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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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可管不了那么多,我调动背部和双臂上的肌肉,双脚后蹬水下的泥沙,像推一辆抛锚的汽车一样,使足了劲儿把皮筏往深海中赶。
右翼海岸线上的杂声,越来越清晰,我根本来不及看,生怕耽误半秒。“吱吱嘎,吱吱嘎,咻咻嘎”乱七八糟的怪叫,沸腾着向我双耳逼近。刚才看它们的时候,就见蹦跑最快的几只,用那长满白毛的短小胳膊,举起了长长的木杆儿,准备在靠近我们的第一时间里,吹射出致命的毒刺。
我像一头被点燃尾巴的大水牛,玩了命的只顾往浅水里跑。芦雅还在咳嗽着,伊凉攥起粉拳急切的捶拍她背后。“你快上来。”池春见海水已经淹没到我前胸,就伸出胳膊,要拉我上去。她的袖子湿透,水柱不断倾泻下来。
小孩儿从我们发现鬼猴,开始奔逃后,就一刻不停的哭喊着。芦雅现在总算缓过气来,不再咳嗽,可却赖喊着哭起来。我用尽双臂上最后一丝力气,将小筏猛的向更深的海面一推,自己随后像海豚一样,也跟浮游起来。
“别管小孩和芦雅,你倆分左右划水,快。”海水又一次浸入我受伤的肩膀,泛起阵阵钻心的剧痛。为了让小筏向深海划游的更快,我充当起人肉螺旋桨。两只粗糙厚实的大手,死死把住筏尾,再利用自己的双脚,扑棱着水花,加速小船的运行。
两个女人被我喊的又惊又怕,也是不够一切的用娇柔的胳膊做浆划水。这个时候儿,哪怕有一只苍蝇,敢逆行顶撞在推进的小筏上,我都会诅咒它。
听着身后鬼猴群噪乱的尖叫,能感觉出,它们已经堆积在离我最近的海岸上了。忽然,一根类似于长钉的木质小标,窜落到我左肩的半米位置。
我用眼角隔着乱溅的水花,一下辨别出这就是瞬间致命的毒刺,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像被人一把扯去滚烫的心脏,塞进装满冰块儿的木筐里。
现在我的位置,距离海岸该有三四十米远,不知哪个不怕吹爆肺的小畜生,这么狠毒,非要置我于死地。
它们虽然矮小,可仍能越过海藻,下到齐脖深的海水里,朝我吹射。那就相当于我们之间的距离又缩短四五米。我真恨不得抄起一挺机枪,射烂它们丑恶的脑袋。
最渺小的东西,往往是克制庞然大物的天敌。事态进展到这步天地,假如被这根小小的木刺,像蚊虫那样叮到一下,恐怕必将尸沉大海,葬身鱼腹。
第七十二章:海面上的猴头
射落在我肩旁附近的小木刺,应该是攻击最远的一枚。伊凉和池春的手臂,使橘色的小筏像一只落水后,拼命振动着翅膀的嫩蝉,切实加速了逃离的速度。
“鬼猴会不会游水,我害怕。”芦雅看到远离了岸上的鬼猴,这才止住哭声,抽噎着问。吸饱海水的军靴,犹如铅砣,总把我的双腿往下坠。被我踢打起来的水花,稀里哗啦的混响着,持续溅射在我头顶和鼓囊的橡皮筏上。
“不知道,但我们不能拿生命去证实这种答案。你在中间坐好,不要乱动,以免影响速度。”浪花和浮动的海水,不断撞击到我脸上,苦涩的海水,呛的我口腔异常难过。对准大船的方向,我竭尽全力推着小筏划游,希望快些接近大船的锚链。
