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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我自望星朝天歌-第72部分

小说: 我自望星朝天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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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战乱,木兰一家人在一起过着平静的日子。”

“突然有一天,”我语气一紧,“蛮夷外敌蓦然来犯,国家边境顷刻被侵,举国上下都陷入了一片慌乱。因兵力不足,那时的皇帝便紧急在全国征兵。每家每户都会收到一份点兵帖,只要是男子,不论年纪老幼,必须要在这个危难时刻为国出征。木兰家中也收到了一张兵帖。兵帖一到,一家人顿时为难起来,木兰的父亲已老,弟弟尚幼,又哪有能力提刀立马报效国家?” 扫眼全场,无人走动交谈,都在静静听着,对了,我就喜欢这种说书的氛围。

“可是,皇命不可违,军情急如火,家中必要出一男子应征才可。父亲无法,只得拿出了许多年前自己在军营效力时曾用过的大刀,坐在院中轻轻擦拭着刀刃,决定拼了一条老命重赴沙场,木兰看着父亲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背影,心中甚是难过,这样的年纪若再上战场,岂不等于白白送命?她苦思辗转了整整一夜,终于下定了决心,第二日一早便不顾老父劝阻,拿起父亲的战刀,拜别家人,女扮男装,入营去也!”厅内一片哗然, 议论顿起,连皇帝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不管他们,只顾继续:“这一去就是漫长的十二年!十二年里,木兰始终未曾暴露过女子的身份,一直随着军队守在边疆,在与蛮夷侵略者无数次的对战中,有很多将军都战死沙场,可木兰,却凭着她的勇气和智慧活了下来,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男子尚不能保证全身而退,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又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厅内再次鸦雀无声,若说刚刚还有人吃口菜喝杯酒的话,现在他们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了我身上。

“那不可思议的征战生涯,木兰坚强的挺了过来,她克服了身为一个女子的胆怯与羞涩,用心操练武艺,从没有丝毫武功在身到成长为云中擒虏健雪里枕戈寒的大将军,谁又知道背后藏着木兰的多少心酸?她在战场奋勇杀敌,屡立战功,终于十二年后杀退蛮夷、披甲还乡!得到了皇帝的大加赞赏,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还欲封木兰为尚书郎!”

“啊?女子怎能做官?”皇帝急道。厅下众人也议论纷纷。

我微笑:“木兰她是女扮男装,多年来因为掩饰的好,从未被人发觉。皇帝也以为她是男子,才欲封官,可是木兰却不想做官,战事平息,女儿心思又起,她离家时间太久了,只想尽快见到自己的爹娘幼弟。便推辞了皇帝的封赏,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哗然又起!女子也能有如此胸襟,你们是不是自愧不如啊?抬眼看太后,一双慈目闪闪发亮,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木兰回到家中,看见自己的爹娘已经白发苍苍更加老迈,互相搀扶着出来迎接她,她记忆中那个垂髻幼弟也已经长大成人,看见姐姐回来,高兴的宰猪又杀羊,木兰回到了家,终于觉得自己完成了使命,既没有辜负国家的期望,也没有违逆了自己的孝心,自古忠义两难全,可是花木兰,她却做到了!”每一双看着我的眼睛里都闪着钦佩之光,他们也被花木兰深深震撼了!

“回家当日,木兰换回了女装,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镜中女子已不再年轻,最美好的十二年时光,木兰却把它们用在了战场上。几日后,木兰在军营时的朋友到她家中来看望她,木兰以女儿身示人,竟把那些朋友吓的魂飞魄散,又惊又怕地说道: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装!”

我微笑站定,看向皇帝,大声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辨木兰是雄雌?皇上,这就是我讲的故事,花木兰代父从军记!”

皇帝还未说话,太后已叫了一声“好!”底下众人也纷纷叫起好来!说书就如唱戏,到了高潮时,必要有人叫声好,才能将心里的石头彻底放下,这书也才算说的完整!

太后道:“好孩子,这个故事说的甚得我心,花木兰代父从军,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女中豪杰啊!”

我朝太后施了一礼道:“女子能顶半边天,女子一样可以做出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花木兰的故事不仅仅在当年广泛流传,后世更是被人树为典范,我的国家有一个朝代还为她追封了孝烈将军的名号,”

太后喃喃:“孝烈将军,果然是忠义两全的孝烈将军。”

皇帝哈哈大笑:“好你个曹天歌,既然说了一个让太后满意的故事,朕就暂且放你一马吧。”

我得意的看向猩猩,他的眼睛自我开口就始终放在我身上,此刻更是盈满了笑意。

这辈子;我就指着嘴皮子过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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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完了回味过了,众人又开始推杯换盏,我站的腿酸,可皇帝不让我走,我也不敢动。

皇帝道:“钱太傅,你刚才替令嫒求亲,意欲何人啊?”

我猛抬头,事情还没玩呢,今天不拼个你死我活是不会罢休了。

那钱清渊道:“小女意属…意属丞相大人,不知是否高攀?”

