碍日常生活,我必须忍痛将其斩断,我真的……办不到。”刘媛哑声说到。
炎之凛听后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紧咬着唇,心中竟也有一丝疼痛。
“更糟糕的是,以前我只当自己是刘媛的替身,所以对家人没什么用心,只是偶尔撒撒娇,彼此笑笑闹闹,照着我心中所想过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是我真正的家人,我行事说话就要更小心,要考虑到他们的感受,免得伤到他们,让他们讨厌我,可我发现,我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高兴。”
刘媛说到此处,便没再开口,炎之凛叹了口气问:“你应该也是在担心张郁清吧?”
“嗯。”刘媛先是一愣才点头应声,她没想到自己没说出口的,炎之凛竟也能知晓。
炎之凛轻声安慰道:“斩断是对的,疼痛也是一时的,但斩断后未必要丢弃,一时疼痛也未必代表一辈子疼痛,你若一辈子只认张夫人为娘亲,又哪能体会刘大夫人的母爱?”
“而??所担心的第二件事根本是庸人自扰,他们是??的血亲,既然??都说之前没什么顾忌,那么,他们可曾因此厌恶???既然以前不曾,现在便更不会如此,??完全是过虑了,与其在山下想象山顶的风光,不如自己往上爬,以自己的眼睛去体会。”
刘媛低头思索片刻,便明白炎之凛这两段话的意思。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何况,她还有回忆陪着,没人能逼她把发生过的事忘掉不是?
而且她不该一直停留原地,担心未来会如何,而是自己去看看,如果迟迟不肯往前走,反而只会对未来更恐惧。
原来自己只不过是被恐惧束缚,而心中的空虚也不过是因为与许氏的母女亲情还没有被填满所造成的。
刘媛想通后,便深吸了口气,微笑着对炎之凛道:“好,我会试着去体会看看,你所说的刘夫人的母爱,和山顶的风光。”
刘媛才说完,便落入炎之凛的怀抱,接着便是炎之凛低沉的嗓音:“一个人赏风光多孤独,我陪??,就咱俩一起。”
张双儿卷 第七十八章 成亲
“一个人赏风光多孤独,我陪你,就咱俩。”
刘媛原就因这突然地拥抱有些愣神,冷不防又听炎之凛如此说,整个人便突然飘飘然起来,但下一刻,她心底就冒出个问题,为何听了这种话会飘飘然呢?
前世时的自己要是听到炎之凛方才说的这种肉麻话,肯定会立刻恢复理性,而且是吐你千遍也不厌倦的那种,但为何今日却没出现这种现象呢?当年那男人肉麻的话也没少说,但为何同样一种话听来就是不一样呢?
炎之凛见刘媛似乎没有反应,也不再开口,只是静静享受两人相拥的时刻。
刘媛的脑子里仍不断在思考自己的问题,压根忘了两人目前的姿势为何,直到她感到眼皮子越来越沉重,突然靠向某人的胸口才一个激灵惊醒,连忙拿手去推他。
炎之凛顺从地让她退出自己的怀抱,接着便听她低头郁闷地说:“为什么突然对这种话失去抵抗力了呢?”
炎之凛不知她在说什么,但见她又是方才抱膝缩成一团的姿势,便担心她又有什么难事,但接着,她又听到刘媛闷声道:“你方才那句话是真心的吗?陪我赏风光那句。”
炎之凛心中有些好笑,原来她竟是在纠结这个?
只见他一脸慎重地说:“真心的。”简短,却震撼人心。
就在这一瞬间,刘媛明白了自己的反应为何会如此奇怪了。
炎之凛这人向来话少的可以,所以便给人一种‘当他开口必定是字字珠玑,重点中的重点,是他认为必须得说出口的话’的感觉,而他今日对自己说了那么多话,尤其让人觉得难能可贵,自己才会有如此反应吧!
因为他的话太少了,所以说什么别人都认为他是真心的!
然而炎之凛的下一句话才真正把她给惊呆了:“惟愿与??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刘媛有点儿不确定他到底说的真话还假话。
“我知,弱水三千,我独取你一瓢,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炎之凛认真道。
刘媛瞬间不知该如何反应,该高兴在这古代仍有个男人愿意为了她只娶一妻,还是该担心他只为了娶到自己才有此一说,但无论如何,她的心情是不错的,于是她只呐呐道:“油嘴滑舌。”
炎之凛听她这么说便不可自抑地低声笑了起来,惹得刘媛侧目,刘媛这才发现,不只是他的话少,而是这人平日表现出来的什么都少,所以每当他有所表现时,都让人觉得珍贵地移不开眼,比如他现在的笑容。
这时外面传来小声的鸟鸣声,转移了刘媛的注意力,她怪道:“”这时辰还有鸟还醒着?”
此时便见炎之凛收了笑容,面色一紧道:“进来。”
下一刻,便见墨木从窗外翻身进来,低声在炎之凛耳边回报着什么。
刘媛看着眼前的主仆二人,突然有种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感觉,这可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闺房,怎么好像是他俩的作战中心一样啊?要进来好歹问问自己这个主人吧!
这时墨木已经禀报完毕,被炎之凛遣了出去,当炎之凛一回头,便对上刘媛向他投去的疑问的眼神。
炎之凛便道“刘绮画小产,孩子了。”
“怎会如此?”刘媛一惊,这不都三个月了?胎也该坐稳了,今日就算情绪波动再大,也不大会导致小产吧?
“原只是有点儿出血,但皇上有令,她杀人子女,就该拿自己的给人偿命,所以不救。”
刘媛瞪大了双眼,好歹是一条命啊!
“没想到皇上竟是如此以牙还牙的性子,这也忒狠了吧?”