夕阳的光,把我眼中看到的世界,铺照成暗红的颜色。当皮筏顶撞到黝黑冰冷的锚链,各自发出自身属性的摩擦声时,我迅速的靠过去,攀住链条往甲板上爬,始终不看后面的情况。
想在这种孽生的灵物面前保住性命,拉开距离是唯一的正确方式。不了解鬼猴习性和攻击方式的人,很容易误用武器去压制它们,那是很愚蠢的做法。一旦进入它们吹管儿射击的范围,除了周身铁甲,肉身都要完蛋。
“伊凉,抓住锚链,防止小筏移动。我去拿绳子。”带着一身滴滴答答的海水,我艰难而急速的往上爬着。上到甲板,我摸出别在后腰的手枪,疾风般往船舱里跑。舱门依然是开着的,湿透的军靴,跺在金属的楼梯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我左手拖住右手举起的手枪,摆出射击的姿势,冲进了船舱的大厅。裸绑着的女人们,立刻从躺着的地板上坐起,发出一片愕然的尖叫。
看到沧鬼还像头临宰前的老猪一样,蜷缩在大桌中央,也被我突然的闯入吓的一阵抽动,我才确定一切安全,忙把手枪塞回后腰,往大船的机动舱里奔。
控制室的木门,不知何时自己带锁上了。关键时刻,遇到这种情况,真让我急出一身燥热,忙又掏手枪,对准门锁的穿插处,猛射三枪,然后腾身起跳,“哐”的一脚,将木门踹开。
哆哆嗦嗦抖动着的门板后面,正好挂着我之前留意到的绳子。一把将它扯拽下来,扭头就往甲板上冲。冰凉的海水,与我额头的热汗混合在一起,使我炫目的更厉害,真怕自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再次看到金色蝴蝶。
裸体捆绑着的女人们,相互靠拢在一起,她们各色的眼瞳里,充斥着惶恐,不知道外面出现的情况。冲出甲板,我一边在绳头打着能套腰的圈扣,一边朝锚头的位置猛跑。
“芦雅,把绳圈套在腰间,我拉你上来。”伊凉脸色也吓的煞白,一双柔细的胳膊,正拼尽全力抓着锚链,身体被摇晃的皮筏牵着,样子极为难受。
池春急忙揽过垂去的圈套,从芦雅细弱的肩膀撸下去,待到她的腰身,用力一拉,将绳圈牢牢勒紧。我立刻向上回收绳子,芦雅身体瞬间被横着牵扯起来,吓得她失声大叫。
我猛缩着手里的绳子,利用这个空当,朝海岸上瞟了一眼。七八十只鬼猴,正裸露着菠萝似的小脑袋,咬磨长长的獠牙。那凶狠敌视的目光,使人脊椎上的寒毛倒立。
由于它们身材矮小,只能走到离岸四五米的水深处,就被晃动的海面掐着脖子,不敢再迈进半步。
有水的地方,就容易活命。这句话现在被我们证实。倘若不是海水的阻挡,以它们现在的这种进攻,我们早已成了三具血肉骨架。
芦雅被悬吊的时候,磕碰到了头部,除了疼痛,并无大碍,但她又哇哇的哭。我把芦雅提到甲板上,忙松开她身上的绳索,继续去悬吊池春的婴儿。小孩子的头,是不能磕碰的,我刻意将身子前倾,避免拉拽过程中出现意外。
池春要伊凉先上,她来把住锚链。伊凉为了争取时间,忙摇头示意池春赶紧上。看到鬼猴不会游水,我心也不再那么慌乱。“池春,快。”听了我的催促,她才忙把圈套固牢在自己的蜂腰上,两只白玉细腻的手,牢牢箍住冉冉上升的绳索。
