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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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直身子,举着望远镜,又观察四周的情况。刚才遭受伏击的位置,鳄鱼已经散去,看不出猎杀的痕迹,但却证明了一种东西。不置身其中去感受,凭借类推的经验,站在甲板上想象,不是伤害了未料想的生命,就是自己受伤害。
“池春,你提着獭肉,去厨房做食物,尽量将肉煮成粥状,供给控制在维持状态。”池春听得出,也看得懂,她唯一不知道,这只水獭是上天扔进困兽斗笼的奖赏。
伊凉搬着小药箱,和池春一起回了舱。芦雅又摆弄起那把狙击步枪,不断用她朝水面上跃起的大鱼瞄准。我的整张后背,由于碘酒的洗刷和杀菌,恢复了正常的疼痛。
“你也回舱吗?不教我打枪了?”芦雅听到我走进舱门的脚步声,忙转身问到。“不教你一个人。”我头也不回,直接进了大船,留下这个小丫头,情绪起伏的思考。
伊凉和池春,已经下了大厅,蹲坐在角落里的女人们,差不多都饿醒来。我裸露着血痕累累的脊背,走向了弹药库。那些女人,一直用惊讶的眼球,随着视线的牵引,跟着我的身体移动。
我挎着第二把狙击步枪,重新走回到甲板上。“咦。”芦雅正背靠在船舷的护栏上,用细长的小手抱着眼睛,傻乎乎仰起脸,看空中成群而过的海鸟。
我的出现,使她失落的天真,又突然的冒出。“去喊伊凉,叫她也到甲板上来。”我也仰起脖子,看天空略过的鸟群。这个小丫头,像期盼已久的游戏即将到来,蹦跳着跑去舱里,找伊凉来陪她一起参与。
伊凉白皙的额头,挂满荷花露珠的汗水,她刚走出甲板,就用温和慈受的眼神,急于和我对视。“给,子弹已经填满。你和芦雅站到大船尾端,我站在船头。去吧。”
我冷着面孔,对两个丫头说着。现在的河水,大概需要两天后,才可以恢复成湖泊的水面。我是不能在下去了,不仅是我有危险,小皮筏的数量,也是有限。
“然后呢?”芦雅兴奋的举着步枪喊,想端起来朝我身后望。我急忙向下挥手,示意这个冒失的丫头。“大船身长一百米,用你们的眼睛和大脑,记下百米的距离段。”我站对面喊着。
芦雅有些奇怪,不是她预想的那样。伊凉虽然一时也难以明白,但她还是认真照我的指示做。这样坚持看一会儿,我走回到她俩的身边。
“你们看上游远处的大树,距离我们的位置,有几百米。”伊凉用手放在精秀的眉宇上,遮着升高的太阳光,开始目测。“啊!那么远啊?没有尺子很难猜中。”
芦雅其实感受到了我的用意,但她还是故作惊讶,万一自己目测不准确,是事物本身的难度大,怪不到她刚才的不专心。
“我不要借口,只要答案。”我的脸色更冷。芦雅毕竟年纪小,总把这种专业的训练,当成有趣儿游戏。她根部不知道,估算距离出现失误,被敌人子弹击碎头部,是怎样一回事。
“你和伊凉,是我现在的新兵,利用这几日,不能下船作业的时间,使你俩学到最多的生存技能。芦雅,看见我手中的棍条没?再敢嬉皮笑脸,你的后背就会和我的一样。”
我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望着她俩任何一人,而是目光冷酷的望去上游的倾斜大树。
“四百米距离。”伊凉认真且试探着说。我自己目测了一会儿,看着还未开口的芦雅。“五百米,哦不,四百米。”这个小丫头,听到伊凉的答案后,没了自信。
“咔嚓。”我手中握着的棍条,猛的打在芦雅左脸旁的护栏上。震碎的木屑,有些掉进湍急的河水,有些迸射到她长长的发梢。
这个小丫头,害怕的瞬间,急忙空出一只抱枪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伊凉也吓的浑身一哆嗦,以为芦雅要被我抽上,会哇一声哭喊。
我盯着吓呆的小丫头,手里的断木棍,还横在栏沿上。她唯唯诺诺的分开指缝,偷偷用半只眼睛,带着没有感觉到疼痛的惊慌,等我说话。
“敌人的子弹,远比我手里的棍子精准,以后我打你,不许再这么紧张,更不可以闭眼,手不是用来麻痹自己,而是制止攻击,扼杀敌人。”
