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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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血液丰富且异常黏稠,带着热乎乎的体温和浓烈的腥味儿,将黑色的泥浆浸染成红褐色,就连藏在泥下可以深钻的泥鳅,也腌呛上来,睁圆黄米粒般的眼睛,扭着黑尾巴,重新寻找巢|穴。
这里的生物,在纯天然的环境下生长发育,体积多比之前见过的相同种类巨大。敌人彻底断气后,我捡起对方的M16自动步枪,估摸着另一个海盗蹲藏的位置,展开撒网式射击。
因为刚才的偷袭刺杀出了点纰漏,捂住敌人嘴巴的瞬间,对方抠在扳机上的手指,由于紧张抽搐,打响一颗子弹。另一个家伙,一定听到了枪声,但他不能确定队友究竟是向山顶还击,还是遭受袭击时的防卫。
“嘎嘎,嘎嘎,嘎嘎……”浓密的苇草,只允许人的肉眼看清四米左右的距离。野鸭的叫声,在我九点的位置发出。刚才悄悄潜伏过来时,留意了这一带的水鸟,没发现类似的野鸭及其羽毛。另一个蹲藏的家伙,可能在利用模仿声,试探我这里的情况,希望得到队友的回应,以示正常。
我悄悄缩身后撤,不做任何回应,到达与八点平行的位置。“嘎嘎,嘎嘎……”最后一个海盗,迟迟听不到队友的反应,以为风雨声干扰了沟通,又不死心的发出两声叫唤。
“咔嚓”拉动一下保险栓,将M16自动步枪调换成连发射击,对准野鸭声源的大概方向,子弹咻咻飞射,撞断无数的苇杆儿,如一条条精虫,冲破层层防护筛选的黏膜,带着使命追索而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暴露出敌人中枪的讯息。我并没停止射击,利用弹药充足的优势,增大敌人死亡的概率,保护好自己和女人们的性命。
假如最后一个海盗,已经中弹倒下,平行射击就很难再击中对方。没确定敌人死亡之前,转身离开去找芦雅和伊凉是很危险的,指不定哪天,一颗致命的冷枪子弹射来,这种疏忽大意或过于自信酿成的悲剧,我给敌人制造过很多。
在茂密而挥舞着的苇荡中作战,不能贸然靠进一个认为死亡或重伤的敌人。一旦对方耍诈,自己将付出最沉重的代价。得到通知的母船,不知采取何种战略赶来救援,若在他们到达之前,结束不了眼前的残余战斗,就无法安心的布置下一场作战。
躲来躲去,最终没能避开海魔号。这艘海盗船,是公海上恶名昭著的一支海盗,凡涉及大宗运输和特殊人物引发的海上抢劫,都由他们公开承认,可见嚣张跋扈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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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不可能再绕回山顶,从高处窥望那个发出惨叫的海盗,看他是否真被混乱攻击打中,还是故意制造假象迷惑我。湖泊退潮时,搁浅在苇荡很多枯树枝,我捡起一根粗壮的棍条,垂直扎立在泥水中,然后牵引上鱼线,向后铺设五十米。
每当山风吹过时,被气流扑压的苇杆儿稍稍偏低,那簇额外竖立的枯萎枝干就格外显眼。我跪蹲在苇荡中,急速牵扯鱼线,使枯树枝异常抖动。
