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营养师-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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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现在他又忙着明年退休,这事恐怕就是嘴上说说,别再提了。”
“是,师傅,是我多言。”香茹吐吐舌头,收敛情绪,老实坐着。
“不过你说她是首席医婆倒一点不错,她呀刚进宫那天就干了一件轰动的事,从此以后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敢找她,要不要让她讲给你听听?”谢医婆紧接着就换了话题。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夏医婆讲给我听听吧。”
“喂喂,紫嫣,别败坏我名声。”夏医婆可不觉得那事多有趣。
“宝桐姐,您那事当得上有勇有谋,理应广而告之,让更多人知道膜拜才是,哪有仅我们自己人知晓的道理。
来来,香茹,我跟你说。”
“师傅快讲。”
“这个小女子早我一年入宫来此女医馆,进药房第一天,刚把行李收拾好,她就跑去找方姑姑,那时她刚做上掌事姑姑几个月。
她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进了方姑姑的屋子,明明白白的告诉对方,院使大人是她师叔,她来这就是来学习功课将来好做一名医婆,谁要是给她设绊子捣蛋的话,她就让谁吃不了兜了走。
她撂下话就走了,可从此以后,药房里那些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倒真从来没找上过她。”
香茹咋舌,竖起大拇指,“原来院使大人是您师叔?夏医婆威武!女中豪杰!”
“别说得好像是为我自己似的,还不都是为了你和艾草能有太平日子过,你俩前脚进来我后脚就去找那女人。”夏医婆高挑着眉毛,扔谢医婆一个白眼。
“好姐姐好姐姐,姐姐的恩情妹妹我一直铭记五内,不然的话,我很难想象我一个人在这里生活是怎样的凄凉,我可没有你那么强硬的性子,人家只要堵我几句我就软了,夕月的性子更易得罪人。
那帮家伙只会欺善怕恶,要不是姐姐想出这么个主意,你这两个妹妹都得被人欺负死。”谢医婆装柔弱,结果换来夏医婆一顿粉拳,两人顿时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趁着那两位医婆重温往昔,香茹顶顶茜草,悄声问她,“夕月是谁?”
“夕月就是小夏医婆,在这里叫艾草,我堂妹,今年刚考上的,你遇见她叫她小夏医婆就行了,你搬进去的那间屋子原先就是她住的。”茜草还没出声,夏医婆隔空插入,解答了香茹的疑问,并顺便解释了更多内幕。
从夏医婆的位子看去,香茹就在她正对面,一举一动都在她眼面前,别看她刚才和自己姐妹嬉闹,香茹和茜草的动作却全都落在她的眼里,看她口型就猜出她说的是什么。
香茹又呆了,“那我正楼上住的不会就是……”
“没错,正是我。”夏医婆笑得好得意。
“师傅?”香茹扭脸望着谢医婆。
“本来我是想让你和茜草挤一挤的,宝桐姐说不好,你们两人基础不同,住一块反而会影响你们俩的功课。
正好夕月冬至后搬楼上来了,新人要开春才进来,就让你搬去她空出来的房间,这样你哪怕半夜看书到天亮都随你了。”
“是不是觉得奇怪?你先前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干活,要不是观察了你一段时间,觉得你性子人品不错,加之你师傅百般跟我保证你有天赋,不然我才不答应帮这个忙呢。”
香茹赶紧起立再次道谢。
“我就知道,无论什么事,只要求到表姐就一定能成。”
“你就是吃定我了,等我明年走了,看你吃谁去,明年院使大人就到年龄退休,谁继任还难说呢。”
“怕他怎的,谁还敢为难咱们。”谢医婆自有她自信的缘由。
“表姐?”香茹惊讶得杏眼圆睁,居然还有这层关系,她只因为谢医婆与夏医婆只是好朋友而已。
“我没说过么?我跟这位夏医婆是两姨姐妹。”
夏医婆很不给面子的抬杠,嘴巴夸张的一张一合,“没有。”
香茹表情傻傻的眨巴几下眼睛,“师傅,夏医婆,您这又是表姐妹又是堂姐妹的,还和院使大人有关系,难道说您三位都是世家出身?茜草也是世家?”