芦雅的大眼睛,布满泪花,她此刻完全意识到,这不是游戏,有无兴趣的概念,只会玷污眼前的严肃。伊凉也吓得不敢自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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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还小,又是娇弱的女孩,但是任何男人,都不是永恒,你们必须学会,这种重要的东西。”芦雅噙着眼泪,委屈的点着头,不敢再任意讲话。
“从今天起,急训开始,无论发生什么,或者任何挑逗,你俩不许高兴,不许紧张,要始终保持沉默,像冰一样冷,像冰一样静。”
两个女孩还是点头,只知道这是训练,不知道现在的要求,和射击杀人,有什么实际联系,更不会先知用意和将来的作用。
“远处河边那棵斜树,距离我们有四百七十五米。你俩再看一眼甲板长度,重新感受距离。”
两个女孩,这次都严肃起来,一本正经的望向船尾,把百米距离的长度,使劲儿往脑子里刻画。
“芦雅,知道自己射向森蚺的子弹,却意外击中我吗?”芦雅听我讲到射击准度,立刻双眼汇神,摇着拨浪鼓似的头,让我给她答案。
“狙击镜上的半十字准线,不是对准目标哪里,子弹就准确的撞上去。要把镜里的标线,当成参照物,子弹虽由枪膛飞出,却由大自然掌控。来,你现在瞄准,五百米处那棵大树。”
调教着她俩,我自己先趴在甲板上,托起狙击步枪,观察远处的预定目标。“现在,观察大树,寻找上面的生命,一条虫,一只鸟,一只蛙,都可以作为靶心,不要把大树本身当成目标。”
“我什么也看不到。”伊凉用心观察了一会儿,抬起脸严肃的报告情况。我趴在伊凉右侧,距离两米。见她扭过美丽的面孔,用期待的眼睛注视我。
“我们现在,不是趴在大船上,你要假想出环境,船舷是一排矮灌木,远处大树上,藏着和我们同样的狙击手,他们也搜索,随时可以射出致命的子弹。”
“嗯。”“嗯。”两个女孩同时点头应允。我有些无奈,但还是耐心的指导。“拇指上竖,表示好的、去、是。看不见、视线、位置不好,就用四指并拢遮住眼睛。不要发出声音,任何一个动作都要小心,假如隐藏的附近有鸟兽,被惊吓到,这种异常,会立刻引来埋伏着的狙击手窥望,而自己的生命,也会成为敌人最想看到的目标。”
“嗯。”芦雅又发出应允。在我准备瞪她的瞬间,这个丫头急忙捂自己的嘴巴,发现不对劲儿后,才忙抽出左手,翘起那细嫩葱白的大拇指。
“我看到一只树蛙,你俩快速找到它的位置,先观察它,记住蛙的颜色,周围枝叶的形状,看我的手势后,再开枪射击,这是给你俩的任务。”
我继续把眼睛贴回狙击镜,不再看远处那棵大树,而是望向更远的河流上游。大船上,只有我自己知道,现在的处境,看似宁静安全,实则已到了争分夺秒的死亡游戏。现在,只能一边教授两个女孩,一边执行我自己的任务。
要是两天之后,河水的流速静止下来,我就尝试着起锚,把船再往里一点点逼近。虽然河两岸都是木材,也有了应手的板斧,但面临的危险,却比当初在小树林,大上百倍。
两个丫头,不仅要掌握射击技巧和一般常识,她们更需要的是毅力以及结实的体魄,现在只能把大船的甲板,当成训练场地,传授些可操作的射杀知识。
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能每次击中瞄准的位置,这种射击本领,摘奥…运金牌,是足够的,但这离专业狙击手,尤其是幽灵狙击手,还差很多很远。
无论是在森林、谷地、山脉、城巷、向上射击或是向下射击,有风无风,是否雨雪,光线强弱,甚至潮湿或干燥,优秀的狙击手,可以在有效射程内,高达99%的命中率。
射击术在实际上,不是最先考虑的,有许多东西,可以影响命中率,在排除这些因素以后,运气是唯一无法控制的。
“伊凉,你先描述看到的目标。”边说着,我仍继续向自己另外的目标搜索。“一只蓝墨色青蛙,背部密集黑色斑点,正准备捕食前面枝叶下的尺蠖。”
她捕捉回的镜像,和我刚在看到的一样。“芦雅,该你描述了。”我眼睛依然贴紧步枪上的狙击镜,用耳朵等她发言。可过了好半天,这丫头也不吱声。
等我侧脸看她的时候,她正翘起圆润的拇指,向我蹬着大眼。这鬼丫头,蛮投入的,也很善于推测手势,知道拇指向上,就是向下的反义。
我和芦雅的大眼睛对视着,用食指中指指向自己眼睛。
这下可把她难住了,迟疑了半天,也没推测出我的意思。“这表示看见、可视的。”我又用手掌成爪状向下,她眼睛瞪的更大,顿时觉得这些手势,充满了趣味儿。
“动物。”说完,我不再看她。两个稚嫩的小丫头,又低下头去,观察那只即将成为人类进步的炮灰。
两个女孩的身体,正是生理发育的热阶段,她们第一次趴在甲板射击鬼猴时,就错误的用胳膊支撑手中的武器。我现在,必须告诉她们,常人了解不到的射杀技巧。