五分钟刚过,绕杀的枪声激烈响起,那个身着卡其色迷彩的海盗,左肩确实钻入一颗子弹,衣服上的洞眼儿,浸透着鲜血,刚才的一声惨叫不是伪装。这家伙也像条鳄鱼似的,慢慢爬向抖动的树枝,意图射杀底下的敌人。
“嗒嗒嗒,嗒嗒嗒……”没等他的子弹朝树枝下混打到第十发,我就端着狙击步枪,往左翼急速偏移,手上因牵扯而绷紧的鱼线,犹如一把梳子,拨开前方五十米长苇草,使狙击镜孔见到趴伏射击的敌人。
“砰。”就在这个负伤的海盗,感到右侧遮掩自己的苇草莫名其妙的倾斜,暴露出自己的瞬间,一颗迅猛的狙击子弹,正中他刚刚扭转过来的脸上。
虽然上面布满惊恐,但却得不到弹头的怜悯,整个鼻梁骨还是被击打得粉碎,呈现出一个乌黑的血窟窿。背上手中的狙击步枪,摘下阿卡步枪上的刺刀,还原成防身匕首,急速朝射杀的敌人奔去。
猛烈的狙击子弹,把这个家伙的面部毁坏,看不清丝毫相貌。我把他和被宰杀的海盗衣服扒光,取得一些巧克力和牛肉干儿。很久没有吃到这种特殊口味儿的野战食品了,很想饕餮精光,但还是存留下来,留给芦雅、伊凉两个丫头尝尝。
两具光溜溜的尸体,被我用湿透的军靴踩进泥中,又找到另外两个狙杀在苇荡的海盗,同样获得几小包牛肉干儿和巧克力,处理完所有的尸体,抱着自己的狙击步枪,沿原路跑回山顶。
用来伪装的狙击死尸,被埋在了一堆乱石下面,跟随他的那把巴特雷狙击步枪和伪装服,藏在了另一处地方。天色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是灰蒙蒙,若换作平日,不容易判断时间。低头看看左腕上的战利品,一条崭新的狙击手专用防水手表,显示下午四点钟。
第一百七十一章:暴风雨的车轮
天空上方依旧云集着厚厚的云层,海上吹来的暖气团,压得人呼吸沉重。这一刻,与海魔号正式宣战了,早先迫不得已击杀他们一艘小艇,现在又令其毁失两艘,足可令海盗的求财意识转变成仇杀。
峰顶的树林,开始给风吹的摇摆,一边沿着山脉奔跑,一边思索着对策。两个小丫头,这会儿没我在的身边,一定又冷又怕。绉了绉头部的小狼帽,顶着渐渐急骤的山风,压低脑袋再度加速奔跑。
海魔号一定不会再派小艇出来,这种地势地貌,大大屏蔽了他们的攻击力。山涧底下的溪流,水位有了明显的回升,我们的大船很快会漂浮起来。
如此糟糕的天气儿,若能在船舱大厅围着炉架烤火吃烧肉,真是幸福无比。池春她们躲避的巢|穴,里面的温度也下降不少,那些穿着暴露的女人们,只得将温软如玉的躯体挤在一起,通过依偎挨过今晚。
汩汩奔流的溪水,迅疾潮涌,即使到达小瀑布石阶的位置,也过不得溪去。奔跑到和伊凉对称的峰顶,我攀上一颗大树,通过望远镜中昏沉的视线,观察了河流远处入海口,又观察了支离纵横的河道,未见隐身状态的母船撒出小组式兵力,这才稍稍缓了口气。
站在大树冠里,一手扶着粗糙冰冷的树皮,一手拢靠嘴巴,对着伊凉后撤百米隐藏的位置,发出苍鹰的尖啸。“呃,呃,呃呃……”这种暴风雨前的猛禽哀嚎,凄厉悲瑟,像寻找幼雏归巢的母鸟。
伊凉听得出这种频率的音色,当初大船抛锚在森林河央,教授两个丫头狙击射杀的同时,也培养了她们听取狙击伙伴联络的暗语。不多一会儿,烟雨蒙蒙的对峰,一个披着兽皮头顶小狼帽的女孩,朝我的叫声奔跑过来。
伊凉抱着狙击步枪,额前的发梢湿透,水珠顺着绺柳不断低落。看到这丫头平安无事,紧缩的心立刻安详许多。我从浓密的树冠急速滑下,奔跑到峰顶边缘,让她看到我,一个仍然活着的强悍男人,一个来自炼狱又渐渐坠入炼狱的男人。