当我用同样的方法,把伊凉也拉上甲板,站在十几米高的大船上,才敢仔细观望远处面目狰狞的鬼猴群,深深的吐一口气。这群家伙已经分成三拨儿。岸上那几十只,开始蹲围在一起,撕扯我从谷顶扔下来的野豹。
由于花豹的皮很柔韧,鬼猴一时半会儿,也难像吃匪盗那样,轻易挖下皮肉往嘴里塞。三个女人又惊又怕,躺在甲板上,大口小口的呼吸着,不断用纤细的手掌,拍捂绵软胸前的心窝,使心跳放松下来。
泡在海水中的鬼猴,见我们都上了高高的大船,一时间也没了办法,只能放弃,重新窜回岸上,加入分抢豹肉的行列。能看得出,这群小畜生确实野蛮的可怕,它们甚至为扯不开死兽的毛皮而异常暴躁。
我又呼呼生风的跑回船舱,这下又把舱里裸绑的女人和糟老头吓一跳。来到舱内的弹药库房,从门缝下摸出我预先藏好的那把金属钥匙,哗啦一声打开铁闸门。仓库里面有些幽黑,爬到那垛堆满武器的木箱上,先前的那挺重机枪,依然摆放其上。
以前在悍马军车上,我操控过这种东西,大个儿的铜色尖头子弹,一旦射出,便冒着白色火星,向目标嘶鸣钻去。假如敌人是靠在十公分厚的水泥墙里面,躲避这样的子弹,绝对丧命。
这种机枪,虽然杀伤性恐怖,但需要两人一组,有副射手兼弹药兵一名。坐在庞大的军火上,由于时间紧迫,我一时很难找到理想的轻机枪。
最后,从一个半开着的绿色木箱里,抽出了一把包裹牛皮纸的阿卡四七。撕开皮纸,油亮崭新的武器赫然呈现眼前。上面还残留着刨床加工的机油味道。
第七十三章:嗜血的食欲
我又拽出两把阿卡,撕开包装后,拆下枪膛的弹夹,塞进腰间。手雷箱下压着三种新型狙击步枪,我原来的M25和莱富步枪已经丢在了海岸上。现在,只能从军火堆里再翻抽出一把。
阿卡式武器的子弹,正好有半箱蹲放在一旁。估计是几日前,上岛的匪徒装配后,剩余下来的。我抓了几把狙击步枪的子弹,装进衣兜里。
身上这套绿色的衣服,不仅穿着舒服,上面的口袋设计也很合理。整点好需要用到的武器和弹药,我搬起半满的子弹箱,挎着阿卡步枪和M25就上了甲板。
这次,那些裸绑的女人,见到我这副模样,吓得惊恐的眼睛,比先前睁的更大。两个年纪最小的女孩,立刻把头扑进妈妈的怀里,不敢再向我看。她们一定以为大船外,又出现凶恶的盗匪了。
背上的两把长枪和木箱的子弹,在我往甲板跑的时候,叽里咣啷的响着。来到船尾,把木箱重重的放下,掏出腰间的两个空弹夹,丢给伊凉和池春。“快,填满子弹。”
她俩立刻明白我要射杀鬼猴,忙按照我说的做。“芦雅,给你这个。”说着,我把狙击步枪上的弹夹抽出,又给了她一把口袋里装的子弹,要她帮我填装。
芦雅忙抹了一把眼角的残泪,耸动一下哭成粉色的鼻子,伸出手来接递给她的东西。闪着黄金亮光的子弹,被池春和伊凉纤细葱白的玉手扒拉着,发出金属颗粒的清脆碰撞声。
我手里的阿卡步枪,同样插着一支空弹夹,为了不使野豹被鬼猴群抢食掉,我必须抓紧时间阻击。装弹夹不是Xing爱,女人温柔的骨肉里,不具备这种天性。池春和伊凉装的很慢,有时甚至使没塞合适的子弹又弹出弹夹。
芦雅更是笨拙,细长的小手里,攥着的子弹总是零星的掉出几颗,顺着甲板的坡度,叽里咕噜的滚动。然后芦雅会发出“吖”的一声,跳过去再捡回来。小丫头着急的表情和动作,着实可爱。