炎之凛一边替她拿了个大引枕,让她坐卧在床上,边道:“狠是狠,但皇上绝非以牙还牙,他只是在考虑了所有利益关系后才有此决定的,他如今只是拣了一些有利于自己的事做罢了。”
“皇上如今若要替这事件作结尾,首先便是考量此次事件于他有何利益上的影响,其次,便是是否能用来制衡朝堂势力,或于皇子们有没有影响,接着便是与嫔妃们有没有牵扯,最后再来决定如何判刑。”炎之凛道。
刘媛接著道:“此事于皇上应该无任何利益牵扯,说白了就是一些家长里短外加孩子们被换,再多不过牵扯到命妇被杀。”
“对,但是其判决却对朝堂势力有莫大的影响力,尤其此次的张御史和刘仲德都是四皇子的人,皇上就是再惩处,也没降他们官职,主要原因便是皇上还需要他们制衡太子的势力。但也看得出来,在御史台方面,皇上有意让四皇子在张进台休官的半年内另选人选,好让自己能放开手脚处置张进台。”
“那岂不是给了一耳光,再赏颗糖?伤了四皇子的助手,但又给他拉帮结党的机会?”
“因为皇上始终认为四皇子还不成气候,所以便这么一紧一松地用著。而皇上摆明了要处置张进台便是给刘相卖好,安他的心,好让刘相保持中立。”
“那刘绮画的事又从何说起?”
“简单,像她那种人,人人得而诛之,皇上不过是在众人都厌恶的人身上踩了一脚,借此收买人心,让大家认为皇上也是嫉恶如仇的。”炎之凛自己起身倒了杯茶喝着,也顺便给刘媛倒了一杯。
刘媛接下那杯茶道:“所以他先以对刘仲德及张进台的判决来制衡及稳住四皇子,又让刘绮画小产显示自己的正义之心,而后,来跟相府卖好?”
“对,所以此次对郑氏和刘绮画的刑罚绝对会相当狠绝。”
刘媛听了他的话,笑了笑,道:“再狠,那也是她们应受的,我这还有几件事要拜托炎世子帮个忙……”
待刘媛说完后,炎之凛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才是报复心最重的吧!”
“那当然,谁欺我,我便欺回去,合乎常理嘛!何况虐身不算甚么,痛痛便过了,但是虐心就不同了,她们敢伤我的人,就要有胆承担后果,不是吗?”
炎之凛见她难得露出狠戾的表情,嘴角上扬道:“果真是壁虎尾巴。”谁会知道平日温柔沉静的人是如此活泼灵动?高兴时大笑,恼怒时狠戾呢?
刘媛听了不服,道:“你才尾巴呢!平时也没见你话多成这样!还说那些肉麻兮兮的话。”
炎之凛随意道:“平日不语是因为无话可说。”说罢,便道:“明日张郁清成亲,??早些睡吧!”
刘媛点了点头便平躺了身子,却见炎之凛还未离去,便问:“你还不走?”
炎之凛只是坐在床沿道:“等??睡了我再走。”
“有人看着我睡不着。”刘媛有些尴尬道:“我会想着赶紧入睡,但是却会越来越清醒。”
炎之凛听了她的话只是点头道:“那我先走,??赶紧睡。”说罢,又飞快地在刘媛额头上留下一吻,不理会她抱怨的声音,闪身出了凝院。
隔日,十一月三十,宜嫁娶。五公主炎佳晴及张郁清一早拜别了炎顺帝及皇后,便乘上花轿、骑上马往五公主府去了。
按照大炎的规矩,但凡尚公主者花轿要绕京城两圈,于是前头的驸马张郁清虽是一脸喜气洋洋,但仍不时分神回头查看花轿的情况,担心这两圈绕下来,里面的佳人会有所不适。
夹道凑热闹的百姓除了讨论眼前的迎亲阵仗,还讨论了驸马爷的外祖家,相府。昨日郑氏告状的事惊动了周边不少百姓,此事便不免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后续如何却是无人得知。
花轿终于赶在吉时进了公主府,虽说娶亲习俗大抵相同,但因为张郁清娶的是公主,新郎踢轿这流程不过也是个过场,张郁清的脚轻碰了一下便请新娘下了轿。
当五公主炎佳晴接过喜娘递来的红绸时,耳边便听到张郁清关心的声音:“可有不适?”距离之近,令她红透了脸,低声回道:“无事。”
喜娘在一旁见了两人窃窃私语,便笑道:“驸马爷,再急也得先拜堂啊!”
此话一出惹得在场众人哈哈大笑,更是让炎佳晴更加羞恼。
待拜过堂后,众人便欢欢喜喜地将新娘子送入洞房,接下来便是一系列的洞房仪式,什么撒花帐、掀盖头、吃子孙勃勃之类的,好不容易人都到前院去吃酒了,炎佳晴总算松了口气,唤了自己贴身的婢女落英进来替她先将凤冠卸下。
主仆俩还未有动作便听外头有一女子道:“我要走了,先来见见表嫂。”
随即便有丫鬟来报,相府刘二小姐来了。
炎佳晴从自己母后那处打听过昨日刘家大房及张家夫妇集体进宫的事,得知事情原委后也不禁唏嘘,以前她以为刘媛和张郁清之间有些不清不楚,甚至在赐婚后仍不能忘怀,对于刘媛和张郁清的一举一动更加关注,如今一想也明白了,做为失去母亲、父亲不疼的兄妹,他们感情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虽说就血脉来说他们依旧是表亲,但她知道,即便如此,刘媛在自家丈夫心中依旧是很重要的存在,于是笑了笑,让丫鬟把人请进来。
刘媛一进新房便先规矩地行了礼,之后才笑着上前道:“真没想到有朝一日公主会成为媛媛的嫂嫂,祝你们恩爱绵长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