没错,就是高攀,你家钱眼儿想攀高枝,当爹的居然就出来当说客,佩服佩服!

身后传来猩猩的猛咳,知道害怕了吧?还得靠我出马!

皇帝慢声道:“哦?辛相?这个。。”作困惑状,“意欲配婚辛相的姑娘还不少啊。”

钱清渊大吃一惊,仿佛没想到皇上会说出这话来,脸上的表情极为讶异,我看着他,心道,定是以前跟皇帝说过,以为稳操胜券了,殊不知,皇帝跟前的大红人也想要猩猩,你给我一边儿凉快去吧!

钱清渊口吃道:“不知还…还有谁…谁家千金欲配婚丞相?”

皇帝准备朝我使个眼色,谁知眼翻到一半的时候,我已经挺身而出,慢声轻语捏着嗓子道了一声:“我。”

钱清渊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钱眼儿小脸儿阵青阵白,面如桃花的一张脸生生被自己憋成了个嫩黄瓜。

皇帝笑道:“这可如何是好,钱小姐与曹天歌都瞧上了丞相,朕即便金口,也不能再乱点鸳鸯谱了。”

钱眼儿憋了一阵子,忽然开口道:“皇上,刚才这位曹小姐说的故事很好听,女儿能顶半边天这个道理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觉得那花木兰果然是个女中豪杰,亦是我等女儿辈学习的典范,既是女中豪杰那燕儿也不必扭捏了,曹小姐与燕儿都属意丞相大人,不如…不如请丞相大人做个定夺?”

哎哟我的妈呀,钱眼儿啊钱眼儿,你就喜欢猩猩到如此地步么?这种公开抢对象的方式也被你发明出来了,以前我还真是只在电视上见过呢,你强!

我笑对皇上:“钱小姐说的不错,不过这样是不是对辛相不太公平呢?”

那钱眼儿愣愣的看我。

“若是辛相早有意中人,既不喜欢钱小姐,也不喜欢我,那岂不是借着皇命让辛相为难么?”

皇帝爽声大笑:“曹天歌说的有理。”

那是,我现在是您的红人,我说什么您都向着我。

太后道:“既然两位小姐都属意辛相,那辛相也不可置身事外啊,不如请辛相自己做主好了。”

嗯,猩猩招的苍蝇还得自己赶。

猩猩此时也躲不过去了,只好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施完礼,站在那儿装化石。

皇帝道:“丞相,你看此事……”

钱清渊和钱眼儿都一脸期待的看着猩猩,我则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猩猩冲钱眼儿抱了一拳,道:“多谢钱小姐的美意,只可惜,在下已订过亲了。”钱眼儿顿时满脸惊诧。但猩猩却并未对我说话。

皇帝奇道:“丞相已订过亲了?何人家的小姐啊?”

猩猩目不斜视:“非大户人家,只是一介平民,所以未向皇上您禀报过。”

皇帝冲我眨眨眼,笑道:“哦,那既然已订了亲事,钱小姐与曹天歌就再选选别家公子吧,姻缘不可强求啊。”这句话是我说过的!

猩猩又冲钱眼儿抱了一拳,未发一言,钱眼儿脸涨的通红,想是觉得以自己的品貌才华家世,加上不顾脸面的求亲必能成功,没想到,碰了个软钉子。

猩猩再冲我抱拳,我笑嘻嘻的回抱了一拳道:“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千万别让美人跑了。”他瞪我一眼,回座去了。

皇帝冲钱清渊道:“丞相已订过亲,此事就此作罢吧。钱小姐可再选选。”

钱清渊自然什么也不敢说,唯唯称是,皇帝又看向钱眼儿,钱眼儿只得道:“谢皇上。既丞相大人已订了亲事,那且罢了。”

皇帝歪头瞧我:“曹天歌,你也作罢么?”

我一抬头,大声道:“我不作罢!”

此话一出,唰唰唰前方一干人,后方一堆人全静住了。钱眼儿更是呆若木鸡。

皇帝捋捋小短胡子道:“哦?那你还要如何?”

我转身看向猩猩,他看向正前方,假装没接受到我的爱克死光。

“皇上,辛相一表人才,人中龙凤,虽已订亲,但民女对他的钦慕也不会因此减消,钱小姐既已放弃,民女也不敢强求姻缘,但民女会学那花木兰的坚持不懈,定会将钦慕之情进行到辛相成亲之时再行作罢!”