我把右手的五指张开,往木箱的子弹堆儿里一插,就能夹出四颗子弹,熟练的撵动一下手指,“咔咔咔咔”像变魔术般,准确无误的填进弹夹。以前都是蒙上眼睛,反复完成这样的动作,现在睁着眼睛,速度就更快了。
芦雅看傻了眼,张大着嘴巴发愣。“快装,五发子弹都装那么慢。”她这才恍然醒悟,忙低下头去鼓弄。“嚓嚓”一声响,我把快速填满的黑色弹夹推入枪械,并反身扑趴在船舷。
这群鬼猴,仍未撕扯不开豹皮而焦躁万分,挤在岸上叽叽喳喳地叫。一只头上被拽掉很多毛发的老鬼猴,不知在哪找来一块儿锐楞的石头,嘎嘎尖叫着往野豹的头颅狠砸。
七八只射死的花豹,从五六十米的谷顶丢下,摔的惨不忍睹。刚才疾驰而过的同时,我瞄了一眼,有两只横躺着的死豹,是垂直落拍下来。巨大的撞击力,使豹眼凸鼓的很厉害,摔的最严重的一只,眶窝里竟暴出灰黄的眼球,豹尾根部露出一截儿血迹斑斑的大肠。
有只鬼猴非常聪明,用跋扈的白毛小爪,直接掏进这只花豹的屁股里,一把扯拽出更多条黏着腥血的大肠。这一举动,立刻吸引了旁边那些急于把兽肉吃进嘴里,可又无从下手的鬼猴。它们纷纷跳过来,抢夺这只正嚼的津津有味的鬼猴嘴下的肠条。
由于哄抢食物的鬼猴颇多,它没敢表现出愤怒,去掴那些家伙菠萝皮似的杂毛丑脸。只能急忙捂住挂在嘴角的肉肠,闪到一边闷声偷吃。
后臀被掏破的花豹,被一只短小健硕的鬼猴踩在肚子上乱踏。大量红白花的肠子,饱含着血浆,一下从豹肚里挤出,引发更大的哄抢。
假如是人在屠宰一只动物,倒不觉得有这么血腥。可是看到这些外形丑陋,嗜血成性的物种,如此疯狂的鞭挞餐食兽尸,令我的胃里发出阵阵恶心。
那只手持石块儿的老鬼猴,已经把豹头砸的血肉模糊,野豹口腔的牙龈肉,冒着紫色血液,根根骨白锋利的兽牙,被强行击断,混粘在疙疙瘩瘩的碎肉里。
老鬼猴吱吱啦啦的嘶嚷着,很得意自己的石器方法,不断把粘上肉浆的石块儿捂到嘴上吮吮添添,像饿鬼一般往胃里积累食物。
那个断指的狙击手,当初被押解进山洞后,和我谈及鬼猴时的可怕表情,又浮现在脑海,现在想想,确实如此。
为了节省属于我们的兽肉,我现在必须开枪。从阿卡步枪的射击准星上看去,鬼猴的确像被木炭烧焦的孩童,身上病癣似的斑白皮毛,头顶醒目的一撮儿绿毛,直逼人眼,使我整个脊背和四肢,泛起着鸡皮疙瘩。
“当,当,当,当……”步枪的黑色枪头,在我半只眼睛的瞄线上跳跃着,喷出四溅的火星。勾动扳机的手指,充满了刚才鬼猴带给我恐惧而产生的愤怒。一想到那枚射在肩旁的毒刺,以及自己差点会像那些野豹一样被挖吃,更是射击的坚决果断。
趴在大船的舷帮上,向百米远的海岸俯射,可比在魔鬼营的打靶训练容易的多,简直是拿着拍子打落在墙上的没翅膀的蛾虫,稳准狠快感十足。
闪到一边吞吃豹肠的那只鬼猴,吃相极为猥亵。而它绿毛高耸的脑袋,也是第一个给阿卡步枪这种爆炸式子弹击中的。目标中弹的瞬间,仿佛一个腐烂到生出白毛的南瓜,给飞抡的木棒猛的打掉一半。
鬼猴毕竟是血肉长成,那爆开的脑壳里,甩射出一股血红肉白的脑浆,涂撒在青黑的石壁上。吮石块儿的老鬼猴,由于是侧对着我。
第二发灼热的子弹,钻进它左肋腰窝,那里的病白皮肤,立刻崩出半径五公分的黑圈。弹头打出的血口,呈现黑肿状,乌浆汩汩外流。
两只鬼猴连声音都未来得及发出,就一命呜呼。倘若是人类或者兽群,会被同类这种惨死的场景吓得四撒而逃。可鬼猴却蛮性十足,恶