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嫡女-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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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进台随即点头道:“是这个理儿,一旦嫁入张家便由不得她选。”
张郁清讽刺地冷笑道:“不过就是一个妾生的妾,我何时敬她为母亲了?而且,自我娘去后,这个张府根本就不是我家了,我为何还得住着?十二岁的年纪你便把我扔到战场上自生自灭,一点不管死活,如今倒是要留人了?”
刘绮画听了张郁清的话,脸色泛白,在依旁呜咽了起来,眼泪似是不要钱地掉。
“哐啷!”这次张郁清的脚边是一只砚台,上面的墨汁溅湿了他的衣角,他低头见原先的茶叶渣子和茶?n都被乌黑的墨汁所遮掩,嘴角的讽刺更加放大。
“你这混帐王八蛋!你、你还是我儿子吗?什么叫妾生的妾?我可是在张家列祖列宗前将她抬为正妻!你这样是不孝!告到御前都没得辩驳的!”张进台暴怒道。
张郁清此时却云淡风轻地笑了:“告到御前?我便也同你论论你是否为父不慈、嫡庶不分、宠妾灭妻?”
威胁,这绝对是威胁,张进台张大了嘴,却无法骂回去,眼看着张郁清甩袖离去。
刘绮画见情况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嘴角微微翘起,她才不稀罕儿媳妇儿敬茶呢!公主了不起啊?驸马了不起啊?若非为了自己儿子,她才懒得出来挑拨这对父子,最好张郁清被从族谱上抹去,再也不回这个家,这个家的一切便都是郁白的了。
张进台正要回头对自己的孕妻关心一番,他心想着等了这么久,她终于对自己消气了,今晚便到她院里过夜吧!
但不想刘绮画只是冷淡道:“老爷去晓春那歇下吧!妾身如今害喜得厉害,无法伺候您。”说罢便行礼离去,徒留张进台一脸羞恼地站在原地。
这一日,是许家表哥预定进京的日子,但刘媛一早就被别的事给分了心神,看着突然出现在案上的信封,刘媛有些无奈,虽说上头是张郁清的笔迹,但这绝非张郁清送来的,因为信封平整,未经折叠是不可能绑在小信的脚上或放在信筒里的。
果不其然,信封中有两张纸,一张是张郁清的笔迹,另一张是炎之凛写的,内容大意是墨田将他调查到的东西用张郁清的字迹写出来,若是必要可以给尚书看看。
而墨田的那张纸上则写着一则进来在城郊、东城门及东市附近喧嚣尘上的传言,内容是说尚书府别院的灵月阁闹鬼,夜夜传出啼哭声,总是夹杂几句:不甘心、位子被抢走之累的话语。
因为灵月阁是之前相府二小姐的居所,所以有人说那是刘二小姐的鬼魂,如今的刘二小姐早已被鬼魂附体;也有人说刘二小姐早已在几年前病重离世,现在这个是刘尚书从外面抱回来的。
刘媛看着这些流言蜚语心中有些担心,打算等刘尚书回来请他帮着查一查。
下晌时分,刘媛正作著教养嬷嬷交代下的刺绣作业,绢上的海棠才刚被她勾勒出形状,就有一丫鬟来请她去佳人院,说是许家表哥来了。
刘媛好整以暇地放下手中的绢布和针具,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整理衣上的皱折,才由央儿扶着缓缓往佳人院而去。
才到佳人院便听里面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一道低沉的男音似乎说了什么笑话,逗得一屋子人欢声雷动,刘媛抿了抿嘴,信步走向主屋。
丫鬟通报后,林嬷嬷立刻掀帘让刘媛及央儿进去。
屋里除了许氏、三夫人王氏、刘子宣、刘子正之外,还坐了一位穿着天青色锦衣的公子,他头束发带,笑容开朗活泼,浓眉大眼,鼻子高挺,尤其是一双眼睛如同璀璨的星星般,正与刘子宣、刘子正两人眉来眼去,刘媛猜想此人便是许家表哥,许贤染。
许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沙哑笑道:“媛媛可来了,来,这便是你表哥,上前见礼吧!”
刘媛见这一屋子里的人几乎都如许氏的模样,心下了然,看来这位表哥挺能讨人欢心的呢!