伸出结实的手臂,在雨中对她挥出一个姿势,示意她跟保持平行奔跑。雨水收起了先前的含蓄,下的越来越急,伊凉一手捂着头顶的小狼帽,防止山风吹掀,一手抓着挎背上的步枪带子。
我俩都不说话,奋力向前跑着,隐藏在中段狙点的芦雅,见到风雨突然加大,一定焦急万分,吓得哭出眼泪。“飓风。”心脏猛得一沉,不禁暗叫到。
一条宛如挺身直立的巨龙,拧着漩涡从涧道奔驰而来,两侧峰顶的石头、树枝,像给吸尘器吃掉一般,稀里哗啦的往深渊下钻去。“伊凉,缩进树林一百米,抓牢树根卧倒,迅速躲避飓风,快,快啊。”沉重的降雨,严重阻碍了我的疾呼,我驻足猛挥手臂,告诫她快照我说的做。
看到前面巨大的风柱,吞云卷雾般朝我们袭来,伊凉吓得惊呆在原地,迈不开步伐。她头顶的小狼帽,像给人从后面突然扯开,一下闪露出乌黑的长发和可爱的小脑袋。
我拽下后背的阿卡步枪,对着伊凉前面十米的巨石射击。“退进树林,往里面跑,抓住大树根趴下,再不动我开枪打死你。”歇斯底里怒吼,从我胸腔发出,瞪红的双眼几欲爆裂。
伊凉这才恢复过神智,猛地转身朝树林深处跑去,直到看不见她背影,我才顾上自己逃命。飓风来势汹汹,速度快的像有意捕捉我们。两腿奔腾飞跳,刚钻进树林二十米,一股强大的吸力便从身后产生,开始往山涧下拽我。
抽出腰上的钩绳,及时往右侧的一棵大树干上狠抡,制止飓风那章鱼触角般索命的缠卷。绑在腰上的绳子,立刻绷紧拉直,隔着厚厚的狼皮将我腰骨勒得生疼。
为了分散痛苦,我竭尽全力,再次抛出一根钩绳,缠绕在相邻的一棵树干,使自己双向受力。有了第二根绳子同飓风吸力抗争,又腾出手来抛第三根钩绳,进一步分担腰部痛楚。
我现在的身体,仿佛被一把钳子用铁丝不断拧紧,骨骼咯咯作响,比森蚺缠住的滋味儿还难受。四周的大树,和我承受着同样的折磨,树枝咔嚓咔嚓的断折掉下,给飓风卷进山涧下。“咯吱,咯吱……”如果植物也能表达情感,我想这就是它们的呻吟和哭泣。
芦雅这丫头,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不知能否像在我身边时一样坚强,飓风是大自然咆哮时挥打出来的手臂,破坏力惊人,原本昏暗的光线,霎时变得昏黑。
风源应该到达了我身后位置,嘴唇无法再闭紧,给吹的异常难过,如无数指头抠进口腔,奋力向外撕扯。剧烈的空气哄抢进我的内脏,腮帮鼓的像含着两个馒头,呼吸系统的动力,被飓风的破坏力冻结,窒息另我几乎昏厥。
足足过了两分钟,肆虐的风力才呼啸而过,四肢的体力在极短的时间内消耗殆尽。我跪趴在树林中,双手撑着地面,眼前阵阵发黑,恶心的感觉袭上心头,股股酸水夹着灰尘和树叶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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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啊,你在哪里啊?”伊凉圆润的嗓音,透着少女即将哭泣的情感,急切呼唤着我。回忆多年的流浪和厮杀,一直活在被人利用的牢笼中。伊凉对我的需要,像充满爱的山泉,冲刷进我的五脏六腑,滋养了心,润净了肺。
抬起一只手,抹了抹嘴角的黏液,抱着步枪支起身子,解开勒紧在身上的钩绳,小跑着出现在峰顶边沿。伊凉从模糊的雨线中见到我还活着,汪在眼里的泪花一下抖在俏丽的脸上,合着雨点滑落进草丛,渗进坚硬的岩石。