“你俩现在的卧姿,很难控制疲劳,四周的环境固然重要,如果没有一个正确姿势,会使自己摇摆不定,所以必须利用骨架的构造,去承托你的狙击步枪,俯伏的时候,射击就更加容易。”
我刚讲解到一半,两个女孩同时,吁出长长的一口气,犹如终于松开封口的气球,软绵绵的伏在步枪上。
假如我刚才,直接命令射击,可以肯定,两个姑娘没一个能击中目标,她们的双臂肌肉,都是绷紧哆嗦着的。非专业的射击者,是察觉不出,这些细微却又关键的动态。
“将前臂于胸口中央,垂直着步枪的前手把位置,使枪口能直上直落,后臂紧贴胸骨使胸骨协助,承托狙击步枪的重量。伏击的时候,必须使身体俯伏在一个平坦而舒服的位置,脚趾向外使脚平放在地上,由脚开始安排全身都放在地上,如果你使用肌肉去支持你的身体,便容易摇摆不定。”
伊凉和芦雅,就像听着愈加老师指导,娇躯随着我的话语,不断的调整和耸动。她俩都很聪慧,能及时跟上我的口述,寻找射击的正确姿势。
“等将来,你俩去山林、谷底、河流之类的环境里,射杀敌人的时候,尽量找能够维持长久,而不会容易使你疲劳的位置,步枪在你肩膀上的不同位置,你需要的是一个摇晃最少,但又能灵活移动步枪的姿势组合。”
我想象着未来,俩个小姑娘,能骄傲的抱着狙击步枪,像我那样奔跑在大自然中,回击掉一切邪恶的伤害。心里不由得,泛起一股融融暖意。
“当射击时,不要将眼睛离开瞄准镜去更换弹匣,只可在无人看见你的情况下,做此动作。”
芦雅立刻挺起脖子,像只等待哺|乳的小黄鹂,大眼滴溜溜看着我。“敌人看不到我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更换弹夹?”两个女孩,并未经历过实战,这些讲解,不能像应付考核那样,死记硬背,到时套用。
而我的责任,是要她们的思想去实践,领进杀与被杀的门槛,再重新带出来。“伏击的时候,不能确定有无眼睛在注视自己,尤其是前面的敌人,你要给他一种,可以随时射击的假象,压制敌人可能的火力和致命的火力。如果一个敌人,躲在掩体后面,向你开枪射击,你要迅速而准确的击中,尽量将他的头,炸的满地撒花,其他的敌人,就不敢再轻易窥探和反击。”
“几百米的距离,那么遥远,敌人能看到我们吗?”伊凉追问到。“有时候,无需看到,敌人只要将机枪,朝可能隐藏狙击手的位置一扫,像炸出泥底的泥鳅一样。所以,狙击手的眼睛,一旦离开瞄准器,攻击就成了瞎子,防御也跟着瞎。”
河流的上游,泄洪气势有减弱迹象,看来我的推断,基本正确。两天后的河面,会平静下来,到时行船、狩猎、伐木之类,就安全许多。
“攻击是最好的防御,这样理解正确吗?”伊凉眨了下镜湖般的明眸,看看我,又看看芦雅,认为自己的回答,可以得到认同。
“攻击和逃跑,都不是最好的防御。你趴伏在一个点,在敌人眼里,你是静止。敌人就像被子弹穿开的一滩水,受刺激后势必分流,那就是它的动态。你必须十分珍惜和充分利用好每一秒,完成狙杀任务。”
芦雅抽出左手,葱白细长的手指并拢着,使劲揉按娇润的脑门儿,撅起的小嘴,表现出郁闷。“我听不懂啊,敌人怎么是水?”伊凉听了芦雅的发言,也即刻望着我,表示同感。
“因为时间越长,附近的环境,与你埋伏之前观测到的情况,发生的变化就越大。例如,遮掩你的青草和枝叶,它们在生长或凋落,天空的背景,云朵和光线,四周的爬虫,以及第三者由远及近的位移。万物都是运动着和变化着,你要缩短被时间拉开的距离。A级狙击手的世界,是在相对论中,寻找空隙,杀死锁定的滞后生命,跳开亡我的时间挤压。”
说完后,我抬起贴在狙击镜上的眼睛,侧看两个女孩的理解程度。“唉,唉。”芦雅和伊凉,两张可爱动人的脸庞,像洗净烘干的玉盘,精美却看不到水分,使人想摸,可摸后又没之前视觉来的舒服。
“他跟我们,不同在一个世界里,好恐怖啊!”芦雅小声的伏在伊凉耳边,说起了女孩的悄悄话。伊凉听了她的话,抿着的迷人小嘴,跳上几丝笑意。这笑意,最像一群沐浴着的姑娘,听到情人的敲门声,抱笑着分逃到两边,半遮半掩的躲着。
“融入你伏击的环境里,与自然界的万物,保持沟通和一致,才能紧紧跟上生命的链条。伊凉,你先握住枪,尝试射击五百米处,正在捕食的箭毒蛙。”
说完,我又把眼睛贴回狙击镜,蓝色的丁型准线上,那只颜色醒目的树蛙,已经调整好姿势,准备吐出黏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