“见过表哥。”刘媛缓步向前行了个标准的平辈礼,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是大家闺秀该有的举动,但她却偏偏不带心做,故此整个人显得有些死板。
“媛媛,听说??擅弹古筝?可以弹给我听吗?”许贤染随意行了个礼后,便趋前问道。
刘媛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她隐约查觉此人比刘子正更跳脱,更外向活泼,还没穿越之前,每当遇到这种人,如果她想理会便会两人一起发疯,若是不想便会干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但如今是在古代,既不能不顾男女大防一起疯,也不能无视他的身分不理会,这便让她有些不知该如何动作了。
此时,只听许贤染带着歉意道:“原来宣表兄和子正是骗我的啊!说什么很会弹,让??为难了吧?不弹没关系的。”
刘媛原本正想答应,但却突然捕捉到许贤染眼中一闪而过地算计,于是便道:“的确是宣哥哥他们说得太过夸张了,我虽喜弹筝,但绝对没有哥哥们说的那般好。”说罢还往后退了几步,走到许氏身边。
许氏小声笑着道:“??也莫怪染儿唐突,他自小便是这活泼性子。”
刘媛则是重新审视这位表哥,他绝非单纯的活泼,虽不知为何他有方才的眼神,但刘媛知道她非常不喜这样的人,他笑里藏刀的本事似乎有些超越太子了。
此时许氏又道:“媛媛,前几日珍珠宝斋来人说定做的首饰好了,让我们明儿去拿,我已经请染儿陪着??去拿了。”
刘媛脸上表情不变,但心中已是惊讶不已,有这么急着要把自己和这位染表哥牵扯在一块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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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双儿卷 第七十章 相会杏林
“母亲,只有我跟表哥不合适。”刘媛小声地在许氏耳边道。
许氏见她低着头,以为她是害羞了,便道:“我会让多点人跟着,你们还可以顺道去满客楼用个饭再回来。”
刘媛心中叹道,问题不在这儿啊!然而,此时的许氏已经在和许贤染规划行程了。
“你们可以吃完早饭,歇过一会儿再出发,染儿可有什么不吃的?我记得你爱吃水晶豆腐,还有……”
“姑母请别为染儿费心,染儿已经决定住在客栈里了。”许贤染谦让道。
许氏惊道:“那怎么行?就算是短短几日,都不好让你住在客栈了,何况你至少要住上一年?而且这住下去也是一大笔银子啊!”
王氏也接着道:“就是,况且住在客栈哪有住在相府里舒适?这里还有人伺候着,不是挺好?”
许贤染则一脸轻松道:“饱暖思淫逸,过得太舒适反倒不好,如今若是过舒适了,来日考场环境严苛又如何能忍受,何况姑母待我如此好,我怎舍得给姑母家添麻烦呢?”
刘媛在听了最后一句话后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暗叹此人巧言令色,端的是一张甜嘴。
许氏原本想劝,但却想起刘子宣考完试后那副憔悴模样,也知他所言极是,只得叹了口气道:“好吧!但读书也得劳逸结合,莫把自己累坏了,有什么问题宣儿和正儿应该能帮上忙。”
刘子宣这时也出声道:“染表弟你一住就得住上一两年,总会有个逢年过节的时候,到时请表弟莫要嫌弃,回来与我们一同过节,既能适当地休息,也不会太过冷清,可好?”
“到时自当来府上叨扰,还望姑母莫要嫌弃。”许贤染笑道。
许氏笑了笑道:“自然不嫌弃你,你要是平日有事需要帮忙的,尽管差人来,能帮的我们一定帮。对了,你如今投宿哪家客栈?需不需要替你张罗著?”
“有人推荐西市的来仪客栈,说是专门开给进京考试的读书人住的,附近都是卖笔墨纸砚书籍的店铺,我方才已经先去看过了,环境不错,适合读书。”
刘媛方才一听到‘来仪客栈’几个字便竖起了耳朵,心里相当兴奋,竟然有人推荐自家客栈!
“这家客栈我倒有耳闻,据说还养著一个戏班子,而且客栈东家还让没钱支付住宿费的书生教导戏班子里的孩子,以此换取免费食宿,我猜这可能是哪位好心的大儒所开设的吧!”刘子宣在一旁补充道。
在场众人听了许贤染和刘子宣的话,不免又把那客栈的东家称赞了一次,刘媛面上不显,心底却是乐开了花。
许贤染走后,许氏让众人都先离去,独留刘媛下来问话。
“媛媛,??认为如何?”
刘媛知道许氏这句话的意思是问她喜不喜欢这位表哥,她原本下意识地就想答巧言令色鲜矣仁,但转头一想又记起他方才间接地替来仪客栈打了广告,于是便道:“还不错,是个太过热情的好人。”
许氏听完刘媛的评价便笑了:“你表哥生长在边关,那里民风开放,没咱们这儿那么多规矩,自然和炎京城里惯受礼教束服的贵族子弟不同,??会习惯的。”
许氏的最后一句话说地意味深长,却让刘媛有些毛骨悚然。
此时,许贤染打马来到杏林堂,马的脚步未停他已翻身下马往杏林堂里走去,这时却正好碰到出来收拾药材的万燕,于是便笑着张脸拉住他问道:“小兄弟,我找人。”
万燕疑惑问:“兄台可姓许?”
许贤染点头道:“正是许姓人,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小弟姓万,是这间医馆的大夫,你要见的人在里面,随我进去吧!”万燕收完药材淡笑道。
许贤染看着眼前年记明显小于自己的男子,潇洒俊逸的外貌,竟是医馆大夫?