谁曾听过如此惊世骇俗之言,大厅内静的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钱眼儿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她绝不会想到我竟当堂说出如此…自跌身价的话。太后皇后以及众妃嫔更是微张了嘴瞪我。

皇帝哈哈大笑:“这沙场也能被你拿来与情场相提并论,是不是也要朕赞你一声女中豪杰啊?哈哈哈。”

太后愣了一阵道:“这孩子…这话说的…”

这话你们没听过,现代人经常挂在嘴边,只要没结婚,我就有机会。

皇帝摇摇头叹道:“你们且下去吧,这团麻花儿朕解不开,还是你们自己去解罢。”

我心情愉快的蹦回了桌子,猩猩目露惊异之色,段凯脸色青白,僵硬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逮着菜品一通大嚼,余光瞄见钱眼儿走过来了,忙抬头看她,结果她路过我们这桌也眼睛也未歪一下,表情严肃,想是气自己没动脑子去争取一下,嘿嘿,钱眼儿PASS!

回程马车上,猩猩教训我:“你又何必说出那番话来,我已为钱小姐留了面子,你且配合就是,什么钦慕不钦慕的,唉!”

我佯怒:“你是不是觉得那钱眼儿挺好啊?”

“不觉得。”

“那为什么她弹琴作画的时候啊,你眼睛都直了。”

“胡说!”

我嘻嘻笑着往他身上倒:“我本来就钦慕你,难道你想让我说讨厌?这下让他们都听见了,以后谁也别来打你主意。”

猩猩无奈:“皇殿之上以后切记不可口无遮拦。”

我道:“管不了,那钱眼儿都来逼你的婚了,我难道不要守护爱情么?”

段凯一直坐在车角静听我俩说话,听见守护爱情四字,突然猛咳了一声。我忽地惊醒过来,忙坐直了身子,笑对段凯道:“怎样?我说的故事好听不好听?”

段凯半晌才答我话,声音沙沙的:“好听。”

我只想赶快转移尴尬,又道:“我还会说好多故事,以后有的是时间,我慢慢说给你听。”

车恰到了丞相府的大门。段凯起身,嘴中“唔”了一声,便掀帘子出去了,头也未回。

我看看猩猩,他没什么特别表情,只有眼睛里的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洗完脸,拆完头发,换身舒服的衣服,我直奔月下居。

月下居的门廊上挂了盏灯,段凯果然没有睡觉,衣服也没换,正站在院中仰头看着天空。今夜,星星很少,寥寥几颗,月光胧淡,他却看得入神。

我走过去拍了他一下:“想什么呢?”

他居然没有低下脑袋,仍怔怔望着夜空:“没想什么,喝了些酒,透气而已。”

我走到石凳旁坐下:“坐一会儿啊,睡不着就聊聊天,老仰着脖子以为你流鼻血了呢!”

段凯终于放直了颈子,以前他听我说笑话总是会笑的特别开心,可此刻,他的脸上只有落寞。

我拍拍斜方的凳子:“坐一会。”

他走过来坐下了,却一言不发。眼睛也不看我。

又是我找话题:“唔,对了,想问你呢,你那日走后一直都是悠然照顾你的吧?”

他点点头。

“你…你那腿上现在已经全好了吧?”

他点点头。

“留了很多疤痕?”

他又点头。

我笑道:“没事,男子身上有点伤是正常的,我才倒霉呢,满身的鞭痕,到现在还没消完,一道一道的,我都愁死了。”

段凯看向我,拧着眉,眼睛里飘着一丝痛意。

我又道:“悠然真是太能干了,人长的漂亮,又重情义,还特别会照顾人,我真喜欢她。”

他没说话。

“那时,你受伤那时,都是悠然帮你擦的药吧。”

他垂下脑袋,轻点一下。

“唉,一般女子真的做不到这点,我当时看的时候都吓的魂快没了,悠然对你真是好。”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

“天歌…”段凯忽然开口唤我。

“嗯?”

“你…你是几时开始对辛大人他…有意的?”他终于问了这句话,我等着呢。

好,既然你问了,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

我双手支住桌子,托起下巴,作回忆状:“唔,很久了,大约从我还未到丞相府开始就有意了。”

“你…那时在船上,不是还…”

我呵呵笑起来:“是啊是啊,那时还骂他呢,现在想起来,正是因为在意他的话,所以才会生气吧。”

他始终不抬头,继续道:“你们两情相悦,我居然从未发现。”

我手指来回敲着脸蛋:“你没发现正常,我师兄一开始不喜欢我,是我先喜欢他的。”

他忽地抬起头来:“他…不喜欢你?”

我忙道:“现在喜欢了,我是说原来,原来不喜欢。”

他又垂了头,幽幽道:“你与辛大人已经……我还对你说了那些浑话,你…你会不会怪我?”

我摇头:“怎么会呢?你给了一个女子最大的鼓励和尊重,我又怎会怪你,只是你没有看清自己的心之所向而已。”

他又抬眼:“你说…我没看清自己……”

我点点头,认真道:“对,你没看清,你欣赏我的性格,觉得我有趣,是因为我来自……别国他乡,有时候行事作派自然与本地女子不同,看在眼里只觉新鲜,可是你与我相处时间并不长,你又怎能了解我的本性?我其实有很多的缺点,就如师兄说的,我口无遮拦,行事莽撞,脾气又坏,动不动就惹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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