“我可不是,我爹就是个在乡下开生药铺的。”茜草连忙否认。
“咦?药商也行?不是说只有医家女儿才直送药房么?”香茹觉得自己对女医馆对药房的了解实在贫乏得紧。
“医药不分家呀你个笨蛋,女医馆里药家出身的姑娘不比医家的少。
紫嫣,这丫头什么都不懂啊,你可得好好教教她。”夏医婆眼睛一翻,脾气上来了。
“她才刚来哪里知道那许多,这种事又不急于一时,呆久了自然就知晓了。”谢医婆赶忙打圆场,“你莫吼她。”
“瞧瞧瞧瞧,心疼了不是,我就这急脾气,待我走了,你想看我红脸还看不着了呢。”
“嘁,谁乐意看你红脸,跟吃了十斤烈酒似的,脾气一上来谁拽都不听。”谢医婆打趣一番,自顾自的倒茶吃。
“谁又吃烈酒了?有人偷运私货进来了?”一个清冷的陌生嗓音突然临空降落,随话音屏风后头转出来个姑娘,穿着雨过天晴色的袄裙,和夏医婆相似的面部轮廓,但眼神冷冷的,不苟言笑,像个冰山美人,手里捧个攒盒,盒盖上放着一个青花小瓷罐,不知里面装的什么。
“我说怎么没找着姐姐,原来在这里窝着呢。”那姑娘来到桌前,眼睛一扫,看到眼生的香茹,面无表情的上下一打量,“你就是那个让我二位姐姐绞尽脑汁也要弄进来的丫头?”
这位姑娘一进来,香茹和茜草都起身见礼,这会子问到香茹,香茹不敢不答,点头应是。
“我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天赋怎样,可既然你是大家花了心思弄进来的,要是将来功课不好,你就知后果了。”
“小夏医婆教训得是,香茹一定用功念书,不敢辜负师傅的期望。”香茹心知这位小夏医婆也是个惹不起的人物,当下乖乖的。
“你去烧壶水上来,今天不吃厨房做的点心。
刚萧同妃给了点心和茶叶,咱们姐妹几个好好享受一回。”
香茹向谢医婆行了一礼后赶紧往外走,身后传来谢医婆问萧同妃啥啥孕期的事,待绕过屏风掀帘出去,被呼啸而过的寒风一吹,一下就把周身的暖意刮了个精光,香茹缩缩脖子匆匆下楼往茶水房跑。
茶炉里本就煨着炭火,稍稍弄弄就把火重新生了起来,坐上水壶,香茹端个小板凳坐在炉子一边烤火一边发呆。
这一下午没白过,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内幕,虽没有明说,但这三位医婆必是世家出身,不然方姑姑不必怕成这样,估摸着她的害怕并不仅仅是因为有院使大人那层关系,嗯,谢夏三位医婆必是出身很好的大世家。
自己何其幸运,能被世家出身的谢医婆收为徒弟,听夏医婆唤她紫嫣,想必这才是她在家时的闺名,同理宝桐就是夏医婆的闺名。
想到闺名,香茹就不由自主的想到这个身体,何大妮,真是土气到渣的名字,还不如香茹好听呢,若是将来有机会,她要不要改个名字呢?入门 第47章茶水房里很多人进进出出,见到香茹这个生面孔的都免不了好奇的打量一番,也有人过来搭讪,问问香茹是不是就是今天归入谢医婆门下的新徒弟。
香茹仍旧以狗腿的态度对待这些人,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嘴巴甜得好似抹了蜜,不管对方是不是比自己年长,一概睁着眼喊姐姐。
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姐姐,人家听了心里'炫'舒'书'服'网',又见香茹姿态低,也就没人故意为难她,友好的客气几句就走了。
等到香茹终于提了开水回去,屋里的人都准备好了,茶壶茶杯撤掉,换上了五个盖碗茶盅,茶碗里已经放好了茶叶,依次冲入开水后盖上盖焖着,五人团坐,一边吃着小夏医婆带回来的点心一边聊天。
三位医婆聊的小道八卦香茹和茜草都插不上嘴,只有听的份,顺便用这些内廷八卦当配菜,来消化吃下肚的点心。
这次的点心比上次谢医婆送的好吃,小夏医婆说是什么同妃给的,既然是个妃子,想必品级不低,厨师必然也是好的。
当然这些八卦不全都是轻松的趣闻,也有当下**中为争宠为争权而剑拔弩张的争斗,听得香茹目瞪口呆,顿时觉得前世看的那些所谓宫廷戏和这真枪真刀的相比有多么的弱智。
比如说今日这给小夏医婆点心和茶叶的同妃娘娘,她如今有孕在身,虽说现在一切平安,却难保别的肚皮不争气的娘娘们会不会眼红而暗中做些什么事情,毕竟这位同妃娘娘若产下女婴倒还罢了,要是个男婴,那**又要热闹了,谁不知道皇宫之中男孩的夭折率普遍偏高。
谢医婆和夏医婆都提醒小夏医婆要注意,履行自己本职就好,放聪明点,怀孕的娘娘最容易出事,她要是平平安安大家都好,她万一有个好歹后果就难以预料,别被有心人算计当了替死鬼。
小夏医婆嘴上保证她会小心,但其实谁都知道,在这位娘娘顺利分娩之前,没人敢掉以轻心。
