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纳西华尔兹-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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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后不能和阿幸交往就麻烦了。〃 〃知道了。如果想让横田知道的话,我就不会拿衣服来,让她穿只系着根带子的和服或者穿你的衣服回家好了。〃我的语气不由得粗暴起来。 〃那就砸锅了。〃饭田轻声笑道。 我真希望阿幸能看到饭田此时此刻淫荡的笑容。 门开了,阿幸走了出来。她穿着我拿来的蓝色连衣裙,正用右手使劲地把腰带系紧。她那在慌乱中扎起的头发乱乱的,看起来有些不正经,我感到心里一阵发冷。 我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把衣服穿穿好,被人看到就糟了!〃 但阿幸发白的脸色让我咽下了这句话。阿幸此时的表情既不是害羞也不是恼怒,而是一种令人愕然的冷冷的表情。这种表情令人无法相信她刚刚还在和男人Zuo爱。  '返回目录' &
《田纳西华尔兹》第六章(5)
〃我让车子停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了。〃我整了整阿幸的衣领说,〃你和饭田先生都是名人,对不对?这事万一传出去就麻烦了。〃 〃我知道怎么做。〃 对了,以往就是这种时候,阿幸会抬起脸,眼神里充满了挑衅。但是,这次阿幸没有再说什么。关上房门时也好,走出公寓时也好,她始终一言不发。 直到我们坐上车,在回家的途中,阿幸才终于开了口。 〃他……〃 阿幸将脸深埋在大衣里。她的声音含糊不清,语调有些孤寂,像在自言自语: 〃当时,他说对不起了……可是,他为什么不说'我是真心的'、'我会好好待你'之类的话呢?〃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训斥道。我们的声音都很轻,以免被前坐的司机听到。 〃你们不可能马上结婚,他也不可能明确地给你承诺。〃 〃不是这样的。〃 街灯突然射在阿幸苍白的脸上。 〃他喜欢另外一个女人。当然,也许他也喜欢我。但是,相比之下他更喜欢那个女人,我只是那个女人没时间陪他时的替身而已。〃 〃真蠢!既然你连这种事都了解得这么清楚,为什么还要跟他交往?〃 阿幸没有回答我。她突然闭上了眼睛,喃喃地问道∶ 〃嗯,一个人说非常喜欢我,还有一个是我非常喜欢的人,你说我和谁结婚会得到幸福呢?〃 当然是自己喜欢的人喽。我真想这么告诉她,但还是没把这话说出口。因为,和锦藏的那段往事宛如苦苦的胃液般涌上心头,味道是那么的苦涩。 〃最好还是和喜欢自己的人结婚。〃 话音刚落,我才发觉自己也有着和阿幸同样的疑问。 〃哦,是这样啊。〃 阿幸做了一下深呼吸,然后垂下了眼睛,我知道她在想谁。 〃那是自然的喽。女人和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是最好的。〃 我重复了一遍。同时,我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这种机会了。 直至现在,我才认清了许多事情。虽然我选择了目前这种不太正常的生活方式,但蓦然回首,我竟然惊讶地发现自己悟出了许多的道理,男女之间的关系便是其中之一。 对奥平勇,虽然我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我觉得他真诚而又实在,喜欢阿幸的程度也远远地超过饭田。如果我是年轻姑娘,我会毅然决然地选择奥平。可是,阿幸呢?虽然她还在犹豫不决,但她已经把全副身心交给了饭田。我想,或许这样也好。阿幸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对她而言,在重复失败的过程中学会分辨男人的好坏,然后再决定自己的未来,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年轻姑娘如果没有亲身体会的话是无法深刻了解情为何物的。如果我将自己在受伤的恋情中积累的经验轻易地教给阿幸,那也未免有些可惜。因此,我和阿幸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凝望着在夜色中逝去的风景。 不知阿幸是如何向奥平勇解释失约这件事的。总之,长时间的等待以及阿幸的失约丝毫没有打击他的热情,他的电话依然不断,而且天天如此。事实上,阿幸对奥平的态度已经发生了转变,这一点我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不行。这可不是理由,外景地也应该有电话的,对吧?