我头顶的小狼帽子,给飓风吹的歪扭在脑后,满头的长发早给雨滴打湿。奋力摇甩掉上面的水分,重新戴包好小狼帽,对伊凉挥挥衣袖,彼此又平行跑动起来,朝生死未卜的芦雅奔去。
一百七十二章:萧条落泪的岩壁
两侧峰顶的边缘,那些靠外生长着得树木,风化破裂后离开山体的大石,都给刚刚过去的飓风袭卷进深涧。直线朝前望去,原来印象中的植被地带,酷似坦克车辗压撞过一般。
现在奔跑起来,障碍物减少了很多,每当出现倒折的大树,露着惨白的木肉,斜支起无数刺刺横档在路前,我就飞身跃起,制空瞬间缩起的双脚,“唰”的一声从叶片上带过,打掉无数水点。待到落地之后,继续马不停蹄的急奔。
伊凉身体柔弱娇软,不具备和我一样的弹跳力和韧性,遇见类似障碍物时,我不得不停止跑动,焦急而耐心的望着她。这丫头在横倒的大树面前,先是踟蹰一会儿,寻找不到出路,才小心翼翼左右尝试着爬上去,再左右试探着爬下来,和我继续奔跑。
飓风如上帝驾驭着马车冲过,巨大的车轮轧伤了浓密的雨线,致使雨水不再规则地直线挥发,而像神经抽搐般抖着乱甩。与伊凉奔跑到芦雅的位置,我抬手示意对面峰顶的伊凉趴下,不要贸然过去寻找芦雅,防止发生误伤。
爬上一棵高大的树木,站在靠外一点的树冠里面,对着芦雅隐伏的方向鸣叫。昏黑的天气,山风夹着饱满的雨水,如乐团指挥家手上的小棒子,随心血狂潮肆虐波动。我站粗犷的树枝上,被摇曳的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好比一朵激荡的浪花。
我越叫越急,声色凄厉哀婉,迟迟看不到对峰出现一个抱枪的小丫头奔跑出来。假如芦雅还活着,肯定能听到联络的暗号,可我耳旁听到的声音里,只有潮湿的树木沙沙摩擦,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滚雷。
脑中回忆着芦雅稚嫩的声音,此刻丝毫寻找不到回应,我焦躁的滑下大树,隔着风雨对伊凉打手势,让她趴伏隐蔽,等我攀下岩壁上到对峰。
摸出几块池春烹饪的鲶鱼肉,塞进嘴巴咀嚼细碎,吞咽进胃里化作动能和热量。这么槽糕的天气,比平日下山要费劲儿的很,肯定消耗大量体力,不然手一松或身体冷的颤抖,极易坠崖碎骨。
抽出的钩绳,在风雨中很难抡准要钩挂的目标,岩壁上的很多树木,被飓风的野蛮身体扫过,大多处于半折半断的状态,若勾拉的绳子不注意,缠甩到这些上面,后果可想而知。所以,每次甩抛钩绳后,我都要用力拉扯几下,试探附着物体的结实程度。
岩壁树林里的动物,连个影子都不见,仿佛刚给细密大网罩捞过一遍的鱼塘,以前的鱼头攒动,现在只剩潇潇静波。
很多爬行在树枝上的蜥蜴、猫懒、弥猴,还有枝桠上的鸟巢,多被刚才的飓风卷下山涧,唯独那些把巢|穴镶嵌进岩石缝隙的家伙们,可幸灾乐祸一把,继续躲在干燥的窝里睡觉,任凭外面风雨大作。
下到山涧脚下的溪岸,水声憨憨作响,厚重的溪流像无数小手,推赶着圆形的大石朝下游滚去。以前跳跃过来的石阶小瀑布顶,水位上升了两米高,再也过不得人去。
我的心脏,正如溪流中遭受冲击的大石,因牵挂着芦雅,而难受异常。拽出叠塞在背上的小皮筏,找到一块儿平整的岩石,开始打气渡溪。
为了避开暗礁,防止刺破薄弱的载体,我举着饱满的小皮筏,沿溪流上跑,找到开阔的溪面,抱着小筏扑进水中。随着哗啦一声巨响,溅起高高浪花,身体像给安全气囊反弹中一般,五脏六腑说不出的难过。
急速蜷缩四肢,并拢进小筏中间,奔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