香茹心里猛地重重一跳,她这一下拜入师门,就等于站在了宫斗的门槛外,虽暂时不必亲身参与,但光在外面看个热闹也够惊心动魄的,将来如果自己考中医婆,必也是这般的生活,不知到时候自己有没有那个智商周旋当中。
身为医婆必须坚定自己的中立立场,不能卷入任何争斗中,不然一旦站错队,得胜方算起总账来,不但自己倒霉,恐怕还会牵连无辜。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这种闲聊中过去,茶过三道已经寡淡无味,香茹起身提壶要再去烧壶开水,开了房门才发现时间已近傍晚,众人见时间已晚,这才结束聚会,各回各屋短时休息,等待晚饭。
茜草接过香茹的水壶去烧水,香茹则回屋/炫/书/网/整理行李,把东西归置好。
谢医婆敲门进来,手上提了个木箱子,香茹赶紧接下来放到书桌上。
“这是给你的书箱,里面有笔墨纸砚、字帖和三字经千字文。
我想你小时候过得那么辛苦,肯定没怎么学过识字,所以你没法跟着茜草一块学习,就先从练字识字开始吧。”谢医婆边说,边开了书箱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摆了一桌子。
香茹一看到这套崭新的笔墨纸砚亲切又感到生疏,她只在义务教育阶段,放寒暑假的时候,班主任布置的假期作业中认真写过毛笔字,上到高中后再没摸过,一手毛笔字早就生疏,恐怕现在笔都拿不稳了。
香茹拿起一沓卷着的毛边纸打开来,登时笑出声来,这一沓纸竟然是现成的描红本,只要拿着笔往字框里面填就行了,真真是初学写字者必备的练字利器,真不知道谢医婆是打哪弄来的这东西。
“师傅,咱们这里居然还有这个呀?我在家时只看我弟弟练过,就是我继母的大儿子。”
“这是从外面弄进来的,咱们这里可没这个,要不怎么说我们挑徒弟的要求严格呢,识字写字是基本条件。
别看进来的都是医家药家的女儿们,却也并非都在家里请先生启过蒙的。”
“我保证一定好好念书。”
“别光嘴巴上说,我可严的。
今天就暂且歇息一晚,明天早饭后就到我房里来,我教你识字,下午和晚上你就自己温习。
什么时候把三字经千字文都背下来,我们就正式开始学习医理。”
“是,我知道了。”对背书香茹很有信心。
谢医婆又说了些话才走,香茹把她送出房去,就迫不及待的扑回书桌研墨铺纸,打算在晚饭前先写它一张,看看水平。
谢医婆以为香茹不识字,却不知此香茹非彼香茹,早在转世苏醒第一天于厨房看到的那些小标签,就知道自己在这一世不是文盲。
她早就怀疑是不是历史的发展过程中出了一点偏差,才没有照着她所熟知的历史轨迹走下去。
不过既然文字一样,发音一样,意思一样,她也就不在乎那许多了。
香茹一笔一划写得认真,但写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控制不住笔,区区一个简单的“和”字没一笔是完全写在描框里的。
这个烂字香茹自己都看不下去,蘸蘸墨,继续练,她就不信凭她原有的基础,重新练出一笔好字能有多困难。
茜草敲门来叫吃饭时香茹已经不知不觉写了两大张,本想挡着茜草不让看,却不防备茜草偷袭,抢了一张飞快跑走说要给谢医婆看看,等香茹追到楼上晚了一步,那张难看的大字已经摆在了谢医婆的书桌上。
谢医婆大乐,笑赞香茹可能真是个天才。
也许谢医婆只是安慰或者玩笑,却一下给了香茹一个绝妙的灵感。
既然谢医婆已经认定她有天赋,那不如她干脆就装个擅长学习吸取新知识的天才好了,尽早跳过扫盲关,直奔主题,她实在没时间浪费在识字启蒙上。
与谢医婆和茜草一道吃了晚饭,把餐具送去后院的饭厅,遇见天冬和麦冬,才刚聊几句就被茜草拽走,“还站着干嘛?你现在是谢医婆的徒弟,身份不一般了,那么想念她们干脆脱离师门回去好了。”
茜草扔下这得罪人的话大步地走了,香茹急忙跟二冬告罪,匆匆追上去,留下身后围观人群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两人各自回屋歇息,香茹在屋里练字,茜草在屋里看书,到差不多时间就去敲香茹的房门,一起去打热水,先履行徒弟的义务伺候谢医婆洗漱,给她备上一壶热茶,今天事务完成,茜草与香茹退下各自洗漱。
临睡前香茹还翻了翻那两本启蒙读物,分别背了一小段,然后合上书,脱衣吹灯睡觉。
早上起来梳洗早饭,今日谢医婆不当值,香茹和茜草拿了各自书本到谢医婆这里上课。
茜草在书桌前先自己看书,谢医婆先教香茹读三字经和千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