万燕已经很习惯这种怀疑的目光了,并无认为被冒犯,反倒是边走边问道:“许公子与他是旧识?”
许贤染跟在他后头,东张西望道:“也不全是,几年前在知关认识,前几天给过信说会回来,他便给我安排了间客栈,并让我来这里寻他,不过,你怎么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夫啊?”
万燕领着他来到长廊最里边的密室,笑着说:“悬壶济世没所谓年轻与否,端看你是否有医术医德,如若像我这般开蒙得早,自然能成为年轻大夫的。”说至此,他已经打开暗门,请许贤染进去。
许贤染见怪不怪,从容地走进了密室,后又在万燕的带领之下来到一间厢房外,此时厢房里正传出阿定的说话声:“大哥哥,你走后姐姐还会来吗?我一直以为姐姐还会再来看你,但是她一直没来。”
“是啊!也许是我太心急了吧!”炎之凛感叹地道。
“大哥哥惹姐姐生气了吗?”
“是吧!生气了吧!”
“是因为大哥哥不乖乖吃药吗?”
“也许吧!”炎之凛敷衍道。
房外的两人一脸莫明奇妙,万燕心想着媛媛竟因为炎之凛不乖乖吃药就生气了?
而张贤染心中则是想着,怪哉,这样一个冰冷的家伙竟然也有女人来探望他?
这时突然听炎之凛出声道:“收完药材就进来,在外头偷听作何?”
万燕对许贤染笑了笑,便推门进去,道:“你朋友来了。”
才说完,便见许贤染进了屋内,笑道:“炎之凛,我来看你了!”
炎之凛面无表情道:“坐下说话吧!”许贤染应了一声便在桌边坐下,而万燕则是带着阿定欲先行离去,却被炎之凛留了下来,只好让阿定先走,这惹得她不快地嘟了嘟嘴,跺脚离去。
待三人坐定后便听许贤染直奔主题道:“知关最近没多大事儿,主要是前几年的战争让大桓变得比较虚弱,现在大桓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所以较之以往安份得多。”
“派去的细作呢?”炎之凛问。
“也开始动作了,我走的时候有几位皇子之间内斗已经越趋明显。”
炎之凛又问:“我方势力如何?”
“隐藏得很好,在诸位皇子中是最不起眼也最没希望的一个,所以几位皇子内斗越狠,我方势力越能趁机暗中壮大势力。”
炎之凛得到想要的消息便陷入沉思,却又听许贤染道:“我有人在大庭北边边境的驻守军,出发当日他传消息来说,最近在边境抓了几名意图私闯边境到大曼的家伙,但人却被大庭的将军放了,这事也给压了下来,我担心……”
万燕及炎之凛听后互看了一眼,便听炎之凛道:“那边的确是愈发不安份了,我们这里也派出了探子,只怕事情会来得比想像中快。”
许贤染见炎之凛与万燕的模样,便指着后者问:“是他吗?”
炎之凛点头道:“是他没错,但结果如何端看他自己能耐。”
许贤染一脸惊讶地看向万燕,而万燕在此时则一展迷惑众生的微笑。
此时炎之凛端起桌上的茶问道:“怎么突然回京?”
许贤染一派轻松灿笑道:“当然是为了后年的春闱了!”说至此,又补充道:“嗯,还有娶亲。”
“家里给相好了?”炎之凛喝了口茶问。
“也不全是,这事是家里提的一个想法,我自己想了想认为可行,所以出发那日便写信给他们,我家还不知这事,横竖我想等放榜后再讨论婚嫁之事,所以现在还不急,只要先稳住那姑娘便可。”
“稳住?”万燕在一旁好奇地问。
许贤染挠了挠头,摊手道:“也没啥,她似乎不喜欢我这型的,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总得人家嫁得甘愿不是?我今日试探了一下,应该是个很难以讨好的姑娘。”
说至此,许贤染的语气愈发哀怨:“我今日先是用赞美的方法请她谈一首筝曲,她不愿,我又用激将法,但她仍是不愿弹,我不知姑母有没有跟她说过我的事,但她似乎很不想与我有交集。”
炎之凛看着一向精明许贤染竟然也有栽跟头的时候,便觉有些好笑,似笑非笑地问:“哪家姑娘。”
“就是我家表妹啊!刘相的二孙女,叫刘媛。”
“哐啷!”“噗!”
“炎世子?万兄弟?”许贤染一脸惊讶,只见万燕把刚喝到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而炎之凛则是连手中的茶杯都破成了碎片。
“炎世子,你的手怎么样?万兄弟你没事吧?”
“没事,手劲太大。”
万燕则摇摇手道:“没事,被炎之凛吓的。”
此时便听许贤染悠悠道:“你们认识?”
炎之凛心中不满,只点了头道:“宫宴上见过。”
万燕则依旧是一脸淡笑道:“去刘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