〃我曾经听到阿幸在深夜里接电话时嗲嗲地说,〃你明明知道没有你的电话,我晚上会睡不着的,可是你偏不打来……〃 我忍不住要笑出来。用〃脚踏两条船〃来解释阿幸的行为未免有些残酷,但是和另一个男人关系暧昧不清,说明她逐渐将重心转移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上。虽说这是年轻女孩的本能,但阿幸本人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这未免有些轻浮。如果她真觉得在两个男人之间做出选择很痛苦,我一定会同情她。可是,阿幸移情别恋的速度太快了。我听石井说,有人传言她和奥平都已经谈婚论嫁了。 〃听说奥平相当迷恋她。〃石井像往常一样讥讽地笑道,〃有人说,现在是拍摄最紧张的时候,可是他仍然每晚打电话给小幸,一到休息时间就跑去打。〃 〃这可怎么办好啊?〃 我一边含糊其词地应道,一边把线穿过刺绣针。最近,石井总是一边等阿幸回家,一边在起居室里消磨时间。他的等待是阿幸所希望的。 阿幸最近刚刚学会打麻将,而且很快入了迷,石井几乎每晚都陪她打。为了凑齐一桌人,有时阿幸会带同事回家,有时石井也会打电话召集其他人。牌友大多是杂志社或报社的记者,有时也会夹杂着一些年轻演员。这些人似乎输得非常高明。虽然我没打过麻将,可是,从谈话中可以听得出来他们是故意输给阿幸的。 ……又得付钱给小幸了,你运气怎么这么好。 ……小幸,你打算一直做庄家呀。偶尔也让我们做一回呀。 我不知道阿幸有没有发现自己是怎么赢的,反正她很开心。 〃碰!我碰了!这次绝对会和。〃 阿幸高兴得手舞足蹈。 这天,阿幸在客厅放了一张桌子开始打牌。她穿着一条大花连衣裙,是在银座一家叫〃SUN MOTOYAMA〃的店里买的,她很喜欢那儿的衣服。蓝色的底子配上桃色的花纹,那条裙子的颜色搭配并没有给人不协调的感觉。虽然阿幸称不上是个大美人,但是到了二十五岁以后,她那黑黑的皮肤突然变白了,脸型也变得细长起来,原本就比别人大的眼睛显得越发大了。  '返回目录'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田纳西华尔兹》第六章(6)
我记得有一天,阿幸好像被谁夸赞了一番,回家后开心地对我说: 〃他们说我这种脸型被称为FUNNY FACE①,以前那些美人的脸太没劲了,今后是我这种脸型的天下了。〃 只当歌手的时候阿幸并没有太注意长相,但是自从拍了电影以后,她对那些靓丽的女演员羡慕不已。她曾经对我说: 〃我在片场见到冈田茉莉子了,虽然只是擦肩而过。她真的好漂亮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呢。〃 不过,最近被称为〃面包脸蛋〃的圆脸女演员多了起来,阿幸的自信也随之增强。更何况,还有一位人气十足的美男子奥平勇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呢。 〃小勇总是被漂亮的女演员包围,可是他始终无动于衷。〃 平时阿幸根本不和我主动提饭田的事,但说到奥平便喋喋不休。〃被爱〃的喜悦让阿幸充满了活力。 〃哈哈,一条龙。摸了个中风,我和了!〃 从客厅传来了阿幸的大嗓门。 我刚想起身替他们倒茶时,电话铃响了。 〃喂喂,我是《电影俱乐部》的记者,请叫一下石井。〃 电话是个男人打来的,声音非常惊慌。正在阿幸身旁理牌的石井站起身来,将听筒拿在了手上。 〃什么!真的吗?……好了,我会想办法的。〃 声音断断续续,我听不清楚。 回到坐位后,石井好几次咬紧了牙根。他有些无精打采,似乎遇到了什么挫折。我送茶点时,他有两次忘了出牌。 〃石井,你怎么了?〃 虽说打麻将只是无关紧要的游戏而已,但只要是一决胜负,阿幸那要强的个性便表露无遗。她瞪着眼睛,责问石井: 〃如果担心工作的话,就去好了。大家玩得正起劲的时候,你却乱打一通,真叫人来气。〃 〃对不起,对不起。〃 石井反复道歉后,再次拿起了牌。 结果,阿幸又赢了。 打完最后一局时,已经快到晚上十二点了。 〃我要睡了,明天一大早开始就有工作。〃 阿幸舒服地打了个哈欠。 〃是去摄影吗?前不久,我在《平凡》杂志上看到你和知鹤的照片,两人穿着同样的和服,真漂亮。〃 说话的是位摄影师。 〃是吗?太高兴了。知鹤比我高,所以我当时拼命地把背伸直。〃 阿幸的话引起了一片笑声。本来这件事也没什么出奇的,但这些男牌友对阿幸的一切都非常敏感。不过,只有我一个人不习惯这些人的奉承。对阿幸而言,听到别人的奉承大概是家常便饭吧。 〃多谢款待了。〃 〃小幸,下次再叫我们哟。〃 客人们带着几分醉意相继离去,只有石井依旧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石井是一个敏感而自负的男人,厚着脸皮不肯走是非常少有的事情。 〃石井,你怎么了?〃 阿幸一边解开扎起的头发一边问。 〃明天我还要去广播电台录音,不能老是陪着你。不好意思,你回去吧。〃 对石井这样的人,阿幸完全可以、毫不客气地将他赶出家门。 〃小幸,你心平气和地听我说。〃 石井一边做着理麻将牌的动作,一边将目光移向了阿幸。 〃饭田和美帆青路刚从羽田机场坐飞机前往夏威夷。听说他们今天早上注册结婚了。〃 阿幸的手停了下来。 〃在没有传出乱七八糟的流言之前,你最好公开祝福一下。比如说,好朋友饭田结婚了,我真为他高兴。只要这么表示一下就行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 阿幸站了起来。她的背伸得直直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了一般,脸上泛起红潮,瞪得大大的眼睛似乎要拼命洞穿一切。她的内心肯定不平静,虽然她笑着,笑得嘴唇像要裂开似的,可是泪水却从眼角落了下来。 阿幸向走廊走去。 〃喂,喂,你要去哪儿?〃石井慌了。 〃我不去哪儿,给小勇打个电话。〃 转眼间,她的眼角充满了泪水。 〃他说过让我嫁给他,早就说了。所以,我要马上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我马上和他结婚。〃 〃小幸……〃 〃所以,你要写一篇特别大的报道,比查理和美帆的报道要大很多才行……我要在那个人结婚前风风光光地结婚,要比他们轰动,比他们轰动……〃 阿幸激动地边哭边说: 〃拜托了。立刻跟公司联系一下……说叶山幸和奥平勇要结婚了,也可以通知报社。对不对?报道一定要比查理他们的大,对吧?对吧?〃 〃这是当然。〃 石井将手轻轻地放在了阿幸的肩上。 〃叶山幸要举行婚礼,查理和美帆怎么能比得上呢。我可以跟你打赌,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的。〃 〃是真的,是真的吗……〃 阿幸将脸埋在了石井胸前。看到她的头发不停地晃动,我知道她仍在哭泣。 庭院的一角,蟋蟀叫得正欢。 阿幸和石井相拥着,宛如一对恋人。我不由得移开了视线。 阿幸和男友分了手,又宣布和另一个男人结婚,此时却被第三个男人抱在了怀里。  '返回目录'  
《田纳西华尔兹》第七章(1)
烈日炎炎,如果站在混凝土楼房的天台上,更会感到阳光的炙烈。 我看到有几家店的门口挂着〃冷气开放〃的牌子,尽管很想进去休息一下,但还是决定快点走。拿着遮阳伞的手已经出汗了,这么热的天气让人简直无法相信现在还只是六月。 天气虽然炎热,街上却热闹依旧。无论是刚才路过的二幸街,还是通往伊势丹的道路,到处都挤满了购物的人群。三年前,地铁造好后,新宿似乎就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日本第一街。虽然我从未在晚上来过这儿,但听说过歌舞伎町一带的人络绎不绝,每晚都聚集了大量的年轻公司职员和学生。这真令我难以置信,因为我以前只知道,战争结束后这儿是一片荒野。 元木太太的店位于花园神社的附近,穿过伊势丹就到了。为了迎接奥运会的到来,东京到处都在大兴土木,元木太太那家店的周围也不例外。我看到她的店被夹在了布满钢筋的建筑工地和弹子房之间。 元木太太称〃店面很小,从前门走两三步就到后门了〃,而事实并非如此。虽说布置得像一家乡村小酒馆,但不论是镶着玻璃的格子门也好,还是写有〃美酒 小吃 增造〃的文雅的招牌也好,处处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派。据说,招牌中的〃增造〃是元木先生的恩人的名字。 元木先生出生于北海道,家境贫寒,十六岁的时候,他厌烦了缺吃少穿的贫农生活,便离开了家,在青函联运船上结识了这位〃某某增造〃先生。增造先生不仅在东京帮他找工作,还收留了他一阵子。据说这位增造先生有右翼倾向,正是他在此后不久鼓动元木先生去中国东北建造所谓的〃极乐王土〃。虽说元木先生在中国东北失去了全部的财产,吃了大亏,按理说不会再重视这位恩人,可是元木夫妇依然将他视为神仙,不仅用他的名字作为招牌,每逢他的忌辰也会一次不拉地去扫墓。 我对元木夫妇的事如此了解是因为每个月我都会和元木太太见一两次面,聊聊天。一般我们都是在涩谷或者神泉的附近见面,到她的店里来拜访还是头一回。 〃啊,向井太太,欢迎欢迎。很辛苦吧,这么热的天还请你跑到店里来。〃 元木太太打开门,喜笑颜开地在门口迎接我。 〃来,到这儿来,吹吹空调吧。喂,开瓶汽水。〃 元木太太命令店里的女孩子。她让女孩子穿着碎白点花纹布衣,自己穿着灰绿色的利休单衣和服①,一副饭馆老板娘的模样。店里放着一个柜台,四张桌子。拉门的另一侧好像是铺有席子的房间。擦得一尘不染的本色木料和插花充分说明这家店具有眼下流行饭馆所特有的活力。 〃今天可以多待会儿吧。他爸说要亲自下厨,吃了晚饭再走吧。〃 〃我买东西顺路来的,不能留太长时间。再说,你们也要开门营业,马上就要忙起来了。〃 〃不忙不忙。他爸马上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